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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有他或许还有办法?
想到这,灵书禁不住咬住了唇。
“睡吧,也困了。现下也想不出什么来,还不如好好休息。”灵书突然将绣样放到了桌子上。
玉宁摇了摇头刚想回绝,却被灵书不由分说地拉上了床。
这一夜,同睡于床上的两姐妹,却是各自一夜未眠,各自想着心事。
正文 第十八章 龙凤佩(2)
当晚,玉宁捧着那幅她还未看过的绣样,满怀心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姐,您回来了?可需要用什么点心?”醒儿本来正在收拾玉宁的房间,瞧见玉宁轻轻推门进来了,满脸的疲惫,便赶忙走了过来小心地问道。
玉宁默默摇了摇头,将头靠在了自己的这个年长她三岁的姐姐身上:“我吃不下,让我一个人待会便好。”
醒儿轻轻抱住玉宁,叹了一口气:“小姐,可是样品又没弄出来?”自打玉宁进来,她的视线就一直被那个用黑布包着的东西吸引,那黑色与满身白色的玉宁相映衬,显得特别的显眼。
玉宁埋在醒儿怀里深吸了一口气,便将放在膝盖上的放到了桌上,轻轻将黑布掀开来。
“真是漂亮!”醒儿是第一次瞧见龙凤呈祥的绣样,瞧着那栩栩如生的龙与凤交缠的模样,她禁不住便想要用手去碰触,手指刚伸出,却觉得那龙突然活了过来,让她惧怕地又将手给缩了回去。
“这是败品。”玉宁皱了皱眉头,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那绣样,眼神中流露出了诸多不舍与失望:“要是弄出了能够呈上去的龙凤呈祥,这个,是要毁掉的。”
“什么?这么漂亮的……小姐,这好像花了您和白公子一个多月的功夫啊。”醒儿失声叫了出来,语气里头满是心疼。
“那可有什么办法?”玉宁说到这里,心情也沉重起来:“咱们是做贡品,这些龙凤图样的都不能留的。只盼着能够早些出个成品,也不用咱们看着心疼了。”说到这里,玉宁便单只手衬着额头,轻轻向醒儿挥了挥手:“姐姐,你先下去吧,我想自个静静,想想。”
“好。小姐,可是你得早些歇着。明天可还是有得累的。”醒儿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句,便留下玉宁一人在房里。
空下来的房间让玉宁叹气的声音更显得幽长,她对着烛光,望着桌前那一方绣法精湛的样品,却怎么也没办法抒怀起来。到底是错在了哪里呢?
玉宁想。
看这纹路,用了最难的针法绣出了龙鳞凤身的凹凸不平,多少也算有了些进步。这也是她与白鸿一起钻研了许多个夜晚弄出来的结果,期间也得到了娘亲与文清姐姐等人的提点,没想到,绣出来的样品还是如此不尽人意。
玉宁自己身在王公贵族之家,却从没见过龙凤呈祥的模样。不过据母亲的描述,这便一定不是数十年前凤翔绣庄的龙凤呈祥。据说,那龙凤呈祥,当年是当今圣上与皇后喜结连理之时钦点的嫁衣。披在那双壁人身上,金碧辉煌,照亮了整个大殿,让人恍惚间以为尚在白昼,其实,是在夜晚举行的最后的礼仪。因为龙凤呈祥的图案诡秘且变化多端,皇后身前甚是喜爱。也得到了皇上的赞不绝口,一时间,凤翔绣庄名声大噪。
“哎……”玉宁望着烛光出了神,仿佛瞧见了那件传说中龙凤呈祥的真迹一般,待她又将视线转到黯淡无光的龙凤身上的时候,禁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定是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这句问话凭空出现,惊得玉宁一转身,看到的却是满脸好奇的灵书,当下便舒了一口气。
“怎么站在人身后,都不出声的。”缓过来后,玉宁还是责怪了一句。
“不出声?推门的声音可大了。吱吱呀呀的,是你想事情太入神了。”灵书嘟了嘟嘴,却也没生气,凑到了桌边,一眼便瞧见了那精美的绣样:“呀,这就是你这几天忙的东西?真漂亮。”说着,她便捧起来看。
“漂亮归漂亮,终究不是成品。”玉宁抬头瞧着灵书爱不释手的模样,心情更沉重了:“眼下就只余两个月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咦?怎么这也不是成品?”灵书惊讶地瞧着玉宁,见她默默点了点头,眉头也跟着紧皱起来:“你刚才说定是少了什么,是说这个?”
“嗯。这成品和白公子的母亲所说的龙凤呈祥不一样。一定是咱们少放了什么,可恨的是,这些材料秘方早就失传了。就连咱们用的这布和这线的纺织工艺,都是凤翔绣庄倾尽人力花了个把月时间收集过来的。现下,咱们方法是用尽了,可是再多的却全都不知道了。”
玉宁一股脑地将烦恼都说了出来,灵书瞧见她一筹莫展的模样,只能跟着沉默。
她手里捧着那方龙凤呈祥,突然觉得这东西沉重如山。就连平常天不怕地不怕惯了的端木娉婷,都不敢去想象到了时日灵凤绣庄交不出绣样会怎么样,更何况是心细如发的凝心。
不行,得帮凝心想想法子。
突然,一个人窜进了灵书的脑子里。
如果是他……或许可以?
不行,灵书摇了摇头,仿佛想将那人的影像彻底消灭掉一般,我才不去求他。
可是……只有他或许还有办法?
想到这,灵书禁不住咬住了唇。
“睡吧,也困了。现下也想不出什么来,还不如好好休息。”灵书突然将绣样放到了桌子上。
玉宁摇了摇头刚想回绝,却被灵书不由分说地拉上了床。
这一夜,同睡于床上的两姐妹,却是各自一夜未眠,各自想着心事。
正文 第十八章 龙凤佩(3)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到了二月初,离圣上大寿的日子愈来愈近。玉宁几乎每日都泡在了作坊里头,直到深夜才见到白杨送着疲惫不堪的她,回到属于她自己的那一方小屋。本来就浅眠的玉宁,这几日睡得都很沉,可是精神却不见好。前两日更是因为天气转变大,染上了风寒。却还依旧拖着病弱的身子跑去商量龙凤呈祥的绣样。
灵书看着,觉得坐不住了。不管是好是坏,总要试试吧?只有问过那个人,确定了那个答案,自己心里才会安。于是,她便自己一个人又溜到了忘忧庭院里。
忘忧庭院里头依旧一派悠闲的模样,特别是它的主人,八大胡同的少爷。灵书从来没有问他叫做什么名字,因为她根本就懒得也不屑去知道,如果自己不是受人要挟,压根就不会和这个人有任何交集。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痒痒。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要说少爷无所不能,也许确实有些夸张。但眼下,能像少爷一般事事都能安排的妥妥当当,逢凶化吉的人,她还真没有见过。最重要的是,他掌握着满手的消息。是官差办事的宝库,是商家的机密,更是黑白两道虎视眈眈的地方。少爷是个迷一样的人,灵书本来以为他除了笑便不会别的表情,可是那次庙会却让她瞧见了他的愤怒,虽然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破了自己笑面阎王的功,不过灵书也不得不承认,他生气起来确实很可怕。是她所胆怯,不敢惹的。
灵书一路上边想边走,走进了大厅,还往前走。坐在主位上的少爷看着她好笑,也不提醒她,任她向前走着撞到了小几上。灵书一阵痛呼,却顾不得捂住自己受伤的膝盖,而是接住了那个险些就让她又得签上一遍卖身契的上古青瓷。
少爷瞧她那模样,又是一阵愉悦的笑,那由他广阔的胸腔震动发出来的低沉的笑声,甚是好听。弄得灵书有些恼羞成怒,刚要发作却又猛然想起,自己是有事求于他,便硬生生地忍了下来。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
少爷见灵书没有河东狮吼,有些好奇地抬眼一瞧,便用扇尖抚平了灵书的唇,尔后又开始喝他的茶,全然没有灵书的脸面是被他弄得更红的自觉:“别咬了,伤了自己。”
灵书一愣,总觉得这看似是关心的话不像是少爷该说的。可是他最近确实经常对自己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一小段短暂的沉默后,她清了清嗓子,坐到了客位上:“今天我来,是有事求你。”
灵书说的郑重其事,也许是她的语调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严肃过。仿佛这小姑娘一夜之间长大了,少爷心里虽然有疑问,更多的却是兴趣:“求我可不敢当,说说事情,帮不帮,我可要掂量的。”
“你可知道龙凤呈祥?”灵书沉吟了一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问得是小心翼翼。
只见少爷本在饮茶的动作一顿,好半晌才反问道:“怎么问这个。”
“……凝心与白公子他们,正为龙凤呈祥苦恼着呢,我想来你这里探探消息,好帮帮他们。”灵书老实地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少爷听了灵书的回答,又轻松地笑开了:“那他们进展如何呢?”
灵书听罢,黯然地摇了摇头:“这几日还在研究配方,上个月刚出来的绣样,又说是败品。”
“你把那绣样带来了没有?”少爷笑着倚到了椅背上:“说不定,看了之后我可以帮帮忙。”
“真的?那自是好。我想办法把那绣样取过来!”灵书听了少爷这句话,喜笑颜开,刚转身却被少爷叫住了。
“端木娉婷。”这声音虽然出自那个玩世不恭的他,却出奇的严肃。灵书奇怪地转身,却见得少爷已经站在了厅中央,卸下了面具,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你……”灵书瞧见少爷没有笑容的脸,一时间忘了言语。只能瞧见他一步一步走进。
“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解释绣样会凭空消失?”少爷边走进她边问:“你又有没有想过,如果被小公子发现了你偷盗绣样,你怎么解释?”
“……”灵书听罢,心头一震,不由得低下了头,却看到那双做工考究的男鞋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