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田一耕助刚脱下被水花溅湿的衣服、换上一件麻质便衣时,阿岛便推门走进来。
“金田一先生,矶川警官要我转告您一些事情。”
“好的,我也正要问间他的事情呢!矶川警官说了些什么?”
“他要我转告您……刚刚越智先生又打电话来邀请他到家里坐坐,但是矶川警官还是想住在这里,所以恐怕不能赴约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对了,中午吃过饭之后,矶川警官做了些什么事?”
“没什么,他只是跟楼下的神乐太夫们聊天。对了,后来他就是跟那些人一块儿出去的。”
(警官大概已经从他们的谈话中得到一些消息吧!)
金田一耕助心里想着。
“对了,三津木五郎和荒木定吉呢?”
“他们两人一早就出去了,说要练习抬神轿呢!所以我为他们做了两份便当,以免他们抬到一半肚子饿。”
“哈哈!他们还真是有心。”
金田一耕助一边说,一边把刚才换下来的衣服收进旅行袋里。
阿岛见状,连忙出声制止道:
“哎呀!这些衣服都被海水弄湿了。”
“是啊!”
“既然如此,就把衣服交给我来处理,不然衣服会发霉的,一会儿我就帮你把衣服洗一洗。”
“那、那就麻烦你了,老是让你照顾,真是不好意思。”
金田一耕助提着旅行袋来到“锚屋”大门,坐在驾驶座上的松本克子立刻下车为他开车门。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刚才已经打电话向社长报告过,社长能了解你的状况。”
“谢谢你,那我们这就启程吧!”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金田一耕助忍不住开口问:
“松本小姐,你是在美国出生的吗?”
“不,我不是在美国出生,相反的,我是在战后才去美国的。”
“那么你是哪里人呢?”
“我是横滨人。”
(难怪她能说一口标准的日语。)
金田一耕助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暗自在心中赞叹着。
松本克子不论在学识方面,或是个人教养都非常优秀,更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位大美人呢!
只可惜金田一先生性内向,不擅和美女聊天,每次一遇到这种场合,他就会显得手足无措。
从新在家开车到地藏平花不了多久的时间,可是车子还没进入越智家门,就已经被一群抬着神轿的年轻人团团包围住。
由于祭典即将到来,这些年轻人大都已经陷入亢奋的状态中;而围在神轿四周的氏子们(住在同一个地方,祭拜相同神明的人)手中的火把,更把夜晚点缀得十分明亮。
“喂!金田一先生已经到了,大家赶快鼓掌欢迎他。”
带头大叫的正是松藏。
金田一耕助见状,只好打开车窗朝松藏挥挥手。
紧接着,车窗外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金田一先生万岁!”弄得金田一耕助满脸通红。
“松本小姐,请你开快一点,这种欢迎方式我实在无福消受。”
松本克子会意地点点头。
下一秒钟,金田一耕助坐在的车子简直像逃难般开进越智家的大门,只见越智龙平已经坐在和室房间外面的绿廊等候金田一耕助。
“啊!想不到金田一耕助这么受欢迎。”
“您就别取笑我了,这还不都是沾您的光。”
“哈哈!请进、请进。”
在越智龙平的示意下,金田一耕助坐到上座的位置,顿时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金田一先生,听说您今天跟‘锚屋’的老板去了一趟水莲洞?”
“是啊!之前我还不知道岛上的竟然有这样一个地方,多亏‘锚屋’的大膳先生带我过去看看。”
“有没有收获呢?”
“没有。唉!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关于您委托的那件事,后来并没有进展……”
“哦,这样啊……”
越智龙平轻轻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目光犀利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你知道岛上最近来了一位叫三津木五郎的年轻人吗?就是经常在胸前挂一架照相机的那个人……”
“是的,我认识那位年轻人,昨天他好象还跑到你的座车旁边对您说一些话……方便透露吗?”
“他叫我……爸爸。”
“叫你‘爸爸’?”
金田一耕助被这个意外的答案吓了一跳。
“是的,本来我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是事后我仔细一想,当时他明明是叫我‘爸爸’啊!”
“你是说,那个年轻人对着你叫‘爸爸’?”
金田一耕助仍然不敢相信,但越智龙平说话的口气十分笃定,由不得他不信。
“是的。”
“那么,你认为这是怎么一回事?”
越智龙平正要说话之际,多年子带着两名端着托盘的年轻女仆进入房间,托盘里放着精致的日本料理和两壶好酒。
“金田一先生,你喝酒吗?”
“不……我不太会喝酒,喝太多的话,今晚恐怕就没办法去刑部神社拜访了。”
“说的也是,今天晚上还必须去刑部神社一趟呢!那么姑姑,莱就先放在这里,你们下去吧!我跟金田一先生还有事要谈。”
等多年子和两名年轻女仆退出房间后,越智龙平立刻问道:
“在我说出自己的看法以前,你先告诉我关于那位年轻人的事吧!三津木五郎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这……你曾经听说一位住在下津井,名叫浅井春的女巫吗?”
“我不曾听过这个名字,金田一先生,浅井春跟我想了解的三津木五郎又是什么关系?”
于是金田一耕助将浅井春遇害的经过告诉越智龙平,越智龙平听完之后,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这么说,矶川警官认为他是凶手喽?”
“不,矶川警官只是怀疑他可能知道内情;再说,我们也不敢肯定三津木五郎就是当天进去她家的‘嬉皮’。好了,接下来换你说说自己的看法。”
“嗯,这个……”
龙平登时显得有些迟疑,过了半晌,他突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一边调整坐姿,一边说:
“对不起,金田一先生,我并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我认为今天晚上并不是说这些事的最佳时机,等到明天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我一定会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也希望你到时候能帮助我,好吗?”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看了一下手表。
“啊!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去刑部神社。”
“嗯……我还是不要去好了,下午跑那一趟实在太累了……”
越智龙平想了一会儿才说:
“那么,你就留在这儿休息一下,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一间客房,你可以到那个房间休息一下……总之,所有的事情都会在明天告一段落,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协助我呢!”
越智龙平说完,便拍手叫唤多年子进来。
“车子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金田一耕助一先生……”
“金田一先生要留在这儿,等他用过饭之后,请你带他去客房休息。”
“是的。”
八点半左右送走越智龙平之后,多年子带着金田一耕助到一间飘散着原木香气的八叠大房间。这问客房已经铺好垫被,枕边还放着暖水瓶、烟灰缸和打火机,此外,还有两、三本最新的周刊。
“那么,就请您早点休息,有需要的话可以拉这个呼叫铃。”
“好的,谢谢您。”
多年子一离去,金田一耕助立刻打开随身携带的旅行袋,从里面有一本日记,开始记录当天发生的事情。
令他疑惑的是,昨天三津木五郎为什么会对着越智龙平叫“爸爸”?
更奇怪的是,越智龙平对这件事好象知道一些端倪,因此刚才他才会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对向来做事极为慎重的龙平来说,实是在非常少见。
(难道越智龙平和三津木五郎真的是父子?)
金田一耕助心里不禁想着。
(如果昭和十九年的夏天,越智龙平和巴御寮人一起私奔时,巴御寮人已经怀有身孕,那个孩子会不会就是三津木五郎?三津木五郎生于日本战败的那一年,在时间上也吻合。)
金田一耕助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进一步假设越越智龙平和巴御寮人是在昭和十九年八月一起私奔,随后住进丹波的温泉旅馆。
(如果当时巴御寮人怀有身孕的话,那么预产期正好是昭和二十牟的六月中旬。)
可是这样的孩子看在刑部大膳眼里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他当然不可能让巴御寮人公开生下那个小孩,一定会选择在巴御寮人即将临盆之际,要她到刑部岛以外的地方生产。
当时全日本由于遭受美军的飞弹攻击,到处满目疮痍,全国上下陷入一片混饨的局面,就算出岛也可以轻易找到许多借口。
(他们如何处理巴御寮人生下的孩子呢?
一般人通常会选择把孩子送走,或是送给非常渴望孩子的人家。)
想到这里,金田一耕助的脑海中立刻浮现上次和三津木五郎谈话的内容……
当时金田一耕助问他:
“你说你在令尊四十二岁的时候生下来的,那么你有兄弟姐妹吗?”
“不,我父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也正因为父母老来得子,所以特别疼爱我。”
四十二岁才得子,的确相当晚;而且夫妻结婚十年以上才生孩子的情况也非常罕见。
更何况三津木五郎还曾经说过:
“金田一先生,你跟‘锚屋’的老板都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或许“锚屋”的老板知道巴御寮人生下的孩子送给什么人家。所以当三津木五郎突然出现在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