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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柳也,汝会作梦吗?”
柳也:“作梦吗?”
神奈:“没错。”
柳也:“偶而吧。有时也会梦见过去的事。”
神奈:“是怎么样的梦呢?能够说来听听吗?”
我的脑海中朦胧地浮现过去所做的梦。
柳也:“……是旅行时的天空。”
柳也:“偶而还有在各地所遇见的风俗人情。”
神奈:“旅行吗……。是汝自己一个人旅行吗?”
柳也:“没错。”
神奈:“这样子啊。”
神奈的眉毛在月光下微微地动了一下。
神奈:“那梦会快乐吗?”
柳也:“……是满难受的吧。如果真要问的话。”
神奈:“做完难受的梦后,汝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柳也:“像是乌云吧。”
神奈:“乌云?”
柳也:“就是那种快要下雨时的云。”
神奈:“那,汝是如何驱逐这种心情的呢?”
柳也:“乌云会随时间而流逝的。所以我都只是等着它过去而已。”
神奈:“或许是这样吧。”
她微微地露出笑容,看着我。
她那像孩子般的双眸,在烛光照映下看起来像是在摇曳着。
神奈:“有时候也会下很久的雨吧? 那这种时候汝会如何?”
柳也:“下很久吗?说的也是哪……”
柳也:“那我会找人聊聊,消除郁闷吧?”
神奈:“那汝就听好。”
神奈:“现在正下着雨。”
柳也:“我倒是觉得今天是个还满幽雅的夜晚吧。”
神奈:“余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柳也:“……”
我一没回话,就听到粗鲁的声音命令着我。
神奈:“在那里会听不到,靠过来一点。”
神奈:“但是不要整个人贴过来。”
柳也:“知道啦。我才不会在这种时候乱来的啦。”
叩!
神奈:“这不就做了吗!?”
柳也:“是因为太暗看不见而已啦。”
神奈:“真是的,一点用都没有。”
柳也:“在这里可以了吧?”
神奈:“可以。”
她似乎很满足地点了点头。
之后抬起头仰望月亮,开始说了起来。
神奈:“余年幼时,曾坐在像这样的黑暗中。”
神奈:“余什么都看不见,连自己是否存在都不确定。”
神奈:“余很害怕,又很寂寞,但余却不能哭。”
神奈:“因为即使余再怎么哭闹也没人理会。当时就是这样。”
她停顿了一下,安静地注视月亮。
神奈:“但,却有个看见了温暖光辉的时候。”
神奈:“那是个模糊浮现的人影。”
神奈:“当余一接近,那光变消逝了。”
神奈:“余也跟着要追上去。”
神奈:“余一直都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神奈:“不止一次,这个梦余已经做了好几次了。”
和话题的内容迥异地,神奈微笑着。
笑容被认为具有驱逐凶相的力量。
若是这样的话,神奈的笑容,看起来也只是做个样子以求其效果罢了。
在永恒的黑暗中所燃起的温暖光辉。
是即使再怎么寻求也绝无法获得的东西。
神奈:“柳也汝认为那人是谁呢?”
柳也:“大概是神奈的家慈吧?”
神奈大概也预期我会这样说吧?
风吹了起来,烛台的火也跟着摇曳。
神奈黑润的长发,也像是在拂去黑暗般地飘扬。
神奈:“……余根本不记得余的母亲的脸。”
柳也:“所谓的梦,是在回忆曾经见过的景物。”
柳也:“所以即使妳不记得也一定有看过。”
神奈:“……是曾见过的景色吗?”
神奈倾着头。
柳也:“神奈也是家慈所产下的吧?”
柳也:“所以虽然不记得是何时分开的,但却忘怀不了。”
说着,我也苦笑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父母的长相。
连梦里都没出现过。
但神奈笑了。
神奈:“汝是指余的身体还记得吗?”
她将手掌轻轻放在胸口。
神奈:“那就不算是个恶梦了吧。”
风又吹了起来。
沉默像是伴随事实地逐渐经过。
神奈突然说了。
神奈:“余好想见见余的母亲……”
神奈:“这份心意,以余的身份来说太过强求了吗?”
那并不是对任何人说的细语。
我也什么都没说,只能装作没听到。
神奈:“罢了。这并不是汝的错。”
或许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吧,神奈安慰我说。
神奈:“柳也也只是尽着自己的职守罢了。”
柳也:“啊啊……”
神奈:“余也得尽尽自己的职守了。余要回寝室去了。”
我行了个礼,往值勤室走去。
但背后却没有传来移动的感觉。
我一转身,神奈还是伫立在那里。
柳也:“怎么了?”
没有回话。
柳也:“会寂寞吗?”
或许是月光的关系吧,她的双眸看起来相当湿润。
柳也:“妳在哭吗?”
神奈:“自己一个人会很难受。”
神奈:“余从未想过这竟会是如此难受的事。”
神奈:“守护的工作,辛苦了。”
这么说完后,神奈便前往了寝室。
隔天早上。
正要准备工作时。
上面的人却传达了出乎意料外的事。
官差:“……神奈备命为祈愿五谷丰硕,将移居北方社殿。”
官差:“出发日订在农业历的大暑。”
官差:“各位在下个命令颁布前一样得处理好所有事物。”
在他言毕,快收完命令状时,我才总算发现事情的重大。
是说神奈要从这里移到别的社殿去吧。
这话让我整个人醒了过来。
柳也:“有疑问。”
官差:“说吧。”
柳也:“吾等也须随同神奈备命共赴新社殿吗?”
官差:“不,还是得处理庄园。所以吾等皆须留下,静候并遵守开垦的指示。”
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般的样子。
这些人除了像我一样的无赖汉外,几乎都是百姓出身。
原本就没什么人是愿意担任翼人的守护吧。
柳也:“我无法接受。我是受到守护翼人的命令才前往这里上任的。”
官差:“那份命令已经被撤回了。”
柳也:“为何?”
官差:“就像我之前所说的。”
我们持续了无意义的争论。
但我的意愿完全没被接受。
担任守护的也没人支持特立独行的我。
通知传达后,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但我无视于此,直接跑向神奈身边。
柳也:“神奈,妳知道吗?”
神奈:“吵死了,有什么事?”
柳也:“吵死了就算了。有通知要妳移往北方社殿。”
神奈:“喔,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啊?”
神奈毫不吃惊地回答道。
柳也:“这是怎么回事?”
神奈:“每年都会这样的。”
柳也:“但是我却是到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在上任时,我就没被决定任期。
我相当后悔自己太草率没有搞清楚状况。
但就算我再怎么反驳,也无法改变决定的事实吧。
神奈:“决定了就是决定了。就算柳也汝再怎么样的无济于事的。”
神奈似乎是知道了我的想法,带点讽刺地说。
柳也:“但再怎么说,这样的待遇也太……”
神奈:“随身侍者另外分发,社殿的人就待在这里……是这样对吧?”
柳也:“妳已经知道了吗?”
神奈:“一直都是这样的。”
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空虚地笑着。
神奈:“要离开这里了啊。什么时候出发?”
柳也:“农历大暑。”
神奈:“那也没剩几天了嘛。”
柳也:“妳无所谓吗?”
我一问,神奈的眼神动了一下。
神奈:“汝是指什么事?”
柳也:“我是在问妳就这样分离也无所谓吗?”
神奈:“没办法啊。”
简直像是在回答别人的事般地了无生气。
柳也:“妳会和我跟里叶分开喔?”
神奈:“唷?汝不想和余分开吗?”
她挑高音调挑衅地说着。
但那努力装出来的威势,只会让我感到心痛罢了。
神奈:“那里也会有奇怪的人吧。”
柳也:“但不会有我和里叶。”
神奈:“不用这么啰唆!余看起来像是这么软弱的人吗!?”
柳也:“……”
神奈:“即使没有汝,余也能活下去的。”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说过的话。
“余就算只有一个人也可以活下去的”
我知道了说着这话的神奈的另一个面貌。
我在月光下的院子里,所见到的她意外的脆弱面。
神奈大概在那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吧?
自己总有一天会要自己一个人出发。
柳也:“不要逞强了。”
神奈:“汝说什么!”
柳也:“妳不是很寂寞吗?”
神奈:“不对。”
柳也:“那为什么要对我吐露心声呢?”
柳也:“不就是因为妳很寂寞,想要见妳母亲吗?”
神奈:“余可没这么说过!”
神奈:“余只是说想着冀望也无法获得的事物只是在白费力气而已。”
柳也:“为什么妳会认定见不到?”
柳也:“难道妳母亲死了吗?”
神奈的表情在一瞬间整个变了。
神奈:“才没有死呢!”
柳也:“为什么妳能这么肯定?”
神奈:“绝对没有死的。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