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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部分。因为有这一切的便利,要再在这里说明烟囱大厦的情形,就会是画蛇添足。
在门口,一个白发苍苍的男管家接待他们。此人的态度毫无瑕疵。
他的态度仿佛是表示:“我们大厦之内竟然发生命案,我们很不习惯。但是,人有
朝夕祸福。让我们以非常镇定的态度来迎接这个灾难吧。让我们在一息尚存的时候只当
它没有什么反常的事发生吧!”
那管家说:“爵爷在等候你们呢!请由这里进。”
他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很舒适的小房间,这是贾德汉爵士由另外那些豪华的地方退隐
之处,他报了他们的姓名。
“警察来了,爵爷,还有卡特莱大夫。”
贾德汉侯爵正在来回地踱着,显然很激动。
“啊,督察,你终于来了。我很感谢,你好啊?卡特莱?
你是知道的,这是一件很即怕的事,一件最可怕的事。”
贾德汉侯爵疯狂似地抓着他的头发,直到变得怒发冲冠的样子。这样一来,比平常
的样子更不像是一位可以成为上院议员的贵族了。
“尸体在哪里?”那位医师问,完全是以简单明了的方式。
贾德汉侯爵转面对着他,仿佛这样一个开门见山的问题反而使他安心了。
“在会议厅—一完全和刚发现一样——我不许任何人动它,我以为——晤——这是
正确的处理办法。”
“很对,爵爷。”督察赞同地说。
他掏出一本怀中记事簿和一支铅笔。
“那么.是谁发现尸体的?是爵爷吗?”
“哎,不是的。”贾德汉侯爵说。“你总不会以为我平常会在这么早的时候就起床
吧,是不是?不是我发现的,是一个女仆发现的。她叫得很厉害,我想,我自己并没听
到她的叫声,后来他们来告诉我。于是,我自然起来到楼下来了——
这才发现尸首在那里。”
“你认出尸首是你的客人吗?”
“对啦,督察。”
“知道是什么名字吗?”
这个极简单的问题似乎使爵爷很烦乱,他的嘴张开一两次,然后又闭上。最后,他
有气无力地问:
“你是说——你是说——他叫什么名字吗?”
“是的,爵爷。”
“这个……”贾德汉侯爵慢慢地向室内四下里望望,似乎是想得到一些灵感。“他
的名字是……大概是……是的,绝对是……斯坦尼斯劳伯爵。”
贾德汉侯爵的态度很奇怪,因此督察不再用铅笔记,反而目不转睛地瞧着他。但是,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件事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使那位受窘的爵爷非常欢迎。
门开了,有一个女子走进来,瘦高个儿,褐皮肤,漂亮的男娃娃脸,态度非常坚定。
这是爱琳·希伦特侯爵小姐,平常大家叫她般多,是贾德汉侯爵的大小姐。她对其他几
个人打个招呼,便直接对她父亲说话。
“我找到他了。”她这样宣布。
督察一时认为那位小姐已经当场捉到那个凶手,几乎跑了过去。但是,他几乎马上
就发现到她所指的是一件完全不同的事。)
贾德汉侯爵宽慰地叹了一口气。
“‘办得好。他说什么?”
“他马上就来,他说我们要‘非常谨慎’。”
她的父亲烦恼地呼了一声。
“乔治·罗麦克斯就会说这种傻话,不过,他~来,这件事我就可以统统不管了。”
他一想到这个,就显得似乎高兴些。
“那么,那个遇害的人,他的名字就是斯坦尼斯劳伯爵吗?”医师问。
父女二人闪电似的相互望了一眼,于是,前者便相当严肃地说:
“当然,我方才是这样说的。”
“我那样问是因为方才你似乎不太肯定。”卡特莱解释。
他的眼睛微露一点闪光,贾德汉侯爵带着责备的神气望望他。
“我来带你们到议事厅。”他说,态度变得轻快些。
他们跟着他去。督察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向四周投射机警的眼光,很像是希望
在一个镜框上,或者一个门后面发现一个线索。
贾德汉侯爵掏出一把钥匙,开开一个门上的锁,然后将门推开。他们大家走进一个
四面有橡木嵌板的大厅,那里有三个法式落地窗,面对着走廊。有一张窄长的餐桌,还
有许多橡木橱子,以及非常美的古式椅子。墙上悬挂着已故的贾德汉家族以及其他人士
的肖像。
靠近左手那面墙边,大约在门与窗的中间,有一个人仰卧在地上,双手张开。
卡特莱大夫走过去,在尸体旁边跪下来检查。督察走过去,到窗口,把窗户一个一
个检查一下。中间那个窗户是关着的,但是没闩上。外面的台阶上有脚印,一直通往上
面窗口,另外还有一串走下去的脚印。
“很清楚,”督察点点头说,“但是,屋子里也应该有脚印呀,拼花地板上的脚印
应该显得很清楚的。”
“这一点,我想我可以说明。”般多插进来说,“今天早上女仆把地板擦了一半以
后才发现尸体。你该明白,她进来的时候,天还黑呢。她一直走到窗口,将窗帘拉开,
便开始擦地板。自然她没看见尸体,因为尸体在那一边,让桌子挡住了。等到她站起来
的时候,才由桌子上面看到尸体。”
督察点点头。
“好啦。”贾德汉侯爵急着想脱身说,“督察,”我就把你们撇在这里检查了。假
若你——嗯——需要我的话,你可以找到我的。不过,乔治·罗麦克斯不久就要从魏芬
大教堂来了。他会告诉你们一切情形,比我说得清楚得多,这其实是他的事,我不能说
明,但是,他来的时候会说明白的。”
贾德汉侯爵不等对方答话便急急忙忙地脱身了。
“罗麦克斯这个人真要命。”他直抱怨。“害我牵扯到这种事。怎么啦?卓德威?”
那白发苍苍的管家正在恭恭敬敬地跟在身边。
“爵爷,我已经冒昧主动地凑和您的方便,把早餐时间提早了,餐厅里一切都准备
好了。”
“我一点儿也吃不下。”贾德汉侯爵闷闷不乐地说市同时往餐厅那个方向走。“一
点儿也吃不下。”
般多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一同走进餐厅。在靠墙的长几上摆着五六个厚重的银盆子,
都有设计巧妙的保温设备。
“煎蛋卷。”贾德汉侯爵一面一个个掀开盖子看看,一面说。“咸肉蛋、腰子、辣
子烤鸡鸽、鲤鱼、冷火腿、冷雉鸡。
这些东西我都不喜欢吃。卓德威,你去叫厨子给我做个荷包蛋,好吗?”
“是,爵爷。”
卓德威退下。贾德汉侯爵心不在焉地装了很多腰子和咸肉,倒了一杯咖啡,便到餐
桌那里坐下。这时候,般多已经忙着吃咸肉蛋了。
“我饿得不得了。”般多嘴里满满地说。“大概是太兴奋的缘故。”
“这对你倒是很好的。”她的父亲说,“你们年轻人喜欢刺激。但是,我现在的身
体不行了。要避免一切忧虑。这就是阿布纳·威利斯爵士说的:避免一切忧虑,他一个
人坐在哈雷街他的诊室里这样说,是很容易的。可是,罗麦克斯害我遇上这种事,我如
何能不忧虑呢?当时我应该坚决些,我应该不赞成的。”
贾德汉侯爵烦恼地摇摇头,站起来,自己去切~盘火腿。
“这一次柯德斯真叫人受不了。”般多兴冲冲地说。“他在电话里说的话简直前言
不接后语,一两分钟以后他就来了。
一定会喋喋不休地叫我们小心,不要张扬出去。”
贾德汉侯爵一想到他要来,便闷哼了一声。
“他起床了吗?”他问。
“他对我说,”般多回答。“他已经起床了,从七点以后一直在口授信件和备忘
录。”
“他也很骄傲。”她的父亲说。“这些搞政治的人,都是特别自私的。他们让他们
的秘书一大早就起来,给他们口授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如果能通过一个法案,强迫他
们每天待在床上,直到十一点,那么,国家受益不知道有多少啦!他们如果不说那么多
胡说八道的话,我一点也不抱怨。罗麦克斯老是对我谈我的‘地位’,仿佛我真有什么
了不起的地位似的。如今,谁想当贵族呢?”
“没有人。”般多说,“他们宁愿开一家生意兴隆的酒馆。”
卓德威现在默默地又出现了,他端来一个小银盆,一里面盛着两只荷包蛋,放在贾
德汉侯爵面前。
“那是什么呀,卓德威?”贾德汉侯爵有些厌恶地瞧瞧荷包蛋说。
“荷包蛋,爵爷。”
“我讨厌荷包蛋。”贾德汉侯爵乖戾地说。“淡而无味,我连瞧都不想瞧那种东西。
把它拿走,好不好,卓德威?”
“是,爵爷。”
卓德威端着荷包蛋退下,像来的时候一样的一声不响。
“感谢主,这房子里没人早起。”贾德汉侯爵虔诚地说。
“我想,等他们起来的时候,我们得把这个坏消息透露给他们。”
他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谁害死他的。”般多说。“还有,为什么?”
“那不是我们的事,感谢主。”贾德汉侯爵说。“那要等警察去调查出来,那个巴
吉沃西督察是查不出来的。大体上说,我倒希望是埃沙斯坦。”
“你是指……”
“那个美国全国性的银行集团。”
“埃沙斯坦先生来这里就是为了要会他,怎么会害死他呢?”
“完全是经济方面的原因。”贾德汉侯爵含糊地说。“谈到这个,我倒想起来了。
假若埃沙斯坦不是一个起床很早的人,我一点不会感到奇怪。他随时可能出其不意地出
现在我们面前,那是都市人的习惯。我以为,不论你多阔,你总是搭九点十七分那班
车。”
这时候,敞开的窗口传来~阵开得很快的汽车声。
“克德斯,”般多叫道。
父女二人倚着窗子,探头向外望。这时候车子在大门口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