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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车辆故障吧。
“这也太危险了吧,不赶紧送去维修的话可不行啊。怎么不送去修修呢?”
为什么?为什么呢?因为什么理由才不拿去修?因为付不起修理费吗?还是说反正我们家也不怎么用车所以才不修?还是说……
“有去修啊,修是修过的,可修完还是不管用。为此他们还跟我们说这车子差不多该报废了,最好还是买一辆新的。”
“报废?”警员扫了一眼手上的“传阅文件”。
“您说您家车子该报废了,可是您家的车子才开了不到四年啊,我觉得你们还是和厂方好好抱怨抱怨为好,到时候要是出了事故可就晚了。”
雅子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惊恐:原来警方早就调查好了我们是什么时候买的车,然后才过来作调查的啊!
“您家里会开车的人,现在有谁在家吗?”
“没有……一个都不在。”雅子又撒了谎,虽然她一开始没想在这个问题上也不说真话。
“是这样啊,那么,请您在这里帮忙填上他们的联系方式或者学校名字。”
他这么说着,便把“传阅文件”交给雅子。雅子发现这上面早就写好了她丈夫的名字、车牌号码以及车子的样式,后面还注有他们家的家庭住址。雅子在余下空白的地方填上丈夫的工作地点以及孩子们的学校名字。她本来想不过脑子地随便胡写乱编的,但是一想到在这种地方作假的话马上就会被揭穿,反而会引来麻烦,于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写成这样,您看可以了吗?”
警员拿回那份“传阅文件”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嘀咕一句:“……东洋文化大学?”
那种口气仿佛一把锥子,不断地刺痛雅子那受伤的记忆。那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呢,雅子无法看清它的真面目。
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眼前的这名警员似乎和雅子感同身受。他告辞的时候向雅子敬了一个礼:“谢谢,感谢您的协助。”随即仍然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动作,歪着脑袋走出玄关,俨然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呢?当那名警员看到稔所在的大学名字时,到底在想什么呢?他会不会和我想的一模一样?要是这样的话,这和这个案子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警方会不会因此盯上他呢?……我完全不明白。
好像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我一直都给忘到脑后去了。
但是雅子又隐隐约约地觉得,如果她想起这件事的话,会把她以及她的家庭送上万劫不复的不归之路。她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想起来为好。
这是一种让人恐惧的幻灭感。
雅子一直坚信,毁灭的厄运不会降临到这个和睦而又幸福的家庭的头上,但她始终无法将这个不祥的预感从脑海中抹去。
雅子觉得像这样一直在心里烦恼也不是个解决的办法。
我必须得亲自确认一下才行,去和那孩子本人直接确认。如果那孩子真的……那孩子真的生病了的话……雅子回过头朝儿子的房间望了望,不由得咬紧了嘴唇。
不会的,我知道这一切其实不过是自己的妄想而已,儿子的那些奇怪的举动也好,那个带血的塑料袋也罢,这些东西没有一个能够说明问题。
雅子站在儿子那紧闭的房门前,略微踌躇了片刻,终究还是下决心敲了门。
要是在平常儿子肯定会应声回答,但今天她却听见里面一阵手忙脚乱收拾东西的声音。
“你在屋里吧?”
雅子心想,屋门肯定锁上了吧。她握住门把手,试着开门,谁知道这次儿子却十分难得地没有锁门,屋门犹如有了生命一般极为顺畅地向内打开。
“你不要进来!”儿子那充满了恐惧与愤怒的声音向刚要迈步进来的雅子袭来。
不对啊,那孩子不应该这样啊。性情温柔的儿子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大喊大叫过……
儿子坐在床边,两手捂着手中的摄像机,仿佛为了不让她看见一样。从摄像机向外伸出的一根视频线插在大屏幕电视机的前面板插孔上,电视画面的一角上写着“外部二”。雅子虽然不太懂电子产品,但是面对这种情景她还是明白的,儿子显然正在看八厘米录像带,而且是刚刚慌慌张张地关掉开关。
八厘米录像带。
一个记忆的分子唰的一下再雅子的脑海中掠过…留在犯罪现场的录像带包装纸。
没有关系,那跟我儿子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你刚才在看录像带吗?我说……”
儿子的嘴唇一片苍白毫无血色。从他不断颤抖着的嘴里说出的这句话,让雅子感到脑袋中的血液如同被抽空了一样。她嘴一张一张地仿佛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都跟你说了,给我出去!”
儿子突然起身,扑通一下把雅子推倒在地。雅子“咚”地坐倒在走廊上,后脑勺狠狠地撞在墙上。
比起身体的疼痛感,被儿子用这种粗暴的方式对待更加让雅子震惊不已。这孩子之前从来没有和父母红过一回脸,学校的老师也夸他是个温柔老实的好孩子,今天怎么会这样……
雅子捂着后脑勺吃力地爬起来,面前的那道房门却哐当一下被撞上了。
这声音在雅子看来,无异于奏响了他们母子之间情感羁绊的丧钟。
1 三月 樋口
齐藤一会吹着服务员送上来的豆皮乌冬面,一会咝咝地吸着面条,嘴里仍然说个不停:“我刚才说的那个办法不坏吧?你们不说OK我绝对不会把这些事情写到报道里去的。但是,你们手里掌握的消息一个字也不能透露给其他记者,这也是当然的了。怎么样啊?只要你们同意,立刻就会多一个帮手哦。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打算做什么调查,不过你们就两个人肯定人手不足吧。”
樋口看着一边吃面条一边侃侃而谈的他,在心里盘算着。
确实像他说的那样,他的提议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只不过没有人敢保证这家伙不会出尔反尔。说什么我不说OK他绝对不会把这些事情发表到报纸上去,我看他绝对不会遵守诺言。不过如果我在这里拒绝他的提议的话,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实际上我们……”
“樋口先生,”从一开始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两个人的薰说话了,樋口看到她手头的面条一点也没动。
“怎么了?”
“请您不要管我,不用在意。”
“啊?什么?”樋口不知道薰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您可能在担心,生怕一旦照这个人说的跟他合作了,他就会在报纸上乱写一些关于我的东西。怕我会因此受到伤害。”
樋口对连想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的自己气愤异常。
看来樋口武雄你这个家伙果然不是一个替他人着想的人,居然都没有去想想薰会怎么想。你总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只是考虑自己一个人的利益。
樋口武雄,你这个老不死的。
“我不会让他乱写关于我们的事情的,不用担心。这个提议对我们还是有好处的,我只是在想,我们应该在哪种程度上与他达成协议。那么,齐藤君。”
“是!”齐藤立即一脸正经地坐直了,似乎是樋口那突如其来的带有“君”字的称呼促使他这么做的吧。
“你是不是觉得,在抓住凶手这件事情上,我们这个二人组要比警方更有优势?”
“……说实话,我并不是这么看的。我不觉得你们二位最后能真把凶手绳之以法。不过,如今也只有我知道你们二位正在调查这个事。我觉得与其一直跟在别的家伙后面拿一样的消息,还不如剑走偏锋从其他角度来找找一手的材料,就算最后没成功也无所谓。”
“退一步讲,就算我现在拍到你们二位的照片,冠上一个‘退休刑警和受害者的妹妹在犯罪现场密会’的标题拿出去发表,这样或许能应一时只需,但是,这样确实没有什么意思。这种小伎俩我已经玩腻了。如果这个事件还有续集,我倒是很想一追到底。这么好的一个题材如果写一次就玩儿完了的话,实在是太浪费了。我就是这么想的。”
齐藤这种年纪和阅历的记者大概会有这样的想法吧。樋口相信他刚才说的都是他的真实想法。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我就先说说我们这边的条件吧。第一,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把我的名字写到报道里去,你可以写是你和薰小姐一起进行的调查,那样的话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
“要是能够找到比你们在这里密会更有新闻价值的题材我就知足了……好好好,我知道了。这个条件我明白了。”齐藤点头,好像催着樋口继续说下去似的看着他。
“第二,你所得到的一切消息都要提供给我们。”
“这是我求之不得的,如果你们也把你们掌握的都告诉我的话。”
“……第三,我们没有必要把一切消息都提供给你。”
齐藤如同樋口所预料的那样,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副哑然的表情。
“条件不是这么谈的吧?我都说了你们不说OK我就不写成报道登到报纸上,你们怕什么啊,没关系吧?”
“你都说不会写成报道了,那还有什么必要非得知道呢?如果我们觉得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的话,到时自然会告诉你。”
齐藤觉得有点不服,但他心里也清楚,就算在这里争下去也是徒劳。
不过说句公道话,给不给齐藤提供消息都要视樋口而定。因为樋口只要装模作样地告诉齐藤“一切消息我都告诉你了”,齐藤也不会知道。因此,樋口只是有一说一地告诉齐藤有一些事情我们可能会对你隐瞒。
“我明白了。那我们先互换一下情报吧,怎么样?你大概从竹田教授那里套出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情报吧。我这边可是从警方那边打探出了一些最新的消息哦。难道说,您早就从您的那些在警视厅工作的警校同学那里打探到这些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