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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般紧张地吃着盘中的套餐,全然不知其中滋味,心脏急速地跳着,心跳声大得连周遭的人都能听到。
女孩伸手打算去取桌上的调味瓶,蒲生稔见状抢先一步,故意触摸到了女孩伸出来的玉手。
“啊,对不起。您先请。”
他慌忙把手收回,笑着对她说道。这让女孩绷着的脸蛋松弛下来不少。蒲生稔早就认识到,自己的笑容有一种让人感到安心的力量。
“不,请您先用吧。”
他顺着女孩的话,将调味酱料浇在圆白菜丝上,然后又笑着把瓶子递还给她。女孩没有办法,只好从他手里接过调味瓶。在她纤细的指尖上面涂着鲜红的指甲油,这种打扮在现如今的大学生中已经很少见了。
蒲生稔的心中有一股东西突然涌起,随即便消失了。他还没有时间去仔细思量这股东西到底是什么,便发现自己的性器仿佛无法控制的野兽一般,居然已经完全勃起,紧绷的西裤甚至让他感到一种拘束的疼痛。蒲生稔十分震惊,难道这就是性欲?我对这个女人居然燃起了性欲吗?不可能,怎么可能!
“你怎么了?”
女孩的脸上浮现出一副跟他已经十分熟稔的表情,笑呵呵地看着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是一个样,只要他对她们展示自己那迷人的笑容,起初她们会感到惊讶,随即便会表露出一种跟他十分熟悉的表情。女人就是这么一种下等的生物,所以她们才能轻易地看出蒲生稔与其他普通男子并不相同。在感知自己获得他的青睐之后,她们便会产生一种自己比其他女人高出一筹才被选中的优越错觉。女人真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生物。正因为心里抱有这种想法,他才会像和高中那些“不良少年”维持着朋友关系一样,享受着和女人的这种交谈。
“……啊,没什么,我只是不经意间被你的指甲油吸引了,真的很漂亮。”
蒲生稔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赞美是否发自内心。可能是我以前在哪里见过那种颜色的指甲油吧,他想。
“咦?真的啊?这个可是我昨天刚刚买的啊。我觉得这个颜色太复古了,应该不怎么适合我……你觉得这个颜色怎么样,和我搭配吗?”女孩这么问着,往上翻了翻大大的眼睛,偷偷地看着蒲生稔。
“我觉得这个颜色挺适合你的啊。不过你看我这个人,对穿衣打扮之类的事情没有一点感觉,所以我也说不太好。”蒲生稔摊了摊双手。
“哪里,没有的事啦。你这件夹克挺有型的嘛。”
很明显,女孩对我抱有好感。
嗯,只要方法得当不出意外地进行,她应该很轻松地就能接受邀请。
邀请?什么邀请呢?难道说我打算和这个女孩做些什么吗?做爱吗?难道说这个女孩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吗?
“是吗?”蒲生稔笑着回应女孩。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浮现出的是自己抱着一丝不挂的女孩的场景,在这之前,他也曾几度以别的女人为主角想象这一场面,可是他一点感觉也没有。那可能是以往积累下来的经验在作祟吧。不管怎样,这个女孩身上有着一种连他自己也搞不懂的东西存在着,她就是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他探出身子,对着女孩的耳边轻轻说道:“下午你还有课吗?如果没课的话,我们去咖啡厅坐坐吧。”
“咦?现在就去吗?……这样啊……人家还有一节宪法课呢。”
“宪法课?那个新田老师的课吗?那种课不去上也没什么事。”那是赫赫有名的平时不点名,考试又容易的传说中的白送学分的课。
女孩脸上泛起点点红晕,羞涩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蒲生稔很高兴,他此时此刻完全没有想到过他会亲手杀了眼前这个女孩。
5 二月 雅子
二月初的一天发生的一件事让雅子唤醒了几个月前的记忆。儿子近来突然变得疏远她,连她的眼睛都不看上一眼。他经常晚上出门,出门之前要是问他一句去哪里,他也只会丢下一句“出去转转”之类的暧昧的回答。
虽然雅子察觉到了儿子上述的一些变化,但她觉得可能是儿子有了女朋友才会有所变化。儿子今年二十岁了,已经长大了,早就过了无论什么事都跟妈妈汇报商量的年龄了。每当想到这里,雅子便会觉得很自豪,但时而又会感到一股喘不上气来的痛苦。这要是“青春期”的话未免有点太迟了吧?不过雅子并没有想太多。
儿子自从升到初中以后,便开始不让她随便进自己的屋子了。一旦他发觉雅子趁自己不在的时候进屋打扫过了,便会怒火中烧。雅子知道这是男孩子青春期的特征之一,她在家长教师联谊会(PTA)的讲座里学到过。讲课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子,号称是某某大学教育心理学副教授。雅子把她讲的内容都一一抄写到便贴纸上,细心收藏起来。“绝大部分的男孩子到了这个年龄之后都会精通自慰的方式。不过各位即便是发现了自己的儿子有这种行为也不要去责备他。因为这很正常,责备他们会让他们对此事抱有异样的罪恶感,这样反而对他们的成长不利。即便各位在自己儿子的房间里发现登有很多裸体照片的杂志”雅子清楚地记得,讲到这里时讲师像有意逗大家笑似的笑了,在场的各位母亲,包括雅子在内,也都跟着哧哧地笑了出来。“也请不要武断地认为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将要犯下性犯罪的苗头或者祸根,请和自己的儿子好好地沟通交流。当然了,如果各位觉得这种话当妈妈的难以启齿的话,也可以请爸爸来和孩子好好谈谈。总而言之,请各位不要把性视为禁忌之物,不要把性当做洪水猛兽就是了”
那次讲座的大标题是“大大方方的性”
雅子对儿子说,你只要自己收拾房间我就不进去打扫了。被她这么一说,儿子果然自己整理起房间来。从那以来,雅子几乎每天都趁儿子不在家的时候,仔仔细细地检查他的房间,小心谨慎地注视其中任何变化。讲座老师所说的那种“登有很多裸体照片的杂志”被藏在床底下,那是放满了旧书的厚纸箱子,里面装满了他小学时候最喜欢的植物图鉴、世界名作全集、旧教科书等等。雅子觉得儿子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实在是遗憾得很,而他同学朋友写给他的信她也大概都看过一遍了。为了不让儿子发觉,那些信她看过后立即原封不动地放回原处。
别说是性犯罪了,儿子的屋子里连一丁点不良行为的萌芽都没有出现过。如果那位大学副教授的话能让人相信的话,那么她的儿子真是一个正常得再也不能更正常的青年了。
有段时间,雅子仔细调查过儿子房间里的垃圾桶,从里面的东西她得知儿子连续好几天都有自慰的行为。雅子开始还很担心儿子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但是冷静下来一算,儿子每周平均下来自慰的次数维持在两三次,也还算在正常的范围之内。雅子本来打算去问问丈夫,男人一周到底自慰几次才算正常,不过想了想觉得不太好意思,就没有开口。
但是回想起儿子这几个月以来的各种举止,她还是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
儿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似的,看上去十分痛苦。明明这阵子都一直躲避雅子视线的儿子,有时也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连平时和儿子很要好的女儿也什么都不知道,看来他什么也没有和女儿说。
但是雅子并不知道儿子到底为什么发生了变化。当女儿问她“哥哥最近是不是有点奇怪啊”的时候,她却条件反射似的回答道“大概是交了女朋友了吧。”
女朋友吗?这是正常得没法再正常的事情了吧。儿子要是交了女朋友的话到确实是件好事,可是一旦向儿子询问此事,她觉得儿子除了说自己在交女朋友之外便不会跟自己说别的事情了。
如果儿子交了女朋友,我这个做妈妈的应该早就注意到了啊。雅子尽管疑虑重重,但还是强忍着把这种猜疑深埋在心底。
儿子肯定是因为不好意思才不让女朋友把电话打进家来。对,肯定是这样。他觉得不好意思,不想让我接电话或者听到。所以才不时在夜里出去,一定是打公共电话去了。肯定是这样。电视里就是这么说的,现在有的高中生不是在电话亭煲电话粥一煲就是好几个小时嘛。这还是还真是晚熟啊,雅子心里想。
但是雅子知道,她以上的这些想法完全是自欺欺人。二月三日的晚上…其实当时已经夜里两点前后的样子了,应该算二月四日…儿子当时是蹑手蹑脚偷偷溜进房间的。那之后她便在儿子房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装有暗红色液体的塑料袋。
而二月三日那一天刚好是连续猎奇杀人案件的第二件发生的日子。
1 二月 樋口
二月四日下午稍晚的时候,樋口以前的一位部下突然登门造访,樋口不由得感到了一丝讽刺,对方居然特地选择这一天…难道我昨天忘了撒豆子驱鬼了吗?不过说到撒豆子,我已经好几十年没有做过这种驱鬼的仪式了……
“好久不见。”
来人是野本警部,樋口在警局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警部补。如今,离职之后,樋口深深地感到自己被时光之洪流遗忘了。
和野本一起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刑警,樋口招呼他一起进来,刚想泡茶接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家的茶叶已经用完了。在茶壶里放着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茶叶,早就没了味道。这种东西要是自己喝的话也就算了,拿出来招待客人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您不用费心,我们坐一会就走。”
野本嘴上虽然客套着,但樋口过来一招呼,他便立即脱下外套,利索地把双脚塞进暖桌底下坐了下来。旁边年轻的刑警见状松了口气,也有样学样地钻进了暖桌。
樋口看到两人大衣上附着的白色物体才知道此时外面正在下雪。这么说来确实如此,他恍恍惚惚地回忆起来今天早上外面确实格外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