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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小弟与姚师弟早已化为腐土了。在湘南客栈中,故师弟关心镜也曾受令师侄相助,咱们不也还不清么?何况为人立世,谁没个三灾两难?特别是咱们武林中人,都有还不清的人情债。这世上思恩怨怨实在太多了,这区区小事,梁大侠不必挂怀!”
众入也在旁附言相劝,梁春华这才转忧为喜,冲大家作了个罗圈揖道:“谢谢!谢谢大家!”
肖丹平笑道:“说到谢,梁大侠就见外了。”
梁春华见大事已了,这才转身向身边的武当七剑之首清风道人问道:“道长,为何不见贵掌门及众长老?”
清风肃手躬身道:“禀梁大侠,敝掌门因令师侄半月前上山求见后,第二日便动身往登封少林寺去了,至今未还,三位长老在后山闭关,还有七日方能开关。”他所讲的三位长老乃武当掌门广凌子的三位师兄玄机子、真然子和闲云子。
梁春华点点头道:“难怪贼人如此猖狂。”
清风道人将众人邀进大殿,吩咐道童送上茶点。大家这才相互叙说自己来武当的经过。众人基本一心,都是因为日月教在江湖中胡作非为而来。梁春华辈份最高极受尊崇,大家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和探知日月教的一些事情向他作了禀报。血手卓戒附带将他诛杀武当门人之事向清风道人作了解释,当着梁春华和天山掌门及群雄之面,清风道人知道短在自己门人,那些被他杀死的武当弟子若按本门规矩也应处死。他不好多说什么,反而陪着笑脸向卓戎道谢。
肖丹平见大家该说的已经说完,这才问梁春华问起端木翔龙。梁春华笑答不知。
谁知霜雪寒在旁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道:“师父,您老可要为玲姐姐作主。”
梁春华笑道:“傻孩子,你玲姐姐有祖父双亲,为师能替她作什么主?”
霜雪寒一本正经地说道:“师父,您真是。徒儿是说她和师兄之事。”
梁春华一下子明白过来,却故作不解地扭头问柳海儿道:“玲儿,什么事?”
柳海儿不防霜雪寒当着众人的面道出自己的心思,玉面蹭地一下红至脖子,头低得垂到胸前,心如小鹿在乱蹦乱跳。
宫晓飞哈哈大笑道:“你这当长辈的山精鬼怪,何必装什么糊涂,这种事女孩子能自己说出口么?”
柳海儿嘤地一声,站起身捂着脸飞也似地逃出大殿。
身后传来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别着霜雪寒人小,不解儿女风情。但数日来柳海儿老在他耳边提及师兄这般那般,如此如此,再加上在凤|穴寺分别时那依依不舍的情景,使得他那小脑子里已认定柳海儿是他未来的嫂嫂。但毕竟年少不懂事,在此时此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师父提了出来。这种事能这样说么?难怪柳海儿脸上挂不住了。
众人纷纷向梁春华祝贺,梁春华道:“此女有意,还不知我那侄儿意下如何呢!”
霜雪寒便将凤|穴寺那一幕连比带划形容了一番,宫晓飞也在一旁添油加醋。众人只是一阵大笑。认识端本翔龙的,无不暗自在心里赞叹他俩是天适地设的一对佳侣。
待众人说笑够了,肖月平这才道:“梁大侠,小弟也有一事相求,不知肯否见允?
梁春华道:“请讲。
肖丹平长嘘一声,道:“小弟之事也与柳家姑娘一样,大家知道我有一位小师妹,叫皇甫琼,乃前福建虎啸山庄庄主皇甫义之女,她呀……”肖月平面有难色,不知如何说起。
霜雪寒催促道:“肖伯伯,您往下说呀!”
梁春华笑道:“掌门师兄,你所要讲的,龙儿已对我讲过,我已答应了他的要求,待三月后巫山之行了却后,我与他师爷便替他到天山下聘礼,你就放心好了!”
肖月平好生高兴,伸出手掌道:“何须聘礼,敞门虽说贫些,却不会委屈小师妹的。来,梁大侠,咱们击掌为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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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春华乐不可支地伸出手与肖丹平击掌相握道:“我那侄儿本事不大,却讨姑娘喜欢,看这小畜牲不知还要惹出多少麻烦。到时候不被几位娇妻撕得粉碎才怪呢!”
霜雪寒道:“师父,您真逗!”
宫晓飞在旁道:“逗啥子,你师父是越来越不正经,但愿你小子别跟他学得油头滑脑的。”
梁春华刚要反击,卓戎笑道:“你以为谁都象你,往天贼头贼脑,盯着别人的口袋。”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连那些轻易不为七情六欲所动的道士也忍不住捧腹而笑。
日上三杆,众人在大殿里用过膳,然后向武当道士道别。清风道人一再挽留众人在山上多盘桓几日,但众人都放不下日月教之事,执意要去。清风道人无奈,只得率同门弟子将众人送出宫门外,一直目送他们下山转过山腰,这才回宫收拾残局去了。
一路上,肖月平故意落后与梁春华并排缓行,详细地将他此行武当的原因说与梁春华知道,梁春华听了感叹不已。
原来肖丹平半年前在君山与端木翔龙分手后,带着姚天刚、皇南琼取道北上,返回天山。谁知第三日,皇甫琼不见了,客栈的掌柜交给肖丹平一张纸条,上面写明她决意南下寻找端木翔龙去了。肖丹平与姚天刚对着纸条半晌做声不得,最后两人商量,决定暂不回天山,留在中原,一来继续寻找皇甫琼,二米日月教在中原野心勃勃地闹事,作为武林中的一大门户,他们不能听而不问,视而不见,决意将贼人的阴谋诡计查个水落石出。于是,两人又转头南下。
这一日清晨,他俩正往前行,猛听山坡后面传来厮杀声。中间隐约有一女子的怒叱声。他俩精神一振,循着声音找去,见山脚下有三人在厮杀。二人紧赶几步,来到近前一看,这厮杀的三人原来是两男一女,那两名汉子均在四十左右,而那女的却是一个花朵般的姑娘。两名汉子正围着她,象猫逗老鼠般戏耍她,三人功夫都不弱,那女子手中一柄宝剑使出的招招式式均属上乘,无条对手是两名功力与她相当的粗壮汉子,吃亏的当然是她了。那两人身手非常矫捷,一人使一对判官笔,笔头粗大,笔端黝黑,象是喂有剧毒;另一人使一对精巧的方天画戟,金灿灿,亮闪闪,象是纯金打造。那两人忽点忽打,或刺或没,你进我退,你守我攻,双笔双戟不防姑娘的前胸小腹,下身双胯,招式阴损下流。
直把个天山神鹰肖月平和钻天鹞子姚天刚看得双目喷火,气冲斗牛。那两名汉子见他俩走近,犹如未见一般,依然垂涎着脸对姑娘东挑一下,西撩一下,嘴里还疯言疯语说着下流活。直气得那姑娘气愤填膺,香汗淋漓,但手中长剑却不紊不乱,招式紧凑,劲道十足地进行反击。
姚天刚实在是忍无可忍,断喝一声:“呔!无耻鼠辈!
男斗女已失体统,两打一更违道义,而且手段如此卑鄙下流,难道你二人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没有妻女姐妹么?”
其中一名汉子撇撇嘴,用眼角斜了姚天刚一下,阴笑道:“二位,闲事少管,走开为妙,咱爷们最恨管闲事的,二位还是趁咱爷们在兴头上快快走开,不然的话……”
“我要你的命!”姚天刚怒吼一声,长剑出鞘,欺身踏进,呛啷一声架住说话那人的双戟。
肖月平也飘然到了另一名汉子跟前,手中长剑一招“长河落日”,圈向那汉子的双臂。那汉子问身暴退七八步,肖丹平贴身跟进,长剑一变招“大漠孤烟”,分心使刺。那人急忙将判官笔往胸前一架,肖丹平招式未老,手腕一翻变为“冰河倒泻”、“平沙结雁’、“天苍地茫”,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招招不离那人的胸前要害。
“天山剑法!”那人惊呼一声,不退反进,一对判官笔竟透过剑光抢入肖月平的左胸右助。肖丹平见对方采取这种玉石俱焚的亡命打法,心头一凛,倒踩八卦,退出一丈多远,然后长剑一挽一送,顿时飞起一串剑花,犹如一朵盛开的雪莲,迎头罩向那欺身跟进的汉子。他这一招乃天山剑法中最完美也最厉害的杀着,名字叫“雪莲千朵”,自他练成此招后,至今已五年了,第一次使用。他不想与那不要命的家伙纠缠,因为一搭上手,他便试出对方内功造诣不在自己之下,况且一对判官笔淬有剧毒,倘若稍有疏忽,被其划破点皮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他手腕一翻,长剑一抖便使出了天山派的绝招,只见硕大的莲花接近对方时,忽然一分为三,右一朵,右一朵,中一朵,再一晃,三朵立时变成九朵,上下左右前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错落跳跃的剑花好似天上繁星,闪闪烁烁,变化无穷,任你轻功绝顶,也难逃出这神奇的剑花笼罩。那汉子啊呀一声,一对判官笔向两个方向斜飞而出,没入草丛之中,人也因着这声惊叫踉踉跄跄冲出十几步远,一头碰在一块岩石上,鲜血从捂在胸口上的左手缝中射了出来,只见他腿一滑,两眼一翻,便蹬腿咽气了。
他的左胸中赫然刺着九个剑孔,组成一朵碗口大的雪莲图案。
另一名与姚天刚厮杀的汉子怪叫一声,双戟舞得犹如风车,上护其身,下护其腿,连连后退,准备夺路逃命。谁知他顾了眼前却忘了身后,当他退出十几步站到身后有异时,一丝凉意已透过灵台|穴传遍全身,他舞动双戟的手在空中僵住了,因为背心有那姑娘的剑尖抵着,咽喉上有姚天刚的剑尖刺着,血开始顺着剑锋沁了出来,一滴一滴地滴在胸前衣襟和背心上,双腿开始颤抖,手中双戟终于坠落在地。
周围好静,象坟墓,象深渊,他仿佛感到自己血管里的鲜血在流动,那鲜红的液体顺着剑锋滴嗒,滴嗒,一点一滴地掉在地上,那声音好清脆,有些象小鬼手中抖动的铁链声,滴嗒,叮叮当当,滴嗒。
这就是死么?他脸上突然出现一种怪异的笑容,嘴里嘿嘿,嘿嘿地发出几声怪笑,紧接着暴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嚎叫,双眼鼓出眼眶,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一个身手不凡的家伙使这样活活给吓死了。
那姑娘也算胆大,好象从小便在死人堆里滚爬出来似的,手起剑落,眉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