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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他二人骑吧!”
高捕头笑问水行云,道:“她说的还是真话?”
水行云点头,道:“马是他们的,但有一匹是我们从土匪手中得的,高捕头你怎么说?”
呵呵一笑,高捕头道:“既两匹马全是他夫妻二人的,在官司未定案前,马匹还是他们
的,老爷子,你们杀匪有功,上川府有批赏金等二位去领呢,也不少两匹马骑吧!”
水行云望望方小玉,怒道:“你这个女人真毒。”
于是,水行云在金小山的扶持下翻身下马。
金小山也把马拉给一个捕快,自己又忙着解开欧阳亮与方小玉的绳子,对高捕头道:
“二人全受了伤,但使起狠来照样会要命,你们路上可得小心了。”
不料欧阳亮与方小玉二人下得驴来,全都跌坐在地上不即站起来。
金小山抛去木架。扶着水行云上了驴背,二人不再多说,缓缓朝西方山道走去。
留下来两匹马,高捕头可真会安排。
他叫人把金小山抛弃的木架重新整理好放在一匹马上,又把方小玉与欧阳亮二人捆在马
上。
高捕头自己坐了一匹马,挺胸凸肚的一声吆喝,道:“走!”
金小山走的可真够快,因为他吃得饱睡得足,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不过骑在驴上的水行云却难以忍受得了长时间的不睡觉,终究他是个有痨病的人,天才
黑下来,他就开始咳起来,而且是咳得面红脖子粗。
金小山走在前面,见水大叔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立刻对水行云道:“找个地方歇一夜,
天亮我们再走吧。”
水行云点头,道:“昨晚连夜赶到上川府,全是这些日子养的好,想不到在上川府衙一
阵折腾,差一点挨了四十大板子,后来板子未挨,却也好一番比斗,眼前可真的要找地方歇
着了,小山哪,前面可有什么地方落脚的?”
金小山想了一下,道:“翻过一座山岭,好像有座山神庙,那庙虽不大,避避风雨露水
的还是不错。”
水行云道:“那就快点走,我的眼皮重如铅了。”
牵着小叫驴,金小山道:“我们回到老金矿村以后,镖行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水行云喘息着,道:“当然要做,你小子该知道,我们这第一趟生意就赚了六百两银子,
比在金沙江淘金还要好上不知若干倍,怎可轻言不做。”
金小山道:“有这么多银子足够我们做盘缠去找那‘坐山虎’张耀的,何必再去——”
水行云哼了一声,道:“说你嫩你还真不假,你不是要找‘坐山虎’张耀吗?开了镖局,
那张耀他就不一定哪天找上门来的。”
金小山有些迷惘的道:“张耀总不会找我们给他保镖吧?”
水行云用手指点着金小山道:“你小子那脑袋瓜不转弯,你想想土匪同镖局明敞着是对
头冤家,只要我们保镖上路,还怕那”坐山虎‘张耀不找上门来的?“
金小山道:“这我知道,不过于其坐而等,不如去找姓张的不是更干脆?”
水行云道:“天下之大到哪儿去找姓张的?土匪之多谁又知道‘坐山虎’窝在什么地
方?”
蹄声得得,金小山的脚步声也盘得快,没多久,金小山已指着黑暗中的山坡下,道:
“大叔你看,那个大树底下就是个山神庙,今晚就在那儿歇一晚。”
水行云道:“不错,是个小山神庙,怎的连个庙门也没有?”
金小山笑道:“大叔,我不说你老人家大概还不知道呢,自那年我领着老婆小小同儿子
离开洪洞县以后,走在大山里可见了不少这种山神庙,全部是大敞门的少一道前门墙,庙里
全供着二郎神,听说还真灵光呢!”
水行云只是听着未开口。
金小山已把小叫驴停住,因为庙前还有几阶高高的青石台阶。
水行云爬下驴背来,拄着手杖往台阶上走。
金小山小心的牵着小叫驴到了庙门口。
不料二人才走进庙内神案边,金小山突然叫道:“哟,原来这儿还有个人呢!”
水行云似是并不在意的道:“同是赶路住宿的,别惊动人家,把行李打开来吧。”
金小山忙着自驴背上取下行李来,靠着神案另一端把行李打开,道:“大叔,你歇着
吧。”
水行云也真累了,倒下来把毯子连头蒙起来睡,他连吃东西也全免了。
金小山精神可足,卤肉他是从土匪灶上包的,全都是检好的包,大饼他也包了好几张,
这时候他靠着墙边,一手卤肉一手大饼,吃的好不自在。
不料睡在神案一旁的那个人,突然伸手道:“老乡,给我一些填填肚子吧,我又病又饿
哟!”
金小山一愣,道:“你没有睡着?”
那人一叹,道:“哪能睡得着呀!”
金小山取了张大饼,也递了一块卤肉,突然吃惊的道:“哟,你手好烫呀!”
不料那人拿起东西就吃,光景是宁愿撑死也不做那饿死鬼!
金小山心中在想:“这人可真够凄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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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 》》 《阎王梭》
十、山神庙父子相会
夜来风雨声,困住异乡人。
这天半夜,山里面突然下起雨来了。
雨声搅和着呼啸的山风,把山神庙里睡着的三个人全弄醒。
金小山忙着走出去把小叫驴牵到庙檐下。
神案边的那个病得更见哆嗦的道:“呵!好冷唷!”
水行云在另一边,只是把毛毯往头上蒙紧,他连多看一眼也没有的又呼呼睡了,因为他
两天未睡觉,哪还管得了风风雨雨人在叫的。
金小山拴好驴子走过去,低声道:“老乡,你怎么样了?”
那人半天未开口,但金小山却知道这人正在哆嗦,伸手往那人头上一摸,不由大惊,道:
“你怎的像个火炉子般烫呀!”
只听那人道:“水,我要水!”
金小山忙着取过水壶往那人嘴边送上去。
一连喝了几口才歇下来,道:“老乡,遇到你这好人,我水二又活命了。”
金小山道:“你姓什么?”
那人却咳了几声,道:“什么时辰了呀?”
金小山往雨地望,边应道:“外面下雨,看不出来,可能半夜子时吧。”
就听那人又道:“子时,我就是昨夜子时到此的。”
金小山坐下来,低声问:“刚才你说你姓水?”
那人叹口气,道:“是啊,我姓水。”
金小山又道:“上哪儿呀?”
喘息了一阵,那人才道:“金沙河,人们说那儿有金子,不少人往那儿去,也有人淘金
发了财,我不想发财,只要图个温饱,想不到路上生起病来了,真的是人走背运马断蹄!”
金小山觉得这人姓水,与大叔本家,只此—桩自己就该对他加以照顾。
心念间,又低声对那人道:“老乡你好生歇着,我们就是往老金矿村去的,只等天亮了,
雨也停了,你跟我们一齐上路,一路上也好照应。”
那人叹口气,道:“只怕我连站也站不起来了,那还能跟你们走。”
金小山笑笑,道:“生场小病谁也难免,你只要烧退就可以上路的。”
不料那人又道:“我的腿,唉!”
金小山一愣,道:“你腿怎么了?”
有些在哭的样子,那人哑着声音,道:“被人打伤了!”
金小山更惊奇的问:“谁会把你腿打伤的,为什么?”
深长一声叹,那人又道:“如果真要说出个道理来,那就是我不该姓水。”
金小山一怔,道:“姓水又怎么样,可是犯了谁的大忌不成?”
突听那人又道:“水,我再喝些水好吗?”
金小山忙又把水壶凑过去,边说道:“我不再问你了,喝过水且睡上一阵,也许天一亮
你就会好了。”
那人低沉的道:“我听你的话睡上一阵子,因为我一直是个听话的乖孩子,谷里人都是
这么说的。”
“孩子?”金小山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地上躺的人,天太黑,他真的看不清楚这人是个
什么模样——
一头散乱的头发,有一半掩住半个脸。
光溜溜的脸蛋有些瘦骨嶙峋。
他的那种个子,并不算矮,怎么他还称自已是孩子,这倒是令金小山多少感到奇怪。
歪在墙边,金小山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场雨终于停了,荒山野林像洗了个面似的显得更为清新脱俗。
金小山是被地上那人“唉呀”声惊醒的。
天亮令他精神一爽,也看清这座二郎庙,半旧的方桌下面,一边是大叔水行云,另一边
却也是个姓水的年轻人,金小山走到年轻人身边,有一枝拐杖放在年轻人身边,这时他双眼
紧闭,梦语不断——
金小山伸手拂去盖在年轻人面上的长发,不由一惊,自语的道:“这人顶多十七八嘛!”
就在这时候,另一边水行云已掀开毛毯坐起来,道:“小子,上路吧,这一夜大叔我也
歇过劲了。”
金小山笑道:“就怕吵醒大叔好睡呢,我这就给大叔取吃的来。”
水行云人才刚站起来,地上的年轻人已睁开眼来,道:“老乡,你们要走了?可愿给我
留下点吃的呀!”
水行云还站在庙檐往远处望,闻言回过身来望向那地上躺的年轻人,不由得全身一阵抖
颤不已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伸手不知如何收回,张口不知说什么好,只是……
“你……你……”
年轻人惊异的望着举步过来的水行云,道:“你……你是……”
水行云嘶哑着声音,已是老泪纵横而唏嘘不已!
光景何止是二人惊异,连一旁的金小山也呆若木鸡半天才期期艾艾的道:“大叔,你认
得这年轻人?”
水行云咬咬牙,点头道:“何止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