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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悦悦眼泪汪汪,是被长歌掐的,“师父让我自己去看书。呐,就是他最宝贝的那一屋子书。”
长歌:“……”
“师父说答案就在书里,让我自己去找。你也知道那屋子里头的书有多少吧。”
长歌:“!”
据小悦悦说,苏行就这么在山上消失了。反正小悦悦是没再见过他。
小悦悦就安慰长歌道:“只要不是师父挖个坑坑把他活埋了,这山上我就能找着他。我在山里可皮了。我没找着他呢。”
长歌:“……你想说明什么?”
小悦悦:“不排除师父他老人家挖个坑坑把人埋了的可能性的。”
被长歌一顿胖揍。
基本上,小悦悦是个很可爱的小胖丫,就是有些大嘴巴。
见再问不出同苏行有关的事,长歌就问小悦悦可否知晓陈卫之战的最后结果。卫国到底……怎么样了?
小悦悦就嘘了一口气,颇沉重道:“卫国后来降了。”
长歌手里头的狗尾巴草被她掐断了。
小悦悦继续道:“卫国国君穿着白衣,打开城门,亲自出来降的。那个卫国国君挺年轻的,长得也好看,眉间还点了颗红红的痣呢。师父说那是你哥。”
“是……我哥。”
小悦悦又道:“那个时候我躲在陈军的队伍里偷偷看,那个场面挺伤感挺难受的。那个卫国国君挺不容易的,我看见他眼睛都红了。”
长歌的眼睛也红了。
那样的事是被逼无奈,以卫衍的性格,他该有多难受啊……
一身白衣的卫衍出城受降,那样的场面,长歌想想就觉得心痛。
当了十几年的太子,卫衍是个天之骄子。
长歌好似从未见过卫衍穿白衣,她记得他不喜白色,他的衣物里也是没有纯白的。那么,那一身似雪白衣是连夜赶制出来的吗?
那些连夜赶衣的工人们,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任由手中的针线穿梭?
不知哪个时候有没有下雪。
一身白衣的卫衍,他还是个苍白的少年啊……
“那后来呢?后来卫衍怎么样了?”长歌真担心卫衍会活不下去。国破之后,国君自缢,这种事情话本里不要写得太多。
小悦悦鼓了鼓腮帮子,这让她圆圆的脸蛋显得更胖了些,“后来他就跟陈国人走了。陈国人带着他回陈国为质,卫国的小皇子卫搓登基为帝。”
长歌:“!!!”
卫衍做了人质,左左当了皇帝,这……
小悦悦喃喃:“我觉得有点反过来了呢。不是应该小的当人质,大的留下来继续当皇帝吗?唉,也不知道陈国人是怎么想的。”
是啊,长歌也不知陈国人是怎么想的。
小悦悦告诉她的讯息大大超出了长歌的认知,长歌需要好好好好消化吸收一番。
长歌开始独自跑去山头晒太阳,晒月亮,晒星星,小悦悦每每抱着小狐狸来找她玩长歌都不理。
这孩子,都快成忧郁小青年了。
终于有一天,长歌活过来了。活过来的长歌开始泡师父他老人家那间可怕的藏书室。
泡啊泡啊泡,长歌终于泡到了尽头,因为她找到解华情蛊的方法了。
薄薄的一片纸,就随手夹在某一本书逢中。挺简单挺古言的一句话,却看得长歌泪流满面。
四叔……
长歌手一抖,那纸片就落去了地上。经风一吹,飘啊飘啊飘,就飘去了门口。
门口有一双草鞋,草鞋的主人正是长歌的师父。
师父他老人家捡起那张纸片,叹出一口气来。他拍拍长歌的肩膀,“丫头,师父不让你知道,就是怕你太伤心了。”
长歌哭得一点声音也没有。
师父又道:“都是他自个儿愿意的。为师可是向他仔细确认了三天。”
长歌发出小声的,如幼兽般的呜咽。
☆、240。新生(1)
师父翻来覆去道:“要救你,当时也只那么一个法子了。要说不剜去他的心,长歌小徒儿,你必死无疑。你想想啊,你死了,他必然伤心死。与其两个都死,还不如豁出去搏上一搏。”
长歌大声哭泣。哭声震落了外头松鼠上一只搬家的小松鼠。
长歌哭完了,突然抬头看师父,“师父,你说豁出去搏一搏是个什么意思?”
师父:“字面上的意思。”
华情蛊乃上古神药,施蛊与受蛊的双方靠血脉相连,切断药效的唯一法子便是剜去其中一个人的心。
很变态很残忍,却也有效。
可是,那样太傻了不是吗?
长歌如何也不能想象,一身白衣似雪的四叔,他若没了心,会是个什么样子。他的心口被破开,他的鲜血必定染红了白衣。
长歌的眼泪又落进来。今次她落的泪,比以往几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师父絮絮叨叨,“瞧你那样子,心里在骂着为师是侩子手是不是?为师可是吃素的,那心是他自己挖的。”
长歌:“……”
师父:“看不出来那小子对自个儿还真是狠,也真下得去手啊!”
长歌:“哇——”哭了。
长歌的眼泪都快要把师父他老人家山顶的几间茅草屋给淹了。
师父无奈之下,只得告诉长歌,说她那相好虽然剜了自己的心,却没死成。至少没在山里死成。
“那他去哪儿了?”长歌的眼睛瞪得滚圆。
“被随着他上山的手下给接走了。去陈国了吧。”说这话的时候,师父突然收敛了面色。尤其是提到“陈国”二字,师父的面色惆怅极了,好似是被触到了某件隐匿的心事。可惜,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的长歌没能发觉。
接下来的几日,长歌又做回了忧郁小青年。那小脸忧郁的,真是让人心疼惨了。
幸而,长歌在山头捡回来一只滚滚,滚滚卖萌撒娇又可爱,也算是抚慰了一些长歌受伤的小心肝儿。
哦,滚滚就是大熊猫。
滚滚还是一只小熊猫,但是滚滚是相当独立的一只,小小年纪就独自出来挖竹子吃。
滚滚很好养。
滚滚很好养肥。
滚滚很好蹂躏。
给滚滚一捧竹子,滚滚就像得到了全世界。
从滚滚身上,长歌觉着自己学到了一个道理:纵然世界再喧嚣,也没甚好烦恼。就做一只诚诚恳恳的好滚滚,无忧无虑,无可挑剔,给吃竹子就吃竹子,给吃萝卜就吃萝卜。
滚滚还吃胡萝卜,这个没多少人知道吧。
大灰也爱吃胡萝卜呢。也不知大灰怎么样了,也不知疾风怎么样了,也不知大灰和疾风的儿子怎么样了……
长歌的烦恼一堆,看来,她是做不成一只好滚滚了。
某一日,山包包上,小悦悦又找到了长歌。她似下了好大一番决心对长歌道:“其实,关于卫国的事,我还有些没说完。”
长歌:“?”
小悦悦斟酌道:“你哥在跟陈国人回程的路上,被刺客杀死了。”
山风太大,长歌没听清。
小悦悦眼里现出同情来,“据说他是一心求死,自己往刺客的剑上撞的。”
长歌手一松,怀里的小滚滚就摔去了地上。
滚滚在长歌的脚边滚了两滚,似撒娇。长歌不理,滚滚只得扭着肥肥的屁屁,自己一边儿玩儿去了。
“还有呢?”长歌听见自己颤声问。
小悦悦坐下来,拍拍长歌的肩膀,“卫衍的……尸首被运回了陈国。卫国新帝,就是那个小孩儿亲自把他迎回去,以帝王礼厚葬的。”说到这里,小悦悦停下来想了一想,“陈国人走时带走了卫国新帝,又令立了卫国宗室的一名青年为帝。唉,真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你说什么?左左被抓去了陈国?!”
长歌花了很长的时间去疗伤。
然后,月黑风高的某一夜,长歌包袱款款,准备去陈国。
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她要去救左左。她知道这很难,甚至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她不能不去。
一国人质是什么待遇,长歌太清楚了。左左还那么小,若无人去救,他的一生就要这么完了。
左左还那么小……
长歌想不到此时的卫国,还有谁愿意拼了性命去救左左。
无论此行结果如何,长歌都不会后悔。
其实,在长歌心中那隐匿的深处,还存着一份小小的念想的,她想知道,苏行他,怎样了。
扪心自问,长歌觉得自己并不十分怪他,他设计卫国也好,他欺骗了他们所有人也好,他其实是陈国太子也好……这些通通都是他的立场,作为对立的一方,她并不能去置喙些什么。叹只叹他们生不逢时吧。
长歌甚至有一种感觉,她不求占有他,不求与他朝朝暮暮,只求、只求他能平安活在世上。
☆、241。新生(2)
长歌甚至有一种感觉,她不求占有他,不求与他朝朝暮暮,只求、只求他能平安活在世上。他能在这世上的某一个角落里安然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于当下的长歌来说,是最大的满足,不能再满足了。
但长歌又隐隐知晓,自己同他,怕是不会有结果了。他们之间横亘的不止是国仇家恨,他们之间横亘的……还有卫衍的死亡。
长歌觉得自己不能面对卫衍,她也不能面对苏行。
此行去到陈国,会遇见他吗?
长歌心中其实是没底的。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长歌临行前,是有隐晦同小悦悦打过招呼的,且将自己以上的想法跟小悦悦分享了。如果什么都不说就出走,是会让师父和小悦悦担心的。师父和小悦悦对她那么好,她不能干叫他们伤心的事。
长歌觉着,经历了这次的生离死别,她突然懂了感恩和惜福。此刻,如果有一个爱你的人在身边,那么,请一定要好好珍惜他。
听罢长歌的话,当时的小悦悦有些深沉。
直到看见包袱款款的小悦悦站在山路的中央等自己,长歌方明白小悦悦早先的深沉为何而来。原来她是要和自己一起跑路!
长歌前一刻还在感慨不能带滚滚一起走有些遗憾呢。没想,她不能带走滚滚,却能带走小悦悦。
点点星光洒在山道上,小悦悦对长歌笑:“我在陈国有认识的人,到时候还可以照应你。我被你们的爱情故事感动了,所以我们一起去吧!”当时,小悦悦的笑容有些过分殷勤了,可惜,沉浸在感动情绪中的长歌没有发现。
与小悦悦一路同行,长歌倒是感受到了许多的温暖,小悦悦其实是个挺善解人意的姑娘。一路哼哧哼哧去到陈国,长歌的心伤也好了许多,至少在表面看来,是这个样子的。。
陈国的都城有着不逊于卫都的繁华。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