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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风狐疑地打开信封,只是看了一眼,便满是惊疑。
忘忧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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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四章 杜鹃啼血(3)
少爷以为,玉风接到那张纸条便会马不停蹄的赶来,谁知这平日在他眼里冒冒失失的贝勒爷竟然还真耐得住性子,硬是呆到了第二日白天才过来。
“哟,昨日辗转难眠吧?”少爷一看玉风是黑着脸进来的,嘴上的刀子便又开始耍起来了。他泡了一壶上等好茶,自己一人悠闲地坐在主位上喝着,也不管这客人是不是看着口渴。
啪一声。
玉风并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钱袋子一扔,转身便要出去。
“慢着,谁告诉你要这钱财了?你以为人参草只值这么点?”少爷凉凉地叫住了玉风,光只是听那声音,也不过是二十块金罢了。
“这是黑市的价钱,我已打听过了。”玉风疑惑地一转头,眼中对于少爷的防备尽显。
少爷愣了一下,不明白平常对着自己嬉皮笑脸的贝勒爷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他心下不爽起来,还从来没有哪个有求于他的人对他如此摆过脸色,冷冷的声音运了些内力,震得玉风心里发慌。
“黑市的价钱?那不过是一般的人参草罢了。我给你的那株,可是用天山雪莲慢慢养起来的。不然你以为小公子那毒可以解得那么快么?”
玉风一咬牙,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那你是想要什么?多了我可给不起。”
少爷斜瞟了他一眼,终于站起了身。
“我要小公子的消息。”
“没有。”
“你不可能没有,他们去做什么我自然清楚,我只要你告诉我赫那拉允鎏没有与朝廷传信的那几天他们怎么了就行。”少爷唇角一弯,将那血腥的几日说得云淡风轻。玉风看着那副嘴脸,心中怒火更甚。
“……我若说不给呢?”
“好说。不给我便不会守信用罢了。将我知道的公布天下。玉风贝勒,您说您担得起这之后的混乱么?您只要掂量下,如果您说可以,那么少爷我便不再问第二句。”少爷轻轻笑了笑,绕着玉风走了起来。
他听到了玉风粗重的呼吸,他听到了玉风咯咯作响的拳,可是他依然离玉风很近,别说是这全无武功底子的王公贵族,就连那杀人不眨眼的无月都被他颠来倒去,他会怕什么呢?
玉风深深呼吸了几下,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
“你不是都知道么。”
这句话换来了少爷疑惑的神情。
“为何我就该知道?”
只见玉风唇角一勾,哼了哼,听在少爷耳里,若是没错的话,那便是冷笑。
“谁不知道你八大胡同的少爷是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你敢说你没有卖什么消息给无双会?”
少爷听得此话面色一冷,在玉风面前定住了,他望着玉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说在下八面玲珑没错,左右逢源也没错。若说我曾经卖了什么你所谓的消息给无双会,那便是笑话。至少近段时间绝无此事。在下因为些个人恩怨,与之结怨颇深。咱们合作多年,难道还不清楚少爷是个什么行事准则么?”说到这里,那抹淡淡的笑容又回到了少爷脸上,他向后退了几步,与玉风拉开了距离。这让玉风觉得心中压着的那股魄力也渐渐地烟消云散了:“做了便是做了,没有便是没有。玉风,你知道我的,本少爷最讨厌的便是冤枉这二字。对于我自己而言。”
这话将玉风说得哑口无言,他只是又哼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那,你现下把消息给我吧,钱我不要。”少爷利落地一甩手,便将刚捡起来的那袋金又砸给了它们的主人:“区区二十金,莫非我少爷还缺了不成。”
玉风闻言一惊,抱着钱袋心中诧异万分。想这少爷不愧称为鬼帐,只是用耳朵听,便可以将其中内容辩个分毫不差。
“……小公子是为了救允鎏中毒的,本来毒性还不至于那么深,若不是因为碰到了无双会的人搞出来的天灾,困在了洞里,也不会闹得如此严重。”
少爷听罢,连连点头,一摆手便让玉风停了下来。
“此中缘由我已经知晓,要的便是你刚才说的那一段。”只要是关乎小公子的,他都有兴趣,直觉告诉他,以后这段记录将会是无价之物。
玉风苦着脸看着这少爷,心中一阵郁闷。内城有个赫那拉允鎏高不可攀,外城竟然还有个少爷让他遥不可及。老天啊,你要证明我是个蠢蛋,也不是用这种打击人的方式吧。
少爷本来是在低头沉思着,抬头一见玉风那张苦脸,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顿觉心情甚好。
“这样吧,看在咱们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上,我再免费搭送给你一条消息。”
“什么?”
少爷神秘一笑,知道玉风听到这个之后必定会变一个人。
“不关你的事,关于赫那拉允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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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四章 杜鹃啼血(4)
女子闺房之中,香飘四溢。点点微光被窗棂划成了一道一道的柔软,射进房中,投影在地板上。
坐在房中的娇柔女子背对着门扉,香肩微露,一手沾了些药粉轻轻擦拭着肩胛处的伤。药沾上伤,一阵刺痛,惹得那女子更是皱紧了眉,轻轻吸了一口凉气。
醒儿推门而入,却见玉宁正在卖力地给自己上药,叹了一口气道:“小姐,您莫非就不知道还有个醒儿么?”说着,她便接过了女子手中的活,一边将那些白色粉末轻轻洒在那些伤口上,一边轻轻地吹着气。
玉宁微微闭着眼睛,忍受着从后背传来的些许痛感,不悲反笑:“呵呵,这不是你刚刚去给巧儿姐姐帮忙去了,我不好说么。”
醒儿努努嘴:“来,把右肩的衣服也卸下来些。”
玉宁点头,雪白的背脊没有了锦布的遮掩,让人一阵目眩。只是背上一些细微的创口让这本来是美不胜收的景色少了些美感。这些创口,是玉宁在保护允鎏的时候,被碎石砸伤的。
“小姐,这药粉真抵用?”醒儿一边细心上药,一边不放心地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好好的一个身子,白如玉,润如泉,平白无故留下几道疤痕,这与破相有何不同?
听到这里,玉宁却爽朗地笑开了,让醒儿一阵恍惚。
“从母亲那里拿来的,可还有错?”玉宁微微转着头,俏皮的模样让醒儿也是一阵脸红:“再说了,若是真的消不掉,道也无妨,无非便与胸前这道伤作伴罢了。”
醒儿一愣,嗔怨起玉宁大大咧咧起来:“小姐……”
“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上药,上药吧,过一会儿我还得去巡视一下生意呢。”玉宁转过头,笑容已经不见,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锁骨处露出的那一道伤疤的尾巴,现下这道伤早就已经淡成了一条粉红,指尖轻轻滑过,心中积闷居然还是无法消解。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还没等玉宁转头,便听到醒儿哎呀一声,尔后便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件披风将玉宁铺天盖地的包了起来。
“怎么了?怎……”玉宁疑惑地转过头来,只看了一眼门口便愣住了,甚至都没去在意醒儿手忙脚乱地为她扣上已经敞开大半的胸前衣襟,她只是看着门外的那个人。
那人现今侧着脸,并没有往房内看,大概是刚刚想入房,却透过窗棂见到了一片春光,只好敲门警示。而深谙繁琐规矩的他,又怎么不会知道非礼勿视的道理。
允鎏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外,而他此时此刻侧面完美的轮廓便是玉宁眼中的所有。
突然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允鎏才敢转过头来。
“爷,让您久等了,您请进。”醒儿微微红着脸,心里胡思乱想,不知道刚才这个男人到底看去了小姐身子多少。她只知道,当她听到敲门声转头的时候,这个男人才侧过脸去。
允鎏点点头,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提袍一跨门槛,房门便在他背后关上了。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玉宁望着他,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似有千言万语。
允鎏望着她,却是现在什么都不想说,语言对于他来说,已经贫乏。
一小段沉默之后,窗外鸟雀啾啾叫着,为这逐渐尴尬的气氛添了几分活跃。
允鎏淡淡一笑,面色柔和了许多。
“伤可好些了?”
玉宁点点头:“差事办完了?”
允鎏一愣,想起自己的不辞而别,愧疚满腹:“推不掉的差事,办起来也难。”可不是么,他急匆匆地赶回京城,一问之下,才知道索相的那个宝贝侄子居然被皇上关了禁闭,原因更是难以启齿——与宫中妃嫔曲径通幽。
当时允鎏心中并没有太多意外,毕竟在去年的花园一遇,便让他心中一直有了这样的担心。宫中的女人,除了公主与郡主,那便都是被默认成为皇帝的内眷。怎么是别人可以染指的,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见允鎏皱起了眉头,玉宁便知道这差事棘手得很,怕是比盐案还棘手,无奈,她只好又换了个话题:“现下大街小巷都知道了,说皇上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此次走私食盐的案子,许多受灾严重的地方,官员都被一窝窝端,这案子算是结了吗?”
结?允鎏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怎么算结?抓住的都不过是些台面上的小鬼罢了,真正的阎罗还在暗地里蹲着呢,这怎么能算结?
“算是结了吧,虽然可能在他人眼里看来有些矫枉过正,不过抓的人,他们都不冤枉。”
玉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