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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风歌 作者:燕南喂猫人(晋江2013.6.29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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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扫过刘、孙,二人噤然,诺诺而退。
  元仲起身来迎:“姑母亲至嘉福殿,可是有要紧的事?”
  “听闻陈长文近日病笃,我与东乡明日去他府上探望,不知陛下可有什么要转达的么。”
  他说:“朕也久未见他了,心中甚是挂念。明日朝议散后,与姑母、妹妹同去,何如?”
  “如此甚好。”
  我笑道,“适才我在殿外捡到董寻、杨阜的上疏,粗略看了几行,措辞虽有不妥,却是一片肝胆之言……”
  “向闻主明而臣直,朝中有如此直臣,盖因陛下贤明。陛下何故不喜反怒?”
  他闻言,脸上神色渐缓,片刻便怒容隐去,转而轻笑出声。
  “姑母如此说,倒教朕非但罚不得,倒要嘉奖此二人。”
  “宣朕旨意,董寻直言上疏,言虽有犯,但刚直可嘉,不予追问,令擢为贝丘令。”
  “杨阜乃三朝老臣,时常谏诤进言,今次朕当手笔诏答,以昭嘉许。”
  此一桩事过后,宫室的营建工程仍一如既往继续着。
  青龙四年,十二月,司空陈群薨。
  景初元年秋,辽东太守公孙渊反,自立为燕王,十二月,司马懿率军出关中,远征辽东。
  (九十五)
  “武卫将军卓有其父遗风,可堪大将军之任。”
  景初二年,秋七月,司马懿大军在辽东为霖雨所困、战事进退维谷。
  洛阳宫中,元仲忽染奇疾,一众太医皆束手无策。
  这时,朝中开始纷然传出这样的话语。
  自司马懿晋为太尉,大将军一职虚悬至今。
  元仲的病拖了月余,毫无起色,为昭伯奏请加封的表章却一日胜似一日的多起来。
  “朕不能视事,司马懿远征未归,朝臣们皆推昭伯任大将军,朕欲授其职……”
  一日,元照对我说。
  “此事不可……”
  他轻哼了一声:“朕是大魏的国君,有权起用任何臣子。”
  “我并非反对陛下用昭伯,左不过还是那句话,昭伯尚需磨砺,虽可用,但急切间不可大用。”
  “昭伯既不合适,姑母以为,如今朝中还有谁可当此重任?”
  “燕王曹宇谦谨仁厚,颇得军心民意,陛下可召之入朝,委以大将军之职。”
  “曹休之子曹肇、夏侯渊之孙夏侯献,皆是宗亲中的后起之秀。”
  “可命其与昭伯一同辅佐燕王,历练数年,便可百琢成玉,择其优而用。”
  “外有司马懿镇守边防,内有曹宇等人主持朝务,陛下便可趁此时广招贤士,以充朝堂。”
  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传旨,召燕王入朝,加封大将军。另封曹肇为屯骑校尉,夏侯献为领军将军,与武卫将军曹爽共辅大将军。 ”
  不久,辽东便传来大捷。司马懿大军破襄平,斩公孙渊。
  大军入城后,城中男子年十五已上七千余人皆杀之,以为京观。 
  (九十七)
  入冬后,元仲的病愈见沉重,军政一应事务咸决于曹宇等人。
  曹宇暂缓了几处殿阁苑林的工务,一面奉旨在各地州郡上选拔青年士人,朝堂开始显现一种蓬勃清新之气。
  那日,我一如往常在永寿宫中弹瑟。
  天近黄昏,忽而侍婢传报,元仲突然咳血不止,病势凶险。
  一声轻响,指下的弦断了,捋着断弦,我的手颤抖不止。
  “去!”几乎是脱口而出,“速去请燕王和驸马他们。”
  赶至嘉福殿时,医官已会诊毕,正自殿内鱼贯而出。
  “陛下如何了?”
  太医令阜盛跪启道:“臣等无能,陛下怕是……回天乏术了。”
  元仲见我,双唇开始微微噏动,唇齿间犹有血渍。
  我急忙俯身近前,只约略听清他说:“召回太尉……”欲再细听,元仲却已昏厥了过去。
  我守着元仲,直到掌灯时分,御床侧畔只有昭伯与刘放、孙资垂手侍立,曹宇、曹肇、夏侯献皆未至。
  “再命人去请燕王……”我吩咐孙资。
  “不必去请了。”蓦然,昭伯沉声说道,“各处宫门已下钥,燕王他们……入不了宫了。”
  (九十八)
  我缓缓回身,冷眼望向他
  ——他面容白净,身形单薄,当真与子丹毫无肖似。
  “你只是个武卫将军,纵能一时封锁宫闼,又如何挡得住各路勤王之师?”
  “从今日起,小侄自然也不再是区区的武卫将军。”
  他以目视刘放、孙资。
  二人会意,一人平端黄绢,一人将狼毫饱蘸仲将墨,把着元仲的手,须臾,便写就一道诏书。
  我瞥了一眼,见诏书上写的是:“免燕王曹宇、曹肇、夏侯献等官,限即日归国,无诏不许入朝……”
  “武卫将军曹爽改任大将军,假节钺,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总摄朝政。”
  “小侄尚需姑母为陛下手书遗诏,公告天下,太子登基,由大将军辅政。”
  他将纸笔端至我面前。
  “刘放、孙资既已替你写了一道诏书,不差再多写一份,为何要我手书?”
  “遗诏非同等闲诏书,以姑母在朝臣中的声望,方能替小侄压制住一切猜疑。”
  “昭伯,这是窃国大罪,你怎会变得如此疯狂妄为?”
  “窃国?”他遽然放声大笑,直笑得袍裾颤抖,“曹魏江山,难道不是从刘姓人手中窃夺来的么?”
  我道:“要我手书遗诏,条件只有一个——召回太尉司马懿,由你二人共辅幼君。”
  他的脸色霎然变得铁青,一言不发。
  我轻轻哂笑:“我别无他意,只是西有蜀军连年寇边,南有东吴虎视眈眈。”
  “若不借助于司马懿,你以一己之力,可保得了国家安稳?”
  “司马懿行将就木,主公何须惧他,尽可答允大长公主。”
  一直沉默不语的刘放忽然开了口。
  主公?原来如此。
  “好,小侄答应姑母。”
  我略想了一想,提笔乃写:“间侧息望到,到便直排阁入,视吾面。”
  用玺毕,吩咐宫中给使:“备下追锋车,持此诏往襄平面授太尉。” 
  (九十九)
  元仲一直不省人事的昏睡着,昭伯与刘、孙二人亦寸步不离的严守塌边。
  翌日子夜,他缓缓苏醒过来。
  “太尉?……”
  “陛下放心,我已命人赍书去襄平,最迟太尉明日便会到洛阳了。”
  他眼睛直勾勾凝望着更漏,像看着自己正一点一滴流失的生气。
  将至寅时,殿门吱呀一声,忽然开了。
  屋外夜色漆黑,犹如打翻了墨汁,却见司马懿须发皓皓,风尘仆仆,一身戎装都未换掉,手执诏书进入寝宫,径至元仲榻前跪下来。
  元仲只是指尖微动了一动,手已抬不起来:“死乃复可忍,朕忍死待君。”
  司马懿握住元仲的手,红了眼圈。
  “太子兰卿年方八岁,不堪掌理社稷……有赖太尉竭力相辅,勿负朕心。”
  司马懿顿首流涕:“陛下不见先帝嘱臣以陛下乎?”
  听了他这句话,元仲眼中仅余的神采终于都涣散了。
  走出殿外,残琼碎玉一样的雪片从晦暗的天穹里纷纷洒洒落下来,像漫天飞舞的瘗钱。
  我不知道,这一场丧礼中埋葬的,究竟是谁。是元仲?还是大魏的国祚?
  第15章 雁归湖
  (一百)
  正始四年初秋,昭伯来永寿宫拜会我。
  新帝即位后短短不出五年的光景,军政大权尽归昭伯——
  他的胞弟曹羲封中领军,曹训领武卫将军,曹彦为散骑常侍,掌控了整个京畿,何、邓、丁三人皆入尚书台。
  司马懿徙为太傅,自正始二年春起,奉诏离京,驻守荆宛,以御吴兵。
  那年秋天,昭伯开始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冕十二旈,乘六龙金根车,就像当年的父亲
  ——不,他行事比父亲更张扬,却毫无父亲那样的才智,来驾驭这个微妙的权力游戏——
  他更像董卓。
  大小官员争相往他府上送女子,更有宫中黄门私取宫婢、才人十数,送入大将军府。
  这些女子都被养在窟室里,取太乐乐器,教习为伎。
  “洛阳宫室老旧,多年未修葺过,往来出入者也甚为冗杂,非宜静养。”
  “小侄着人将许昌宫仔细洒扫过了,倒不失为一个清净的去处。未知姑母意下若何?”
  我冷笑:“去与不去,是由得我选择的么?”
  许昌,有多久没回去了?
  车辇在洛阳城的街路穿行而过,我听见道旁稚童唱着歌谣。
  “何、邓、丁,乱京城……”
  “……台中有三狗,二狗崖柴不可当,一狗凭默作疽囊……”
  (一百零一)
  出了城,东乡还等在长亭外,这几年昭伯妾室盈庭,她虽仍居正室,也备受冷落。
  萧瑟晚风中,一只孤鸿呀的叫了一声,从枯叶零落的枝桠间拍翅而起,向南飞去了。
  “姑母放心去许昌,东乡定然设法除掉曹爽这逆臣贼子。”
  我临登车前,她忽然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对我说。
  我抚摩过她的面孔,她眼角隐隐浮着一丝半缕细纹。
  生活无馑无虞,眉目间的韶华却早早的凋零,我想起了伏皇后。
  “当初我急召司马懿回京,想用他掣制昭伯,如今看来,他也未必能扭转乾坤了。”
  “但就算真能除去昭伯,又如何呢?曹家颓势难返,你我都改变不了。”
  “从来修短皆有命,自古兴亡不由人……东乡,不要做任何事。”
  侍婢卷起帘子,她看见我车内的五十弦瑟。
  “姑母的瑟,可否借东乡一抚?”
  “当然。”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她鼓瑟。
  “没想到你的瑟弹的这样好,是这些年在宫外遇着了名师么?”
  她将手指从琴弦上移开:
  “是我在东宫时,曾有人手把手的教我鼓瑟。”
  “你伴我多年,我竟从未听你弹过。”
  “那是因为我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白,他之所以教我奏瑟,非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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