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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欢放好东西后,回头看见卡扎因的这身打扮,不由暗叹造物主的偏心。同样是阿拉伯的传统服装,刽子手是她见过的穿出来最好看的人。
对上林可欢的眼神,卡扎因笑着说:“不用羡慕,明天你也会有一身穿的。”林可欢立刻睁大了眼睛,羡慕?她才不羡慕。那么热还穿那么多,疯了?她才不要穿。卡扎因笑着摇头,小笨猫,穿上你就知道它的好处了。
卡扎因估算了一下时间,他收起笑容,最后审视了一下镜子里自己的服装说:“你今天还可以再休息一天,明天开始,你会有很多的活儿要干。我马上就要出去,大概睡觉前才回来。这段时间你可以补眠,也可以干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当然,只限于在这个房子里。下一顿饭应该到傍晚了,我会让人给你送过来。我的建议是,你最好抓紧时间休息,好好恢复体力。懂吗?”林可欢轻轻点头。
卡扎因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下楼开门离开。父亲和大哥应该很快就到了,他打算到家族议事厅去等着。
林可欢听到大门闭合的声音后,也真的觉得累了,连着打了两个哈欠,昨夜她根本就一点没睡。她也清楚,来到这里日子一定不会很轻松,所以她决定听从少爷的建议,乖乖爬到床上补觉。
德里斯和扎非在半个多小时后也回到了庄园。巴拉同样在门口迎接,德里斯和扎非的态度要更热情的多。巴拉是他们信得过的人,也是这个宫殿的大管家。在他们不在的日子里,宫殿和庄园都是由巴拉替他们看管的。
当德里斯问及卡扎因的时候,巴拉很有分寸的汇报他们已经到了,俩人现在应该都在卡扎因少爷的房子里。
德里斯的眉头立刻皱起来:“那个女人也在他的房子里?”巴拉叹口气说:“卡扎因少爷不愿意在奴隶屋享用那个女人。他说与其那样,他宁愿回基地去。我不能就这么让他回去,所以就同意了。”德里斯沉吟片刻,他清楚卡扎因别扭的性子,如果不依着他,他会真的一走了之的。
扎非也说:“反正我们很快就要去首都了,等小弟跟我们去了首都,再让那个女人回奴隶屋好了。”德里斯权衡了一下,交待巴拉:“那就这样吧。只是其他方面绝对不能再纵容她了。她只不过是个最低等的奴隶,就让她去农场干活儿吧。”巴拉立刻答应。
接下来的时间,是属于哈雷诺家族及兄弟部族里的男人们的。从午后开始,受扎非邀请的家族其他分支的重要亲戚,以及兄弟部族的酋长们都聚集在了家族议事厅,大家热烈的拥抱,互相问候,然后共同庆祝已然获得的巨大胜利。
美酒喝了一坛又一坛,人们都穿着传统长袍,随意而舒服的席地而坐,谈论著今后的美好前景。家族的各个分支和每个部族,都贡献出了不少出色的男儿送入基地并参与了战争,所以,未来的政权,他们都有分享的权力。德里斯和扎非都不是小气猥琐之人,他们坦诚豪爽的与众人交流各自的想法和意见,场面融洽同时也颇有收获。
卡扎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只是,他一直都是在聆听,对于未来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和意见。这种场合里,他更愿意搜集自己想要的各种信息,而不是透露自己的意愿。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热热闹闹的过去了,当太阳西下,众人才酒意熏然的纷纷告辞离开。
卡扎因痛快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与父亲的眼神不期而遇的对视上了。德里斯说:“你要和那个女人同住,我可以让步,但是,只有这一次。我已经跟巴拉说过了,明天开始,她要象其她女奴一样到农场干活,除了晚上可以睡在你的床上,她再不会有第二项特权了。你最好记住我的话。”
卡扎因低头不语,思索了片刻,才抬头痛快的答应:“好。可是,我要让众人明确她的身份,我不许别人再染指她。”
扎非摇头:“她没有别的身份可以明确,卡。她只是个奴隶。”
“就算她是个奴隶,她的身子也只专属于我。如果你们不想看到家族的脸面因为我而再次尽失于众人面前的话,最好理解我的意思。”说完,卡扎因离开了议事厅,没有再给父兄留下反对的时间。
一时留下的俩人都没有说话。最终德里斯做了让步:“让人给她送一套头巾和长袍过去吧。”
卡扎因回到自己的房子时,林可欢刚刚吃完晚饭。卡扎因隔着地桌坐到她对面,尽量长话短说:“小猫,明天开始,你要到农场去干活儿。这里是后院儿,外人是不能走进来的,所以你每天要在五点半起床,独自走到宫殿门口,然后跟随工头去农场。晚上收工后,你再自己走回来,明白吗?”林可欢点点头,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平静。
“不要试图逃跑,在这里,你更逃不掉的。被抓回的话,你的下场会很惨,比在军营还要惨一百倍。懂吗?”林可欢点点头,她压根儿没敢动这个念头。
“在农场,工头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绝对不能反抗和顶撞工头,知道吗?哦,对了,你不会顶撞他们的,你不懂阿拉伯语。让我想想,你可能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卡扎因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那么你就看着别人怎么干,你就学着怎么干。只能先这样了。”
林可欢再次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她现在只熟悉刽子手一个人,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安心一点。可是她也知道,凭自己的身份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哪里还有自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
卡扎因看着林可欢柔弱的眼神,重重叹口气:“天,你总是能勾起我强烈的欲望。跟我上楼去,快。”
非洲大陆的天色总是亮的很早,卡扎因用自己的军表给林可欢上了闹钟。林可欢匆匆爬起来,短暂的梳洗后,照着卡扎因头天教的方法在裙子外面套上了深蓝色的罩袍,同时系上了同色系的头巾和面纱。一点也不敢耽误的快步走到宫殿门口。
一个身着阿拉伯传统服装,手拿一根短皮鞭的男子正等在那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可欢,瘦小的身子被严严实实的藏在了布料里,只能看到黑亮的眼睛和白皙的双手。他微微有点惊讶,他原本以为是族长家里的那个妻子触犯了家规,所以要受到去农场干活儿的严厉惩罚。可是这个女人分明不是族里的人,可是却又被允许穿着族里女人才有权利享用的罩袍。他耸耸肩,反正巴拉没有特殊的交代什么,那就只管把她当普通奴隶好了。
工头将手里的皮鞭折了三折,轻轻敲了敲手心,然后粗声粗气的说:“跟我来吧。”
林可欢正被对方盯的心里发毛,看他说了两个字后扭头就走,立刻跟了上去。
早晨的空气非常新鲜,林可欢忍不住深深呼吸了几口,过度紧张的心情稍微有些放松。乡间的小路虽然不够平整,却并不狭窄,路边的土屋有新有旧,排列稀松而杂乱。林可欢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就是昨天她在车里沿途见到的情景。
果然,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前方出现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又白又绿的大农场,一人高的木桩每隔几米就有一根。在白绿交加间,还穿插着无数正在弯腰干活儿的人们黝黑的脊背。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林可欢也能更清楚的看明白人们正在劳作的是什么。尽管她以前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的农活儿,甚至连基本的农作物都不认识。但是,如此有明显特征的植物,她猜也猜得到。半人高的棉花地,棉花已经在一茬又一茬的开放,在嫩绿的植株上,雪白的花絮开遍从低到高的不同位置。那些妇女有的半弯腰,有的则蹲低伏身,无一不在忙碌的采摘着。
林可欢看着,已经走到了木栏边,那个工头从地上拾起一个大白布口袋,递给林可欢,同时向地里指了指。林可欢接过来,默默的向地里走去。
尽管这里的棉花田垄与垄之间都有30公分的距离,可是林可欢身上肥大的罩袍根本不能顺利通过,总是被植尖儿剐到,弄的林可欢束手束脚,狼狈不堪。原本在附近垄里忙碌劳作的妇女们,渐渐都直起身子象看着怪物一般的盯着林可欢。
幸好有面纱遮掩,林可欢现在已经涨红了脸窘迫的恨不得直接钻进土里。
看热闹的眼神儿充满了鄙夷、嘲笑和幸灾乐祸,眼神的主人们都是奴隶,一直以来的被驱使的苦难生活,让她们即便习惯了逆来顺受,却也仍然遏制不住对上层统治者的敌意。她们不敢直接反抗,却可以在私下的一切机会里偷偷对落难的上层妇女表达痛恨的情绪。身着罩袍的林可欢被她们当作了接受惩罚的落难凤凰,每个人都想趁机从她身上拔根毛以泄愤。
田边的四、五个工头也看到了林可欢的狼狈,开始他们只是站在一边笑,但是看了一会儿就没有兴趣了。其中一个挥动着皮鞭走进地里,大声骂咧着,抽向那些妇女:“干活儿!干活儿!他妈的看什么看!摘不够数,谁都别想吃午饭!”
女奴们开始惊叫着纷纷重新蹲下身子,采摘起来。可是偷瞄林可欢的目光更加怨毒了。鞭子始终没有落上林可欢的身体,也许是罩袍多少起了点作用。但是工头粗鲁的用鞭尾的木棍重重捅了一下林可欢的后背,口气严厉的训斥:“你也快点干活!”
林可欢被突如其来的冲力弄得几乎要趴到棉花田里,双手挣扎了半天才勉强稳住身体,布口袋也早扔在了地上。工头骂骂咧咧的走远了,林可欢紧咬下唇,忍气吞声的把眼泪憋回去。她皱眉看着自己的衣服,终于有了主意。
她弯下身子,从两边拉起罩袍宽大的下摆在膝盖处打了个死结,宽大的肥袍立刻收敛在身上。她试着迈了个步子,丝毫也不影响走路,反正袍子底下还有过膝的长裙呢,林可欢不再有什么顾虑。接下来她要改造肥大的袖子。她撩起面纱,用牙齿帮左手将右袖以死结的方式固定在手腕处,然后再同样炮制左袖。最后用面纱连头巾都系在脑后,弄成半个蒙面状。全身上下终于利索了。
工头们全都看傻了,这个女人怎么如此大胆?贵重的麻丝罩袍怎么可以这么亵渎,尤其她还露出了雪白的小腿。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