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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领袖的遗体,这位领袖在我见到他前5500年前就与世长辞了——在那个博物馆里,那时空无一人,我看到了其中一只狗。这狗的头颅几乎跟我一样大。它们有简单的地面机器,狗可以通过训练来驾驶这些机器,他们还举行此类比赛,狗在比赛中驾驶机器。
接着人类就到达全盛时期。这个时期延伸了足足100万年。他大踏步向前,如此神速,狗也不再是他的伙伴。狗越来越不为人所需要。当100万年蹲去,人类也开始进入衰落阶段,狗已无影无踪了。狗已死尽灭绝了。
而现在这批仍处在既成秩序中逐渐衰落的最后的人类,已找不到其他任何生命作为他的接班人。以往总是当一种文明摇摇欲坠时,从它的废墟中就产生一种新的文明。而现在只留下一种文明,所有其他的种族,甚至其他的物种,除了在植物里以外,都销声匿迹了。况且人类是这样年高体衰,已不可能从植物中汲取智慧和灵性。在他风华正茂的时候,或许有可能。
在这100万年里——这最后的100万年里,其他的星球都人丁兴旺。星系中的每一颗行星和每一颗卫星都得到了人口的配额。现在只有行星上有人口,卫星已被废弃。在我着陆前,冥王星已被抛弃。当我呆在另巧边时,人们正从海王星过来,朝看太阳,还有自己的祖籍星球进逼。安静得出奇的人们观望着,大部分人第一次观望着那颗星球,它曾经给过他们种族生命。
但当我从那艘船上走出来,看着它离开我升高时,我明白了人类为什么濒临死亡。我回头看看那些人的脸,从那些脸上我看出了答案。从那些人依然伟大的脑子——那些比你我伟大得多的脑子中,独独消失了一种品质。我那时需要得到他们其中一个的帮助,来解决一些问题。你知道,在太空里,有20个坐标值,其中10个为零,6个为固定值,其他4个体现我们时空关系中正在变化的常见的维数度。这就意味着这些积分不是以二维、三维或四维——而是以十维的方式进行的。
解决这些问题不用说花了我太长的时间。对于所有问题我必须解答,我或许根本就解答不了。我不会使用他们的数学计算机,而我的计算机,用不着说,是过去700万年前的玩意。幸好,其中一个人对此感兴趣,就过来帮我。他进行4次、5次积分,甚至在成比例变化指数极限时进行4次积分——并且还是在头脑中呢。
他这样做是在当我要求他时。因为有一种使得人类伟大的品质已从他身上消失了。我着陆时一看他们的脸和眼睛就明白了这一点。他们看着我,对我这个外表极其异乎寻常的陌生人产生了兴趣——又继续走了。他们刚才是来看飞船的到来。一件稀罕的事情,你知道。但是他们只是出于友好过来迎接我。他们不感到好奇!人类已经丧失了好奇的本性。
噢,没有全部丧失殆尽!他们对机器感到好奇,他们对星星感到疑惑。可是他们对此束手无策。还没有丧失殆尽,只是即将丧失殆尽。这个天性快要消失。
我跟他们一起呆了6个月,在这短短的6个月里,我学到了许多,要比在机器堆里生活2000年甚至3000年所学到的还多。
你能领会到它给我所带来的压倒一切的孤独吗?我,一个热爱科学的人,一个从中看到,或已经看到过人类的上升,人类的解放的人——看着那些奇妙的机器,那些人类得意洋洋耀武扬威的成熟阶段的产物,居然被人遗忘了,得不到理解。这些奇妙的、完美的机器照看、保护、并且关心着那些温和、善良的人们,虽然这些人已经——把它们忘却了。
他们迷失在这孤独中。城市对他们来说是个宏伟的废墟,一个升起在他们周围的庞然大物。有样东西没被理解,一个属于世界本质的东西。它存在着。它不是人为造出来的;它只是存在着。就如绵绵高山,浩瀚沙漠,茫茫大海。
你能懂得吗——你能明白那些机器从崭新生产出来到那时的时间比我们当今追溯到人类起源的时间还长?我们还知道最初一个祖先的传奇故事吗?我们还记得他们有关森林和洞穴的全部传说吗?还记得将一块燧石削成锋利刀刃的秘诀吗?还记得追踪一头长着具剑齿的老虎并将它杀死而自己安全无恙的神秘故事吗?
尽管时间还要长,他们所处的窘境跟我们相似,一是因为语言已经大有发展,日臻完美,二是因为机器一代接着一代,为他们维护着一切东西。
唉,整个冥王星都被遗弃了——可是在冥王星上却找到了他们所需要的一种金属的最大矿藏;机器仍然在运作。整个星系中存在着一种完美的统一性。一个由完美的机器构成的统一体。
而那些人知道的中切就是借助某种方法做某样事情就产生某些结果。就像中世纪的人知道拿一块材料、木料,把它跟烧得通红的其他木块放在一起,就会使这块木料化为乌有,并且变成热量。他们不懂得木料是由于二氧化碳和水两种合成物热量的释放而被氧化了。那些人也是这样不懂得什么东西给他们提供了衣食住行。
我在那里跟他们一起呆了3天。接着我就去了杰克斯维尔。约克城也去了。那城大极了。它连绵延伸——喏,它从现在的波士顿的最北部一直延伸到华盛顿的最南部——这就是他们所叫的约克市。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相信,吉姆说道,打断了他自己的话。我看出来他没有相信。要是他相信了的话,我想他就会在那边某个地方购置土地保留起来待价而估。我了解吉姆。他会认为700万年跟700年差不多,或许他的曾孙们就可以把它卖掉。
反正,吉姆继续道,他说那完全是城市扩展成了这个样子。波士顿向南扩展。华盛顿,向北。而约克市向四面八方扩展。中间的一些城市就跟他们连成一体了。
那城市本身就是个庞大的机器。秩序井然,无可挑剔。有个运输系统,3分钟功夫就把我从北端送到了南端。我测定过时间。他们已经学会了抵消加速度。
随后,我就搭上了一条大型的太空航线,去了海王星。仍然有些人在来来往往。一些人,你瞧,从另一边过来了。
飞船很大,十有八九是艘货运班轮。它从地球上漂起来。一个巨大的金属圆筒,有四分之三英里长,直径四分之一英里。穿出大气层它就开始加速。我可以看见地球渐渐变小。我曾经乘过我们自己的一架航班去过火星,是在3048年,花了5天时间。而在这艘班机里不到半小时,地球就像个星星,在它附近有个更小更暗的星星。
一小时功夫,我们就经过了火星。
8小时后,我就在海王星上着陆。那城市叫莫里恩。跟我那时的约克市一样大——里面没人居住。
那星球又寒冷又黑暗——冷得可怕。太阳是个暗淡的小圆盘,没有热度,也几乎没有光线。但城市舒适得无可挑剔。空气清新冷爽,带着含苞待放的鲜花的芬芳,弥漫着芳香。而整个庞大的金属结构,随着那些曾经制造并照看过它的强大的机器的有力的嗡嗡响声,微微摇晃抖动着。
我破译了一些记录,因为我既有古代语言方面的知识,这是他们语言的基础,同时又有那个人类逐渐消亡时期的语言知识。从破译的记录中我了解到这座城市建于我出生以后373万零150年。从那天起再也没有一双人类的手触摸过任何一台机器。
然而,这空气对人太理想了。还有,这里的高空中送来温和的淡玫瑰色的亮光,提供了仅有的照明。
我又游览了他们其他几个有人居住的城市。在那里,在人类领地不断收缩后撤的外围边缘,我第一次听到了那首《渴望之歌》,那是我给它取的名字。
还有一首《忘却的记忆之歌》,你听:
他又唱起了另外一首歌。
有件事我知道,吉姆断言说。他声音中那种迷惘不解的音符更强烈了,到这时,我想我完全理解了他的感受。因为,你该记得,我只是从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身上间接地听到了这首歌,而吉姆则是从一个耳闻目睹的,不同凡响的见证人那里听到的,听到唱这首歌的是那种风琴似的声音。反正,到吉姆说“他是位不同凡响的人”时,我想吉姆是对的。没有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能想出那些歌。这些歌不太对劲。当他唱那首歌时,那歌中充满了更多的忧伤小调。我可以感觉到他在脑子中搜寻着已经遗忘了的东西,他竭力想记忆起来的东西——他认为他本该知道的东西——而我觉得那东西他永远也记不起来了。我感觉到当他唱的时候,那东西远离他去了。我听到这位孤独的、极度忧虑的探求者努力想回想起那样东西——那样可能拯救他的东西。
我听到他发出一声失败时的轻轻呜咽——歌就这祥结束了。吉姆试了几个音调。他没有敏锐的音乐欣赏能力——但这音乐非常强有力,令人难以忘怀。就几声连续低沉的音符。我猜想,吉姆缺乏丰富的想象力,或者说,当那个未来人唱给他听的时候,他或许是发疯了。这歌不该唱给现代人听;这歌不是为他们制作的。你听到过一些动物发出的摧心剖肝的叫声吗,就跟一个疯子的叫声差不多一样,它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遭到残杀时一样令人感到恐怖可怕。
这只不过是令人不愉快。而那首歌让你确确实实感觉到唱歌者的涵义——因为它不仅仅听起来通人性——它本身就通人性。我认为,它说明了人类最终遭受失败的本质。你总是对竭尽努力后仍然失败的家伙感到遗憾。那么,你可以感受到整个人类尽了努力——却还是输了。你也知道他们输不起,因为他们没有再次努力的机会了。
他说他以前有过兴趣。并且依然没有完全被那些停不下来的机器所击跨。但这却是非他所能忍受的。
这事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