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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这侍女先说话了,“小姐问我是谁?小姐没认出我来吗?我可是第一眼就知道小姐又出现了。”
长歌全身紧绷,警惕将这侍女看着。
看在长歌的眼中,这确实是个陌生的侍女,长相清秀,显得单纯而没有恶意。
对上长歌狐疑中带了些迷惘的目光,侍女一笑,她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脸。
抚着抚着,她开始扯自己脸上的皮!
周遭据说一个个坟包,有乌鸦凄厉的叫声响在树梢,面对着侍女的动作,长歌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侍女竟然在剥自己脸上的皮!
很快,长歌就意识到自己的大惊小怪,哦,原来她不是在剥皮,而是在剥去脸上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
那张清秀的侍女的脸不再,却而代之的是一张略显苍白的美人脸。
这一张脸在长歌眼前晃动,配合着天上灿灿的光,长歌只觉得头晕目眩。
“小姐还记得我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可不就是那个暗恋苏行不成,反过来嫉恨长歌要杀掉长歌的侍女莲儿吗?
当时,苏行对长歌说,关于她被莲儿害一事,他会给她一个交代。看来,这个交代便是没杀她,而是将她遣送回了陈国。看这个莲儿的身手,定然不是侍女那么简单,她或许是苏行手下的得力爱将,专施展美人计的。
想到这里,长歌突然怒从心中起,凭什么啊?凭什么这些情敌都要来对付她啊?女人对付女人,真是最最愚蠢的做法,了不起你去抓住男人啊!而且、而且她现在都同他分开了,这些女人还有完没完啊!
长歌生气,就恨恨噼里啪啦将话往莲儿身上倒去,用吼的。吼完了长歌觉着好爽。
莲儿垂了眼眸,就没人能看清她眼内的东西了。她说:“主公好不容易恢复正常,我不能让过去的事重演。”
长歌翻白眼,做认同状,“你没见我是打算同他划清界限的节奏吗?我都没表明身份,要表明我早表明了,虽然他是因为失忆了,可我要说出来,他保不齐就会想起我来了。”
莲儿眉头一蹙,“失忆?”
她相当困惑的样子,反倒叫长歌有些无语,“不要把我当傻瓜,他现在不认得我了,不是因为失忆,那还是什么?”
莲儿就冷笑了一下,“在你看来,就仅仅是失忆这么简单?”
长歌一愣,“不然还是什么?”
莲儿却已是换了语气说话:“无论是什么,你都无需知道了。今日我便是来杀你的,我有私心,但更多是为主公。我爱他,不愿看见他在你身上重蹈覆辙,哪怕只是一点点可能性。”
☆、266。陈国(4)
这人话中的信息量极大,长歌听得云里雾里的同时,只觉自己错过了相当重要的一部分事情。她要问,连性命危险都顾不得了。长歌爬起来,背靠在大树上,问莲儿方才话中都是些什么意思。
“留着去同你那死去的卫国子民商讨吧。”说罢,闪着寒光的匕首就直刺长歌的咽喉。
长歌自然要反抗,她右手一扬,就有粉末夹带着风朝莲儿扑面去。那粉末吹入莲儿的眼,她的身体便猛然间僵直住。
这个……貌似是痒痒粉吧。
想不到痒痒粉有这样奇特的快速功效,长歌暗暗决定回去多随身藏些痒痒粉。
咦?情况好似有些不对劲。这个莲儿,怎么一副浑身僵硬,如雕像般的样子?还有,有嫣红的血自她胸口弥漫了开来,迅速染红了她的衣。
长歌傻了,她没杀她啊,她身上也没伤口啊!怎么就一副要死掉的样子了?难道是觉着这个女人作恶对端,野鬼们看不下去了,所以来教训一下她?
脑子里没章法地乱想着,只见莲儿的身体猛然一个颤动,她面朝下,直直朝地上倒去。
莲儿的背心上,赫然插着一根羽箭。羽箭利透她的身体,鲜血染红了碧绿的草地。
莲儿倒下,长歌的视野里便只余一片空寂。
在那空寂的远处,长歌看见枣红的骏马上,有一人持弓而立。弓满满,弓弦震动,仿佛还能听见空气里那羽箭破空而出的嗡嗡声响。
那人的一身尊贵朝服尚未褪下,他未着白袍,那持弓,傲然而立的身形,叫人如何也移不开眼去。
马蹄哒哒,那人已来到了长歌的身边。
长歌张了张嘴巴,视野里却只余地上的那一滩红。
倒在地上的女人,她的血,流得太多了些。
长歌以为她死了,却奇迹般地,她动了,她试图翻过身来,可背后的那一支羽箭令得她连最后翻身的动作也不能够。
看着勉励支撑自己,拼着最后一口气力使得自己的身体半侧在地上的女人,长歌突然觉得她好可怜。
有血水自女人的嘴角涌出,女人的视线里已没了焦距,可她的手仍固执地伸向某个方向,那个令她一箭穿胸过的人所在的方向。
背后,是那个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略有些急促。
长歌看见莲儿脸上露出了迷蒙的笑意,她嘴唇*,似说出了两个字,“主公……”她的声音飘忽进空气里,又或许仅仅只是长歌的错觉。
长歌眼睁睁看着莲儿身上的血越来越多,几乎就要蔓延到她的脚尖。她不动,吓傻了一般。
眼上一暗,有什么东西生生蒙上了她的眼。
“你……”长歌紧张,长歌不安,长歌的小心肝儿颤颤抖动。她的双手胡乱在空中挥着,然后,她就抓住了他的袖子。衣料丝滑,上头还镶嵌着凹凸不起的图腾。
那图腾纹理的触感印在长歌的手上,她的心奇迹般得就安定了下来。
然后,安定只一瞬。
下一瞬,长歌只觉脚下一轻,身子一番,头重脚轻之下,她被人抱、抱起来了。
鼻尖又传来了那隐隐的竹冷芬芳,眼睛不能识物,朦胧胧的一片黑,长歌只觉得自己,犹身在梦中。
马蹄声哒哒,长歌与苏行共乘一骑。两人的跨下,是疾风。
疾风鲜少有这般快活得时候,撒开了蹄子狂奔,便有呼呼风声刮过长歌的耳。
他将她送回了宋府。
在宋府大门口,他抱了她下马。
长歌浑浑噩噩不能反应,直到……眼前一亮,蒙眼的布条被他掀了开去。
他看着她,目露复杂。
长歌看他,眼中闪过诸多的复杂,剪不断理还乱,是愁。
他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碰了碰她的脸,用他的手。
长歌一惊抬头,撞进他黑沉沉的眼里,她的心不由就是一缩。长歌觉得,他好似有哪里不一样了。
直到他骑着高头大马的身影在长街的尽头消失不见,长歌方回神,想要入府。却没想,一回身,就对上了宋府大门口,宋老太爷恶狠狠的脸。
宋老太爷的眼神好可怕,比门口两只看门的石头狮子还可怕。
真凶残!
宋家祠堂内,只长歌同宋老太爷两人,连只偷吃贡品的老鼠都没。
长歌不住向门口张望,只期望那个宋允能快点来救她。
话说宋允他跑去哪里了啊?连小悦悦也不在的样子……
宋老太爷那一根粗大的拐杖在青石的地面上敲得阵阵响,“我是如何教育你的?我是如何跟你说的?我的话你都当作耳旁风过了?你这样子如何对得起我宋家列祖列宗?啊?说话?”
长歌默了一默,道:“对不起,他们好像不是我的列祖列宗……”
宋老太爷:“……”
眼见宋老太爷吹胡子瞪眼睛几乎要仰面扑倒晕过去,长歌只得立在这祠堂内不逃跑。
瞧她多爱护老人家!
宋老太爷面壁,痛心疾首道:“我宋家二十三年前惨遭灭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翻身的机会,真的只是我这老匹夫的痴心妄想吗?”
拐杖声声声入耳里,宋老太爷接着道:“或许,当初我就该随了诸位大哥去了,到地下也好有个相伴。大哥,小弟好苦啊……”一阵干嚎。
长歌挺不自在的,一个一把年纪的老爷爷在她面前……干嚎,她却只能干站着不能安慰,还、还真是难为她了。不是她不想安慰,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啊!难道要说,老太爷您放心,我会好好努力,担负起复新宋家的大业的嗯!可她压根儿就不是宋家的人啊!
眼见宋老太爷嗓子都嚎哑了,长歌没办法,只得凑过去,扯扯老太爷的袖子,“那个,情况也没那么严重吧。还有,我到底做了什么啊?”是的,到了这会儿长歌仍没明白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才引得宋老太爷如此不顾面子地,在列祖列宗面前,干嚎。
真的是干嚎啊!
好可怕!
宋老太爷拿袖子抹抹眼睛,仍旧有些痛心疾首,“我的话你都作耳旁风听,我说了也是白说!”发脾气了。
长歌再三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听认真听。
背对了长歌的宋老太爷又拿袖子抹脸,抹完了声音沙哑道:“当今朝堂上的局势仍旧不明朗,太子虽则有才且服众,但女皇的心思……谁也把不准。我宋家虽支持太子,但这一份支持切记不可摆在明面上。我宋家统共就这么些家底,若让人一锅端了去,那老夫真的是愧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
长歌总算明白了,原来是嫌弃她同苏行走得太近了。
宋老太爷又道:“我上回让你可适当亲近一些太子没错,可你昨夜直今晨的作为,委实太过,委实太过了!不可,万万不可,要避嫌,要低调,今后三月内都不可同太子单独见面!”
“哦。”
宋老太爷又问:“说说你昨夜做什么去了?今晨太子又为何会亲自送你回来?”
长歌支支吾吾。
宋老太爷拐杖敲得震天响,眼珠子一瞪,“说实话!”
长歌抬头,小手指一指宋老太爷干干的衣袖和老脸,“老太爷原来你没哭!老太爷原来你诈哭!”
宋老太爷:“……”
总算哄好了宋老太爷,长歌走出祠堂的大门,就撞上了相携而来的宋允同小悦悦。
小悦悦眼睛红红的,似在哭。
“小悦悦——”长歌就喊了一声。
小悦悦如一只花蝴蝶似的扑向了长歌。
长歌就看见小悦悦身后的宋允,面皮一僵。
小悦悦担心死长歌了,问长问短,确定长歌没事方罢休。
小悦悦觉着长歌一晚上定然是折腾坏了,当下就要拉了长歌回去休息。
长歌朝小悦悦身后努努嘴巴,轻声道:“他好像……有话要和你说的样子。”
小悦悦顿了一顿,却未回头,只是对长歌道:“你比较重要。”
长歌虎躯一震。
长歌来陈国的目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