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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尚民:重伤,苏醒得知自己从此瘫痪而自杀。
刘向东:身中二枪,重伤,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
齐大伟:身中二枪,重伤,精神失常。
洪庆:身中三枪,神经失常。
袁平:蟒蛇咬死。
王劲松:蟒蛇咬死。
南浦市公安局警员伤亡情况:
席三虎(向导):死亡。
吴春波(向导):失踪。
张晓枫:失踪。
徐海城:身中三枪,重伤。
这份报告之所以着重指出四人死于徐海城配枪发射,是因为那四枪都是近距离射击的,射中的全是要害部位。也就是射出子弹的人目标明确地要杀死对方。因此,徐海城一清醒后,就开始接受调查,近距离射杀其他人是否是他做的?但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枪战之前,于后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调查组对他进行测谎,发现他并没有说假话。
考虑到其他幸存者不是精神失常就是植物人,不可能讲出真相,于是为了调查聚龙洞枪战的真相,瀞云驻军派出战士再度回到聚龙洞,寻找徐海城的配枪,以便提取指纹找出凶手,但这次派出的四名战士遭遇了蟒蛇,巨大的蛇身在山洞里灵活地滑来滑去,四人落荒而逃。
调查最后不了了之。
将陈琛所说的与马俊南所说对比了一下,貌似没有什么不对劲,但真的要细细推敲,又觉得问题百出。徐海城想了想,问出最为关键的一点:“马教授,你说我中过幽灵蛊,你也看过中幽灵蛊的鬼师与梁平教授,他们没有再活下来。为什么我还活着呢?”
马俊南目光闪烁,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或者有一种可能,那幽灵蛊并没有附身到你身上,被枪声惊走了。”
这倒是也能说通,徐海城又问:“你刚才说我是中了幽灵蛊才狂性大发,如果我没有中,怎么会疯狂地枪杀其他人呢?”
马俊南脸色有点不佳,说:“徐队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时候,我早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会去注意这些细节?”
这也合情合理,徐海城想了想,说:“马教授,请你再仔细想想……”
马俊南勃然变色,说:“再想想,再想想,你知道不知道,我每天睡觉做梦,就要重复十七八遍,我恨不得将它全部抹掉,你还叫我再想想!”他呼呼地喘着粗气,鼻孔张大,表情十分的古怪。
徐海城被他的突然发彪吓一大跳,到嘴边的话又吞回肚子里,但他并不恼怒马俊南,自己何尝不是夜夜噩梦,那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马教授,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我和你一样,每天晚上都会重复噩梦,但是也请你理解,聚龙洞枪战的真相唯有你才清楚,我也只能问你。”
喘气渐渐平复,马俊南可能也觉得刚才失态了,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地说:“不好意思,我身体刚康复,情绪还有点起伏。但是凡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不清楚的地方我真的帮不上。”说到最后,口气中的讪然消失了,变得有点强硬。
徐海城心知再问也不会有结果,考虑到他确实也是刚康复,身心还没有调整平衡,决定等以后有机会再问,于是向他告别。
马俊南送他到门,刚到合门,徐海城骤然转过身,正好看到他长长吁口气的表情,不由地一愣。
马俊南表情僵在脸上。
徐海城心生疑窦,但不点破,礼貌说:“马教授,你好好休息,以后想起什么再告诉我吧。”
马俊南一下子无法放松脸部肌肉,只好板着脸“嗯”了一声。徐海城这才大步地下楼梯,听着后面很快传来门合上的声响,心里玩味着马俊南那个偷偷吁气的表情,看来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离开马俊南家,天色近傍晚。
路上到处是车,堵的严严实实,徐海城顺着车流一点一点地挪,脑海里盘思这几分的事情。回到公安局,潘小璐还没有下班,一看到他就说查出“巫蛊世家”的真实姓名了,但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
潘小璐首先查到IP地址是南浦市大学校园网,当时她有点傻眼,南浦大学一万多名学生呀。幸好南浦大学的网管说巫蛊世家一直比较活跃,所以他认得,名字叫宋多,是南浦大学考古系2003届学生,今年上半年毕业,分配到南浦市文物考古研究所。
宋多是瀞云市区人,他爷爷则住在瀞云市上水乡,叫宋三平,没能联系上。上水村离着松朗村大约百来里,也就是说上水村挨着瀞云山区。
宋三平隔壁家早搬到其他地方,潘小璐通过户籍找到大伯那家人,他们对于大伯的死亡细节已经记不太清楚,有几个说脖子上有牙印,另外几个则说没有。所以这条线基本是废掉了。
“但是有件奇怪的事情,我不知道与我们案子有没有关系?”潘小璐犹豫不定地说。
“说吧。”
“宋多今年夏天死了,就是八月份的时候。”
徐海城一愣,听潘小璐继续往下说。
今年八月份,南浦市考古研究所与瀞云市考古研究所各出五人,联合组织了一个十人的考古队,目标是通天岭的古祭坛。考虑到山高路远,挑选的队员全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由南浦市考古研究所的黄义森副所长带队。
宋多就在其列,但他们到达通天岭后第四天,宋多因为跌落山崖,尸首都没有找到。宋多的父母一直不肯相信儿子已经丧命,所以潘小璐调查时,拉着她唠叨了很久,抱怨考古队没有尽全力去找,还说做梦梦到儿子说自己死的冤枉。
徐海城回想了一下,通天岭山高路陡,如果不小心坠入山谷也不是不可能。
“最为奇怪的是,考古队马上结束了通天岭祭坛的考古,返回了市里。”
“哦?”徐海城微皱眉,“他们原定的考察天数是多少?”
“宋多跟家里人说至少十五天。”
徐海城回想着地下二层人头窟里密密麻麻的人头以及窟顶诡异绘画,心想四天确实是无法完成考古任务。按道理,宋多跌落山崖而死,考古队应该是派人通知宋多家里人,一边等他们来事发地点吊唁,一边继续考古工作。而不是马上带队离开通天岭,然后口头通知宋多家人死亡消息。
考古队的做法确实有点蹊跷,徐海城想了想,问:“宋多的家人有没有说什么?”
“他们不相信宋多已死,一直向考古研究所找说法,但考古队所有的队员都是这么说的,他们也没有办法。那个爷爷宋三平就是不相信孙子死了,而且尸骨无存,一个人跑到深山里去找,所以没有联系上。”
“你有没有向考古队查证过?”
“目前还没有,主要还没有发现与我们案子相关。”
“是黄义森率队对吧?”徐海城低头沉思着,他六月初醒来,接受调查的同时,写了一封详细的报告,汇报了自己与小张进入松朗村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其中一个重点就是祭坛下面的人头窟。报告呈上去的第三天,市考古队的黄义森副所长与雷云山教授联袂来到医院。
黄义森大约四十五岁左右,中等个子,相貌普通,肤色很黑,大概是常年在外考古晒的,说话有点快,但心思细致。他详细地询问了祭坛以及地下二层的人头窟的情况,对人头窟表现出强烈的兴趣,当时还说这个人头窟填补国内祭祀类的一个空白。这样子的一个人,没有道理会让一次考古不了了之。
除非是发生什么意外,可是会有什么意外呢?
徐海城回想起风吹着草浪的山巅,古祭坛寂寞矗立,想起祭坛地下二层的成千上万的人头以及人头上挂着的笑容,不由自主地一个寒噤,事情明明过去这么久,可每当回想起来,总觉得那一双双虽死犹生的眼睛依然在盯着自己。
徐海城甩甩头,将一双双幽幽的眼珠甩出脑袋,专注眼前的案子。“明天我们去拜访一下黄义森副所长。”
“好。”潘小璐干劲十足地应到。
徐海城不由地莞尔,说:“陈局长说你很拼,果然如此呀。”
潘小璐呵呵一笑,说:“那是陈局长夸奖了。我以前在桐园时候就听大家说你厉害,后来到城南分局,又听大家这么说,心里早盼着跟徐队学东西。”
“回去吧,不早了。”
潘小璐微微失望,每当想与他拉近一点时候,他总是摆出拒人千里的模样。昨天如此,今天也是。按捺着心头的沮丧,她又应了一声:“好。”这声好已没有先前的气势了,她一边眼角余光瞟着徐海城离开的身影,一边整理着桌上散落的资料,动作明显比正常时候慢一拍。
徐海城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么一句话意勾起潘小璐的不少心思,自顾自地走到会议室,顺手打开电视。以前忙碌的时候,他常常就宿在局里,所以早就习惯以局为家。
躺在沙发上抽烟,脑海里思索的却是许三的案子。
那暗紫色的牙印究竟从何而来?
又是什么令他活活吓死?
电视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今天我们有幸请到著名的考古学家,南浦大学的雷云山教授,雷教授是曼西千年古墓的发现者。雷教授,前年11月10日那天,你第一个推开了曼西古墓的大门,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激动,真的,当时手都在颤抖。”
“推开之后,当你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没有言词可以形容,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即使时隔两年,电视里的雷云山也是激动的无以复加。
徐海城的心思不由地分了一部分到电视上。
电视里播的是曼西文化节系列访谈节目,谈的是曼西千年古墓的发现以及挖掘过程,以及曼西古墓七个墓室意义,还有里面各种文物的价值,当然顺便也扯了一下巫文化的湮没。
“雷教授,古墓的自毁是怎么一回事情?”
电视里的雷云山露出深深的悲痛,说:“这也是我一生之中最为后悔的一件事情,没有能防患于末然,从而让如此伟大的杰作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