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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桥下一尾青鲤,有一天在桥下听两个人争论什么知鱼之乐的,一不小心吃了桥上那两个人扔下的药丸,糊里糊涂的就有了道行,然后自己摸索着修炼竟有了幻化人形的能力,可幻化迷惑的只是人的五感,和我真实的人类的身体是完全不同的。
我们不打不相识,然后惺惺相惜,约定以姐妹相称,后人却因为这武断的认为小青是条青蛇,真是好笑。小青对认识我之前的事只字不提,我也对我的来历讳莫如深,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保留的秘密,即使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得知。有了小青的陪伴,我不再急于寻找恩公了,因为小青说她想多看看人世繁华,于是我们在神州大地游览,看这花花世界,一路走下来当再回到杭州已是百年以后。
百年里小青不止一次对我说我的美丽,我笑笑,皮囊而已又有什么美丽可言呢。
回到杭州后,小青执意要回到她修行的地方去看一看,不顾外面下着细雨。当我们来到断桥时,命运,我作为人类的命运之轮,开始转动。我见到了许仙——我当年的恩公转世,不顾一切的,我要结识他、报答他对我的恩情,于是才会有“借伞”的一幕,看着他傻呆呆的样子,我和小青开心的笑了。
后来,和世间所流传的《白蛇传》一样,我们相识,相知,相爱,成亲,生子,然后遇到法海,水漫金山。那一次,我杀了人,很多很多人;法海也是,不同的是他杀的是我们水族,他眼里的妖怪。我知道我不该意气用事,我知道我已经犯下大罪,所以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才会竭力去行善以弥补当初的罪。
水漫金山寺以后,心绪无法平静的法海躲到了螃蟹肚子里,我知道我和小青没有能让他失败的能力,只要他坚持,他就一定能杀死我们,可在最后关头他放弃了。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法海是认识小青的,在我认识小青之前。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象法海那样的高僧也会为情所困,痛苦又无法自拔。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和法海一样都是因为爱人而活因为爱人而乐同样因为爱人而迷茫。
妖精们都在吹嘘我和小青打败法海的所谓“事迹”,无聊的文人们根据道听途说的传言写下了一本《白蛇传》,让我们的故事能够流传千年后依旧经典,只是,那对我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失去了许仙,我就失去了一切。
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你会爱上一条蛇么?即使你知道,她已经不再是蛇,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可你能忍受她不会衰老的事实吗?18岁相遇,在一起生活了几年以后还可以忍受,几十年呢?当你由青年才俊变成垂垂老矣的老翁,而枕边人还是18岁的青春容颜,你还可以忍受吗?
我永远记得雨中首次相遇时他眼里柔和的光芒;我永远记得成亲那夜他酡红的脸颊;我永远记得端午酒后的忘形给他的惊吓;我永远记得他知道我曾经是一条蛇时惊讶的表情;我永远记得他在我耳边说他喜欢的就是一条蛇时的暧昧;我永远记得孩子出生时他的自豪和对我的感激;我永远记得金山寺里他无奈的求助眼神;我永远记得大水过后他苍白的脸;我永远记得后来幸福的时光;我永远记得当他日渐衰老时对我不老的嫉妒;我永远记得他酒醉后笑问我一旦他死去我将如何的痛苦姿态;我永远记得最后他冰冷着脸说让我离开时的毅然;我永远记得他给我的最后一句话:见鬼去吧,不老的红颜。
如果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希望它也能够改变我这不老的容颜,虽然我可以使用幻术让人们看到我衰老的姿态,可关键是,我真正的样子永远不会改变,有着人的身体却无法象人一样衰老死亡这也许是所有由妖变成人的悲哀——也许只有我觉得悲哀,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长生不老是有着致命的诱惑力的。
我们离开许仙以后,小青说她已经厌倦了人间,她要找一个清净的远离尘世的地方修行,争取早成正果,于是,她离开了俗世,也离开了我。我无法忘记许仙即使他已经垂垂老矣,我偷偷的注视着他,默默的陪伴着他,直到他在雨夜中安然逝去。他死之前,还在轻声的问:“为什么只有你不会老?你不是已经完全变成人了么?你甚至可以生孩子!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是不老的红颜?”
我知道,我欠他的,这一世没有还够,下一世接着还。
就这样,我又是一个人,踏上了寻找许仙转世人的道路。
一路走来,经历了更多的事情,看了更多的变化,朝代迭替,日出日落,山村变成了城市,丘陵变成了平原,有的人死了,又有新出生的人来接替他的位置,我的心日益衰老,可我的容颜,依旧。
偶尔会见到一些新进的妖精,它们没有目标的活着只为了口腹之欲而杀生,残忍的伤害同类,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也有个别的会思考日后所要走的道路,为了得成正果而忙于修行。但是没有我的同伴,没有,对我而言他们还太年轻不能和我千多年的经历有所共鸣,而小青自从那一去以后,逆黄河而上奋力一跃跃过了龙门,化身成龙遨游九天去了,和我很难有再见的机会。
时间一点点流走,古老的小城变成了现代化的大都市,我走得疲倦,于是,选择了一个熟悉的城市定居下来。一边思考,一边等待,等待那转世的男人象当初许仙那样走到我的面前。可最后我等到的却是法海,已经看透一切的法海找到我,告诉我,我和小牧童有着三世的缘分,不必刻意寻找也会相逢,一旦相逢一切情缘、恩怨、果报都会在这一世有个结果。
我问法海会有怎样的结果,他摇头,说他只知道会有一个结束,至于为什么结束怎么结束都不是他能预料的;他还告诉我那人所在的方向,并提醒我,我会遇到另一个男人,一个很与众不同的男人,他会帮助我找到我想找的人,同时,他也能唤起我内心沉睡已久的另一个我,然后,结局会到来。
后来,我就顺着法海指引我的方向,来到了这个北方的大都市,寻找那两个男人。
“然后,很偶然的,我找到了你。”白蛇长叹一声,“真希望结局快点到来。”
“如果那结局是悲剧收场呢?”
“只要能结束我‘不老红颜’的生活,就不算是悲剧。”
“如果有女人听说这故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羡慕,你那,不老的红颜。”
沈阳怪谈之《橙雾》
写在前面
在动笔之前一直考虑是不是要把《橙雾》这故事写出来,因为在这故事里有太多的事情无法解释,似乎是一些别的事情的头绪也可能是另一些事情的结尾,一旦我把这故事记述下来,就必须肩负起解释更多的谜团的责任,这对与一贯懒于思考和行动的我而言,是很有挑战性的,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
《橙雾》是我所构思的故事里我最最喜欢并想努力写好的一篇,它发生的时间应该早于《白娣》,一些奇怪的事情已经发生在主人公张扬的身边,只是粗枝大叶的他根本没有注意,或者,他已经有一点注意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橙雾》这题目和故事本身没有什么具体的关系,只是,在你我目光难及的某处,橙雾之下,正悄然发生着某些神秘的事情,只有有着明亮双眼的人们才能窥视。
说句题外话,写这段文字的时候正在看《三国演义》的连续剧,剧中诸葛亮已六出歧山,虽然早就看过五丈原诸葛亮之死可看到这里还是难免心里难受,人活着这一生,最重要的是有人能够赏识你欣赏你,可又有几个人能够因为知遇之恩而甘愿操劳一生,最后累死军中?中学时老师讲《出师表》时很感性的说:“中国5000年来只有两个人可以配得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八个字,一个是诸葛亮,另一个是周恩来总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句话我一直记得清清楚楚,也希望能有更多的朋友记住。
橙色迷雾
张扬刚到大学的时候,忽然发现再没有高中那种繁忙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多的作业需要自己去完成,自然而然的对无聊的课余时间进行安排,于是他开始上网,游戏。由于大一时新寝室还没有建设完成,所以他们只能寄宿在原来的教师宿舍中,这给夜不归寝提供了方便。那时,他们一群人最流行的生活方式就是:每天中午起床吃饭,然后直奔网吧,玩到第二天凌晨2点多再回寝室睡觉。至于上课,那是想都不用想的,去也是睡觉倒不如在床上来得舒服。
一天,张扬在网上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那人和他聊个没完没了,所以同寝室的哥们没有等他,在2点的时候一起回去了,留下他一个人。等他终于把那位朋友哄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半了,拖着疲倦的身体他准备回寝室睡觉,到了路上才看到了漫天迷雾,在路灯的辉映下有着橙色的光芒。雾很大,走在对面的两个人即使撞到一起也无法看到对方的脸,张扬就在那样的环境里凭着一贯的感觉往回走。
在快到寝室的地方,有一小片的松树林,当张扬走到那里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他感觉他看到了一个人。由于张扬一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生物,他对这已经习以为常,所以装做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往前走,那人却忽然快走几步来到他的跟前,捉住他的手。那么近的距离,张扬竟还是不能看到那人的脸,只能感觉那人的手冰冷而僵硬,有点粗糙。张扬紧张的问:“你要干什么?”
那人粗喘着气,嗓音低沉的说:“这个先放在你那里,以后,会有人找你要回去的。”说完不等张扬有所表示,一转身消失在橙色的迷雾里。张扬只感觉手里忽然多了一个盒子,沉惦惦的。
回到寝室借着床头灯打开盒子,观察奇怪的人给他的神秘事物,那应该是一件法器——藏传密宗的法锥,长约10厘米,银白色,环绕雕刻着咒文,有着格外的神圣光芒。张扬感觉很奇怪,不管怎么看这东西都应该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