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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应生却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河海里的东西我都不怎么吃。”
何小韵笑起来:“哦~我还以为是过敏呢!那师兄可没有口福了……其实现在的小河虾鲜美嫩滑,师兄你也可以尝尝看嘛。”
“那今天我也来尝一尝,”他夹起盘子里粉嫩的小虾,“这虾究竟是好吃到什么地步!”
成欢突然冷哼:“你还是别吃的好。不然在你嘴里如同嚼蜡,那可真是暴殄天物。”
她心里气不过,从前和他吃饭的时候,她帮他一只只剥好了送到他嘴边他都视若无物一动不动。现在人家一句话就使得他动了筷子,这算几个意思!
胡应生没有和她针锋相对,自顾自吃起来,倒是何小韵站出来说了几句:“成欢,这话就说得太过了吧。师兄不就是想尝尝而已嘛……从前可能不喜欢,现在喜欢上了也不一定呢……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暴殄天物了呢?”
声音柔柔,却像指甲划过黑板那般刺耳。
这么快就开始帮腔了。成欢冷笑,撂下筷子:“我是在和他说话,随便插嘴好像不是什么好习惯。”
“阿欢,吃饱了吗?”何小韵还没发声,孙来义就突然站了起来,“吃饱了就走吧。两位慢用。”
不容拒绝的威严,让她心里一虚。只顾着呛声,居然忘了旁边还有个正牌男友呢!真真该死了!
回房的路上,孙来义脚步飞快,生生把她甩在后面。
成欢小跑跟上去,望着他的背影低喃:“对不起。”
他顿时停了脚步,转身望着小小的她,抿着嘴一言不发。
成欢拉了拉他的衣袖:“生气啦?”
“是。我承认,我还没有那么大度到可以看着自己的女朋友为别的男人争风吃醋!”
她一时噎住,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她叹了口气,想辩解却又觉得他说的简直无懈可击。因为自己刚刚的确是应了他嘴里那四个字。
看着她惆怅的模样,他又于心不忍:“好了,明天不和他们一起便是了。”
开了房门,他继续补充道:“阿欢,我只希望以后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能一心一意。”
清晨,朝霞染红天际,娇羞似美人儿。推开雕花木窗,阳光丝丝缕缕扑面而来,外
面河水潺潺,杨柳摇曳,偶尔有人骑着自行车路过,便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一阵叮铃铃的清脆声响。
古朴的石拱桥上已经有上了年纪的阿婆在吹风闲谈,路边的商店却都还竖着旧木板没有开业。
没有汽车喇叭的烦人聒噪,没有高楼大厦的鳞次栉比,这安安静静的小镇,就如同掩埋在现代都市里的睡美人。
真是像极了小时候啊。站在窗边伸了个懒腰,她便出门去叫醒隔壁的人。
早饭是在张记铺子里吃的,还是照旧那么几样:小笼包加上白米清粥,两个皮蛋外加一小盘腌萝卜。三水镇他们自然来过不止一次,哪里好玩哪里好看哪里好吃,她和孙来义都熟络得很。
现在来,不过是换个环境,图个清静。
孙来义牵着她从街头开始走。一路上,各店家陆陆续续都撤了木板,开始了一天的生意。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开始多了起来,清晨的宁静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热闹气氛。
走到街拐角,她眼尖又瞧见了那两人。
拐角的首饰店里,胡应生正抬着手给低眉顺眼的何小韵插着一根簪子。
一个是白色衬衫黑色长裤,袖子松松挽起;一个是白底荷花染墨图案的短旗袍,身段尽显。再看看自己,普普通通的T恤配短裤,呵,又矮了一截。
才子佳人,好不应景。还有他那副专注的模样,让她赶紧别开眼,装着淡然自若的样子对身边人道:“去喝茶吧?”
“好,去茶苑。”
喝茶的同时,少不了的就是台上浓妆戏子演一出昆曲。孙来义不谙此道,但是成欢愿意,也乐意陪她去。
三水茶苑里,四四方方的小八仙桌上,一壶碧螺春,两个青花瓷杯,茶叶飘飘,清香四溢。台上正接连演着《游园》、《惊梦》,昆腔婉转,水袖轻摇。台下在座的不过三三两两老头老太,像他俩这样的年轻人,着实罕见。
她看的入神,旁边的人却撑着脑袋摇摇欲睡。
看着孙来义合着眼皮,却还装着好似在认真欣赏的滑稽模样,她忽然觉得,这个人,对自己实在是太好,好到自己其实根本配不上他。
她趴在桌上,也轻轻闭上眼。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来义,可惜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看昆曲牡丹亭了,里面的春香真的很逗很逗~
☆、许愿
黄昏的夕阳热情依旧,一如镇子里拥挤着的人群。
成欢坐在一条不知名巷子里一户人家的后门台阶上,石阶微凉。托着下巴望着巷口外的熙熙攘攘,毕竟是小长假啊,就连这里也没守住原本的宁静。
从茶苑出来不久,她居然就和孙来义走散了。等她回身,满眼人头涌动,哪里还找的见他的身影。再一摸口袋,手机没带放在了包里,而背包,一直都是孙来义帮她拿着的。
其实明明可以沿路先回客栈,但她心底隐隐就是不想回。于是摸了条巷子进来坐着,忽然觉得这也是难得的一个人好时光。
灰墙斑驳,青苔丛生,头顶便是一片狭长的天。
撑了撑身子,她靠在身后旧的已经掉了漆的门上,拔了根草缠在手指上,一圈又一圈。听着外面人声鼎沸,自己却在此百无聊赖。
忽然巷口的光亮被遮住了一半,停手抬眼,只见一人背着金光,斜倚灰墙,长眉微挑,含笑如春。
巷外的嘈杂声逐渐远去,一站一坐,四目相对,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二人。
她拨着草环,像是嘲笑:“世界这么大,怎么你偏偏就来了这儿。”
他缓步而来:“因为某人翻了醋缸,我大老远就闻着了味儿,容易找。”
她小脸一偏:“哼,我可没有!”
见她往左一挪,他就势坐下。
“你那小师妹呢?”
他指指巷外:“还在逛街。”
她轻笑:“不是同路人。”
“你那位呢?”
“走散了。”
轮到他拍手叫好:“无缘终须散。”
说完,两人皆低低笑出了声。
斜阳穿巷过,芳草绿意生,巷里巷外,恍若两个世界。
这时,“咿呀”一声,背后朱门轻启。胡应生大手及时一搂,她才没有向后摔倒。
两人回头,却见门内一人眉目俊朗,不过二三十年纪的模样,却是光头素袍,手上还捻着一串佛珠,借着光线,隐约可见他身后还有一座佛像。
这三水镇,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成欢不像胡应生是第一次来三水,今日居然遇见这么年轻的——和尚,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胡应生却依旧淡定,扶着她站起。
“两位既是是有缘人,那不妨进来拜个佛点支香,也好让这缘走的更长。”
她双手合十,战战兢兢:“大……大师?”
门内人一听他这称呼不禁一笑:“我不是什么大师,也不是和尚,只不过有心向佛罢了。”
隐……隐士?成欢张着嘴吧,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先生怎么知道我们是有缘人?”不是和尚,胡应生称他一句先生,倒是叫的正好。
“‘不是同路人,无缘终须散。’你们同在此路小坐,就是你俩的缘分。而这些话正好被我听到,那又是我和你们的缘分了。所以说,皆是有缘人。”
谁也想不到,这扇小门之后,居然会是一个佛堂。开门人名叫林远清,三十岁时辞了工作在这里一住便是五年。
成欢很想问他为什么,张了口却又吞了话。有故事的人,愿意说在刚刚就已经说了;既然不说,自然也不必问。
虽是佛堂,却也是小的很,几步路便能走完。一共四间房,较大的两间供着佛祖和菩萨,剩下两间房门紧闭,想必是留为自用。外面有个小院,摆着一长条香烛架子,还有一个大香炉。红烛燃尽,插得歪歪倒倒;炉里香灰甚多,却也是旧年积下的。
林远清给他们每人递过一枝香:“这小佛堂,从前逢年过节三水的人还来走走拜拜,现在来的人寥寥无几,都去外面的大寺庙了。”
“先生在这里的日子,想必清苦。”胡应生点着香说道。
“无欲无求,佛祖在心,自然不觉甚苦。”
成欢崇拜地朝他点点头:“先生真的是好气魄。要我,我就是一个俗人,还是脱离不了这红尘万丈。”
林远清笑,并未答话。
两人插了香,跨入正堂,佛祖中间端坐,慈眉善目,让人不得不摒去杂念,心生善意。
前方两个蒲团,破破旧旧,胡应生和成欢一起跪下磕头,闭着眼虔诚敬拜。拜完佛祖,又进了旁屋拜观音。功德箱里丢下香火钱,两人这才出来。
这么一来时间已经耽搁不少,暮色四合,成欢也怕孙来义着急,便急急忙忙和林远清告别。
依旧是后门出去,还未走到巷口,胡应生也追了上来。
“阿欢,你在佛祖面前许的什么愿?”
她有些负气回头:“我凭什么告诉你?”
那人狡黠一笑:“你不说我也知道。”
她朝前走:“那你说我许的什么愿?”
“肯定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样的话了。”他语气得意,却不想前面人回头朝他半眨眼睛:“哈哈,你这回可是大错特错。”
他拉住她胳膊,为的就是想听一个答案。
“四年前在归元寺,我许过一个愿:今生愿得良人,诚欢诚喜,无所恨也。”她背着他,声音如潭水平静,“现在的我,无愿可许。”
回到客栈,孙来义早就坐在大厅的雕花椅上,眉头拧起,看起来隐有怒气。见到她回来,他向她招手示意过去。
“去哪了?手机还不随身带着,真叫我好找!差点都要把镇子给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