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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最后一段,果真是在‘穷要’了~~你们可以选择无视俺的文艺细胞!哈哈~~~
继续,群体扑倒!
陆十六
我在做梦,是的,我知道我现在是在做梦。因为我看见妈妈微笑着站在我面前,身上是她离开那日穿的碎花旗袍,半长的头发在后脑勺挽着一丝不苟的髻。
喉间腥甜,右胸绞痛。眼泪不禁涌上来,微张了张嘴,“妈。”
她依旧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可那个表情我知道,她曾经无数次这样出现在我面前。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责备我,说我还是如以前一样任性。
颈项间突然一阵清凉,我歪头瞬间醒了过来。
看着趴在床边的小炎,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半响,才想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向一边的紫涟沙哑着嗓子问道,“易洵呢?”
屋子里本就没什么人,此时更是安静得可怕。紫涟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低声道:“在隔壁。”
我转动脖子,视线直直盯着头顶那方乌灰的蚊帐,声音低沉而平静。“情况如何?”
紫涟看了我很久,才又道:“在房梁的空隙处找到的,其他无什大碍。只是……双腿被压过,暂时还不能任意行走。”
……
经过这么一场变故之后,我整个脑子仿佛突然清醒了一般。误会?自尊?在死神面前全TM什么都不是。我已经与家人阴阳两相隔了,又岂会重蹈覆辙,让遗憾还有机会上演一次。
木欧和雨晴都在过道里候着,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边城客栈的房间并不大,站在门边一眼便能看见他,此时正安静的躺在床上。侧过身去关了门,慢慢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既然决定了,就要义无反顾;既然爱了,那么就请毫无保留。
易洵听见声响,睁开眼睛侧过头来。见是我进来了,眼中闪过一丝退缩却又很快隐退了去,微笑着道,“你来了。”
不是问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称述,亦是要约。
“嗯。”我还之以微笑,点头应道。做出我的承诺,自此合同生效,永不解约。
“我不该躲着你的,以后断然不会了。”他突然出声道,声音低沉而坚决。
我没有接话,只走到床边蹲下/身子,然后将头靠在床沿上,看了他许久才道:“累了就休息,我在这里看着你。”
易洵轻轻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好笑道,“上来吧。”
我目测了一番床的宽度之后,才脱了鞋子轻手轻脚的爬上去,尽量避开了他的伤处。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那稍有些瘦弱的胸膛之上。侧耳听着齐律的心跳声,鼻子一酸,眼泪无声的自眼窝滑落了出去。
“对不起,易洵。”因为我的任性,差一点让我们从此擦肩而过。
他没有说话,只同样伸了手,紧紧抱住我。而我埋在他怀里,眼泪安静润湿了他的衣襟。
沉默了良久,我以为他已经合眼休息了,却突然听闻头顶响起一个声音,“无论结局,等我最后三个月。”
“好。”答案呼之欲出,毫不迟疑。
这一刻,我决定与他长命相随,生死不离,老残不弃。
……
我被李BOSS打晕之后不久,他们便在废墟里找到了易洵。他上半身倒在房梁与柜子隔开的空隙之间,双腿被巨石压住。因着前夜食了勿露,此刻醒来,整个人早已不若之前那般虚弱了。只是,在黑暗中,想起了我曾经告诉过他的事故。
“我本以为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听见你的呼喊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眷恋这个世俗凡尘,发疯一般眷恋着。这许是上天给的一个机会吧,让我经历你经历过的事情,让我看清楚你曾经面对过的恐慌。然后让我明白,我不想死。”
他是这样说的。
……
事情发生之后,木偶架了马车,连夜赶到了中阳城。因此,这时候,便只有紫涟、小炎、雨晴、木欧、易洵以及我六人在一处。其余的人都跟着大商队在后面,此番正朝着中阳城来。
我帮易洵换了腿上的药,擦拭过身体之后,才端着污水走出屋来。木欧有事情要通报易洵,只对我点了点头便进了门去。而雨晴见我自里面出来忙伸手接过我手中的木盆去,然后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有话说,刚好我也有事情要问她呢,便对她道:“我们出门去后便的庭院说话吧,我今日在上头看着,景致挺不错的。”
雨晴低头应了,才跟在我身后朝楼下走去。
那天,她哭着闹着与我说了那么一席话。虽然我当时情绪不对头,可还是大致听明白了些根源的。有事情乘早说清楚了更好,一直搁着总会出问题的。
我在一处幽静的水栏边坐下来,让她坐却只是摇头。我深知道她主仆礼节算得极重,也不再强求,只叹气道:“说吧。”
她微微低着头,声音平静恭顺。“前日是我太过心急,冲撞了柴小姐,还请小姐责罚。”
“你不过是因为担心易洵,何况说得有理有据,我根本没有立场和理由来责罚你,当然也没怪你罚你的意思。现在邀来一处说话,实则是想你能仔细和我说说,那天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雨晴犹豫了好一阵子,应该是不愿意被着易洵谈论吧,不过还是从心眼儿里在为她的主子鸣不平的,于是一咬牙,抬头看向我道:“少主曾在宫里受过伤,这事儿不知道柴小姐知不知道,就是……欢沁受罚的那次。”
欢沁受罚?汗,不就是我喝酒那次?这丫头果然机灵,没有明说我的不是,却连着不满与责怪都表达了出来。
“嗯,我知道。”
“那日,少主顶撞圣上,并故意被刺中要害,昏迷了许久。醒来之后便赶回了府上,听说小姐出门去了,一个下午没见回来,很是生气。接连罚了好几个下人,就连管家也都被扣了一月利钱。然后带着伤寻了小姐几大条街,后来才在簇荷塘那边寻见了……当时,承歌殿下也在的。少主余怒未消,还见小姐醉得不省人事,当场便给了承歌殿下一拳,然后夺了小姐回到府上。少主习武过年,本来那伤口只要稍作调理,好生将养便很快就能复原。可因为当时心中焦急,硬是逼得灭魂香毒性提早发作,两将折腾下来,连夜就发起了高热。再加上……加上被小姐气了,所以折腾了好久都不见好,最后……还是毕少爷取了勿露来,方才自鬼门关回来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时候……他竟然自鬼门关逛了一朝回来?而我竟然到刚才都还全然不知,若不是雨晴说了,难道他打算瞒我一辈子吗?还有……
“这勿露到底是什么东西?”
雨晴垂下头去,面露难色,又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一般,道:“那勿露是伏羲国冰雪山上长得一种果子,吃少些能治病医人,药效也是极好的。可……可吃得多了就会麻痹人的意识和痛觉,然后渐渐上瘾,到后期就离不开那个东西了。可这种东西本就是极冷极阴的之物,不说少吃多吃,但凡吃了都是耗损身体的。曾有人吃得过多,浑身抽搐死掉的都有,可上了瘾的人依旧不要命的要吃啊……”
这一席话,着实惊得我半天没缓过神来。这个效果……这TMD不是毒品这是什么?嚯的一声自栏杆上站起来,易洵……他居然吸毒。
正准备往楼上冲去,可才走了没几步就立马被雨晴给拉住了。她显然也是急了,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拉着我的裙子着急道,“小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稍稍冷静了些,细细一想也觉得自己冲动了,再怎么也应该听完雨晴的话再作决定的。伸手一把将她扶起来之后才道:“你继续说。”
雨晴道了谢自地上站了起来,与我继续说道:“那一段时间,那头的动静做得很大。所以,少主伤才刚刚好了些,便不得不投入周旋中。灭魂香的事情,小姐是知晓的,那毒发作之时根本没办法克制。而受伤之后催化了毒性,加上小姐搬了出去,便连日毒发得更勤了,可手上的事情根本容不得好生养将,也只得隔日依靠勿露压制毒性。接连数日,硬是伤了根本和内气。那些时日,我与木欧天天看着少主那般光景,木欧每每气急说要去绑了你回府,都被少主阻止了,还放了死令,有谁敢通知小姐你,全都一律赶出易府,终身不得再用。我们是易家的家仆,终身不用可是比死还要重的责罚呀。最后,只得忍了……”
“后来事情不那么忙了,少主就爱去您那里。每次去的时候都不让我们跟着,而我和木欧看他每次自您家回来都精神极好,也都不再多说了。木欧他……原本……对您有些意见的,也都什么也不说了。主子们的事情,我们没资格谈论。可我还是想求求柴小姐,少主吃得苦太多了,以前在外修行的时候,总是最勤奋最努力的哪一个。我们跟了他这么多年,都是真心希望他能好的。”
不知不觉间,我又很没出息的哭了。伸手拥袖子擦去眼泪,站起身来,咧开嘴笑着对雨晴道:“我不会再干那些傻事儿了。还有,谢谢你们照顾了他这么多年。”
雨晴感激的看着我,眼中带了些泪花。过了一会儿,突然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多谢小姐成全,自此以后,雨晴仍由差遣。”
我被她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忙把她扶起来。嘴里急道,“别别别……跪呀。”
她站起身来,抿嘴冲我笑了。我心里暗惊,敢情这丫头是真心诚意的接受我了?汗,原来之前一直不招人待见的呀。
……
回到屋里的时候,木欧已经不在了。易洵正靠在床头,仰头看着屋顶认真思索着什么,就连我推开门走进屋里都没发现。我好奇的走过去,比了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