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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那是什么。雅子赶快退到被窝里,一动不动地屏住呼吸,她听见一声轻微的锁门声响以及地板嘎吱嘎吱的声音。到最后,雅子能听到的只剩下那响彻在耳边的、令人烦躁的耳鸣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那孩子刚才确实出门去了吧?在这个他出去一会儿又能马上回来的范围内,他到底去了哪里?
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确切地说是三月十一号的凌晨三点。这附近没有什么邻居可以让他这个时候上门拜访的,而且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店在这个时候开门营业。那么他出去干什么去了?
雅子找不到一点头绪,而且,一个假设接着一个假设,让她的推理和思考渐渐沦为彻底的噩梦,最终,雅子陷入了一种无法逃脱的浅睡眠陷阱当中。
第二天下午,家里只有雅子和女儿小爱两个人。雅子看小爱好像也打算出门去哪里似的,便觉得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好好在家里搜查搜查了。可结果小爱却没出去,只是趴在客厅的暖桌上,咯吱咯吱地吃起零食来,一副哪里也不打算去的样子。
雅子急得只想大喊大叫,为了压抑住这种心情,她不停地打扫,洗衣服,慌慌张张地让身体动起来。在把所有的家务都做完了之后,她决定去买东西。
“小爱,要不要一起去买东西?”
女儿只是对着电视大笑,并没有回答。看来她不太想去。没办法,雅子只好一个人去了。她穿好鞋子刚要走出玄关,只见地板上稀稀落落地散落着一些黑土。昨天这里没有这么脏啊,谁穿着脏鞋进屋来了吧。
雅子气哼哼地走出玄关,她气愤得连自己也觉得有些吃惊。刚一出门,便发现外面也散落着一样的黑土。这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这些黑土并不是从外面的马路带过来的。雅子环视四周,在围墙内侧通往院子的小路上又发现了一些这样的黑土。
雅子觉得很奇怪,但是她马上便想起昨天半夜的事情来。
他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为什么还要出去呢?如果他是有什么事要去院子里一趟的话,这个解释倒是可以成立的。难道说那孩子……
雅子感到忐忑不安,但还是转身走向院子。她立刻发现了那黑土是从哪里被带到屋子里的了。那土很多年前他们弄来种菜,经常种出一些见不得人的小黄瓜啊,还有小的离谱的茄子什么的。现在基本上什么都不在那里种了,四处长满了杂草。那些黑土似乎就是被谁从这里带到玄关去的。
雅子盯着泥土看了片刻。
那里好像埋了什么东西。其实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是什么,但她还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里到底埋了什么东西。
雅子看着这片荒芜的菜地,一动不动地站了五分多钟。她甚至想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直接转身离开。不过,她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拿起放在菜园旁边的铲子,开始挖掘那略显杂乱的黑土。
土壤很松,显然被人刚刚翻动过,雅子与其说是在挖土,还不如说是她拿着铲子把土往两边拨开,直到看到东西为止。没过多久,她就听到吱的一声,她明白这是铲子碰到了土壤以外的东西。
几个不吉利的黑色塑料袋。和让这噩梦开始的那种黑色塑料袋一模一样。
我已经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对,这里面装着的东西我早就看过了。不知道多少次,我在噩梦中看到过它。我昨天晚上也看过它,这之前的晚上也看过它,我不知道多少次、一遍又一遍地看过它……
雅子颤抖着伸出手,把塑料袋从土里拉出来。
一股恶臭迎面袭来。
在那个瞬间,雅子停止了呼吸。
这样就够了,不用再打开看了,因为我知道这袋子里装了什么。
她这样对自己说,打算就此打住,不再去看塑料袋里面到底是什么。但她心里十分清楚,今天她决不能就此打住。这些是证据。这是她所需要的证据。为了说服家人,不然他们认为这些都是她的妄想,这个证据是她必需的。
而且退一步来说,这一切没准儿真的都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这个塑料袋里装着的或许不是她想象的那个东西,很有可能是一些别的什么东西,甚至是一些让她看了会忍不住哈哈大笑的东西。
我必须把它打开看看。
雅子解开了塑料袋。
1 三月 樋口
樋口、薰以及齐藤三个人齐心协力,在一周之内连续在几家店内来回巡视。但是不论是哪里的店家都怕案件调查会影响自己的客流,因此樋口他们刚一说要采访,店家就会立刻变得出言谨慎起来。虽然说带着受害者的妹妹一起来询问,店家碍于情面多少会提供一些信息,但是如果这样做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谣言传出来。结果他们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白白浪费了很多 时间。
他们决定从三月十三号这天改变策略。这天正好是星期五,他们觉得凶手差不多该上街寻找猎物了。
新的策略是这样的:挑选好店家之后,首先只是樋口一个人进去,如果他觉得凶手可能会到这家店来的话,他便会在店的最里面找一个能看得到入口的位置坐下。两三分钟之后,薰自己进来,找一个容易被搭讪的地方…比如吧台之类的…坐下。樋口这时从远处观察,看有没有男子在看到薰之后做出可疑的举动。齐藤记者在最后进来,他会监视樋口看不到的死角。出去的时候也是一样,如果樋口决定放弃这个店,会自己先行走到店外,看看外面有没有可疑的男子。在樋口观察两三分钟之后,薰再起身离开,然后最后一个才是齐藤。等薰和齐藤都出来以后,樋口已经在事先约定暗红的另外一家店的门口等着了。
他们从晚上九点开始调查,在一家店停留大约一个小时。因为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再一个地方花费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就这样,他们每天晚上大概转三个店,虽然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但只要保持这个效率,十天就可以把附近有侦查价值的店家跑一圈。
不过樋口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是,薰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孩在吧台对酒独饮,无论在哪家店里都会至少有一个男子上来主动搭讪。
第一个过来搭讪的人,是一个穿着一身油亮的黑衣还戴着一副太阳镜的男人。他一坐到薰的身边,便嬉皮笑脸地用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樋口看了极为生气,好几次想冲过去。
可能薰对他说了句“我想自己喝”吧,男子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过了片刻,他好像心情不太好便离开了这里。他刚一出去,樋口便从后面追了上来,把他的手腕一拧,推到店门口的香烟自动贩卖机上,对他说自己是警察。
这个被吓得可怜巴巴的男人一口气把自己的住址、姓名以及职业都告诉了樋口。樋口随后警告他不要妨碍警方的搜查,不准把这个事情说出来,然后才放了他。这样得来的“嫌疑犯”名单,每天都会增加三四个人,有的时候一天还会多出来六个人。这些“嫌疑犯”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的家伙,至少看起来不是变态。在“审问”他们的时候,樋口也变得渐渐有些动摇。而且,不管怎么说,樋口也找不到一个能把这份名单交给警方的借口,而且他们也没有时间去一个个调查这些人的背景。他们仍然只能继续在酒吧一带巡视调查,期待着能发生点其他的事情。
平时本应该忙得不可开交的记者先生却十分遵守他的诺言,每天都任劳任怨地跟着樋口和薰到处调查。虽然他们这么努力地进行调查,但到头来很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因此樋口不禁开始在心里猜测起来:这家伙不会是另有企图吧?不过其实仔细想想,齐藤其实根本不理解我们的行动,话说回来,就算是我们自己也不能完全理解。
就算是薰也是如此吧,她每天都要出门,却不能对家人说明真正的利用,想必这样肯定很痛苦吧。但是薰在樋口面前却只字不提自己的难处,只是默默地按照他的吩咐去行动。
樋口虽然眼睁睁地看着薰一天比一天消瘦憔悴下去,但却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她不要只是责怪自己,应该把这股感情引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这个想法其实也适用于樋口自己。
樋口似乎听到了那些警察同事们正对他说: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早就退休了还在街上学小孩子装警察,这样有意思吗?趁早去养老院等死吧,别在这里给我们捣乱了。
不,这或许是妻子的声音,还可能是敏子的声音。
唯一让他和齐藤庆幸的是,警方和媒体大概早就把这一片翻了个底儿朝天,因此他们才没遇见之前的熟人或者同事,他们俩也只能祈祷这之后也别遇上。
出乎樋口意料的是,他们期待的进展却以另外一种形式突然出现。这天是三月二十号,他们本来预料凶手再次犯案最早也是在四月,再加上他们这种行动早就已经半程序化了,因此这一天他们丝毫没有紧张感。
那天晚上,他们像往常的行动模式一样进入一家酒吧分别坐下。这时候,薰却回头往樋口和齐藤的方向张望,对他们频频使眼色。樋口一开始故意无视薰的招呼,但是看她的样子好像真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似的,没办法只好对齐藤递眼色,一起走到薰做的吧台区。
“怎么了?”樋口多少有些生气地问道。
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面前的一个酒保。
“这个人……他……”
樋口恍然大悟。
原来是酒保!难道酒保不能等酒吧关门之后再和客人搭讪、把客人带到宾馆去吗?这个混蛋……
樋口越过吧台,想要一把揪住酒保的前襟。薰见状赶忙制止了他。
“请不要误会。我是想让你们俩听他说说。”
酒保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个子很高,人长得也很英俊。他突然发现自己被两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死死盯着,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手里 下意识地攥着不打算用的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