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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小伎俩,如此一站一坐的对话,本来就有些乱了心神的说客必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压。
“先生,您以为吴老板做生意做到如此,只是单纯的运气不好?”
一滴冷汗从先生的小帽中滑下。玉宁的这个疑问更是他心中的疑问,可是他又害怕去求证。
“您以为,那个玉石矿当初与谢老板合作的时候玉石遍地都是,到了吴老板这儿遍地都成了废土,真是巧合?”
先生虽然脸上带着笑,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唉。”玉宁皱着眉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怪就怪他太贪,太过于急功近利。看到眼前的肥肉,便就不会先去闻闻那是不是已经臭了人家不要的东西,张口便咬了下去。现如今,这块发臭的肉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却又苦于没有外力吐不出来。吴老板这次去求左相前来说情,无非是想左相与先生替他消化消化呢。”
这话明显的是在挑拨离间,可是偏偏句句正中先生的心里。想起这次劫难,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偏偏这个吴某人跟着左相跟久了,没有学多少机灵,倒是学会了恃宠而骄。与他合作的人常常怨声载道,却因为左相与之共同拥有吴家钱庄,所以才发作不得。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先生,可不只是说客那么简单,更是明珠留在身边的一等一的谋士。玉宁也是无心插柳,几番交谈下来,竟然让这个说客心中的天平开始向她靠拢。
更重要的是,她的这番话多少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看来,这个小姑娘仅仅只是知道左相与吴老板的合作关系,之于深层次的事情,她是一无所知的。
玉宁见先生没说话,仅仅只是低着头,心想既然要拿下城池,必须趁胜追击,不多给他思考的机会,于是玉宁又将已经打好腹稿的话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
“先生,您再好好想想,像吴老板这般莽撞,即便今日奴家网开一面,放了他。只不过是要了他的香阁与当铺,那么明日呢?再一年呢?保不准他又会落入什么更是隐秘的陷阱中去。左相与人合作,贵在和气生财,相安无事。可是,现下看来,仿佛是多事之秋了啊。”玉宁掐到好处地顿了一下,又将话锋一转:“吴家钱庄若将三成利润之于小公子,小公子必定倾尽自己所有全力以赴,这表面看来也许是对吴家钱庄,对吴老板有些不公平,不过,这对左相来说是百里而无一害的。更何况,吴老板手上还有两成的利润,也不会让他收拾铺盖走人,从此看着自家钱庄拱手让与他人啊。您说呢?”
这几句话洋洋洒洒,听在先生耳里却更像是千军万马,眼下他的处境便像是一座孤城,望着四面楚歌,心已绝望。突然敌军将领却向他抛来了个求和书,若不是平日里定力好,现在的他怕是早就拍板做决定了。
先生清楚,这样下去,根本就没有谈判的必要了。他站起身子,恭恭敬敬地向比他小了好几轮的玉宁拱手行礼,以表他心中敬佩。
“此事待老夫回去,好好商议。一日之后,必定给您答复。”
玉宁点头,让小厮将这位说客好生地送出了勿返阁的大门。她长舒了一口气,恍然觉得,自己一脚已经踏进了泥沼之中。
允鎏,你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吧。
玉宁喝了一口冷茶,却依旧无法赶走双手的寒冷。
两日后的某天夜里,忘忧庭院内玉宁与少爷再次碰头。少爷仔细看着手中的契约,尔后折起递给了站在一旁的乌。
“确实是他们家的当铺地契,没错,小公子,咱们初次合作竟然有如此默契。”
玉宁嘴角一弯:“你可是个大赢家,存了这么大一笔银两在吴家钱庄,表面上我便是拿到了这三成利润,到头来若是没有伺候好你,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少爷摇了摇手指:“非也,非也。输家可不坐在这儿,你,我,可都是赢家。小公子,在下可否问您一个问题?”
“请说。”
“为何一定要开出如此苛刻的条件,逼出隐藏在吴家钱庄之后的大东家?”‘
“……权力如镜花水月,过眼云烟。这话是说得没错,只不过,在它变成虚无之前,还是可以好好利用的。等小公子成为吴家钱庄的主人之一的消息散布天下,你说,还有谁敢给勿返阁苦头吃?”
少爷一愣,心中竟然有些复杂:“……勿返阁是没事了,可你怎么办?”
“我?勿返阁好了,我便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如若哪一天,我因为今天的这一步将自己的命给搭了进去,玉宁也无怨无悔。
她一边走出忘忧庭院一边这般想着。
“嗯……”少爷的沉吟引来了乌疑问的眼神。
“呵呵,本少爷是在想,这个姑娘啊,趟左相的浑水是趟定了。唉,这么一来,怕是有人要暴跳如雷,心如刀割了吧。”少爷摇着头,也起身进了卧室。
比如,那个赫那拉允鎏。
如若自己估计的没错,他应该已经查到了吴家钱庄才对。只不过……自己更快一步,说不定他想要那半部账本,就只能从咱手里买了。
少爷心满意足,看着乌将那地契收好放进了一个做工精细的箱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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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七章 分道扬镳归期难觅(3)
允鎏这几日夜晚都没有睡好,总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若有似无的声响,他起来找声音是何处发出的,那空灵的响声就没了;他躺下,响声又起。
到最后,允鎏也便完全放弃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他的卧室里头搞鬼,只不过半梦半醒之间,这悦耳的声音形影不离,以至于他梦里都会时有听见。
当日,正是四月初的一天早上,允鎏虽然已经早早地更衣洗漱,父母那边也去看过了。但是因为这几日的睡眠质量都不好,他一改之前精神矍铄的模样,反而有几分萎靡。
玉风兴冲冲地刚踏进允鎏的书房,便正好瞧见这位大少爷在打哈欠的模样。
“我的个天,在下可是看错了?”玉风又退出了房门,四处望了望,确定是允鎏的书房无疑,才慢慢走了进去。允鎏一皱眉,本来睡眼惺忪,失了仪态让他心里就有些闷气,玉风竟然在这个时候不知好歹地挑战他的隐忍程度。
显然,允鎏眉毛紧蹙得很明显。玉风立马改掉了刚才那戏谑的腔调:“呵呵,今日找你,是有事儿,有事儿。”
“说。”鉴于之前玉风的表现不尽人意,允鎏的语气很是不善。
“嗯……就是,上次你不是问咱沈姑娘生辰何时么?我给你打听到了。”
话音刚落,允鎏果然抬起了头。
“四月初八,就是在后天。”玉风脸上虽然讨好地笑着,暗地里却对允鎏满是疑问。记得还是前年的事情,他们正好在小公子生辰那日“大闹”了一场,最后,允鎏还派人送去了一只具有警示意味的月牙形玉佩。
谁知转过头来人家的生辰便忘了?这还不是让玉风惊讶的地方,最惊讶的事情是,赫那拉允鎏竟然主动问起一个女人的生辰?
他想做什么啊?
与小公子相处这么久,与允鎏的友情更是从小便建立起来的。玉风当然知道,这两个人都是明白人。就是太明白了,所以即便当初河南之行的时候,他看出了二人之间的暧昧,都没做太多担心。可是,玉风突然意识到,有些事情明白人都是控制不住的,比如,情。
“嗯……那得赶紧了。”允鎏兀自沉吟,并没有发现玉风千变万化的神情:“玉风,陪我出去一趟。”
“做什么?”
“陪我去挑些东西。”允鎏说着,便往屋外走。
“什么?”
玉风大叫了一声。
难道……难道是给小公子挑东西?
见允鎏已经急匆匆地走远,他赶忙跟了上去。
……
玉风想得没错,允鎏此去,便是给玉宁挑生辰的物品。刚开始,他有这个想法也没有一丝杂念,只觉得自从前几日从勿返阁离开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登门拜访,梵音的事情也没有再去过问,他的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只是要在以前,允鎏现下照样会心安理得的过着他忙碌却又有条不紊的日子。
烛光之下,允鎏拿出今日与玉风走了大半个京城才满意的礼物,竟然是一枚做工考究却又朴素淡雅的海棠花发簪。允鎏记得在河南的时候,玉宁昏迷不醒,他坐在她身边守了两个日夜,却发现玉宁的头上已经没了那朵醒目的海棠花的身影。
后来他找来醒儿问,才知道玉宁为了救他,凿洞的时候那根玉簪就被弄碎了,而且这根玉簪,还是玉宁从小带到大的。
允鎏从此便将这件事情一直记挂在心头,想着哪一天可以有个名目为玉宁找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发簪来送给她。今日,他奔波了大半天,终究是被他给寻到了。
满心欣喜化作一丝浅笑,允鎏将这发簪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又将之重新放进锦囊之中放好。正在这时,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主子。”
声音清冷且熟悉,允鎏一听便知道,是吴家钱庄那儿有消息了。
“进来吧。”他将玉簪放进了怀中,脸上又回复了之前冷淡的模样。
推门而入的是个伙计打扮的人,一直低着脸,进了房门便跪下了。
“主子,吴家钱庄那,似乎是出了大状况。”
“讲。”
“前几个月吴家钱庄的东家吴老板签了份生意,谁知这生意弄得他入不敷出。在到后来,听钱庄中的伙计们说,吴老板受人胁迫,内又负债累累,腹背受敌。而就在前两天晚上,奴才等人便发现,他趁着夜深的时候去了一趟勿返阁,没过几天,左相手下一个谋士也是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