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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就说嘛,看福生能够忍几年才娶我们灵书妹子。您瞧您瞧,灵书妹子刚过二十,他就忍不住了不是?”出尘咯咯笑着,取笑着站在大厅中央的两个人。惹得灵书一下就羞红了脸,窘迫不已。突然她觉得有人在默默抓着她的手,她抬头一瞧,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正温柔地看着她以鼓励。
灵书幸福地笑了出来。
“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明显呢。看得我真是嫉妒。”出尘笑闹道,一句话让众人都笑出了声。
“行了,别闹了出尘。福生,你打算何时与灵书成婚?”云姐笑盈盈地瞧着这么一对佳人,不由得心生感慨。
“回云老板,小的想年底之前,挑个日子,与灵书结成秦晋之好。”福生低头行礼道。
“年底……嗯,许是来得及。”云姐想了想说:“现在就可以让酒儿顶替她师傅的位置了。哪天咱们阁内弄个正式的日子,向客人们宣布此后酒儿便是贡阁的主人。对了,酒儿知晓她马上要挑大梁么?我怕她孩子心性,没个准备。”
“……我,我还没和酒儿说。毕竟那工作……”灵书踌躇了半天,心下一阵不忍。
“嘻嘻,灵书,我和你打赌。酒儿怕是早知道了。”坐在一边喝茶的婉柔笑道:“你们俩的秘密,她听得还少么?”
此话一出,在房内的众人都哄堂大笑。
这时,一个仆人敲门进来了。
“什么事?”云姐斜靠在小几上,心情愉悦地问道。
“回云老板……有位公子本是叫我带路来找出尘小姐,听说出尘小姐在您这儿。他便强烈要求我带他到这里来。请问合适不合适?”仆人弓着腰等着云姐的指示。
“哦?那就将他带过来吧。”云姐想了想,便允了这事情。
奴仆退出去后不久,便将那位公子及随从带了过来。
他刚在大厅站定,坐在一边的出尘吓得站了起来。福生的脸也沉了下去,灵书担心地紧紧挽着他,生怕他跳出来将那人给打一顿。
“怎么是你。”云姐震惊的表情一闪而过,语调又回归于平稳。
坐在一边的婉柔只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鄂伦玉堂,他与他儿时的轮廓很像。想当初她初入王府,忽伦王爷便带她四处走亲访友,以示她的重要性。她第一次见玉堂的时候他才十一岁,本以为也是今生最后一次相见。不想却在这里又碰面了。婉柔此刻正坐在大厅的一侧,她平静地坐着,打算静观其变。
“云老板,今儿个我来,是来求亲的。”玉堂立于大厅中央,说着,转头瞧向已经泪眼朦胧的出尘:“我要娶出尘。”
正文 第八章 鸳鸯玉碎(3)
“鄂伦公子,您明知道妾身不会答应的,何必要来讨这个不快?算来您也已经二十有八,家里怕是早已经妻妾成群了吧。”云姐笑盈盈地说道,只看到出尘的身子明显一震,表情也变得呆滞起来。
“云老板估计错了,玉堂确实是二十有八,却一直未娶。在下心里所念之人,只有出尘,别无其他。”说着,玉堂满腹柔情地瞧着自己的心上人。
“好一个别无其他,这五年你做什么去了?别说你不明白我指的是什么。”福生忍不住出了声。这男人他一直不喜欢,更不喜欢他接近自己待如妹子的出尘。他的家族赋予他的虽然是荣耀披身,对出尘来说,却是危机重重。他越走近出尘,出尘便越危险。
“这五年来我一直在努力操持家业,只求有朝一日,能成为国之栋梁,让出尘风风光光的出嫁。”玉堂答道:“确实这五年委屈了她,虽时有来见,却一直没提那个承诺。我想说,我没忘,出尘。虽然迟了五年,但是我定要将你娶回来。”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那些……”出尘说着,泪珠如珍珠般滚落下来。她转头扑在灵书怀里低声哭泣起来。
“……此事不是咱们能做主的,鄂伦少爷,并非妾身妄自菲薄,只不过咱们门不当户不对。实在让我难以认同此番提亲,虽然咱们出身贫贱,可是一位母亲关心孩儿的心是不会因为这个而改变的。”云姐瞧着哭泣的出尘一阵心疼:“妾身直说了吧,你们二位不适合。多谢鄂伦少爷对出尘之厚爱。”
“云老板!出尘与我已相好十一载,期间未做任何逾礼之事。我爱出尘之心,众人皆知啊!”玉堂说到这,抱拳向云姐行礼道:“还请云老板成全我两的缘分。”
“此事,您还未告知令尊令堂大人吧。”云姐说道:“还请鄂伦少爷回去吧,妾身有自知之明,妾身与妾身之女儿是鄂伦此等大家所不容之人……令尊令堂大人也不会应允的,所以,还请回吧。”
“……如果在下父母同意了呢?是否就将出尘嫁与我?”
“妾身请求鄂伦少爷莫做傻事,您也不想看到出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吧。”
玉堂一时语塞,转头深情地看了眼出尘道:“我会再来的。”
于是,他便拖着颓然的身影出了房门。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本是热闹的房间突然沉默下来。只听得到出尘的饮泣声。
她委屈,她好委屈。
五年前,她看到玉堂随着军队归来欣喜若狂。随着大街上那千千万万的百姓一起瞧着这支威武之师。大家高呼着忽伦将军万岁,她却痴痴地瞧着走在将军白马一侧的玉堂。
那是她的玉堂,她曾经那么的认定。
可在这一刻,她却迟疑了。
此时的玉堂穿着白色的铠甲,黝黑的皮肤衬着如鹰一般的眼,手指上戴着的玉扳指,她曾见过千万遍。今天,却觉得是那么的刺眼。
出尘在那一刻,仿佛被人硬生生地顶着让她看她一直不想的事实:她与玉堂是两个世界的人。
回到勿返阁后,她落落寡欢。满脑子想着的都是玉堂和他的那个承诺。
其实,她从没想过玉堂会兑现那个承诺。因为有太多不可能。即便她怎么天真,她都明白太多的不可能注定了一场没有结局的戏。戏里,她注定守着个空荡荡的誓言;戏外,她守着这空荡荡的誓言飘荡在现实与虚幻间。
也许,只有见得玉堂一面,才能够解脱,才能够踏实。
她抱着这样的想法,等到了自己年满二十的生日。
玉堂,没来。
直到来年,那人才出现。
此后,又只有信,信,信。
出尘自己挣扎的好辛苦,她只要想到那承诺她便心疼,想到她之前的决定她便后悔。
那场仗,让玉堂成了内城的有为俊才。让她与玉堂更远。
可惜,玉堂却并没有察觉。
即便是刚才,他也没有察觉。
这到底是她的悲哀,还是他的不幸?
出尘哭着,之前的过往都涌进了脑子里,怎么也抹不掉。让她心底更加的难受。
“哎……好了,别哭了。”云姐瞧见出尘哭的这么伤心,心里头一阵烦闷:“各自回房吧,巧儿,扶你家小姐回去。”
听到云姐这么一席话,大家都默默出了房间。只不过刚还是欢庆的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婉柔载着满心的担忧回到了屋里,抬头看到自己女儿正窝在烛火旁安静的看书。恬静的模样让人不忍心去打扰。婉柔心里不止一次地盼望,玉宁能够就这么平静祥和的长大,不会受太多的痛苦与世俗的纷扰。
“娘,回来了?”玉宁听到了开门声,却久久没听到来人进来。抬头一看,是自己母亲回来了。
“嗯,醒儿呢?”婉柔点点头,走到女儿身边坐下。
“我让她去睡了。前些日子我身子骨不好都是她熬夜照顾我,今儿反正也没事,我便让她先去歇着了。”玉宁看到母亲坐到身边,立马像小猫一样窝在了母亲的怀里:“娘,怎么在云姨那儿呆了那么久?”
“呵呵,你灵书姐与福生哥要结成秦晋之好了。”婉柔搂着自己的女儿心里一阵软软的幸福感袭来。
“哦?打算什么时候?”玉宁躺在母亲怀里问道。
“嗯,大概是年底。以后酒儿可不能总来找你玩了。”说着,婉柔点了一下女儿的鼻子。
“我和酒儿今天还在说这事情呢。她为自己师父高兴地不得了,此外,她也很高兴自己马上就可以有名字了。”玉宁想起酒儿今天一边洗脸一变兴奋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哎……”婉柔听后,只觉得这勿返阁内聚集的都是些苦命的人,不禁心下又担心起出尘来。
“娘,今天鄂伦玉堂有没有找云姨。”
玉宁突然的问话,让婉柔一阵惊讶:“你怎么知道他来了?”
“我和酒儿今天见着他了,意气风发的模样。我猜是为了出尘姐来的。还是为了他们的承诺。”玉宁耸耸肩。
“……承诺?”婉柔疑惑道:“他与出尘之间又什么承诺?”
“说是出尘姐二十岁时,他便来娶她。”玉宁想了想,尔后又补充道:“我是听酒儿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事儿云姨可是不知道的。”
“……二十……这承诺迟了五年啊。”婉柔摇了摇头,突然很是明白为何出尘会哭得那么伤心。
本不在乎这承诺能否兑现,但是心底里还是想着念着那微乎其微的不可能。那种等待,简直是种折磨。
“看来,云姨也没同意。”玉宁瞧着母亲的神色,把事情猜到了八九分。
“不是不同意,是同意不得。”婉柔轻轻说了句。
“嗯,也是。”玉宁点点头,又继续躺在母亲怀里看起书来。
女儿早熟的模样让婉柔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只好静静地搂着她。母女紧紧依偎着,彼此相依靠,度过了这个有些惆怅的夜晚。
正文 第八章 鸳鸯玉碎(4)
自鄂伦玉堂正式前来提亲后,勿返阁的格局就变了。灵书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灵书,在贡阁坐镇的是早已经因为出神的仿古画画技而得名的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