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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六辨士。”
列蒙和督察长都有手电筒。他们先走进那个黑暗的洞。其余的人紧跟在他后面。
“这里的空气很好,很新鲜。”战斗说,“必定有一个地方通风。”
他往前走。这里是崎岖不平的粗石子地,但是墙壁是砖造的。般多说得不错,这个
暗道只能通一百码。然后,便突然发现有上面陷下的砖瓦水泥挡住去路。督察长确实弄
清楚前面没有出口方才放心。然后,他转回头来说;
“我们回去吧。我刚才可以说只是要侦查地形。”
不消几分钟,他们又回到那个活动嵌板的入口。
“我们由这里开始,”督察长说。“七直,八左,三右。我们把第一个数字当作步
吧。”
他仔细的走了七步,然后弯下身去查看地下的情形。
“我想,大概是对的。这里以前什么时候有人画了一个粉笔印。现在再看‘八左’。
那就是步了。无论如何,这暗道的宽度只能容我们一前一后地走。”
“我们就假定那是指砖吧。”安东尼建议。
“很对,凯德先生。由底下数八块砖,或者是由顶上数八块砖。先从底下数,试试
吧——这样比较容易。”
他往上数了八块砖。
“现在再回到这里往右数三块砖。一、二、三——哈罗——哈罗——这是什么?”
督察长正在用小刀挖那块砖,他那富于经验的眼睛很快就看出这块砖同其余的砖迥
然不同。挖了一两分钟,他就能够把那块砖拉出来。后面有一个小小的黑洞。督察长把
手伸进去。
每个人都屏息,满怀期望地等待着。
督察长又把手抽出来。
他发出一声又吃惊又生气地叫声。
其余的人都挤到他身边,莫名其妙地凝视着他手里拿的三样东西。在刹那之间,他
们感觉到似乎是看花了眼。
原来是一个贴附在硬纸板上的珠子钮扣,一方块粗的编织物,和一个纸条,上面记
着一排大写的E。
“啊!”督察长说。“这——这可要我的命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主啊!”那法国人喃喃地说。“这可有点儿难了。”
“可是,这是什么意思呢?”维吉尼亚困惑地叫道。
“什么意思?”安东尼说。“只可能有一个意思。已故的斯提普提奇伯爵想必颇有
幽默感。那就是那种幽默感的一个例子。不过,我个人并不认为特别有趣。”
“先生,你可否把你的意思说得更清楚些?”战斗督察长说。
“当然啦。这是那位伯爵开的小玩笑。他想必是猜想他那写在字条上的暗示已经有
人看到了。等那些窃盗来拿珠宝的时候,让他们找不到珠宝,却找到这个极聪明的诙谐
谜语。
这是小孩子玩游戏叫人家猜你是谁的时候,你要别在身上的那种东西。”
“那么.这种东西总有一个意思了?”
“那是毫无疑问的。那位伯爵假若只想要给你碰个钉子,他就会在身上戴一个纸牌
子,上面写:‘已售’字样,或者是画个驴于,或者像那样粗野的东西。”
“一块编织物,一些大写的E,还有很多钮扣。”战斗不满意地咕哝着。
“奇怪!”列蒙怫然地说:
“这是第二号密码,”安东尼说。“不知道温武德教授是否能解这一个?”
“侯爵小姐,这个密道什么时候用过?”那个法国侦探问般多。
般多想想。
“我想已经有两年多没人进去过。那个教士小屋是开放展览时供美国人和一般的游
客看的。”
“奇怪,”那法国侦探低声地说。
“怎么会奇怪?”
列蒙弯下来由地上捡了一个东西。
“为了这个,”他说。“这根火柴并没在地上呆了两年——
甚至两天都没有。”
“诸位有那位女士或是先生丢过这根火柴?”他问。
他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
“那么,好吧,”战斗督察长说,“我们能看到的都看过了。还是出去吧。”
他的建议大家都同意。那个嵌板门已经关上了。但是般多告诉他们如何可以由里面
闩起来。她把门闩打开,于是,门就一点声音都没有地开开了。她由暗道口往外一跳,
于是,便‘扑通’一声跳进议事厅。
“该死!”贾德汉侯爵在安乐椅上吓了一跳。他好像正在打盹儿。
“可怜的老爸爸,”般多说,“我吓到你吗?”
“我不明白。”贾德汉侯爵说。“如今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在饭后会安安静静地坐一
坐。这是一种失去了的生活艺术。天晓得烟囱大厦有多大。但是,即使在这里,都似乎
没有一间房子我可以确保有片刻的安宁。哎呀,你们那里有多少人呀?
看到你们我就想起我小时候看过的哑剧。在那种哑剧里往往有很多怪物由活板门里
出现。”
“第七号怪物。”维吉尼亚说,同时走到他身边,用手轻抚着他的头。“别烦恼,
我们只是在探索暗道,没别的。”
“现在秘密通道似乎又大行其道了,”贾德汉侯爵咕嘟着说,他的怒气似乎还没有
全消。“今天上午我还不得不带那个费希到各处都看看。”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督察长很快地问。
“就在午饭前。他似乎听说这里的那个暗道。我带他去看那个暗道,然后又带他到
楼上白画廊去看看,最后我们又去看教士小屋。但是,到后来他的兴致没有了,露出无
聊死了的样子。但是,我还是鼓励他看完。”贾德汉侯爵想起来便不觉咯咯地直笑。
安东尼用手按按列蒙的肩。
“到外面来吧。”他轻轻地说。“我要同你谈谈。”
两人由那个落地官走什去。他们走到离房子相当远的地方,安东尼便由衣袋里掏出
包瑞斯那天上午给他的那个纸片。
“你看。”他说。这个是你丢的吗?”
列蒙拿过去很注意的看看。
“不是的,”他说,“我以前没看到过这个。怎么?”
“很确定吗?”
“绝对确定,先生。”
“那就很奇怪了。”
他把包瑞斯的话再对列蒙说一遍。列蒙非常注意地听。
“不,我没有丢过这东西。他说他是在那树丛里发现的吗?”
“唔,我当时这么猜想。但是,他并没确实这样说。”
“这东西很可能是由埃沙斯坦先生的手提箱里掉出来的。
你再问问包瑞斯。”他把那纸片递给安东尼。过了一两分钟他说:“这个叫包瑞斯
的人,你对他确实了解多少?”
安东尼耸耸肩。
“我只了解他是迈可亲王很信任的仆人。”
“也许是的。但是,。你要认真地调查一下。问问他认识的人。譬如洛拉普瑞其男
爵。也许这个只是在几星期以前雇用的。至于我个人,我一直认为他是诚实的。但是,
谁晓得?
维克脱王要是有人叫他扮,他就能在片刻之间扮成一个很可信赖的仆人。”
“你真的以为……”
列蒙打断他的话。
“坦白对你说。在我这方面,我的脑筋始终不能摆脱掉维克脱王。我仿佛到处都看
到他。即使在这一刹那,我就在想——这个同我谈话的人,这位凯德先生,也许他就是
维克脱王吧?”
“哎呀,”安东尼说。“你着魔太深了。”
“我对于那个钻石关心什么?对于寻找迈可亲王的凶手关心什么?那些事,我要留
给伦敦警察厅刑事部的人去办。那是他们的任务。我到英国来有一个目的,而且只有一
个目的。
那就是逮捕维克脱王,而且要当场抓到,别的都不重要。”
“你以为能办得到吗?”安东尼问,一面点支烟。
“我怎么会知道?”列蒙说,突然变得泄了气。
“嗯!”安东尼说。
他们现在已经回到走廊里。战斗正呆若木鸡地站在那法式落地宫附近。
“瞧瞧可怜的老战斗。”安东尼说。“我们去给他打打气吧。”他踌躇片刻,然后
说。“你知道吗,列蒙先生?你在某些方面是个怪人。”
“在哪方面呀,凯德先生?”
“这个……”安东尼说。“我要是你,我就会记下刚才给你看的那张纸上的地址。
那可能是不重要的。——那是很可能想到的。在另一方面来说,那可能是确实很重要
的。”
列蒙沉着地对他瞧了一两分钟。然后,他微露笑容,把上衣左面的袖口翻过来。在
那雪白的衬衫袖口上已经用铅笔记下这些字:“多佛港,赫斯特城,兰利路。”
“我向你道歉。”安东尼说。“那么,我要败阵而归了。”
他去和战斗督察长在一起。
“战斗,看你的样子好似一肚子心事。”他说。
“凯德先生,我有很多事要考虑。”
“对了,我料到这样的。”
“这些事实都不吻合。一点也不吻合。”
“这是很痛苦的。”安东尼同情地说。“没关系,战斗,事情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总是可以逮捕我的。记住,到最后关头,你还有我那些有罪嫌的脚印可作凭据呢。”
但是,督察长并没有笑。
“凯德先生,你这里认识什么人和你有仇吗?”他问。
“我觉得在餐厅里伺候的仆人,其中第三个不喜欢我,”安东尼轻松地说。“他总
是尽量忘记把最好的蔬菜递给我。为什么?”
“我开始收到匿名信了。”督察长说。“说得更正确些,我该说,我收到一封匿名
信。”
“信上是说关于我的事吗?”
督察长并未回答,只是由衣袋里掏出一张指着的粗信纸,上面有未受教育的人潦草
的笔迹:
提方[防]凯德先生。他不像外表那样好。
安东尼轻轻地笑了一声,把信纸还给他。
“就是这个吗?高兴点儿。你知道,我实在是一个假扮的国王呢。”
他走进大厦,一边走一边轻轻吹口哨。但是,当他走进自己的房里,随手关上门的
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