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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挑高至顶的歌剧院,他们贵宾包厢在二楼,满是阶梯空间狭小,轮椅难进,今日因而都由狄伦代步。
“你的脸很合衬这华丽的一天。”当时维拉是这样决定代步人选的。
而就算她聋了瞎了,也可以感觉到周遭名贵们交头接耳,目光不断往这投来。
贵妇们以扇掩嘴,交换眼神,目光不断在狄伦与她的身上来回。当今的贵族圈子不小,但几乎人人都知道集美貌与荒唐于一身的狄伦。
走过人群骆驿入口,狄伦没对熟人有礼点头示意,倒是像扛货工人一般快速走过。
维拉身上一个名贵首饰都没有,只有夏佐从前赠送的漆黑蕾丝颈圈与发圈,跟周遭的贵族千金贵妇相比,落拓的可怜。
可是抱着她的狄伦美人,锋芒就足以将什么首饰都盖过。
当然,也盖过了她这被抱着的主子。
歌剧院长廊灯光朦胧,维拉看着狄伦侧脸,忽然觉得,有时她真看不透狄伦。
这家伙明明面对那些斗争与杀戮,连眼也不眨,却愿在她对日光碉堡流露出不安恐惧时,伸出臂膀来安抚她。
如此矛盾,就像光与影,但这种矛盾,却又在狄伦身上不违和的共存了。
一边心不在焉的胡思乱想着,维拉目光一边流连壮观首都歌剧院里外每一寸。
然后她伸出指头来东指西指的,让狄伦和护卫一一替她解答。
爬上蜿蜒楼梯,罩上灯罩的烛光暖暖,在阶梯尽头,她看见前头的护卫拨开紫色柔软帷幕,束起,露出了帷幕后头私人包厢。
小阳台一般的包厢,摆着数量正好的雍容沙发,狄伦拂开维拉裙摆,将她安放其上。
“我还不要坐下,”维拉阻止他,指着小阳台扶手:“我要坐在上面,才看的清楚。”
听到这话,护卫头子埃迪与其他护卫交换了个困扰眼神,顷刻又从凛凛护卫,降级为一个烦恼的大叔,忧愁看着维拉。
“那个,维拉,来歌剧院坐在扶手很不得体,而且也危险,掉下去怎么办?”
这没记性的大叔,维拉白他一眼,“我会自体漂浮,忘了?”
老妈子护卫们低头讨论了一阵,才终于答应了。
就这样,维拉整场歌剧都在护卫紧张相护下,坐在扶手上看歌剧。
那歌剧没唬她,的确是滑稽的爱情喜剧,好几次让维拉都仰头大笑出声。
一旁的护卫也跟着笑,顿时生出了股和乐融融大家庭之感,而非平时那种你跑我追的悲崔,甚至,维拉还发现,连一向都皮笑肉不笑的狄伦,也有那么几次真心笑了出来。
“原来你可以不假笑的!”捉着扶手,维拉像看见什么谜样生物,惊呼了。
狄伦又恢复了平时滑腻笑意,转头看她。
“他们都拿火把烧自己头发了,你不笑吗?”少年反问。
“那你平常可以不要笑得那么恶心吗?”
狄伦耸耸肩,就不再理会她,将目光放回舞台之上。
到下半场,扶手上的维拉终于坐不住,要护卫把她挪回舒服沙发上。
一直逼楼下的观众看她裙底短裤,也不是件道德的事。
只是当维拉刚舒服窝在软眠沙发中,埃迪就拿着食篮进来,一样样拿出食物放在旁边小桌,口中还不断催促:“吃呀,这个时间你该吃点心了。”
“歌剧院不是不能吃东西?”
“谁管它呀,”埃迪摆摆手,“当然是我们国家栋梁重要些,楼下这些人小命还要靠你,哪差这点食物落渣和老鼠?喏,你爱吃的乳酪饼。”
无言接过乳酪饼,维拉斜眼看了阵埃迪,才开口咬了下去。
啊刚不是还有人嚷嚷,说坐在歌剧院扶手很不得体?果然都只是说说而已。口中咀嚼香浓乳酪饼,维拉皱眉看着那群也一起大快朵颐的护卫。
“有牛奶可以配吗?”她指着狄伦手中牛奶:“为什么只有狄伦有!”
好吧他们就是没道德水平的死老百姓。
吃吃喝喝同乐会中,舞台上情节走到了尾声。
布幕被放下,演员欢欣鼓舞手牵着手,来到布幕前神采奕奕谢幕,散场管弦音乐响起,而维拉拿起科尔文建议她准备的花束,解开,将花朵朵向台上演员扔去。
也算是完整体验了赏歌剧这贵族行程。
楼下观众骚动,在大管弦乐队欢送越声中,闲聊着,开始优雅离场,而维拉看着底下人群,却还不太想离开。
“这三拍子的音乐让我想到好多种社交舞,”托着腮帮子,她目光遥远:“真怀念呀,真想合着这音乐跳上一曲……”
狄伦愉悦揶揄:“你可以用轮椅跳。”
转头,被这建议戳中了痛处,维拉冷了脸。
“你,把这戴到头上。”
将手中剩余数枝花朵递给狄伦,维拉神情之认真,像在徒手拆地雷。
“戴上之后,马上抱着我在这跳,你们把碍事沙发都给移开,”吩咐完护卫,维拉又转过头,面无表情对狄伦伸出双臂:“我要快步华尔兹,别搞错了。
少年军官笑意僵在嘴角,发现自己小看了梦师主子的暴虐。
*下章预告:
“你不是最恨当梦师的保母?”维拉试探般问道:“我们逃跑路上可能会很麻烦的?”
“你也知道自己很麻烦?”
狄伦垂眸看了她一眼,似是受不了的笑了。
“不过既然选了你,也别无选择。”他淡淡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下次加更番外来写个狄伦视角的短篇好了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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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这小包厢看台上的十数张沙发椅,全数被撤走;霎时;刚刚一度窄小难行的空间;也变得广阔,让两人起舞不是问题。
楼下的管弦乐团,一看到护卫们亮出日光碉堡勋章,连说再奏两小时也没问题。
于是狄伦就这样耳上插满花朵;横抱着她;款款在小包厢中舞了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三拍子的舞曲,维拉单手揽着狄伦颈子,看着这让人神魂颠倒的年轻军官,耳上戴花抱着她,步步踩在正确的拍子上。
其他护卫们都识相的放下帷幕,站了出去。
狄伦颓废归颓废、病态归病态、不做事归不做事……但狄伦还是出身顶尖老式贵族。
伸手替狄伦调调耳上花朵,两人四目相望,在这小包厢阳台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舞步落在厚重红毯上悄然无声,变动的只有周遭流动景色与三拍子乐曲。
他们在只为他们两人演奏的华丽提琴音色里游动。
“你真的很好看,”维拉终于忍不住赞叹,“尤其是这耳饰,很适合你。”
狄伦应之以淡淡一笑,那是听过无数次类似赞美的淡然。
而即使狄伦抱着她这重物,该有的身段与魅力无一缺少,凯里教舞所提及的各种风情,狄伦都做到,且做的无懈可击。
沉浸在回忆中,维拉恍惚了那么阵,才开口:“你知道派克同意我出门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出门前科尔文跟我说得,只要我身体恢复,就可以出发。”
狄伦眯眼,笑意更甚:“因为要谈这件事,你才支开了其他人?”
“喔不,”维拉神色诚恳:“我是真的想整你。”
“……”狄伦别开目光。
两人讨论起路程,以及拖延回日光碉堡时间等相关事宜。
“我会建议永远不要再回来这里。”狄伦垂眸,浅笑建议。
维拉看得出来狄伦也受够了日光碉堡,对于这个疯子而言,这里明显太乏味,这几月能这样坚持住陪她,也真是件了不起的事。
虽然狄伦也常搞人间蒸发就是了。
“要是能就好了。”
想着想着,维拉也勾起自嘲的笑。而狄伦转了个圈,悄悄俯身附在维拉耳上。
“我的经验是,在长途旅行回来路上逃脱,”他说:“虽他们总能根据颈圈的讯号找到你,但至少能多赚到些假期。”
叮一声,维拉眼前大放光明,激动看向狄伦。真不愧是军官中的败类,这建议太实用了!
只是下一句狄伦却接:“但蝴蝶之潮绝对会随行施打,这点你可能无法奢望。”
于是维拉脸又垮了。
但想想,上次那断药症状还真不是人受的,还不如多备几枝路上备用,这样跑给护卫追时,也不用药效发就得自己窝囊爬回去求助。
蝴蝶之潮呀唉……三到四日的行动不便,如果在逃亡路途遇上,到时也只能靠狄伦。
若有所思,维拉迷惑看向抱着自己的少年军官。
“你不是最恨当梦师的保母?”她试探般问道:“路上可能会很麻烦的?”
“你也知道自己很麻烦?”
狄伦垂眸看了她一眼,似是受不了的笑了。
“既然选了你,也别无选择。”
*****(本文最新进度请至城)*****
身体恢复、能活蹦乱跳狂奔后,维拉与护卫们浩浩荡荡上了路。坐在火车从窗口,看高耸入云的日光碉堡逐渐远去当下,心中的激动,怎能用言语形容?
一行人前往吉儿所在的马里诺东南方领地,一寸寸朝无际海滨处的庄园逼近。
有着至高荣誉的马里诺家族,是治理殖民地的领头大家,维拉早有所闻。
她曾在书上,读到一位马里诺上将于首都广场的豪语:“我们远在世界尽头的军队,打败了海盗与梦魇,从今以后,将一遍遍带着无数珍宝回到母国,而殖民地的人民,也完全臣服在我昆诺帝国的脚下……”
那慷慨激昂的论调让维拉印象深刻,甚至可以想象当时广场上民众的沸腾激动。
可是一旦想到如果被殖民的是自己母国,她的那份憧憬,就像被冰水当头熄灭了。
拿来碉堡交给她的行程表,维拉立刻发现原本有两个月的游玩额度,被该死的派克缩减到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