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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兄只听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知凤歌妹妹口中的‘一日为臣终生为臣’是何人所言?”冷唯对白凤歌的帝王霸气范儿完全免疫,神态如常地道。
“……何人所言冷将军你就不用管了,冷将军你只需记住本皇永远是君而你永远是臣,无论何时何地均是如此!”
“哦?”冷唯疑惑地看向白凤歌:“这么说来,是义父的错咯?”
“?”听冷唯着不着边际的话,白凤歌不解地看向冷唯:“这又关老头子什么事?”
“义父说,为兄虽与凤歌妹妹没有血缘关系,但却终究是一家人,让为兄好好照顾照顾你。”
“……”闻言,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这老头子……
“凤歌妹妹不信?”冷唯黑眸中有一丝快得让人抓不住的笑意一闪而逝:“如若不信的话,那为兄这便去将义父唤来,让他亲口告诉你。”
“……”闻言,白凤歌俏脸顿时一黑:“不必了。”拿老头子来压她?他以为她怕老头子?……好吧,他赢了,她还真怕!若是现在冷唯去将老头子叫醒了来,她定然会被那老头子追着抽!这人,她还当真是丢不起的……
“那凤歌妹妹是相信了?”
“……”你敢不去给老头子告状,姑奶奶就敢说不相信!
“既然相信了,那以后在私底下便莫要再提将军女皇的身份了,那样伤感情。”
“……”伤你妹啊!谁和你有感情了?
“长兄为父的道理凤歌妹妹你可知晓?从现在起,凤歌妹妹你可要乖乖听为兄的话。”
“冷唯……”
“现在夜深了,凤歌妹妹你赶紧去就寝。”
“我说……”
“义父若是知道凤歌妹妹你这会儿还没休息,定然也会担忧的。”说这话时,冷唯那张亘古不变的的酷脸上竟罕见地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来。
“……”白凤歌见到这笑,瞬间恨得牙痒痒。这笑的含义,她可是懂得很呐!该死的懂!威胁!赤果果的威胁!不得不说,冷唯倒是将一切看得很透彻。这世界上,若说白凤歌怕的人,那还真没有几个,而她家老头子白兴天却正是这为数不多的凤毛麟角中的一个,而且还是最大的那个!所以,拿老头子来“牵制”她白凤歌白凤歌,绝对是最好的“利器”甚至堪称“神器”啊!
“凤歌妹妹这是什么表情?”冷唯看着白凤歌那恨不得将他咬死一般的表情,故作不解地问道:“难道是在认为为兄会念着兄妹情谊而不告诉义父你这么晚还没休息,所以感激极了么?”不得不说,冷唯这装傻与威胁并行的模样倒是真的很欠扁!
“冷……”白凤歌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还没说完,便又被冷唯给打断。
“那你就错了,若是你不立马去休息,为兄便会立马去请义父来让你去休息的。”冷唯一本正经地道:“为兄这可都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凤歌妹妹可别嫌为兄啰嗦。”
“……”好话歹话倒都给他说尽了!白凤歌冷冷地盯了冷唯半晌,旋即冷哼一声:“哼!”哼完之后,便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御书房。气死她了!可恶的老头子,可恨的冷唯!
白凤歌没有看见,就在她前脚刚走,冷唯俊脸上那欠扁的表情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酷态。
“呵呵,大公子受累了。”公仪瑾瑜轻笑道。
“的确有些累。”这可是生平以来头一番说这么多话。原来,说话比带兵打仗还要累人许多呢。
“可是,目的不是达到了么?”公仪瑾瑜心中叹气:“这会儿庄主定然是一心在骂大公子你了。”
“也是。”冷唯点点头,看着公仪瑾瑜:“已经将她的注意力转移了,那也算是大功告成,我回去歇息了,你也回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御书房。
看着冷唯离去的背影,公仪瑾瑜白皙的俊脸上浮现出一个略显无奈的笑。自己真的很没用呢!没有办法为她排忧解难,只有用这种办法来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去想三位公子。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公子和她方才那模样,还真像是一对冤家,而且……怎么说呢?还是一对很幼稚的冤家。
冷唯走出御书房之后,并未回自己的宫殿,而是跟到了白凤歌的寝宫之中。
“你来干什么?”白凤歌很显然不欢迎某人,所以脸色不是一般的差:“不是让我睡觉么?我现在就要睡了!不要来打扰我!”
“睡吧,我确定你睡了之后再走。”冷唯似乎天生对她的臭脸有免疫功能一般。
“冷唯。”白凤歌的目光越来越冷:“别太过了。”她对老头子与其说是怕,倒不如说是爱是敬!但是,这却不代表冷唯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
“看来是生气了。”冷唯径自寻了椅子坐下:“能告诉我你在气什么么?”
“……”气什么?还能气什么?!有那样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老爹,她能不气?!
“是在气义父对我的好么?”冷唯看透了白凤歌的心思,明知故问道。
“呵!”白凤歌冷笑:“怎么可能?!我告诉你,血浓于水,你终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醋了便说醋了。”冷唯淡淡地别了一眼白凤歌道。
“醋?什么醋?我可不喜欢酸味!”
“……”闻言,冷唯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白凤歌那张满是醋意的俏脸。见冷唯看着自己,被淹没在醋缸里的白凤歌很缺脑筋地认定为他是在向她挑衅,所以……自然是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呼——”半晌过后,冷唯呼出一口气道:“要知道实情么?”
“啥?”他在说什么?她表示听不懂。
“自从绯色他们走后,你便整日扎在朝务之中,明眼人都能看出你这是在让自己繁忙起来不去想他们。可是这样一来,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义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所以让我和倾阕想些法子让你转移注意力。”这,便是他故意去御书房气她的真相。
“……”闻言,白凤歌一愣,旋即垂下眼眸。老头子……她竟然是如此任性呢!原本她自己以为自己知礼明事呢……
“觉得愧对大家么?”冷唯明知故问。
“……”白凤歌抬眸,狠狠地瞪了冷唯一眼:“没错。”有人这么问问题的么?
见到白凤歌白凤歌这副表情,冷唯黑眸中再次闪过笑意。他从来就不知道,这个女皇妹妹还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而且今日还不知见识了一次她的孩子气。
“你这是在嘲笑我么?!”白凤歌发现冷唯的眸中的笑意,颇有些恼羞成怒地吼道。
“不是嘲笑。”冷唯眸中的笑意更深:“只是发现你也有幼稚的一面,觉得很稀奇罢了。”
“冷唯!”白凤歌再次咆哮。这到底是什么人呐!每次都一定要将别人窘迫的一面说出来才肯罢休么?
“若是不介意,便唤我一声义兄或是唯哥哥罢。”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觉得将她气得跳脚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没有战事,他的生活太过无趣了,不找些乐子来增加自己的成就感怎么行?
“呵!”白凤歌气急反笑:“哈哈,这么说来,我倒也发现了你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酷然,非但不酷反而还很三八!哦,对了,知道三八是什么意思么?意思就是长舌妇!”而且还是一个毒舌的长舌妇!
“原来这都被你发现了啊?”冷唯耸耸肩:“不过,长舌妇这个形容不太妙,不如叫长舌汉怎么样?”
“……”呵!被他打败了!完完全全的败了!
“又气了?”冷唯看着白凤歌那风中凌乱的表情,眉尖一挑。
“……”闻言,白凤歌一愣,旋即明白了什么,看向冷唯,但却淡定了许多:“故意的?”
“诚然,是故意的。”冷唯点点头,很坦白道。
“为何?”白凤歌淡淡地问道。
他要让她气,她还偏就不气了!
“为了摸清你的脾气,以便更准确地将你惹怒。”
“呵呵。”听他如此说,白凤歌笑了:“你认为知道了你的目的,以后我还会那么容易同你置气?”
“可以拭目以待。”气也是一种感情,就和爱恨一样,可不是光靠意志便可以控制得住的呢。
“试便试。”白凤歌耸耸肩,无所谓道。难不成她还怕他了?
“那……今日便如此吧,你好好休息,为兄走了。”
“不送。”白凤歌摆摆手。
“……”见她如此淡然的模样,冷唯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然后才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了,明日便适当地睡睡懒觉吧,别急着上朝。”
“哦?冷将军你这是在向本皇进谗言么?这罪名可够大的呢,即使判你斩首示众也不为过。”让帝王不去早朝,呵呵,这话他也敢说出口,真不知道脑子是让门夹了还是让猪踢了。
“只是站在家人的角度对你的建议罢了。”
白凤歌怔愣。
“你和其余的帝王不一样不是么?在你看来,家人、兄弟、真情这些东西都比江山重要,江山大权只不过是你为了保护这些的一个工具罢了,若是别的帝王,我如此这番诚然是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是因为她没有帝王的气魄,而是从来未曾将她当作帝王来看,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想成为一家人的人,仅此而已。
“可你既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的兄弟,你我在之间更没有真情可言。怎么办?我有些想治你的罪呢。”白凤歌面带可惜地道。大权在她看来不是最重要的。这话他虽然说得不错,但是她却很讨厌他那得瑟的嘴脸!
“治罪便治罪吧。”冷唯酷酷地道:“不过,就算是要治罪,你也要晚些起来,就算是醒得早也要赖在床上装睡。”
“醒了也不起来?”白凤歌挑眉:“这是在让我做戏么?”
“没错。”冷唯定定地看着白凤歌:“唯有这样,义父他们方能少操些心。”
“……”白凤歌迎着冷唯的视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