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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溢满了杨柳的眼眶。
“我真是小瞧了章明光和慕源这两个家伙，他们一喝一和，一里一外，唱得一出好戏！章明光倒是用这种‘损兵一万，自折八千’的手段，情愿分给慕源大部分的即有市场，硬是把我挤出章氏。好计谋，必是出自慕源！”她走近杨柳，“看来慕源在床上也很有一套，弄得你服服帖帖，宁愿‘胳膊肘子往外拐’！”
泪水滑下杨柳的面孔，她呆呆地看着杨丽珍，简直不敢相信她的母亲会说出这些话。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杨柳痛心道。
“呵，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天真这样傻的女儿！你别以为慕源是真心的，我告诉你，他只是在利用你报复我，他绝对不会真心喜欢你的！”杨丽珍简直有些狰狞了，“幸亏我还有薇薇！根本就不应该指望你。”
杨柳被杨丽珍说的这些话击得体无完肤，几乎麻木了，她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那个房间下的楼。走到楼下客厅里，杨薇薇正站在那里等着她，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显然是了然于心。
“过来吧。”杨薇薇开口说道，语气里满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
☆、36。 接连打击
杨柳和杨薇薇坐在楼下客厅沙发里。
“我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杨柳虚弱无力地说。
“你说呢。”杨薇薇显然对这个问题很不屑。
“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可是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这张脸我又完全没法否认。”杨柳喃喃道，“我就不明白了，咱俩是一个爹一个妈吧，可是她为什么对我这样啊，有对你的一半也好啊。”
“哼，”杨薇薇的这一哼气像极了杨丽珍，但是又有着一点小女人的娇憨之气：“一个妈是没错，但是不是一个爹就不太好说了。”
“你说什么？”杨柳听到她的话一个激灵。
杨薇薇脸色立变，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一个非常敏感严重的秘密。
见她不说话，杨柳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你刚刚说什么？”
“哎呀，你轻点。”杨薇薇边说边瞅了楼上一眼，见到没人然后又悄悄靠近杨柳一点，放低声音说道：“据我所知，我和你的父亲并不是一个人。”
杨柳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毕竟那时候我还很小嘛，我的父亲我还是见到几次的，他压根就没提起过你，我说起你的时候他又尴尬又恼怒，说你跟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后来我也从别人的口中约略知道一些，就更加肯定我们不是一个父亲了。”杨薇薇小声道。
“那我的父亲是谁？”杨柳问。
杨薇薇耸耸肩：“这我怎么知道？妈从来不提，也没有人说起过，当然也不会当着我们的面说。”
杨柳的一颗心又扑拉拉地往下沉，又像有一群鸟在她的心里来回扑腾，弄得她心烦意乱。一直以来，她将杨丽珍对她们姐妹二人不同态度的原因归结于杨薇薇乖巧听话，而她性格执拗偏执，想不到现在猛然得知，或许还有她们的不同父亲的原因。
那她的父亲是谁呢，当年他与杨丽珍之间发生了什么，竟至杨丽珍从来闭口不提，或许内心里还一直伤心愤怒，以至对他们的女儿也难以亲近。
是不是这个男人深深伤害了她，以至她的内心一直积郁颇深？
“怪不得妈一点都不喜欢我，她跟那个男人的关系一定是糟糕透了。”杨柳说。
“你要说‘一点也不喜欢’那也不太准确。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半夜醒来看见妈站在你床边给你掖被子，呆呆地看了你很长时间还流泪呢。以后就没再见过就是了。”杨薇薇道。
那就是了，杨柳想，她跟那个男人的关系一定是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大概她被那个男人深深地伤害或者说挫败了，以她那种争强好胜将男女关系看成一场较量的性格来说。
杨柳感到自己头痛极了，她想赶紧回家，回到慕源身边，她可以向他倾诉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必定会温柔地拥抱她安慰她。
此时夜已深，想必酒会早结束了，慕源应该已经回家在等着她了。她从未觉得如此归心似箭。
她在路上急急地开着车，幸亏路人行人与车辆已经不多，在路口她甚至等不及红灯变绿便闯了过去。她跑出了电梯，直跑到慕源的门前，门铃也没按，咚咚地敲起门来。
“慕源……”门开的那一霎那，杨柳张口，但是话音马上消失在喉咙里，因为来开门的是韦天娜，穿着浴袍的韦天娜！
杨柳石化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盯着她看。浴袍下显是没有其它衣物，即使穿着宽大的浴袍，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也能隐隐透出来。而且，她穿的是慕源的浴袍！
韦天娜站在那里神情非常地镇定，一点没有被抓现形的慌乱与内疚。她目光平静地对她说：“慕源喝醉了，进来吧。”
杨柳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挪动脚步的。她去卧室看了一下，慕源在床上睡得沉沉的，一条胳膊露在外面，被子下可以看出上身是光裸的，她眼神一滞，又走出卧室。
或许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杨柳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除了头痛、累、内心窒涩，想立刻睡死过去。
她立定看着韦天娜：“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韦天娜声音高冷挑衅意味十足：“如果我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你相信吗？”
“我知道你喜欢他，可是他不喜欢你。”杨柳说。
韦天娜面上一紧，眼中一痛：“在美国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
“他对我说的是他对你根本没意思，是你死缠着他；而且，我要告诉你，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在上中学，所以不要拿这个当优势。”杨柳惊诧于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非常的镇定冷酷。
韦天娜身体一颤，随即恢复：“他是这样对你说的？呵呵，看来许多事他选择略过不提，那些我们一起共度的美好时光。”
“美好时光”这四个字立刻引发了杨柳的一系列联想，什么样的时光可以称作“美好时光”呢？这个范围太宽泛了，她有些头晕目眩。
“哦，不管你怎样说那些过去的事，现在，”杨柳加重这两个字的语气，“我是他的女朋友，他选择了我。”开玩笑，她的母亲是杨丽珍！她才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输给别人，呵呵。
韦天娜面色惨白：“事情还不一定呢。”
“你说得对，你也说了，他现在醉了，至于你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或者他意识里是跟谁在一起，现在都不好说。”杨柳又道。
韦天娜又是眼中一痛，刚刚她扶慕源躺到床上去的时候，慕源嘴里念的名字正是“杨柳”！
“其实我得感谢你今天晚上替我照顾慕源，我也有点累了，先回去了，你随意。”杨柳露出一个冷静的笑容。
然后杨柳镇定地关上房门走了出去，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杀千刀的慕源，王八蛋！她在心里暗骂，还有这个女人，天下只有慕源一个男人了吗？！非要在她面前导这样一出戏，不管怎样，她成功地在杨柳心里结下了一个不知怎样消解的暗结。
她现在好累，只想立刻睡一觉，待到明天再来解决所有的事情，今天她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快要承受不住了。
他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他只是利用你！杨丽珍和杨薇薇曾经说过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
他是在利用她报复杨丽珍吗？杨柳想道，感到脑子要炸开了。
☆、37。 意想不到
杨柳走后，韦天娜僵硬地坐到了沙发上，面色惨白，心中又酸又痛，为她无望的爱情。她跟慕源之间当然什么也没有发生。她知道慕源的性格，如果她趁慕源酒醉而强行与他发生关系，慕源必然永远都不会原谅她，而且再也不会看她一眼，而她不想将她与他之间维持的这种工作、朋友关系也破坏殆尽。
这个女孩子显然也不是简单之人，她苦笑。在酒会上她不经意间恰好听到杨柳先走而后去他家的对话。不知怎地，她心中突然一动，有了一个想法。大概这是源于她对慕源一直无法停止的爱恋与倾慕，虽然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他明白直接的拒绝真让她心碎。她的心中总是有所不甘，为了她的爱情，总想再努力一点做些什么。或许有一天，他会爱上她。
他喝醉了酒，她送他回来，将他安置在床上，听着他喃喃地念着“杨柳”的名字。心就像侧翻了的小船，她在美国时就一直爱着他，追随着他回国，凭什么一回国，这个女孩子就得到了他的爱与倾心。真是不甘心啊！
她脱掉他的上衣，换上他的浴袍，然后就等着那个女孩的到来。那个女孩子显然对她的心思很了解，或许上次在慕源办公室前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起疑了，女人对这些最敏感了不是？她被那个女孩子当仁不让的正牌女友形象给击中了。
第二天早上慕源醒来的时候见到睡在客厅里的韦天娜，问道：“你怎么还在这样？”
“对不起，我想我把一切都搞砸了。”韦天娜说。
慕源的脸上闪过疑惑，了然，沉重：“她来过？”
韦天娜点头。
慕源不发一言拿起手机拨号。
“慕源，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她用发颤的声音问道。
慕源停下手中，看着她：“对不起，Tina，很久以前我的心就给了她。”
“我知道了。”她眼眶发红，声音哽咽，“就当是我给你们的爱情的考验吧，对不起。再见，慕源。”
“再见。Tina。”慕源声音清冷。
已关机。
该死的，又是这样！慕源喃喃咒道，痛骂自己愚蠢至极，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立刻穿好衣服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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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晚上仍然头晕脑胀心情烦乱萎靡不振的杨柳干脆大清早就出门散心，步行了好远去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逛了一圈，竟然碰到了成斯杰。
成斯杰仍是笑容浅浅温文尔雅，看到杨柳定了两秒钟：“怎么回事，黑眼圈这么大？”
杨柳干笑：“没什么。”
“跟男朋友吵架了吧？”成斯杰问道，一看杨柳的表情就明白自己说中了。
“好好沟通啊。但是别忘了还有我。”他又说道。
杨柳呵呵直笑。
没休息好又大清早空着肚子走了一大圈的杨柳终于开始感到浑身乏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