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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县乃古时荆州城,地处长江中游,西镇巴蜀之险,南据江湖之会,为兵家必争之地,历代封王置府的重镇。城内十分繁华,茶楼酒肆,衣店当铺,钱庄客栈,应有尽有。更有青楼妓女,穿得花枝招展,潦脂抹粉,沿街打情骂俏,招揽客人。
端木翔龙找了好几家字号较大的客栈,想将马匹寄养在店里,可店家一看他那两匹马.均连加摇头不敢接受。说是近日这县城附近盗贼十分猖獗,右有什么童外,他们赔偿不起。
墙木翔龙苦笑着,牵了马在街上溜哒,走着走着他突想起个主意,便牵着马来到东街的宁远镖局,要求见见局主。守门人道:“局主不在,他有事外出,恐怕十天半月不会回来。”
端木翔龙问:“局中谁在主事?”
守门人道:“总镖头朱三哥,客官可要见他?”
端木翔龙道:“甚好,麻烦老哥通报一声。”
看门人进去不多一会,院内快步走出一人。此人五官端正,身材修长,双目炯炯.精光暴现.太阳们高高鼓起,一看便知内功修为已登堂人室。一身上下收拾得干净利落,老远的便听他笑道:“贵客远道而来,在下朱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端木翔龙抱拳作了一揖,道:“朱总镖头,在下易铭,有事前来烦劳总镖头,请恕在下罪昧造访。”
朱三笑道:“易兄客气丁,请到属里粗话。”
端木翔龙跟随朱三进了院子,看门人上前接过马缰,将马牵到后院马棚喂料涮洗去了。
两人来到中堂,分宾主坐下。朱三开口道:“易兄,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端本翔龙接过下人送上的茶水,呷了一口道:“总镖头,此番前来,想请贵局替在下护送一样东西到河南少林寺去,不知总镖头可愿接此镖?”
朱三道:“不知磊兄的保何物?”
端木翔龙道:“两匹马,就是知才总镖头看见的那两匹马。事成之后,在下奉上纹银一百两,总镖头……”
朱三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
端木翔龙随即取出两锭十两笪的金子和几张金叶于放于茶几上道:“剩余的分给弟兄们喝杯花。总镖头事情紧迫,还请总镖头安排弟兄们即刻上路。在下修书一封,请一并交与少林掌门慧明大师。”
保镖的规矩是镖主与镖局双方谈好价钱后,先付一定的押金,镡安全送到后,再付足镖银。可端木翔龙一出手便是的三十两金于,远不止百两纹银。朱三见他出手大方,立即叫来两名镖师,宴他们带上几名兄弟,马上起程。两名镖师受命后,转身欲走,被端木翔龙唤住了。
端木翔龙对朱三道:“总镖头,此事不宜声张,也不需太多人手,就请二位兄弟骑那两匹马走吧。”朱三有些为难,端木翔龙笑道:“总镡头放心,这马是在下的,决非他人之物。因在下声事要办,带着它们极不方便,二位兄弟骑骑无妨,只是路上请精心照顾,莫要随意抽打就是了。”
朱三倒不是怀疑端木翔龙的马匹来路不正,因为他从端木翔龙一脸英气上看出,他决非什么宵小歹徒.更何况所保之物的是送往少林寺。他所为难的是保镖主的马。又骑镖主的马,这在他们宁远镡局不是第一次。可一看端木翔龙一脸挚诚,便不再开口,立即吩咐下人取来笔墨纸张侍候。墙木翔龙挥笔疾书,片刻钭书信写好,封上口后交与朱三道:“总镡头,这马交到少林寺即可,信一定要亲自交给掌门慧明大师或者达摩上院的四长老,切勿交与他人。”
朱三接过书信遵给两名镡师中的一位年长的,道:“镖主的话.二位可记住了?”
两位镖师点点头,朱三从花几上拿起两张金叶子,一人分给一张,道:“这是镡主赏给你们的酒钱,立即动身,不得延误。”
两人接过金叶子.高兴得不得了,转身走了出去。
端本翔龙起身对朱三抱拳道:“总镖头,在下有急事要办,告辞了!”
朱三还礼道:“你放心,敝局虽然在扛湖中无甚名头,但所保之物从未失过手。”
端木翔龙笑道:“拜托,拜托!”
端木翔龙与朱三押手作别,向城东走去,来到那小巷大宅对面的一家小酒店,要丁酒菜.倚窗而坐,自斟自饮,监视着巷于对面的大宅。
待到酒足饭饱,已是掌灯时分。那庄大宅的门始终紧闭着,不见有人出入。端木翔龙嗅过酒店掌仨结帐,掌柜早已将酒资算好,报出价来,一共是二两三钱六分银子,端木翔龙掏出一锭五两笪的纹银递给掌柜道:“不用找了!”
掌柜子白的多得了许多银子,心中十分高兴,连忙道谢。端木翔龙道:“掌柜的,对面那大宅好气派呀!不知是何人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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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收了大家银子,嘴巴变得十分勤快,答道:“那是本城首富留百万家的住宅。”
端木翔龙道:“哦,此人想必慷慨大方,行善积德了?”
掌柜道:“不瞒客官说,他呀,钱财虽多,但来路不正。为人也十分阴险狡诈,这江陵城中无人不恨他,可又无人敢惹他。客官走路时需要注意,千万别在他家门前停目张望,小心他家放狗咬你。”
端木翔龙道:“他家里真那么霸道?”
掌柜道:“客官小老儿看你是外乡人.才敢告诉你。他家从上至下都是一窝豺狼虎豹,为宜不仁,专干那欺男霸女、谋财害命的勾当。他家养了许多打手暗探,比那衙门里的差官捕快还要坏,若是有钱的外乡人进了这城,等于进了虎口。”
端木翔龙听得心头一凛道:“不知那要远镖局与他家可有来往?”
掌柜道:“这城中唯有宁远镖局的人他家不敢惹,那镖局的郑老局主是殷百万的姊文为人刚正不阿,急公好义,扶弱济贫,并有许多武林朋友,所以他对郑老局主表面畏惧,暗里恨之入骨。两家可以说井水不犯河水从不来往。”
端木翔龙的心这才踏实,道:“掌柜的,可知他家最近常与什么人来往?”
掌柜道:“前几日来了一伙人,进那大宅后便再没出来。客官,小老儿已注意你多时了,你喝酒是假,窥探他家是真。我马你还是少去摸老虎屁股,好端端的把小命搭上,那可不划算啊。”
端木翔龙道:“多谢关照.我自会省得。”
夜色已深探,端木翔龙将衣衫脱下.露出一套黑稠子的紧身夜行服,将外衣服挽成一个包袱拴在后腰上,两把墨龙剑斜插在巴掌宽的腰带上,长剑斜插背上。一切收拾妥当,别了掌柜,来到小巷对面大宅围墙墙报下。他顺着围墙走了大约百丈,估摸着已绕到那大宅的后院,提气拔起两丈多高,轻飘飘落在墙头上。
月高被浓厚的乌云掩没,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正矗夜行人活动的好机会。墙木翔龙伏在围墙上,凭自己一双夜间视物如昼的夜眼,仔细将围墙内看丁一遍。见下面是个很大的花园,假山亭阁,曲桥流水,花草树木,荷塘垂柳,十分幽静,便轻提身形,飘身落到院内。谁知脚尖刚一触地,呼地一声从草木丛中,假山缝里,屋子的拐角阴影处窜出四条黑影.凶猛地向他扑来。他不懂不忙,双手疾弹.几缕指风射去,只见黑影在半空中一窒,往下便坠。他轻晃身形,一跃上前,接住了坠落下来的四条黑影。原来是四条四五十斤重的狼犬,每条狼犬的脑门上都有一个指拇大的洞眼.粘乎乎的热血直往外冒。他将死犬往围墙下的阴影中一放,双肩傲晃到了一间透着亮光的上房墙根下,屏息静气奏割窗缝边,眯着一只眼睛往里窥看。原来是间书房,十分宽敞,四周墙上挂满字画,书架上整整齐齐樱满书籍,书架旁边是一张长条收案,案上置着文房四宝。东西网侧放着几副茶几和太师椅,几上置着一盆盆兰草花卉。厘于的一角安置着一架古色古香的瑶琴,琴的上方墙壁上悬挂着一把三尺八寸长的宝剑。端木翔龙将目光移到书案后大师椅上闭目养神的一个胖子身上.这房间里只他一人,只见他身穿一件团花蓝色长衫,浑身上下肉嘟嘟的,年纪大
五十岁上下。长着一脸横肉,粗眉豹眼,大脑袋剃得溜光亮,一双招风耳又大又厚,阔嘴咧腮,颌下无须,一丝垂涎着嘴角流出,滴到地上,看样子是睡着了。
端木翔龙圃绕书房悄悄查看一遍,见无异状,便轻轻推房门,一闪身到了书案前,探手扣住那人的右手脉门。稍吐劲,那人倏地睁开双眼。他一见面前站着一人,黑巾罩,一双眼睛亮晶晶如同黑储备中的寒星逼视着自己,而右腕脉已被对方五指紧紧的扣住,动弹不得,吓褥他魂飞魄散,面如土色,结结巴巴道:“好……好汉……你……你要…要什么,尽……尽管拿。”
段木翔龙冷笑一声道:“我要你的命!殷百万,你这为富不仁、鱼肉乡邻、祸害一方的恶贼,你作恶多端,报应到了!”酒店掌柜曾向他描述过殷百万的长像,所以他一口道出对方的身份。
殷百万吓得几乎昏死过去.顺着太师椅滑向地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叫道:“好汉饶命!大爷饶命!”
端木翔龙手上一用劲,挥得他刚想嚎叫,被端木翔龙沉声一喝:“不准叫喊!”他忙得涌到嗓子的声音咽回肚里.强忍着痛楚,道:“大爷饶命,小人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端木翔龙冷冰冰的说道:“想得便宜,今日饶了你,明日你咬起人来更加歹毒疯狂。告诉你,今日你是死定了。但要死和舒服痛快,只有老老实回答几十问题,不然的话,我要点你的奇筋八脉,错你的七十二处骨络,上你全身筋脉萎缩,气血枯竭而死。说,你与日月教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端木翔龙剑眉一挑,双目一瞪,道:“看你不吃点苦头不肯讲实话。”招起左手便要点下。
殷百万急道:“真的没关系!”
端木翔龙似笑非笑道:“颜良等人现在何处?他们难道也与你设关系么?嗯!”
殷百万匍匐在地,浑身粟抖道:“颜良是小人的朋友,他们南来北往都要在小人这里借宿,小人真的不曾加入他们的组织。日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