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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你保重。
尔后,便带着那随从二人离开了。
玉宁突然对这清冷倒有些不习惯,转过头来,却发现张子庭还在她身后。
“怎么还不走?”
“……沈姑娘,让在下送你一程吧。”
“送我?我可是要回京城的。”
“什么?”
张子庭惊讶。
“您既然已经烧了吴家钱庄,怎么还要回去?”
玉宁一愣。
“你在说什么?”
“……我过来的时候,吴家钱庄那边儿似乎已经是着火了。”
玉宁大惊。
是福生!!
“他怎么这么糊涂!!”
明明不该扯进来,却偏偏要趟这浑水?!
张子庭默默瞧着她大惊失色的模样,突然张口道。
“我先还是送你回去吧。既然,你心意已决。”
就让在下,为你做这力所能及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玉宁无奈,只得点头。
“有劳了。”
似乎,事情已经向她所不可预见的方向发展了。至于以后她会怎么样,福生会怎么样,她突然一点底都没了。
月,又藏入云间。
玉宁坐在车厢内,哄着还在后怕着的琳琅,却是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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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海棠依旧 第三十四章 对错难辨(3)
这场大火真正熄灭,是在一天一夜之后。那一天,刚巧下起了磅礴大雨,火苗才完全没了踪影。
所以,吴家钱庄的这场火真是把整个城东的百姓给烧得心有余悸,接连几天,都在说着这个事情。因为火势太大,依傍着吴家钱庄的其他小本经营的店铺也烧掉不少。总之,在这废墟之前,大家因为各自的原因集聚在一起,久久不肯散去。
在这些人中,有幸灾乐祸的看客,他们大多都是其他钱庄或者当铺的老板与掌柜,因为吴家钱庄的主银号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烧了,许多记录在案的账簿交易早就随着大火的熄灭一道消失于世,这一定会引起那些在吴家钱庄存钱的人们的恐慌,而这种恐慌一旦发展下去,往往便是一个钱庄彻底垮台的前兆。
同时,在废墟跟前哭天喊地的人也不在少数。真不知道是不是动土建房的时候没看好黄历,这个吴家钱庄好好地怎么就起火了呢?话说它烧自己也就行了,谁知这火势是越来越猛,到了后半夜,东风都来凑热闹,眼见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小店付之一炬,怎么能不捶胸顿足。
允鎏站在吴家钱庄的废墟旁边,负手凝望,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布托老老实实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候着,几次想要开口,却还是没有勇气把话讲出来。
再说了,他能说什么呢?
整件事情来的太突然。
先是那天夜里的失火,尔后是吴家钱庄失火差点烧了整个东城大街的消息使得朝野震动。再接着便是皇上的三道口谕紧急传唤。
吴家钱庄被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没错,允鎏也被留在宫中一天一夜。
待到允鎏终于被皇上放出来时,已经是夜晚,也就是那天夜晚,下起了入秋以来第一场瓢泼大雨。
布托只记得,那日允鎏执意没有打伞,是淋着雨进了马车的,从皇宫到赫那拉府邸,主子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布托不知道皇上具体与主子说了些什么。
不过他很清楚一点,皇上急着召见允鎏,一定是与吴家钱庄失火有关系。而要彻查这件事,凝心小姐一定也脱不了干系。甚至于,说不定就是和她有关。
这只是个猜测,可是这个猜测却让布托心里一阵不快。此刻他耷拉着脑袋,抬起头来又见主子正望着那片废墟发呆,心情更是坏了。布托四处张望了下,见顺天府派来的衙役正在四处查探,看来是想先查清楚到底是人祸还是天灾。
这边正在查着,那边一阵马蹄乱响,顺天府一小厮已经到了允鎏跟前。
“爷。”
小厮稍微行礼,便在允鎏耳边嘀咕起来。
布托自打当随从以来,便知道有些事勿听勿看的好,可是这一回他却破例了。见允鎏的神色越来越阴郁,布托的脖子也伸得更长,只恨自己脖子太短,依稀听到内容的时候,却只是允鎏的一个反问。
“果然是有人证?”
小厮点头。
“那人现下就在顺天府,左相更是派人来查问过了。爷,您看……”
“……你们不是拿了吴家钱庄的大掌柜了么。”
允鎏一皱眉,背在后头的双手已攥紧。
“是,拿了,也审了,可他什么都没说。府尹大人正难办的时候,那人便来了。所以现下……仿佛不得不……”
小厮没说下去,只是抱拳等着允鎏发话。
允鎏一闭眼,冷笑了一声。
“左相都亲自去顺天府过问了,可见这个案子皇上的重视程度,既然已有人证,不管那人是谁,先拿了再说。”
“喳。”
小厮应了一声,便骑上马回去复命了。
“爷,怎么回事儿?”
允鎏轻轻摇头,突然觉得头疼欲裂。
“咱们先回府,路上说。”
布托听罢,赶忙上前,凑近自己主子的时候,却被允鎏的神色吓住了。
那分明是心如刀绞,痛苦难堪的表情。
布托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恐怕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在回内城的路上,他却一句都没敢问。
“……左相,似乎是想让凝心当替罪羊。”
从车厢内传出的声音疲惫不堪,却让布托拿着马鞭的手一紧。
“那……主子……”
“你先不要回府,我想今日直接去面圣,无论如何,都得在顺天府拿人之前见到。等把我送到宫门口,你便回去吧。不过,不要向我额娘阿玛说出我的去处,你可明白?”
“是。”
布托答应了一声,甩手便又抽了几下鞭子,马车在管道上飞快驰骋起来。
——
知否知否,海棠依旧 第三十四章 对错难辨(4)
玉宁坐在勿返阁内,看着收拾停当的小屋,满脸的平静。她像往常一样浇花,看书,或者傍着窗棂写字。
只是,她所做的这一切太过于平静,看得醒儿心里都在发慌。
就在小姐匆匆赶回来的那个晚上,吴家钱庄被烧了个精光。在醒儿看来,小姐好像知道这一切早晚会发生一样,那一夜,玉宁就那么傻傻地靠在窗户边看着月亮,坐等到天明。第二日一早,直到钱庄里有个小伙计,哭哭啼啼地跑来告诉她这个晴天霹雳,说大火还在烧,已经烧到了其他挨着吴家钱庄的店铺上了,她才真正有了些动静。
可是,那样的表情根本就不是震动,而是默默地等待。醒儿不知道小姐在等待什么,但是她却害怕小姐这样平静地接受这惊天的磨难。
玉宁表现出来的神情总是会和别人有所不同。好像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又好像一切是她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外。既然明明知道会有这一劫难,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发生,在这种情况下,人才会选择去等待。
在于宁看来,不管结果是好是坏,事情总是因自己而起。所以,就算是由自己来了结,不管是付出何种代价,都是应该的。
可是,火灭之后第二天,玉宁所料想的人却都没来。或者福生,或者允鎏,都没有踏进勿返阁半步。玉宁那一下,心里更是空荡荡的了,她知道,福生不来,多半已经是凶多吉少。吴家钱庄表面是她掌权没错,可是那里头有多少是左相的人,又有多少是索相允鎏的人呢?余下的那一小部分,也不是自己的心腹,自己除了有福生依靠,别无其他。
如果她的那些话已经带到,左相是应该心有了悟的。她的潜台词是请求他放了其他人,一切罪责她都愿意一力承担。只是现在看来,玉宁估计错了一点,便是左相的心肠。
想来也是,能够高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天又与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斗智斗勇,他又怎么可能会动恻隐之心?玉宁顶罪,在他看来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玉宁为他烧了整个铺面,尔后锒铛入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能够放过勿返阁的人与琳琅他们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至于福生,他也知道得太多,所以左相不信任他。
况且,若要从玉宁动刀,不可第一刀就砍向她。而福生,是最好的下刀口。
玉宁感觉有些痛苦,心里忍不住埋怨起福生的不顾一切。福生哥这样又是何苦呢?他放火或者不是他放火,玉宁扪心自问,都是躲不了这一劫了。他又何必枉生事端,正好让左相揪住这个辫子不放。
不过,事已至此,再想再怪,也没用了。
玉宁趁着这两天官府还没有踏进勿返阁,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她把从少爷那里拿过来的金银都给了帐房,那个年轻的账房先生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两黄金,一下子也是大惊失色,知道这勿返阁的天就要变了。
所以沈姑娘才会郑重其事,让他在必要的时候用这些金银打发掉阁内所有奴仆与花娘。
如果勿返阁侥幸无大难,这些钱财就转交给云霜老板,让她善用之,就当是我这么多年来吃穿勿返阁该给的费用吧。
这些话,玉宁只对了账房先生一人说,还嘱咐他一定守住这个秘密。
做完这些,她还将自己以前存在其他钱庄的银票也归好,并且还写了两封信。
一封给自己的母亲,那封信她不忍心看第二遍。在写的时候,泪已经湿了整个信纸,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可是那些泪滴已经表达了玉宁内心的愧疚与不舍。她不敢想像,母亲若是真正看到这封信的内容,会是个什么模样。信中她将自己所有积蓄都已交托,便说让母亲与云姐一道好好生活,如若福生哥能够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