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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女人乐开了。
“宝儿,你到底是叫姐姐呢,还是叫娘亲呢?恩?”
宝儿皱眉,似懂非懂,眼角还挂着眼泪水。
“娘……姐……姐……娘……”
最后,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索性嘟着嘴巴再也不说话。
玉宁扑哧一声笑,疑惑便也解开了。
她刚才有小心观察过,那女子的鬓角颚下君不见任何接缝,不可能是易容,宝儿又这种反应,多半便是了。
孩子认母亲的能力是谁都没办法消除的。
“请问,您是要将宝儿接回去?”
疑问已消除,玉宁对宝儿的母亲在言语上更显尊敬。
“回去……”女子听到这二字,脸上露出些苍凉,她默默摇着头,怀中抱着宝儿:“不,我们不是回去,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我只是带他离开。”
“无家可归?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玉宁从小便会察言观色,经验告诉她,这个女子所埋在心里的事情应该是多有危难的。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她当初会狠心将宝儿丢在别院门口的原因吧:“既然无家可归,为何还要带着宝儿离开呢?”
既然你是想让宝儿活下来,为何还要带着他走?
女子抬起眼。
“你们对宝儿已经够好的了。不过,我不想给你们惹上天大的麻烦。那日我是没办法,被人追得死紧,带着他我们娘俩谁都逃不了,只好出此下策。如若可以,断然是不会麻烦你们这样的寻常人家的。”
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宝儿,莫哭,跟娘亲走,可好?”
宝儿犹豫地看了看玉宁,眼中多有不舍,却还是选择抱紧了母亲的脖颈。
“好孩子……”
女子轻轻拍着宝儿的脊背,儿子的懂事让她心疼,所以说话的声音便有些哽咽。回头刚想离开,女子又突然转过身来。
“有一件事,突然想起,或许交托与你,也不错。”
“什么事?”
“……孩子当日一起带着的那个大袄子里头缝了东西,那是妾身一生以来一直珍视的东西,也是这个东西,让妾身义无反顾,选择与它同生共死。”
女人越说,神情越是悲切。
“当日是妾身自私,为了儿子活命,便兀自将之放在了小姐您的别院里头,也不知会不会为你们惹来祸端。这个东西,说不定到时候会成你们的保命符。”
“那你怎么办??”
玉宁急了,这分明……分明就是……
“我?呵呵,这么多年以来,妾身已经看透了许多事。”女子说着,抚着宝儿的头,说不出的宠溺:“这都是命,逃,是没用的。只盼日后,有人能记住咱们的名。这位小姐,看您是谨慎机敏之人,可否完了妾身的这个心愿?”
玉宁忽觉鼻头一酸,喉咙似是堵了什么,哽咽地说不出话。
“妾身娘家姓丁,安徽琅琊人氏,本是一小镖局中的大小姐,却因为押镖途中遇了歹人,被灭了满门,自己也被抓起来卖到了河南的一个窑子里,妾身可惜一身武功,却只能以此来跳剑舞博取看客欢心,保得自己清白……后来,妾身夫君路过于此,他听了妾身的讲述,便为妾身赎身,纳为妾,虽然是妾,却宠爱有加……夫君死后,妾身选了这条死路,因为,妾身不愿意活在害死夫君之人的羽翼之下。夫君的正室与其他小妾都乐不思蜀,可是妾身却在那里活的心如刀绞,那不是安逸,那是苟延残喘。所谓安逸,自妾身失了夫君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女子说到这,一颗晶莹落下了脸颊。
“这位小姐,妾身说了这么多,只望有个人能够明白妾身的心,只望这个世上有一人不会听信那些诽谤,心中可为妾身正名。”
玉宁听到这里,已是眼中含泪。这女子说的字字泣血,悲恸不已。
“妾身夫家姓氏为王,怀中孩儿本名为珍宝,字解愁,劳烦姑娘能够记住。还有,那个袄子,也劳烦姑娘记在心上,但最好不要告诉第二人知。”
女子说着,抱着宝儿深深鞠躬对玉宁,玉宁伸手想要扶起她,却被她躲开了。
“多谢姑娘伸出援手救了小儿一命,日后我们母子二人能侥幸活下来,定当回报。”
若是逃不过命运捉弄,那便等来世,也一定报答小姐您!
女子起身,抱着宝儿施展着空灵的轻功身法向月下奔去。玉宁靠在门框边,只觉得脸上热热的。用手一摸,却见满手的泪珠在月光下晶莹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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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三十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惊(5)
无双会的议事大厅内,永远都是昏暗的色调。因为宫主不喜灯,故殿内装潢都是用黑晶或黑曜石打造。人踩在上头,依稀可以看到些扭曲的影子,却看不真切真正面目。
议事厅上有一宝座,可卧可斜倚,算是整个黑漆漆的大殿之中的唯一一抹亮色,因为这个宝座是用的纯金打造,看起来似乎纯度很高,再加上宝座背后镶嵌有夜明珠和绿松石,多少便有些光亮从这宝座上发出,通过黑晶和黑曜石多面的反射,让这无双殿也不至于太过昏暗。
此刻无月与无常二人站于宝座之下,无双一手端酒杯,另只手搁在酒壶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三位爱将。
或许,无双这种人就是爱上了这样唯我独尊的感觉,才会让无双殿昏昏暗暗,而自己的宝座是殿内唯一的光源吧。无月低着头胡思乱想着,并没太在意无常二人说了些什么。突然,几句有关他的话还是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宫主,若不是这无月堂主总是手下留情,咱们早就抓得那个女人回来,怎么会到今日还是两手空空。”
说话者,是白衣少年。此刻他并没有戴那个怪诞的面具,令人惊奇的是,竟然是一幅稚气未脱的少年面孔,清秀可人不说,也会与其他孩子一般置气的时候微微撅起小嘴。
无月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更加明显。
无双喝了一杯酒,听到这冷笑声倒是不怒反笑。
“我说白无常,无月堂主可是对你的话有异议呢。”
“无常对在下的指控,实在是不明白具体指得什么。若说在下手下留情是捉拿王老板五姨太的事情,无月可还真是冤枉。事先便说好的,在下去引走少爷底下的人,你们去拿那个女子。结果呢?”
无月双手一摊,结果自然不用他多说。
他与乌打得难分难解之时,却碰到了灵书与玉宁一行人,无意间,更是看到自己的兄长和玉宁在一块。那一下,他的心就乱了,只想早点抽离身子,离开战场。
所以,那时候他没等无常的信号传来便离开了。不过,这种事情他当然不能说,表面的事实便是,自己有尽力挡住少爷手下第一剑客乌的阻碍,他们那边办事不力,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你!”
白衣少年还想说什么,却被黑衣女子拦住了。她向前走一步,将自己的脸置在了光亮之下,这女子面色清冷,不似说话声音那般妖娆,竟然还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意味。只是她一转头,横跨了半边右脸的伤疤愣是将这浑然天成的美感给削弱了不少。
黑衣女子轻轻摇头。
“弟弟,别和他争了,你争不过的。哪次你与无月堂主吵架,吵赢了的?”
话说的诙谐,可是再诙谐却也不至于引人发笑。当事人都听得出来这真正的意思。这是一种默契。
我知道你为何会手下留情。
你也知道我们的某些秘密。
比如,你对那沈凝心是百般庇护。
比如,我弟弟对那个沈凝心更是有千般好奇。
若是被无双宫主知道了这些,我们这几人也不必自己斗自己了,她会一并将我们解决掉。
黑衣女子与无月首次默契地选择了沉默。无双在宝座上仰躺着喝着美酒,一双丹凤眼若有似无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其中玄机。
白衣少年愤然一哼,拂袖站到一旁。倒也是解了围,缓解了谁都不说话的尴尬局面。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买家催得紧,价钱更是高,无双会既然拿了人家双倍的订金,也不好事情不了了之啊。”
无双云淡风轻地说着,慢慢地从宝座上坐了起来,斜倚在侧。
“是,回宫主的话,咱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上次在跟丢了的地方,已经埋下眼线。估摸着就这么几日,总该会有消息了。”
“哦?何以见得?”
无双问的,也正是无月想知道的。只见黑衣女子狡黠一笑。
“那个千年寒是奴家下的药,又怎么不会知道它的发作周期呢?虽然奴家与白炽确实是跟丢了那贱人没错,不过,到了发作的时候,为了保自己儿子的命,她就不得不再现身那日咱们跟丢的地方,或者是这附近。”
白炽显然是说的那个少年,姐姐的话一出,他满脸丧气一扫而光,忍不住也拍了一下自己脑门。
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日,自己与姐姐二人追她的时候,她就孤身一人。当时他与姐姐翻遍了这个女人过去曾经住过的所有僻静地都没找到那个小崽子,怎么就没想到,她是在逃跑途中,随意将自己儿子丢给了哪家哪院呢?
“哦,既然这么有把握,便依着你去办就行了。”说罢,无双倒了一杯满当当的水酒,坐起来洒在了地上:“买家说了,只要秘密,不要活人。问出来了,灭口便是,问不出来,照样是格杀勿论。大的,小的,一个都不能放过。去吧。”
“是。”
黑白无常二人领命之后,便转头走出了无双殿。无月微微皱眉,从这命令里他已经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见无常已经退下,微微鞠躬之后,也要离开,却被无双叫住了。
“无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