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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大火将那粮草辎重尽数烧了个干净,
那火光冲天而起,几十里外都能望见,温大牙心疼得要命,直跺脚叹道:“哎呀呀,怎么都烧了,这许多的东西,咱们要了也是好的啊。”
辰年却是笑道:“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咱们要的可是那中山城。”
众人听得一愣,那方勋更是忍不住问道:“谢大当家,咱们还要去攻中山城。”
辰年点头,道:“鲜氏援军很快便到,大伙莫要耽搁,快点剥些鲜氏军衣装备來,咱们还得赶紧撤退。”
众人虽不知她要这些鲜氏军衣作何用途,却依言行事,抢了许多鲜氏军衣并弯刀等物,辰年又活捉了几个鲜氏兵,这才带着义军迅速往山中退去,待义军退入安全地带,辰年命人扎营休息,吩咐温大牙在义军中寻找会说鲜氏话的人,
因着冀州往北便是宣州,那里有不少的鲜氏商人,义军中倒也有几个懂些鲜氏话的,温大牙洠в闷坦Ψ颍透侥晏袅肆礁鏊档米詈玫膩恚械溃骸按蟮奔遥烁阏襾砹恕!
辰年扫了那两人一眼,吩咐道:“你们带着人将这几个鲜氏兵分开了审,要问出鲜氏援军将领的姓名,官职,先锋将又是谁,多大年纪,什么模样,带了多少人马。”
那两人忙领命而去,过不一会儿,便将这些事情都问了出來,虽有鲜氏兵不肯说实话,可因几个人是分开了问的,再一对那口供,也就能得出实情來,
方勋虽是刺头,可脑子却也比别人灵活些,见辰年这般行事,隐约猜到了几分她的用意,不禁问道:“谢大当家,您这是想冒充鲜氏兵马混进中山城。”
辰年不觉笑笑,点头道:“正是,鲜氏援军失了粮草,只能退守中山城,咱们要做得就是赶在他们之前进入中山城,叫他们无处可去。”
方勋思量半晌,沉吟道:“这主意自是不错,可城里本就有守军四五千人,比咱们现在的人马也少不多少,便是能冒充鲜氏援军混入城中,一时半刻怕是也夺不下那城來,而且,鲜氏人还有两万援军随后就到,咱们夺下城,也守不住啊。”
这一切辰年已是认真考量过,见众人皆都不解,只得解释道:“只靠咱们这些人,自是不好成事,所以还需借一借别人的名头,冀州薛盛显是个胆小鬼,连与鲜氏对阵都不敢,他的名是洠в玫模还嘀菟淙辉谧友篮影苡谙适希词且陨僬蕉啵浒苡倘伲勖且璧镁颓嘀菥
她将打算与众人细细说了,大伙这才恍然大悟,只叹妙计,那方勋更是对辰年佩服的五体投地,道:“不满您说,以前只闻谢大当家威名,还当是人们言辞夸大,现在一见,才知谢大当家名不虚传,果然是位巾帼英雄。”
辰年被他这般夸赞,面上神色却是从容,只是笑道:“不管什么英雄,若只有我一个,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打不过鲜氏的千军万马,能打胜仗,那是全靠了兄弟们舍命杀敌,有位绝世名将就曾说过,他不需要英雄,他只要他的军队中洠в幸桓龉沸埽蔷湍苷轿薏皇ぁ!
辰年站起身來,高声问众人道:“我问你们,你们当中可有谁是狗熊。”
场中先是静了一静,随即众义军兵士便就齐声吼道:“洠в小!
辰年双目晶亮,神采飞扬,扬声喝道:“那咱们义军就能战无不胜。”
她在声音里灌注了内力,如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开,直震得人热血沸腾,温大牙最先反应过來,振臂高呼道:“必胜,必胜。”
“必胜,必胜……”众人齐声响应,声音冲天,似是把整个山谷都震得颤动起來,
第二日,辰年带着人假装攻城,却另安排了数百武功好手,扮作鲜氏援军先锋,绕了半个圈子,从义军阵后冲了过來,义军军阵顿时被冲散,就听得不少人惊声呼道:“快跑,鲜氏援兵來了。”
这样一喊,便是城上的守军也信了真,就见那些骑兵俱是自己人打扮,來到城下也是用鲜氏语喊话,忙开了城门,放他们入城,不想这城门一开,却是坏了大事,那些“鲜氏骑兵”冲进城后四处砍杀,直奔各处城门而去,城外本已溃败撤退的义军也重新聚拢而來,猛攻城门,
若只是这般,那鲜氏守将也会坚守城池,等待援军,可城里的争夺战正打得激烈,又有兵士前來急声报道:“将军,西侧飞龙陉里出现青州大军,正往陉口扑來。”
果然,就听得城外义军高声欢呼,西侧陉口处更是让开了位置,留给那前來帮忙的青州军,这鲜氏守将这才慌了神,要知鲜氏大军多是以部落氏族为单位划分,这守中山城的乃是一部之兵,这守将可不想叫自己部落的人马全都死在这里,慌乱之下,再顾不得组织人马抵抗,忙带着残军弃城往东逃去,
辰年命义军迅速攻占中山城,掌控城防,另分出一千精锐去追赶鲜氏兵马,也不叫他们上前与之交战,只在后虚张声势,一看到鲜氏兵停下來,就高声喊打喊杀,吓得那几千鲜氏兵足足跑了一夜,溃不成军,
鲜氏两万援兵正往中山城而來,迎面遇到自己的溃兵,也是有些傻眼,一问竟说是几万青州军杀过來了,那援兵将领出自贺兰部,也是有些本事的,当下便就收拢残军,迎着追兵就扑过去了,不想却是扑了个空,那几万青州大军竟是凭空消失了,
这位贺兰将军当下就带兵往中山城而去,想着夺回中山,可义军此刻已是在城内站住了脚跟,辰年又曾与宋琰守过宜平城,也学了不少守城的手段,鲜氏援兵虽有两万,可却失了粮草,只猛攻了两日,见攻不下中山城,只得恨恨退兵,
中山城这才算落入了义军手中,
消息传到郑纶耳朵时,他刚刚接管了江南新军,正要带军渡江北上,听闻那只有万余人的义军竟然真地夺下了中山城,郑纶不觉有些诧异,与前來接应的宜平守将宋琰说道:“不想那鲁灵雀也有几分本事,那清风寨倒也出了几个人才。”
宋琰道:“开头本是败了的,不知怎地突然就扭转了形势,倒是奇怪。”
旁边有个偏将忍不住插言道:“听说义军里还流传着一句话,是早前的一位绝世名将说的,军中不需要英雄,只要洠в幸桓龉沸埽湍苷轿薏皇ぁ!
郑纶与宋琰两个对视一眼,宋琰不禁就笑了笑,问郑纶道:“郑将军可知道这是哪位绝世名将说过的话语。”
郑纶摇头,道:“未曾听说过。”
宋琰不觉微笑,道:“宋琰自小熟读兵书,却也从未见过这么一句话,看來以后有机会见了那位灵雀姑娘,可是要问一问她才行。”他停了一停,又笑道:“这姑娘虽有几分将才,可毕竟是出身匪寨,眼界有限,下那么大力气夺了一个中山城,实际上却无大用处,反而是占住了人马,失了灵便。”
郑纶淡淡说道:“怎地洠в茫粑蚁胍频较适先松砗螅欠闪昃褪亲詈玫囊惶醯馈!
宋琰不觉有些惊讶,问道:“你打算要长途奔袭敌后。”
郑纶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太行山西麓划过,他抬眼看向宋琰,答道:“我分你几万兵,助你守好宜平,剩下的轻骑我要带到鲜氏人身后去。”
☆、第七十六章意料之外
宋琰难掩惊讶,思忖片刻,直言道:“这一圈绕下來足有数千里,是否太过冒险了些,而且,中山郡现在鲁灵雀等人手上,咱们也摸不清他们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虽说是打着抗击鲜氏的大旗,可若是也争雄之意,怕就不会痛快地借道给你,毕竟。”他不觉顿了一下,想说这世上只有一个谢辰年能毫不在意名利权势,可这话却最终洠в兴党隹冢
郑纶听得眉头微凝,默了一默,才淡淡说道:“他们有什么心思,试一试便就知道了。”
很快,郑纶的信使便就到了中山城里,却是邀义军联手对付鲜氏大军,辰年打发了那信使下去休息,这才将温大牙、灵雀并方勋几个叫到一起,把那信传给众人看,问道:“各位如何看。”
灵雀奇道:“这人真是奇怪,之前还是一副瞧不上咱们这些人的模样,怎的现在又巴巴地派人來要和咱们联手。”
辰年微微点头,轻笑道:“确是奇怪。”
方勋那里不知辰年与郑纶之间的纠葛,只知他两人是成过亲的,现听辰年说起郑纶來竟似与这人毫无关系一般,面上不觉露了诧异出來,道:“谢大当家,您和郑将军不是……”
灵雀因对辰年心生愧疚,一心想着维护她,不等方勋把话说完,便就急声打断道:“大当家和郑将军并无关系,之前在宜平那场婚礼全是糊弄贺阀,做不得数。”
辰年料得她几分心思,不觉向她笑了一笑,才与方勋等人解释道:“我与郑纶当时都想保住宜平,才用了这么一个权宜之计,其实两人并无深交,现在想來,确是太过儿戏了些。”
不想方勋那里却是想得岔了,他看灵雀这般急着解释郑纶与辰年的关系,又想起那日在山上见着郑纶,灵雀曾甜甜地叫郑纶大哥,而郑纶那里分明认出了这“谢辰年”是个假的,却帮灵雀遮掩……难道是这鲁灵雀与郑纶有私情,
方勋自觉亏破了灵雀的秘密,面色不觉有些古怪,迟疑了一下,向辰年道歉道:“是我想得岔了,谢大当家莫要见怪。”
辰年不以为意,淡淡一笑,“不碍事。”
灵雀那里更是丝毫不察方勋的小心思,问辰年道:“大当家,咱们要不要和郑将军联手。”
辰年抿唇思量片刻,却是不觉笑了,道:“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如灵雀所说,咱们手上只这些人,按理说入不了郑纶的眼,他这样着人送信过來,该是另有打算才是。”
可他能有什么打算呢,中山之战后,虽又有不少人前來投奔,但眼下义军也不过才一万多人,抛去留守中山城的,能动用的兵力不过数千,就这些人,又是临时拼凑起來的队伍,虽是在鲜氏大军身后,却也当不得大用,郑纶这般曾掌握十数万正规军队的将领,能看得上义军这万余人的“乌合之众”,
辰年越想越是生疑,
方勋听辰年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