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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云维庸的手机都开着,可每次打过去都没人接电话。在拨通第十次电话而无人接听后,江小鱼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一切事情就算不是云维庸主导的,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归鸿啊——”乔爷爷说话向来不慌不忙,这会儿也是,只是这会儿乔奶奶好像特别不耐烦,一下子拍掉了乔爷爷的不慌不忙,“死鬼,能不能说快点!”
此话一出。江小鱼立即咧开了嘴儿,就说这二老恩爱一生。这么老了,这死鬼两个字说得可真是够劲儿。但她强忍着不笑。长辈面前,怎么能不注意仪表。
江小鱼是注意了,乔云涛可是大大方方地笑了出来。然后小小的涛涛惊讶地看着面前这堆好象在打哑谜的人,小小的人儿也懂得了皱眉,让江小鱼终于忍不住把儿子搂到了怀里。
“吁,曾爷爷和曾奶奶在办事,别打扰。”江小鱼悄悄地告诉儿子。
可杜海燕的眉头才真正皱得深,实在不明白乔奶奶这举动,只得又问:“奶奶——”
乔奶奶面色严肃地朝杜海燕做了个制止说话的手势,让杜海燕立即禁了声。这乔家奶奶向来是乔家一大家子的主心骨,谁也不敢得罪的。她杜海燕再怎么样糊涂,这件事情还是明白,这会儿当然只得接着做她的淑女。
至于杜海燕,江小鱼觉得有些遗憾,到目前为止,她江小鱼就算想说上两句,居然都插不上嘴。她要好好对付杜海燕的雄心壮志居然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好吧,她是小辈的人。有长辈在,不能随便插嘴。
可乔爷爷可没被乔奶奶吓到,依然满面笑容地和老伴儿扛着:“这么多小辈在这儿,什么不好喊喊死鬼。你没见咱们的涛涛小朋友正在瞪着我们为老不尊吗——”
“问你话呢!”乔奶奶居然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这会儿可没心情和老伴儿拌嘴儿。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乔爷爷摇头晃脑的,让人看着就是个老顽童。
“笑话!”乔奶奶貌似上火了,当然要真话。这当儿这老伴儿还不给个痛快,光会扯谈。
“笑话?啊呀呀,想听笑话?”乔爷爷不摇头了,立即正儿八经的坐起,那硬朗的身子坐着也像小山,“老伴儿,你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要听笑话。我赶紧想想,好好地想想,大半辈子没要我说个笑话,好不容易在进棺材之前我得了这荣幸,这会儿怎么得也得想个笑话出来。”
乔爷爷笑得得意忘形了,然后真的开始想笑话,不过很快就站了起来:“话说,我说了一辈子笑话,咋我这会儿就是想不出来一个笑话。老婆子,你等等我,我去百度一下……”
“啪”地一声,一本书砸在了乔爷爷肩头。
随之乔爷爷的笑声戛然而止,乔奶奶恨恨地说:“叫你说正经话,一辈子老不正经。”
这下一屋子的人可不分辈分了,全部哈哈大笑起来。江小鱼因为乔奶奶的意见多,还拼命在保持形象,结果憋得一张脸变了形。
然后旁边的乔云涛随手把她脸捏了捏:“可怜的小鱼,要笑就好好的笑,这样子实在有够难看的。”
江小鱼这才放肆大笑。唉哟,这么久她怎么就不知道乔爷爷原来属于家有一宝的那类型。再配上个严肃的乔奶奶,纯属绝配。
可不,乔爷爷的太极打得乔奶奶终于不耐烦了,随手拿起沙发上的一本厚厚的书打上了乔爷爷硬朗的背。终于把吊儿郎当的老伴儿打出正经来。
“真话是,我好久没跟归鸿通电话了。”乔爷爷仍是不慌不忙地推了推黑边眼镜,“老婆子难道不知道,我最近在忙那副《夏莲》。”
乔奶奶瞪眼看着老伴儿,恨恨的样子居然让江小鱼觉得是个老可爱。瞪了一会儿,乔奶奶终于气咻咻地哼了声:“你不打,我自己去找归鸿。”
把老伴儿甩到一边不管,乔奶奶真的大步走向旁边,直接去打电话了:“接你们头儿。马上!”
看着乔奶奶的样子,江小鱼和杜海燕都没有再笑。可江小鱼发现,乔云涛现在比刚才笑得更厉害,而且颇有些得意洋洋,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得意个什么?
当然,江小鱼可以肯定,他是遇着了好事儿。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好事儿让他这么偷着乐。这人向来气定神闲,喜怒难以形于色,她天天研究也就这么个看法。这会儿可能他那敏捷的心思不知道又想到了哪个点子上。
好吧,他高兴,她没理由不高兴,于是江小鱼也噙着淡淡的笑容,非常娴雅地坐在那儿。
一见爸爸妈妈都笑,涛涛是有样学样,也开开心心地笑,而且还是他爸爸的那种招牌笑容——小小年纪笑得那么温和可亲。
真是受不了。江小鱼眼睛抽筋,已经能确定,这小小的人儿虽然样子长得像她,但老大后一定是乔云涛那副德性——标准的扮猪吃老虎。
结果只剩下杜海燕。瞧人家都笑,她过得比他们都好,凭什么她不能笑。于是杜海燕一双腿很优雅的搭起,很淑女地笑着。
整个客厅弥漫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欢乐气氛。
这边乔奶奶在等人接电话。这老人家今天好象破功了,有些沉不住气儿,连等电话都居然边在敲桌边儿,然后深深地皱起了眉。
乔爷爷淡淡笑着,居然没事般地看他的书去了。
江小鱼又好奇又好玩,这二老的相处方式真让人好笑又疑惑。
好象电话终于通了,然后乔奶奶的嗓门比平常大了不止一倍:“是归鸿吗?”
显然对方是,然后乔奶奶闷声问:“你们那件事到底办得怎么样了?什么哪件事?我这个做妈的难道还会去问你联合国的事?会问你乔归鸿今年是制造了什么军用飞机,明年制造了什么新潮导弹?还是问你咱们国家的般空母舰什么时候开始投产……”
诸如此类,江小鱼发誓她听到了乔奶奶不止一千字的发话,然后才歇了下来。
然后才发现乔云涛还在一边笑。
偷笑?他有什么值得偷笑的,笑自己的老子被他妈训了不成?
不过,江小鱼恍然大悟,敢情乔云雪的脾气像她爸,而他们的爸的脾气却像乔奶奶。原来如此,果然血脉相承啊。
不知乔归鸿在那边说了什么,显然乔奶奶怒火飙升,老人家的肺频临爆炸:“什么杜家乔家,你再给我说一遍杜家。你再跟我提杜清雄三个字。你再敢说一个字来听听,乔归鸿,你爬到这么高位就是用来有架子忤逆你老妈我是吧?还不是,口说无凭,你做出事来给我看才证明你孝顺。如果这事你一个月内没帮我办好乔归鸿你就不是我儿子喊我妈也没用不仅如此云涛也不是你儿子涛涛不是你孙子……”
显然说得有点快了,老人家缓了缓气儿,居然深呼吸,然后叉了腰,感觉在做气沉丹田的动作。这让江小鱼想到了金庸《射雕英雄传》里面洪七公要和才怪物欧阳锋拼内功之前的前奏。
江小鱼抚了抚心口,这老人家难不成要接着训儿子?看了看乔爷爷,这老人家居然没事般地扶着眼镜心气平和地在看书。
而乔云涛态度改了少许,只是回复平时的样子,居然浅笑着,无比温和,无比诱人。
唉,江小鱼居然有些看不懂了,这乔家二老和乔云涛到底在干什么呀?
乔家才三个人在一起就不得了了,真不知道乔家的人要都聚在一起了,到底会是什么场面。江小鱼居然相当期待有朝一日能看到乔家那么个大家族的人全聚到一起的样子。
那比封建社会时的大家族更要热闹复杂吧?
冷汗涔涔的,江小鱼有些庆幸这乔奶奶还是个教育家,要是他们全到了封建社会的贵族,这乔奶奶岂不是老佛爷一类的人。下面不得宠的媳妇儿全没法儿过日子,一概杀无赦,诸如她江小鱼——
想到这儿,江小鱼当真用手揩揩额际的虚汗。
果然,乔奶奶显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开始了下一轮的轰炸:“乔归鸿你是不是我乔家的后代。你是不乔家后代我睁只眼闭只眼不强求,可云涛是,涛涛也是。你不是我乔家的子孙我也就不问你怎么安排云涛了,横竖你不是乔家的我还问你做什么?我自己做主。云涛这儿我说了算——什么,你是他老子。你是他老子怎么没个老子样子?云涛三十了你就不想想替孙子快点娶亲进门?你也不想想你当年娶玉清时你才多大?不过二十来岁,比云涛足足早了十年。早了十年当初见了玉清还不是猫儿见了腥味儿,三天两头缠着我快点下聘——好,那些阵年烂谷子的事我不提。我就提你去年的事,你如今也快六十了吧?可是我和你爸好不容易才到你们家那儿住上一晚,你就说你难得在家一次,正好要抱着你老婆好好说些夫妻间的话。乔归鸿我这话可说得对不?就知道自己是个男人,忘了儿子比你更男人——你这忤逆的乔家子孙,我要气死了。我不说了不说了,还要把肚子里的那个送人,你就跟着杜清雄作杜家人吧你乔归鸿我不要你做儿子了我就说这么多我不听你这个后爸说的什么鸟语我明天就和你爸回来自己亲手操办婚礼——”
乔奶奶喘不过气来了,乔爷爷这才悠然放下他的大部头书,一边端了杯西湖龙井,走上几步替乔奶奶胸口顺气儿:“老伴儿,慢些说,慢些说,省得人家说你是王巸凤——老伴儿别瞪我,我说错了。老伴儿虽然有王巸凤的才情样貌,可哪有她不识大体。哈哈哈哈!这归鸿是不听话。咱们明天就回去哈哈,好好地训训,真是,离奶五十年也是娘,这儿子是该好好训训了,让自己的妈气成这样。明儿回北京把他叫上祠堂,好好地朝老祖宗悔过。云涛和小鱼的事我们做主就好,他乔归鸿要跟着杜清雄姓杜我也没意见,横竖没了他我们还有七个。不过哈哈,老伴儿,我觉得——你这两翻话下来,牛鬼马神听得也得悔过,相信这孩子两天就想通了。”
“明天回北京。”乔奶奶可不是那么好劝,这会儿仍然气咻咻的,转身朝卧房走,“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赶紧地回北京。刚好明天涛涛放七天国庆假,我们带涛涛回去好好和乔家人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