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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伯父。”若夕起身,手执坠雪,季连胤呆望着她就这样离去。她说过,习惯了,终有一日会发现,已经改变了。到底,说的是什么。她那样的神情,无奈,却又决绝。可是此时她这样做,对他又何尝不是决绝。
“你见到了,她走了。”季连风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季连胤的身旁。季连胤那隐忍的怒气虽然极难被察觉,但季连风毕竟是他的父亲,又怎会不知?自己的儿子虽温文儒雅,性子里却倔强,就他对若夕的感情这一点来说,就是如此的。
可他却还是做不出什么大事来。所以他只好替他儿子推一把了。“还记得忘忧草吗?”
“忘忧草?”季连胤突然醒悟过来,“父亲,那些血——”
“忘忧草,是一种慢性毒药。待到毒性发作之后,若夕便会时不时感受到疼痛,只有与你合欢,方能解毒。”
“你说什么?!”季连胤突然睁大眼眸望着季连风,不可思议与怒气同时迸发出来。“父亲,你这么做,不是逼若夕——”
“是又如何?你难道不希望与她一辈子在一起?若夕这般女子,性子刚烈,若与你在一起,绝不会再与其他男子有任何瓜葛。为父现在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云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季连胤挫败地望着季连风一人自鸣得意,自己心内却不知如何开口。是他,是他一手毁掉了若夕的一生。她竟然还是要回来与他这般才能够解毒,的确,父亲说得对,他希望若夕一生一世在他身边,可这又如何?得不到她的心,他——
等等,她说的那句话,难道就是在暗示着,她习惯了在连城的这些点滴生活?季连胤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若夕,宿命若要这般,我不会去拒绝它。”
而此时的若夕则是孤身踏在去向翠玉山谷的路途中。云冽,此生只愿与你相伴。既然无法相伴,那便带着此世情缘,淡淡容颜,只愿为你慢慢苍老。
说来也是巧,又路过了祥秦镇,曾经在这里她受过恩惠,她希望碰碰运气,能碰上曾经救过她的那一家人,可才走到镇口的桥头,她便感觉到心肺疼痛欲裂,这究竟是为何?她已经许久未动真气,为何此番疼痛来得如此撕心裂肺。为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额头渗出点点汗珠,是她隐忍的证明。
“救,救我。”她只觉眼前一黑,便全然看不见了。
空气里夹杂的味道是她熟悉的。她醒来的时候那阵疼痛感已经消散了。但她确信自己已经不在祥秦镇内了。只是她如今又到了哪里?
“姑娘,好些了吗?”是尼姑庵?若夕望着眼前一脸慈祥的老妇人,却是一袭素衣装扮的道服。“嗯。”若夕应声之际支起身来,老妇人替她整理了背后的靠垫,让她能够舒服一些。若夕笑着道谢,“谢谢您救了我。”
老妇人只是笑着,没说什么,“刚醒来怕是渴了,喝点水吧。”
“嗯。”若夕接过水来,润了润喉之后,整个人也感觉清醒了许多。
“好些了吗?”老妇人问道,在见到若夕点头示意之后,她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倒不是我救了你。只是他照顾你颇为不便,便让我这老尼姑来照顾一下你。”
“那,您知道是谁救了我吗?”若夕的直觉让她很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老妇人笑着说道,“我又怎会知道。等会他来了你自己问便是。”
“谢谢。”若夕点点头,额际的晕眩也让她再次闭眸养神,待那人来时再问便可。
老妇人缓缓走出庵外,“这样安排,你觉得真的好?”
“嗯。对于她而言,我若贸然出现,只会让她心内始终有所隔阂。”面具下的神情不易察觉,老妇人到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觉得好便好了。我来,不是来问你这件事情的。”
“那是——”那人转过身来,神情迷惑。
“她中了一种慢性毒药。但我还不清楚是什么。但此种慢性毒药很是奇怪。惯常而言,她若不长期服用,是绝不会有事的。可这种毒,一方面折磨她,另一方面却又不置人于死地。最重要的是,它的毒性时强时弱,难以捉摸。”老妇人神情凝重,“我怕若不尽早替她解毒,怕是会伤及性命。”
“不过。你可以试一试找一个人。”未等金色面具少年的回答,老妇人已然开口说道,“西域毒手药王。”
少年神色突然惊异起来。毒手药王?那日在殷城所遇女子,难道就是她吗?他不禁叹息,自那时后,已然快过去一年了。如今已是秋日,却遇到了这么多的波折,可是早些日子他便听闻殷城城主消失了。殷城也快成为死寂之处,如此这般,他该去何处寻毒手药王?
“看你神色凝重,是这位毒手药王不好寻吗?”老妇人看出了他不安的神情。
“不错。我虽与这位毒手药王有过一面之缘,可自那时之后,她便销声匿迹了。又该从何处去寻?”一声叹息,却被庵内女子听见。
“不用为我操心了。”是若夕。可当她抬眸望向眼前这个戴金色面具的容颜时,却愣在了远处,这种感觉,是什么?
61。【卷3:一曲衷肠】…059 漫漫寻医疑身份
若夕就这样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人,金色的面具下的容颜,意外的熟悉。可为什么,却又有些陌生感。“你——”若夕欲言不语。而金色面具下的那人却淡淡一笑,“好些了吗?”
若夕的话被带了过去,便也没有多问了。“还好。”毕竟此人救了自己的性命。
“怕是几日之后你还是会这般。之前有遭遇些什么吗?或是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
不该吃的东西?若夕皱眉迷惑,自己从连城出来之时还没来得及——不,她喝了那杯茶。
“我——”若夕刚开口,那人便说道,“想起什么了吗?”
“嗯。自从连城出来之时,我喝过一杯茶。那杯茶——”
“抱歉。你身上所中之毒,并非我之力能解。若你愿意,便随我去寻毒手药王。”面具下的声音,也是那样熟悉,不过,又有些不同,似乎,沙哑了一些。
“为什么要帮我?”若夕不信此人无欲无求竟为了救她而要带她四处奔波。“你我并不——”
“你可以拒绝。”面具下的眼眸,让若夕觉得此人能够看透她。可究竟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我——”若夕想要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她就呆住了。莫名的熟悉感又向她袭来,为什么,为了这份熟悉感,她就要让这个非亲非故的人为了她四处奔波?谁人不晓毒手药王在沙漠西域毒城之中,如何得知?
“既然如此,你再休息一日,我们便上路。”那人似乎并不想要与她多说,还没等若夕说些什么他便转身而去。若夕呆呆地站着,老妇人来到她身边轻拍她的背,“孩子,回去休息吧。他就是那样的个性。”
“嗯。”若夕其实一直是疑虑的,但不得不承认他们救了自己。可这样,自己又无力去做任何事情。她从未像此刻一般想要好好活下去。只为那份云冽似乎就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可是他若是在自己身边,又为何不愿现身?
既然他不是云冽,那又为何要这般对她的死活上心?而此时的若夕还有一个疑虑,若季连风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他必定不会给自己下毒。可若他撒了谎,他又为何对自己这般好?他的目的是什么?她身上除了坠雪剑之外,并没有其他他想要的东西吧。
若夕在沉思之中便陷入了沉睡。“云冽。”喃喃自语。金色面具下的眼神黯淡了些。她在睡梦中还在想着这些。若夕,你是否没有了云冽这一人,便无法自处?
大梦初醒。若夕却倍感疲惫。当她感觉出颠簸之意时,才醒悟她原是已经在马车之上。她抬眸便察觉到自己的头枕在那人腿上。她急急起身,“为什么不叫醒我?”
“按照我的理解,你是个浅眠之人。难得沉睡,也是该珍惜的。”金色面具下的少年又露出了那淡淡的笑意。“好了,既然醒了,那就喝点稀饭吧。”
若夕很是意外,此人很是体贴,明明这般像云冽带给她的感觉,却意外细心得不像是云冽。这些事情,都是云冽不会做的,这样不同的性格,又是这样相似的容颜。那金色的半边面具下的模样该是如何?
而他又有怎样的故事发生过?
“你若是再望下去,我便该不习惯了。”一声轻笑,倒是将若夕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的确有些失神了。“抱歉。”
“不用。现在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金色面具少年依旧淡笑着,若夕察觉到了,他很爱笑。可是为何又要用面具遮住自己?那人似乎看出了若夕的疑惑,“用面具,是为了遮掩一段过去。就如你,为何会弄了这一身伤。”
是啊。一段过去一段伤。可是她并不打算重新开始生活。她只是似笑非笑,“怎么称呼你?”
“遂零。”来人只给了两个字。
“遂心而活,万物归零。”若夕淡淡吐出这句话,这倒让那人惊异了一番。“你懂得个中深意。”
“小时候听到过。”若夕倒也并不在意,“既然如此,那我便唤你遂零。”
“嗯。”他倒也随性地点头,“马车还得颠簸些时间,现在深秋时节,怕是好好休息一番最为适宜。”未等若夕说些什么,他早已双手环背向后仰去,眼眸也深深闭上了。
若夕转头望着他,即便是入睡之时,他还是带着面具。她不自禁地想要抬手去掀开那个面具,却因他方才说过的,谁愿意被别人察觉自己的伤?
而她同样也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看似很是快乐的人,会有怎样的过去?
又一次,她感觉自己陷入了很沉的睡梦中。“你体内的毒素使你变得很嗜睡。”头顶的声音让她清醒了过来。这一次,她已经躺在了好似是客栈的客房之中。而他则像是在探她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