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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依然有效,所以我们可以肯定对方都还没有离开这里。”
“我们不能再把电接回去就好了吗?”我满怀希望地说。
死亡男孩无奈地笑道:“你还搞不清楚状况,约翰。这里的供电已然恢复,但是伤害却已经造成了。附身的怪物早就适应了周遭环境,并且将它们的影响力扩及整栋建筑物。大殡仪馆的驯尸师尝试过各种常用的手段,但是都没办法赶走这些来自异界的访客,当然,他们都是躲在很远的地方施法,不过以他们的能力绝对足以应付普通的恶魔。我认为里面那些是来自上层异界的生物,远古时代的神祗,隶属外黑暗界的多角巨神,而一般驱魔仪式对这种东西是没有用的。不,这些难缠的怪物已经掌控大局,在现实世界中打开了一扇穿越时空的传送门。如果我们不尽快想办法关闭那道门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怪物入侵夜城。我们有机会可以亲自面对这些家伙,这不是很幸运吗?”
“我不会用幸运来形容这个状况。”我说。不过他毫不担心地笑了笑。
我低头看了看,发现眼前的地上有一道白色线条清楚地标示出大殡仪馆外面的魔法屏障。这面屏障是数百年前的人以盐巴、纯银还有精液划下的魔法线条所形成的结界,不但能够防止外力入侵大殡仪馆,同时也能防止殡仪馆内部的东西踏入外界。好消息是此刻屏障还在作用,表示设下这道魔法屏障的死灵法师的确有两下子。我蹲下来以手指轻触地上的线条,立刻就感到一道能量墙的存在,有如永无止尽的雷电撼动着面前的空气。同时我还能感应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自对面不断袭来,表示其中有东西非常渴望离开。它愤怒地撞击着困住自己的这道屏障,而撞击的力道还在持续增强当中。我收回手掌,站起身来。
“喔,没错。”死亡男孩说着喝光酒瓶中的威士忌,顺手把瓶子丢到一旁。“很恶心的感觉,是不是?”酒瓶在地上粉碎,但是发出的声响却没有想象中大。死亡男孩以一种不太肯定的目光打量着大殡仪馆的门口。“只要力道够大、撞得够久,再强力的魔法屏障都会有溃散的一刻。时间不多了,如今只能靠你我二人进去消灭来自异界的坏蛋。啊,我呀,我就是喜欢挑战!不要这样看我,待会一定会很有趣的!跟紧我,约翰。大殡仪馆的经理给的护身符能够让我们穿越屏障,但是如果跟我走散了,你就出不来啰。”
“别担心。”我说。“我会好好躲在你身后的。”
死亡男孩笑了笑,接着我们一起穿越了魔法屏障。
突然之间,我们同时感到一阵非常强大的心灵能量袭体而来,登时全身发抖,几乎站立不住。在大殡仪馆厚重的墙壁之后,此刻正有某种怪物在监视着我们。那是一种飘浮在空气之中的模糊存在,有如某种触摸得到的浓密烟雾一般,非常黑暗、非常可怕、非常超乎人类的想象。它给人一种想哭、恶心的感觉,有血腥的气息,带着仇恨的脉动。迎向大殡仪馆对我来说,有如穿越一道大便堆积而成的海洋外加心爱的人拿刀迎面戳来的感觉一样。不过死亡男孩却只是挺了挺胸膛,就迈开大步往大门走去。看来在已死之人的眼里任何造成恐惧的力量都不算什么。我咬了咬牙,绷紧全身的肌肉,跟在死亡男孩身后向前迎去。
我们顺利走到门口,没有遇到任何形式的攻击。接着死亡男孩伸手抓起门把,从他的表情看来,这扇门显然不应该上锁。他用力推了一堆,没能把门推开,于是放手向后退出两步,好整以暇地观察此门。我张开手掌放上坚固的钢门之上,却发现触手处软绵绵的,似乎门上某种维持固体本质的现实正被缓缓抽离开来。与门的接触让我全身皮肤狂起一阵鸡皮疙瘩,于是我赶紧抽回手掌,在夹克上用力擦拭。死亡男孩大脚一抬,对准大门狠狠踢下,当场将这扇钢铸的大门好像纸糊的一样踢飞开来。大门落在门后的地板上,发出一阵细微的闷响。死亡男孩跨过地上的大门,走进门后的大厅,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两手往屁股上一放,对着眼前的黑暗就喊了起来。
“哈啰!我是死亡男孩!赶快把屁股露出来给我踢吧!出来呀!尽全力攻击我呀!我才不怕你们呢!”
“你看,”我说。“这就是没人愿意跟你合作的原因。”
“都是一群懦夫。”他冷冷地说。
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鲜血、腐肉以及内脏的种种臭气,形成一股恶心至极的臭味。大厅中唯一的光源来自飘浮在空中散发出银蓝色磷光的一团形体不定的雾气。我的双眼没过多久就适应了黯淡的光线,不过在看清楚四周墙上的景象之后,我真希望自己不要适应。周围的墙上挂满了一层一层的人体残骸,尸体被拉长压扁黏在墙上,从地板到天花板一共用人皮、内脏及骸骨叠了好几层人肉屏障。而参杂在这些人肉屏障中的是数千张扭曲的人脸,多半是从后面的坟场里挖出来的。这些人体残骸被施加了某种形式的生命,它们感应到我们的到来,在墙上不安地蠕动,所有脸上的眼珠都随着我俩的身形而转。我们就这么在千百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穿越大厅。一路上有许多条手臂朝我们伸来,也不知道是想要抓住我们,还是在向我们求救。我看到心肺等内脏好似嘲笑生命一般地在墙上抖动,心中不断庆幸自己没能认出任何一张墙上的脸孔。
至少地板上很干净。死亡男孩大步前进,全然无视墙上的惨状,我则紧紧跟在他身后。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像他如此镇定的人走在旁边,只怕任何人都会被逼疯。我们的脚步声十分沉闷,四周围绕的阴影深邃异常,感觉像是走在一条狭窄的通道上,远离正常的世界,通往一个……总之不是正常世界的地方。
大约在走到大厅中央的时候,我们终于隐约看见了对方的形体。借着磷光迷雾的照明,我们看见大厅另一边的阴影深处里站了五条巨大的身影。他们是从难以想象的低温中解冻的尸体,死而复生之后又被来自异世界的非人灵体附身,此刻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人类形体。附身在这些尸体上的灵体太强大、太猛烈、太不自然,根本不是人类的躯体可以塞得下的。于是尸体被拉长、被放大,被体内强大的压力挤成一种不自然的形状,变成十分恶心恐怖的怪物,只能以惨不忍睹来形容。他们的表皮不断蠕动,似乎体内的内容物已经超越了三度空间所能容纳的极限。人类的躯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早就被扯成碎片才对,但是这五具尸体却在附身灵体的强大意志力之下顽强地凑在一起。他们需要这些尸体,唯有靠着这些空洞的宿主他们才能存在于物质界中。我很想偏过头去不看他们,因为这些尸体们的形状实在太过复杂,正常人类的心智根本无法承受这种景象。
我觉得我们靠得太近了,于是抓住死亡男孩的手臂让他停步。他对我瞪来。
“我们需要信息。”我小声道。“跟他们谈谈。”
“你去跟他们谈。如果找到什么弱点再跟我说。”
其中一只怪物向前靠来。它足足有两个人高,宽度也差不了多少,苍白流汁的皮肤紧绷到了极限。它挺起修长的脖子向我们凑来,眼中不断流出血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发出阵阵白雾跟滋滋声响。不少骨头刺穿了它脸上的皮肤,形成许多不规则的尖角。当它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像是口出淫言秽语的唱诗班小孩一样。
“我们是原始之神,是纯粹概念上的生命,是天地初开时代的产物,是在光荣的理想被所谓的规则限制矮化之前就行走于大地之上的高级灵体。为了保护你们这些脆弱无能的低等生命,我们被逐出物质界。自从时间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存在。我们在物质界的边缘等待、观察,不断寻找重临大地的方法,只为了向所有胆敢逾越自我身分的低等生物展现我们的轻蔑与仇恨。我们是原始之神,是我们先进入物质界的,我们将会待在这里,直到所有胆敢思考的东西通通被埋入土里为止。”
“标准的烂恶魔。”死亡男孩道。“活了几千年了,唯一会做的事就是抱怨历史不公。不必废话,直接开打吧。来呀,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厉害!”
“你能不能稍微理性一点?”我话才说完,就看到对面那颗脑袋突然对我转来。
“我们认识你,小王子。”唱诗班的低语声说道。“约翰·泰勒。没错。我们也认识你母亲。”
“你们知道些什么?”我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
“在这个烂到谷底的世界里,她是一切的最初,也将会再度成为最初。她将会回归。没错,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重新降临大地。”
“她究竟是什么人?她的身分到底是什么?”
“去问那些唤醒她的人。去问那些请她回归的人。她将重临大地,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
“你们怕她。”我有点惊讶地说。你们也怕我。我心想。
“我们是原始之神。在她回归之前,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好好玩玩,该陪你玩玩了。”
“你们聊的话题非常有趣。”死亡男孩说。“但是废话已经说得够多了。掩护我,约翰。我有个计划。”
他向前一冲,对准最近的怪物扑上。
“这就是你所谓的计划?”我大叫,除了跟在他身后冲去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会希望自己有带枪,真正的大枪,可以装填核子子弹的超级大枪。
死亡男孩出手抓向之前说话的那只怪物的头,怪物向前一倾,有如琥珀包围昆虫一般将死亡男孩拥入体内。怪物打算附到他的身上,不过死亡男孩的身体已经被他自己的灵魂给附了,没有任何其他力量能够挤得进去。怪物抖动几下,无法承受死亡男孩诡异的身体,终于将他吐出体外。死亡男孩在地上重重一摔,立刻翻身站起,东张西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