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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她死了我才说她的好话,象尚子这样的姑娘真是不多,她朴素,会说话。干起事来总是带着一股韧劲。”老板隔着柜台低声向刑警讲到。他是一个年近四十的矮个子,长着一副微微发黑的脸膛。
“是什么时候不来这里的?”刑警喝着海带茶问道。
“是四月二十一日。”老板好象早已预料到要问这个问题似的,马上脱口答道。
“说过休息的理由吗?”
“没有。”
“以前也有过无故长期缺勤的事吗?”
“一次也没有,所以觉得很奇怪。”
“只是觉得奇怪?”
“给她的公寓打过电话,说是可能回老家去了……”
“干这种工作与男人的交往多吧?”
“啊,是的。多少……,不过尚子是个正经的人。”
“有男朋友吗?”
“这……”
“不要有顾虑,帮助我们对你是有好处的。”
“我觉得她好象没有男朋友。”
“在客人中总会有一、二人和她关系比较密切吧?”
“……”
“你放心,我们不会给你的客人添麻烦的。”
野间刑警站起来打开了窗户。街上的噪音和韧夏的凉风一并灌了进来。
“凉爽吧,这是从码头吹来的风。”说着他在靖子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靖子点了点头。
野间点燃了一只烟,问道,“是第一次来横滨吧?”
靖子回答说。“是的。毕业旅行到过京都,再往东来是第一次。”
“是吗。你姐姐生前在东京期间你也没来过吗?”
“是的。”靖子回答道。答话虽然简短,可是种种往事却老是萦回脑海中。刑警用“姐姐生前在东京的期间”这种过去式的表达方法,对自己来说是无比残酷的。是啊,我确实想过趁居住东京的时候去看看姐姐。
“你和尚子姐姐最后一次相见是什么时候?”
“是去年夏天,七月十日以后在父亲忌辰那天姐姐回家来过。”
“噢。姐姐每年在父亲忌辰那天都回来吗?”
“不是每年都回来。”靖子低头否认道。“去年她突然回来,使我们很吃惊。”靖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此时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那是一个暴雨过后的傍晚,在没有开灯的昏暗的浴室里,靖子正在给母亲搓洗着后背。母亲干瘦的背背上尽是斑点。突然,一双泳凉的手触到了靖子的脖子上,靖子尖叫一声。她站起来转身一看,热气中闪现出尚子的面孔。
“啊!姐姐!”靖子叫了起来,“吓死人了,你回来怎么不先告诉家里一声。”
“我给你们写信了呀!”尚子认其地说道。那副样子使你觉得她确实不是在说谎。靖子暗自苦笑着。唉,她还是老样子,冒冒失失的。靖子没有再追问下去,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在和姐姐的最后一次见面时,怎么能跟她吵架呢。
“真是一个粗心大意的姐姐。”野间刑警笑了,细细的眼角上出现了思虑的皱纹。
“那么,你收到姐姐最后的一次来信是什么时候?”
“记得是五另十号以后收到的信。”
“信中写的什么内容?”
“倒没有写什么,只是说准备七月份回家来看看。”
“信中确实说要回来,你没有记错吧?”
“没有错。如果需耍的话,我把那封信拿给你看看,正好明天母亲和弟弟就从九州到这儿来。”
“那么就请你现在打个电话告诉他们,顺便把信捎来吧。呶,那有电话。”
野间虽然那么说,可是他对这封信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他觉得在这封姐姐给妹妹的信中不会找出什么线索的。野间把话题转到其它问题上来了。
“靖子,你知道一个叫新崛武人的人吗?”
“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从姐姐那里。”靖子压低了声音,“姐姐以乎对他抱有好感。”
“是朋友吗?”
“详细的情况我不太清楚。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靖子抬起头来,眼睛好象望着远方,“姐姐曾非常高兴地向我透露过,说她可能和新崛结婚。”
“噢,是这样。”
野间把手抵在前额上,露出了一副沉思的神态。一阵暂短的沉默过后,只见野间摇了摇头,中断了自己的沉思,对靖子说,“哦,你听到了吧?这就是码头上轮船的汽笛声。一定是远航的。”靖子也侧起耳朵静静地听着轮船的汽笛声。
次日清晨,兵库县警察署寄来了关于新崛武人的报告。顿时,搜查本部活跃起来了。新崛是神户一家私立医院的外科医生,今年虽然才三十八岁,却担任着外科部长的职务。这也是因为他妻子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岳父,是他大学的前辈,而且是县医师会的后台所导致的缘故。岳父在医院里也挂理事的头衔。
二年前的春天,妻子患了内脏系绕的癌症。新崛意识到妻子的死已经迫在眼前。他虽然有思想准备,但人们还是可以从他的表情中看出内心是非常苦恼的。可是她父亲并没有因此而绝望。他施展出他所具有的全部的影响力委托所有的名医,给他女儿治病。他终于胜利了。他的女儿——新崛武人的妻子奇迹般地恢复了健康。
从这份短短的报告中搜查本部察觉到了新崛谋害尚子的动机。这使他们非常地兴奋。
新崛在对妻子绝望中,来到了东京,在新宿俱乐部结识了尚子。这一点也得到了俱乐部老板的证实。尚子的和蔼、温柔使新崛绝望的心得到了安慰。俩人的感情加深了。新崛向尚子提出了结婚的要求,当时可能还是出于真心。因为他认为妻子的死已经是不可挽回了。没想到她妻子恢复了健康。于是,尚子的存在就变成多余的了。看来尚子说不定要以婚约为据,要求和他结婚。新崛也说不定怕她的“嘴”给走漏风声,总之,对新崛来说,尚子只不过是一时的精神安慰而已。那是出于过去感情上的过错。
可是,对尚子来说,新崛是第一个向她吐露爱情的人。因此,尚子本人只存在现在和将来,不存在着什么过去,她把火热的爱情都倾注到新崛身上。这种热情对他新崛来说无疑是一种障碍。
新崛和尚子的事已经不是一般的丑闻了。新崛清楚地知道,丑闻对作为医生的地位和将来,将会带来可怕的后果。闪此,搜查本部得出了结论,新崛谋杀尚子是不奇怪的。
两名搜查人员赶到了神户。
新崛武人所在的医院位于六甲山麓。医院规模让刑警们也吃了一惊。从山上可以眺望全城。
来到传达室,搜查人员说明了来意。传达室的值班人员告诉他们说新崛医生正在巡诊。两名刑警便在办公室等候。工作人员端来了茶水。刑警与那个工作人员闲聊了几句后,用同样的口吻打听新崛最近什么时候去过东京。
工作人员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象工作日志样的东西。从中得知,新崛从四月十八日开始,出席了在东京召开的为期四天的学会。
两名刑警不觉地互相交换了眼色,但表面上仍然装出一副若无其享的样子。他们从中得到了一些线索。尚子是四月二十一日从俱乐部失踪的。此时正值新崛出差去东京参加学会的最后一天。
“从那以后新崛没再去过东京吧?”
“个人的旅行是不告诉我们的。”工作人员立刻显出一副难堪的脸色,很抱歉地回答道。
约莫过了四十多分钟,工作人员告诉他们巡诊结束了。外科部长的房间在四楼的南端,阳光透过宽敞的玻璃窗射迸房间里。新崛正在桌前看病历,一见到二位刑警就马上站了起来,脸上现出一副讨人喜欢的笑容。这笑容使人感到是位受过良好教育,有修养的医生。虽然还没有到四十岁,头上却长满了白发,似乎白发在起着证实一个医生的自信程度的作用,
“是为唐崎的事吧?”新崛把二位刑警让到沙发上后,自
已便主动地开口问道。
“您知道了?”
“从报上看到了,太令人痛心了。”
“你们好象关系不错啊。”
“可以说是在某种程度上不错。”新崛从桌子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实在不好意思,各位都进行了各种调查了吧,什么我都可以回答。”
“谢谢,那么我们就不客气地提问题了。”
“请吧。”
“你能不能具体地讲一讲你与唐崎之间的关系达到了什么程度?”
“耍说具体嘛,这就难说出口了。我们两人都是大人。一个招待员和一个客人有时在外边接触过。我们之间关系的程度就清你们自己去想象吧。”
“那么就让我们谈谈我们的想象吧。从前年夏天开始,你每次去东京时都要与她见面。在那个期间,你没有住饭店,而住到她的公寓里去,并且和她订了婚。是这样吧?”
“说得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你不是说让我们任意想象吗?”
“只是说了请你们想象,但没说‘任意’两个字。这种没有根据的空想不是给我出难题吗?”
“谁说没有根据?”
新崛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刑警。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它吐了出来。“真的吗?”
“真的。”刑警接二连三地说。“邻居们都晓得,你一天到晚地住在唐崎尚子的公寓里,也有人看到你与唐崎尚子一块儿在她的房间吃过早饭。”
“在她的房问住过倒是住过,可是你们后面的话就说得太过分了。”
“哪些说得过分?”
“说什么我和她订了婚。”
“难道没有这回事吗?”
“你有什么根据?”
“有,是尚子自己说的。”
“是对你们讲的?”
“不是对我。是对她妹妹讲的。”
“这是造谣。”
“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