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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这山谷两面灌风,即便是夏天,晚上也还是有些凉快。我刚缩了缩臂膀,便感觉到身上一暖,顿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易洵拿着毯子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此番见我醒了,微弯了嘴角道:“怎么就在这里睡了?”
我顺势抱住他的手,将头歪进他的怀里,嘟囔问道,“你们商议完了么?”
“嗯。去榻上睡吧,我也有些困了。”他轻推了我一下,说道。
听他的语气似乎是真有些倦了,起身一边将轮椅朝着床榻推去,一边与他说道:“你先休息,我有点儿饿了,得去找些吃的。”
易洵借着我的力道躺好之后才说,“要吃什么让外面的人送进来吧。”
“不用了,我刚睡了一会儿,此番也好出去吹吹风。”说完,顺便帮他调好枕头的高度之后才走出帐子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
将士们的帐篷在山谷中铺了很大一片,还有许多人尚且在外边乘凉吹风。我自造饭的厨子娘哪里得了一笼蒸饺,用食盒装了打算回帐子里吃。
一手提了食盒,慢慢儿朝着易洵的帐子走去。却觉耳朵里忽然响起一阵吵杂的声音,随即胸口一阵心悸,眼睛霎时变花。我忙扶了一边的岩石,稳住身子,抬头却见紫涟面无表情的站在我面前。刚想张口问她什么时候来的,却见她突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珠子全是白芒,仿佛中邪了一般。
我吓得连退好几步,她猛然抬起手飞快的向我扑过来。转瞬间,那双鲜血淋漓的手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想尖叫,可叫不出声来,想推开她,却发现四肢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最终只得瞪大了双目看着那双没了瞳孔的眼睛越发靠近,脑子里越发模糊了意识。
……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突然感到被人用力一推,我才如梦醒一般回过神来。看着抓了我焦急呼唤的雨晴,不解道,“你怎么在这里?”
雨晴见我有了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将我自地上扶起来,“我过来打水,刚巧遇见了。便打个招呼,可小姐你却突然捂了胸口,倒在地上,脸色也煞白得吓人。是否身体不舒服,此番可好些了?”
我心里暗暗惊叹,匆忙转头看了看四周,哪里有紫涟的影子。忙低头问雨晴,“你可看见紫涟?她刚才还在这里的。”
雨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之后,才道,“紫涟一直都在帐子里呀,我刚刚才从她那边出来。”
我又细细的看了周围,除了远处的土堆上坐了几个纳凉的士兵外,再没了他人。想来,是我这几天太累,产生幻觉了吧。
雨晴已经捡起了地上的食盒,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我道,“现在觉得怎么样了?可要我找军里的医官来瞧瞧?”
我自她手中接过食盒,摇头轻笑道,“没事儿,应该是这几天累着了,有点儿贫血。你忙你的事情去吧,我这就回去了。”
雨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我急声打断,“你赶紧过去吧,我回了。”说完,也不管她还要不要说什么,绕过她快步朝着易洵的帐子走去。
而她也没再追上来,许是见我无什大碍了吧。
我一边低头走着,一边暗自心惊。前几天还只是耳鸣发作频繁,偶尔会觉得胸口发闷,头晕想瞌睡。可今日居然出现了幻觉,甚至有短暂的失去意识,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远远见着紫涟和小炎的帐里还有灯光,心中一动,转身朝着他们那边走去。
撩开帘子进去的时候,紫涟在给小炎擦手洗脸。见我进来,也没说话,只继续拧了帕子递过去。我将食盒放下,在一边坐了下来。
可枯坐了半响,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待到小炎去了衣袍爬上了软垫子床榻,才轻唤了紫涟一声儿。
她转头看向我,不解道,“怎么了?”
看着那种熟悉的脸,以及熟悉的表情,我居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说什么呢?说我刚才产生了幻觉,幻觉里你差点杀了我?还是说我这几天精神好像出了点儿问题?
暗叹一口气,站起身来,“没什么,你们早些休息,我先过去了。”说完走到小炎的床边,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亲,才转身取了食盒走出去。
不知道怎么说啊!
回到帐子里的时候,易洵已经睡着了。在昏黄的烛火下,鼻息间发出平稳而低沉的呼吸声,他果然是累了。
取了烛火走到屏风外面,自食盒里取了那一碟饺子慢慢吃了起来。可终归是食不知味,只吃了两个,便再也吃不下。只得吹了灯,在易洵身边躺下来。原本以为才睡了一觉,此番是没多少睡意的,可睡意却是来的出乎意料的快。只不过短短几分钟,便眯眼陷入了沉睡中。
也是越来越嗜睡了呀。
——
第三日,队伍出发了。我虽未曾见过行军打仗,可也觉得这支队伍走得很诡异。
按照常理来说,数万人一起行动,必然是会引起响动和别人注意的。虽说是在郊区野外,可仍旧会有不少村落猎户吧。然而这一支骑兵在山林间穿梭前行,却没有遇见任何一个人,甚至连一只野兔子都没有。
我跟着易洵坐在马车里,凌晨时分已经有一支千人的小分队前往了玉海城。此番,我们一边用正常的速度前进着,一边等待着玉海城那边的消息。易洵说过,这个时辰,消息就该来了,无论成败。果真,没过多时,便听见有人来报。说是玉海城方才已被拿下,城主卫齐缴械投降,而且消息也被全线封锁,此次行动绝对无一人外露,城中普通百姓更是全然不知。
马车外的士兵报告完情况之后,便在一边沉默着等待新命令。易洵听得消息,面上没什么表情,过了半响才缓缓道,“取了卫齐首级,留三百镇守,其余七百半个时辰之内归队。”
那人退下之后,易洵又对一边的木偶道,“传令下去,绕过玉海城,不进中阳,直击皇都。三日内必须抵达。”
木欧也同样的低头传令去了,可我不淡定了,望向易洵不解道,“如此大张旗鼓直击皇都,怎么可能不被他知道?”
易洵歪靠在车壁上,眯了眼睛沉声道,“有师傅的移罗阵,我们便是到了皇宫门口,他也未必知晓。而他最大的一只亲卫在距离皇都以北数万里外的顿河城,即便是此刻得到消息连夜赶来,怕也要四日后罢。只不过,怕是他们知晓了,却也无暇顾及前往了。”
我一听这意思,似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禁也来了几分兴致。凑过去一些,小声问道,“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们已经端了顿河城?还有那什么移罗阵又是怎么回事啊?”
易洵顺势将我带进怀里,轻笑道,“此番说了也无妨,即便他知晓了,怕是也没办法改变了。这十数年来,父亲坐镇在出云国,我与易程则在外布局周旋。这一天,其实早已经计划了十多年,如果没有完全的准备,掐准了他的死穴,是绝对不会贸然行动的。”
“他的势力主要分布在北部顿河、西南潜鱼、东南河莱三座城池,总量不过三十万兵士。加上几百年没有战火,军心泛散,且大多没有实战经验,战斗力自是逐年渐弱。而我们的力量分布在宏宇大陆每一个角落里,渗透进无数边角,可谓无孔不入。有所预谋的悄然攻破,并不难。而我这一队骑兵,早在十年前便开始为这一天作准备,一直隐在移罗阵下,直到昨日都无人知晓。他,定然也会大吃一惊。”
十年忍辱负重,只为这一朝。可脑中突然想起凰羽莲说过的话,忙又抬头看向易洵,“不是说易家暗部不能反抗皇室的吗?”
听了这话,易洵眼中神色一沉,过了许久才冷声道:“那是以前,今日早已不同往日。若是没有易家,他也不可能拥有今日的地位。既然是我易家给他的,那么如今便是该收回来的时候了。”
正如易洵说的一般,数万的人马长驱直入抵达了皇都城下,始终无一人知晓。整支队伍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城外,无声无息,无影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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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打着哈欠的守城哨兵自消散的晨雾中看清了城门外的情形时,被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一边哆嗦着手敲响了那柄蒙了厚厚一层积灰的紧急战鼓,一边连滚带爬的跑下了城墙。
城墙上所有的人都为这支诡异骑兵的出现感到毛骨悚然。若是半夜攻了城,只怕他们还在睡梦中便已经没了人头,想想尚觉后怕。
掌管护城桥的守卫们发现之时,手中的桥索早已放出了数十米远。而当他们醒悟过来想要拉回去时,却见有五人自对岸点水而来。数百米宽的护城河,只转瞬间便已经到了跟前,到了高架的铁桥边,霎时飞身而起,扑岸而来。
那五人具是黑色的盔甲,脸上全都照着黑色的面具。与对面那数万人是一模一样的装扮,俨然只是普通的兵士。可就是这一个普通的小士兵,却能飞跃这几百米宽的护城河。
那几名拉桥索的士兵见到情况不妙,急忙松了手中的关卡,转身朝着城门里逃去。可城中的人早已留意到了事态不妙,率先紧闭了城门。几人见城门紧闭,脸上皆是恐惧愤怒之色。急急转过身去,便只觉黑光一闪,已经身首异处。
此时,城墙上已经布满了弓箭手和火球滚车。忽闻城楼上一声怒吼,“哪里来的奸人贼子,速速离得吾城,否则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这一声暴喝中气十足,威武的声音穿过茫茫江河在山河间久久荡漾。可城外黑沉的队伍仍旧寂静无声,比之城内早已炸开了锅的惊恐,却是漠然到可怕的沉默。
即便是方才发话的护城老将军余孟之,也不由为此变了色。看着那清一色的黑色铁面,他想起了老一辈传下来的古老说法。
五百年前,粼君昏庸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