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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别这样! 作者:小米mitiya-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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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感觉到冷。她就抱紧了自己。
隐隐约约地,长歌好似在厚重的冰层当中,看见了一个人。
长歌心头猛地一跳,被冰冻在冰层中的人?是、是死人吗?
长歌怕死了!
偏偏这个时候,脑子里的小人甲和小人乙竟口径一致,要长歌走过去看个究竟!!
长歌要反抗,无奈,却扭不过自己的心。她的心告诉自己,过去,过去看下下,一下下就好。
走得近了,长歌便愈发感受到这石室内的冰寒,呼出的气顷刻间就成了水雾。
近了,更近了……
长歌眼看就要看清那冰层当中的暗影,可突地,她因了紧张,左脚同右脚打架,整个人很好绊了一跤。
长歌的身子不稳,就直直朝前冲去,一冲就冲到了那冰层的面前,趴伏在了上头。
长歌惊魂未定地睁眼,一睁眼她就对上了一双水漉漉的大眼。
长歌未尖叫,因那一双是她自己的眼。
她不止看见了自己的眼,她还看见了自己的脸。她的脸同她面对了面,似在照镜子。
可这是冰面,并非镜子。
难道!
长歌心头有个荒谬的想法一闪而过。她的视线不由自主下移,就看见了“镜子”里的她身上的一袭华丽的衣……
“啊——”长歌的叫声要惊魂。
长歌差点被吓晕过去,好在,只是差点而已。
长歌在那冰层之中看见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乍看之下,竟同她长得一模一样!
简直不要太可怕!
长歌慌了!她爬起来就要逃跑!可是!右脚好痛,好痛好痛,根本站不起来,好像是、是刚才摔倒时候扭到了脚。
呜呜呜……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长歌只能用爬的。她爬啊爬啊爬,总算离得那大冰层远远。
爬不动了,长歌停下来喘息,委实被眼前匪夷所思的场景给吓怕了。
突地,长歌眼角一扫,一不当心就看见了冰层上有字。
那字位于冰层内那女人双手所处的位置,好似是这个女人自冰层的里头刻下的。
长歌就对那些字产生了好奇。
要去看吗?
可是,那个女人好可怕!
她既然能在冰层的内里写字,也就是说,她被关进那厚厚冰层当中的时候,还是活着的。也就是说……
而这个女人,如今必然是死了的。也就是说……
太可怕了!长歌不敢想下去!
可有时候脑袋瓜子就是这么讨厌,你不让它想,它偏偏哼哧哼哧好似从来都不懂罢工为何物。
长歌的小脑袋瓜子想到了更加可怕的事……
她想起,宋老太爷曾叹息着暗示说,长歌同他的大嫂,也就是长歌的母亲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轰——”的一声响,长歌只觉自己脑门炸开了。
长歌缓缓抬头,就对上了冰层里那女人熟悉的脸。是了,女人的脸于长歌来说,是熟悉万分的,可细细看来,又有些不同。这个女人已经有些年岁了,然后,她脸上甚至还带了安详的笑。
可她是被活活冻死的!
长歌到底是承认了那个可怕的可能性。
相符的!眼前这个女人,无论是年岁、外貌,还是整个人的气韵神态,都同宋老太爷告诉长歌的讯息极为相符。
难道……
宋老太爷说他的大嫂被地下暗庄的人带走,然后,会经历非人的责罚。他口中所说的责罚,难道就是……
长歌猛然间闭上眼睛,她不想再想了!!!!!
可是——
心里好伤心好难受好压抑好想哭!
怎么办?
怎么会叫她撞见这么可怕的事情?
她宁可在平台上被地下暗庄的人抓起来卖掉!
有时候,人的念头就如可怕的病毒,一旦生起,它就会自行繁衍生息,越来越密,越聚越多,越想越不能自已。
长歌决定凑近了去看那冰层上的字。那些字可以说是那个女人离世前最后的手书了,直觉告诉长歌,那些字会解开她的一些疑惑。
不知是因了年代久远还是其他,总之,冰层中透出的字迹有不少已是模糊不能辨了。
“宋郎……”
开头的两个字就叫长歌的小心肝儿严重颤抖,她硬着头皮往下看。
“……云儿给你带来了灾祸,怕是三生三世都难以还清……得以同宋郎两情相悦,云儿此生无悔……生当同衾,死当同穴,云儿怕是做不到了……宋郎,我们的长歌无碍……还有,好好活下去……”
长歌颓然坐倒在地,上面写着“长歌”……
长歌
长歌
是她所理解的这个长歌吗?
是她的这个长歌吗?
同名同姓?
亦或一切都只是巧合?
可是,这样的巧合,委实令人心惊。
怎么办?
长歌六神无主,只叹自己不是生在梦中。
长歌把脑袋埋入膝间,她耷拉着脑袋,有些震惊于眼下发生的一切。纵然再不愿承认,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她所推测的那个,十有八九就是事实了。如果当真如此,那她又为何会成为卫国的公主?
这个谜题,谁又能替她解开?
长歌突然觉得茫茫然,过去她所以为的一切又一次在她面前崩塌,且此次崩塌的程度,几乎可以用惨烈来形容。是要压垮长歌吗?
在这冰冷的石室里,周遭空寂,长歌的眼泪落下来。
长歌想要好好看一看那个女人,那个疑似是她母亲的女人。
在长歌的记忆中,母亲这个角色是缺失的。她也曾对母亲有过无限的想往,可她此刻方意识到,在自己过去的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里,无论哪一个形象,都不可能与眼前的这一位相企及。纵然她的生命消逝,长歌仿佛仍能自她的眉目间感受到无言的温暖。
如果她是一个男人,她一定也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
如果、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她的母亲,长歌想,自己会非常非常开心的。
长歌忍着脚的疼痛费力站起,她伸出小手,隔着冰层,抚摸上了这个女人的脸。
女人维持着安详的笑容,那一份温暖丝毫不为寒冰所堵,仿佛、仿佛能延伸到地老天荒。
长歌的眼泪又落下来。
长歌心中有一种奇妙的笃定,这一份笃定告诉她,眼前的这一个人女人,就是她的……
长歌张口,她就想要脱口而出一个字,却突地——
这大石室一阵颤动,头晕目眩间,长歌又一次摔坐在了地上。
距离长歌左前方那一处的石壁开始轰响,有什么东西正在呼之欲出。
长歌盯着那一方石壁,眼睛错也不错的。
石壁缓缓开始移动,向外凸出,是一道隐形的门。然后,就有一个人自门后走出。
“小姐?小姐你怎么坐在地上?”门后走出的那人声音熟悉,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之情。
长歌的眼睛渐渐有了焦距,是的,方才的那一番盯视,她其实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进去。
“小姐?小姐可是伤着了?”那人疾步过来,就要扶起长歌。
长歌木木的,看上去十分不对劲。
那人就急了,手在长歌身上拍拍,生怕长歌伤到了重要的部位。
“你别吓我啊小姐!”
长歌嘴巴一瘪,“小悦悦……”总算是会说话了。
长歌伏在小悦悦的肩上,不由分说就开始哇啦哇啦哭。急着哭的长歌便未留意到,小悦悦情急之下对她称呼的改变。

☆、陈国(22)

长歌还没哭够就被小悦悦拉起来了,在长歌朦朦胧胧的视线里,小悦悦的脸是真实而严肃的,她何曾在小悦悦脸色看过这样子的神色?
一时间,长歌也顾不上哭了,只愣愣将小悦悦看在。长歌觉着,眼前的小悦悦,有哪里不一样了……
小悦悦一把拉住长歌的手腕,“走!”
可长歌的左脚痛得厉害,并不能跟上小悦悦的疾步行走。
小悦悦暗叫一声糟糕,她略一沉思,就走去那厚厚的冰层边,拿手在冰层上敲击,极有规律的一番动作。
敲完,小悦悦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然后,冰层边的地上突然破开来一道口子。
小悦悦看长歌:“快走,我们没时间了!”
长歌看向小悦悦的视线里有惊疑,“你,怎么会知道……”
小悦悦又来牵长歌的手,“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总之你信我,我不会害你!”小悦悦声音急切,她拿一双熟悉的眼瞬也不瞬看长歌。
长歌自她眼中看见了真诚。
好吧,不跟小悦悦走,她还能有其他选择吗?在这里被饿死?
左右都是未知,长歌决定信小悦悦一次。
地下那道破开来的口子里吊着一根*的麻绳,小悦悦说顺着麻绳爬下去会让长歌好受一些,起码不会碰到她的伤脚。
原来如此。
长歌站在口子的边缘处向下望去,口子里黑沉沉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小姐先走,我在后面断路。”小悦悦急道。
长歌顺着麻绳爬下去的时候,最后又看了一眼那冰层中的女人。
冰层中的女人嘴角含着笑,是慈爱与包容的模样。
麻绳粗糙,摩擦得长歌的手心生疼。这一段的攀爬与下落,好似没有尽头。
终于,长歌的右脚先沾了地。
麻绳连下的是一方长长的甬道。甬道两侧有火把,火光跳跃而闪亮,一路延伸到远方。
随着长歌下来的小悦悦就来搀扶长歌,“我们得趁着天亮之前出去。”
长歌反握住了小悦悦的手,“小悦悦,告诉我实话,你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
小悦悦看长歌,她眼内映出火把跳动的样子,“我曾在这里生活多年。”
长歌的嘴巴就张成了一个“0”。
小悦悦就脱口道:“不止是我,连你……”对上长歌惊慌的眼,小悦悦突然说不下去了。她话锋一转,“此事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说好的地方,我们先出去?”
长歌点头。
小悦悦就搀扶着长歌,二人已最快的速度在甬道里行走。小悦悦说:“待出去后,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你一切。”
长歌本想张口问小悦悦,那么,你到我身边来,真的只是你让我知道的那些理由吗?
但她没有问出口。长歌想,小悦悦说得对,眼下不是该在意这些的时候,逃出生天去才是最紧要的事。
因了长歌受伤,小悦悦先前说的赶在天亮前出去,便成了一个美好的想往。
终于,甬道的尽头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甬道的尽头投射进来明亮的光,天,大亮了。
长歌是开心的,她们终于脱困啦!开心的长歌便未留意到,触及到甬道尽头那天光时,小悦悦的眼神猛地黯淡了下来,就好似、就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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