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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说得韩馥有些迷糊。
荀谌在一旁添油加醋道:“这办法好,袁本初本来就受朝廷的委任,坐领勃海郡,要说从州郡关系上来说,渤海郡本来就是在我们冀州的管辖范围内,请袁本初来此也是无可厚非。须知袁本初四世三公,声望隆于四海,天下百姓仰其鼻息犹婴儿之望父母也。若袁本初肯为主公出头,区区一个公孙瓒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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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马上在厅中引起了一片嗡嗡声。
凡是暗中与袁绍有勾结的文臣武将无不趁此时开始借题发挥推波助澜起来,弄得其他不明所以的官员也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年轻气盛的张郃一双俊目中射出了渴望的神色,显然是想起了并州军与同盟军的那场交战中袁绍对自己的厚待。
他虽然在冀州军中年纪最小,资历最浅,但在军旅中最重军功,所以张郃的态度导致了不少还无缘一见袁绍的冀州武将对袁绍生出了倾慕之心。
当然并非所有的人都偏向袁绍。
长史耿武用目光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干人等,心中大骂,忍不住高声道:“诸公请收声,此乃议事之厅,不是做买卖的集市,如此喧哗成何体统?到底坐领冀州的是我家主公还是那袁绍袁本初?”
众人被耿武一番言语说的羞愧起来,尤其是那些投向袁绍的文臣,脸上更是阵红阵白,可以说耿武这番话直接说到了他们的痛处,更有不少心胸狭窄之辈开始暗暗痛恨起耿武。
耿直的耿武岂会把那些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歹毒的目光放在心上,转身对韩馥从容道:“袁绍虽然坐领渤海,但现在毕竟是孤客穷军,就连军队的粮草供应都要由主上提供,可谓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乳哺立可饿死。怎能将州权委托给他?这等于引虎入羊群啊!主上难道忘记了在与并州军作战时候的事情了吗?”
耿武的一番话令韩馥惊出了一身冷汗,马上想起了当日袁绍对自己的种种不客气,虽然自己可以骗自己说当时是事急从权,但袁绍明显早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韩馥又非是蠢人,岂会看不出这一点?
看着韩馥惊疑不定的样子,辛评暗暗叫糟,还是荀谌反应快人一等,马上冷笑道:“耿武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主上说若是本初公是狼子野心,不可以为冀州之援?”
耿武闻言一点也不客气道:“狼子野心者何止袁绍袁本初一人?助纣为虐的只怕更多!”
这一句话令不少人脸色突变,沮授却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耿武,眼中尽是赞叹和惋惜的神色,显然是被耿武打动。
辛评反应过来,冷笑连连,口中讽刺道:“长史大人此言差矣,何不举目遍视今日之议事大厅,迎袁本初进冀州乃是众望所归,如此美事,我冀州上下倒履相迎还来不及,唯独长史大人要从中作梗吗?难道我等皆是见利忘义、无知短视之辈,唯独耿武大人才是智者?”
这一句话极为阴毒,直接把耿武放在众矢之的的位置上。而且在这注重舆论的时代,引起众怒的话将会很难在冀州的官场上立足。
果然,只这一番话,那些原本就有些倾向袁绍的官员们恼羞成起来,纷纷看向耿武。
耿武的好友、冀州别驾闵纯见众人的脸色难看起来,声色俱厉地帮腔道:“辛评!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跟长史大人如此说话,难道不懂得长幼尊卑吗?又或者背后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为你等撑腰?”
辛评被突然发难的闵纯骂得一窒,做声不得。这才想起耿武的官职乃是长史,比自己这小小的从事要大上不少,闵纯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响当当的冀州别驾,位高权重,仅次于韩馥,可说是在冀州呼风唤雨的人物。此时说出话来,分量非同凡响,不可小觑。
荀谌见辛评骂的语塞,暗叫不好,连忙接口冷笑道:“闵纯大人这话说得真真好笑!我们哪里有什么大人物为自己撑腰?在冀州,主上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别驾大人不是,我荀谌更不是,不过是在仗义执言而已,何来什么撑腰之说?”
不待闵纯缓过劲来,荀谌向韩馥道:“主上,请听我一言:袁本初虽然仅仅是渤海太守,但手下兵精将猛,足可睥睨天下,即便我们不请袁本初帮忙,难道人家离了咱们就活不了吗?袁本初肯用我们的粮草这是好事;主上也是袁氏宗族的门生,当知举目天下,想要为袁本初用命效死的有志之士不计其数,这种人只可以和他拉拢关系做朋友,却绝对不能做敌人,耿武大人说断其粮草就是断了袁本初的生路,实在是误主上之言,难道那张邈、那刘岱、那刘虞、那王匡就不可能为袁本初提供粮草吗?”
这一番话说得韩馥沉思起来。
荀谌见韩馥已经意动,加了一把火道:“所以说,袁本初今日的书信只不过是在为主上提醒,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而我等力主主上迎袁本初与主上共治州事也是全无私心,一片赤诚,可鉴日月!”
转过头来对耿武和闵纯冷笑道:“两位大人也不要多做口舌之辩,我只问一句:若是袁本初居心叵测,那他为何不骤然起兵,与其子袁谭东西夹击我冀州,不是一样可以谋夺我冀州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莫要对我说袁本初这样会出师无名,按照耿武大人要断其粮草计策,那实在太容易送给袁本初出兵进攻我冀州的借口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大厅中所有的人都在暗暗点头,要知荀谌说的是实情,袁绍的力量现在肯定要比经过与并州军交战而伤亡惨重的冀州军要强得太多,因为在诸侯会盟时,袁绍根本就未动用过多少兵力。要是袁绍想要出兵攻打冀州,当真有足够的实力,如果袁绍想要这么做,缺少的无非是借口而已。
不过这借口并不难找,比如今天耿武说的断其粮草的一番话一旦传到袁绍的耳中,其后果可想而知。只要想一想袁绍盟主的地位就足够令人感到头疼了。
如此一来,荀谌和辛评反倒是成了尽心竭力辅佐韩馥的忠心耿耿之辈,耿武和闵纯倒是成了罪人。
韩馥也非是傻瓜,当然看得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暗中擦了把冷汗,心庆自己没有急着采纳耿武的意见,否则必然会引来袁绍的攻击。
不过韩馥也并非是智者,荀谌的一番话明显打消了他对袁绍的少许疑虑,欣然对荀谌道:“卿之言深得我心,既然如此,迎接本初公的事情就由卿负责。”
荀谌口中称是,深深低下头去,不肯让别人看出他眼中的狂喜道:“这事情宜早不宜迟,毕竟公孙瓒居住辽东多年,最擅长的就是以骑兵发动奇袭,要是让公孙瓒先一步动手,即便是请得动袁本初,我们也是要得不偿失。”
韩馥点头,才要说话,却见一名士兵跑了进来,匍匐在地道:“外面有青州刺史派来的使者、自称郭嘉的人求见。”
大厅中的一干人等闻言无不面面相觑,纷纷猜测起来,不知道这时候太史慈派遣使者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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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直闭目养神、一言不发的沮授这时才猛地睁开了双眼,其中神采连连,不知道心中想着什么。
太史慈和袁绍在冀州的斗争也因为郭嘉的驾临冀州而全面的展开。
第一部 第七卷 第六章 谋变(六)
荀谌和辛评对望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惊疑不定,显然猜不透郭嘉到来的意图。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太史慈是袁绍的敌人,在现在局势微妙的关键时刻,郭嘉的到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韩馥面对郭嘉的到来,也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要不要见郭嘉。要知道太史慈和袁绍的不和现在已经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了,要知自己一旦贸然接见郭嘉的事情传到了袁绍的耳中,不知道后者会有何种反应。
辛评最擅揣测别人的心理,此刻看着韩馥犹豫地表情眼珠一转,上前对韩馥道:“主上,现在正是对袁本初表示诚意的大好时机,天赐这个短命的郭嘉到这里来,主上何不把这郭嘉抓起来斩首?将郭嘉的人头送到袁本初处,再用书信表达主上想邀请袁本初共治州事的情意,岂非两全其美?”
这一番话说得韩馥大为意动。张了张嘴,显然就要同意辛评的主意。
耿武虽然性子急,但并非是全无才智之辈,否则也不可能在冀州这人才鼎盛之地脱颖而出,当上冀州的长史。他虽然也和别人一样看不穿郭嘉到此的意图,但他却隐约地感觉到郭嘉此来一定和袁绍的事情有关。
打击自己敌人的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在如此局面下,怎可以让郭嘉连韩馥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人家砍下了脑袋呢?
打定主意后,耿武连忙阻止道:“主上不可!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更何况我们与青州刺史太史慈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怎可以随意地斩杀对方派来的使节呢?毕竟人家远来是客。”
辛评心中大怒,眼中厉芒闪动,显然是对耿武动了杀机,寒声道:“难道长史大人不知道太史慈乃是本初公的敌人吗?”
话才一说出口,辛评就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袖子被人猛烈的扯动了两下,转过头看时,原来是荀谌,见到对方微微摇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情急之下说出了话。
沮授在一旁心中暗叹:这种话怎可说得出口?难道就不怕别人问你辛评:你到底是韩馥的臣子,还是袁绍的手下?
果然,耿武在一旁冷了笑道:“这话说得奇怪,太史慈是袁本初的敌人,又非我冀州的敌人,辛评大人紧张什么?”
辛评心中慌张,表面却强撑道:“诸侯会盟时,青州军冷眼旁观,结果令我冀州军伤亡惨重,要不是袁本初指挥得当,我们难免就是全军覆没之局。太史慈和袁本初与我冀州两者之间的远近亲疏当然是不言而喻。”
耿武哈哈一笑,才木无表情道:“袁本初指挥得当?要不是袁本初贪功冒进,急于求成,我同盟军怎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