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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呵呵笑道:“你被活埋不死,我看骆驼摔不摔得死你?踩不踩得死你?”
长鞭呼啸,一把缠住了陆寄风的双手,口中呼喝,骆驼发足狂奔,竟将陆寄风给拖在长长的四蹄下狂拉。而且还不是只有一匹,陆寄风发觉还有无数骆驼都跟着那匹拖着自己的跑,蹬蹬急蹄,干军万马的雷霆声就在耳边震响,但千军万马也没这么可怕,因为他不但要小心不被后面的骆驼踩中,还要闭着双眼和口,以免地上的沙土再涌入口中。
陆寄风没想到才脱离沙暴,又遇上这样的奇兵,方才他跃上骆驼,只因见到骑在上面的竟是位女子,因此一愣,也才会被偷袭成功。
陆寄风被牵在急奔的骆驼后面跑:心中怒想:“这姑娘是怎么回事?我可有得罪过了她吗?”
那姑娘口中呼喝大笑,用力一拍骆驼,她的骆驼以猛箭疾射般的速度,一下子便脱出了骆驼队,陆寄风几乎都要被拖得飞了起来,她沙漠中鞭驼绕图,将陆寄风拖了许久,才口发号令,停下了骆驼,转过身看陆寄风变成什么样子。
陆寄风突然整个人跃上半空中,扑向那姑娘,她惊呼一声,手中长鞭挥甩,将陆寄风胸前甩出一道血痕,却阻不住陆寄风扑来之势。陆寄风扑到她身上,两人一同滚下骆驼,在沙漠中翻了几翻。
陆寄风骑在她身上,掐着她的颈子,暍道:“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她呢?跟我在一起的那女子呢?你说!是不是也被你这样整死了?”
陆寄风心中十分着急,抓着她的咽喉拚命晃,根本顾不了力道,她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陆寄风叫道:“你给我醒醒!快说!武威公主呢?武威公主在哪里?”
她悠然醒转,蛾眉怒竖,道:“什么公主?死啦!都死啦!”
陆寄风心底凉了半截,愤然一拳打在她脸上。这一举虽没用上内力,却也着实沉重,她闷哼了一声,口角鲜血长流。
陆寄风感觉到地面震动,抬头看去,一骑烟尘正快速逼近,应是救她的骆驼队,陆寄风看她服色高贵,应该也不是凡人,便一把抱起她,跃上骆驼,拚命拍着,喝道:“快跑!”
谁知那骆驼非但不跑,反而屈膝跪了下来,泊在沙漠上。陆寄风怔了,那女子幽幽醒转,见了此景,哈哈大笑。
陆寄风更是怒火满腹,打了她一耳光,道:“笑什么?”
她笑道:“你这汉人,不会骑骆驼,就是跛的!”
那骑烟尘一面逼近,一面有人呼喝大叫,陆寄风虽听不懂,也知道是在叫这名女子,陆寄风索性抱了她,以轻功疾奔。那女子大是惊奇,这才惊觉不妙,拚命挣扎踢腾,叫道:
“放我下来!你这活死人,放我下来!”
陆寄风充耳不闻,前方地势高峭险绝,半片黑色的岩壁陡立,高处还有点点白雪。黑岩、白雪、黄沙、蓝天,画分得景色分明,天地壮阔。
陆寄风提气往岩上奔去,那女子大惊,回过神来,已经身在高崖,底下骑着骆驼的手下们是绝追不上来了。
陆寄风道:“哼!我还是不是跛的?”
他一放下那女子,那女子便长鞭一拉,都朝陆寄风的头脸征甩,陆寄风反应虽快,也破挥出几道血痕,急忙认准了方位,一把扯住她的长鞭,将她拉了过来,又狠狠地打了她几耳光,将她打昏了过去。
这时,陆寄风才能喘一口气,看看她的样貌。不过她已经被陆寄风打得脸部肿了,隐约只看得出长睫剑眉,鼻梁高挺,破皮流血的苍白嘴唇小巧精帜。
陆寄风实在想不通,沙暴是何时结束的?那些人是何时来的?武威公主如今人呢?在沙堆下,是自己拚命护住公主的一口余息,如果她真的死在这荒凉的沙漠中,连半个心愿部无法完成,就这样孤死异乡,无人收尸,未免太可怜了。
但陆寄风更弄不懂的是:自己与这名女子素昧平生,她为何要这样恶整他?在她将陆寄风拖在骆驼后面急奔时,看起来竟颇为快乐。若非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会如此?
那女子呻吟了一声,攸然醒转。
陆寄风连忙趁她还没醒时,扯下一方她的长裙当作绳索捆住她的双手,免得她再挥鞭伤人。
那女子醒了,果然马上要拿马鞭,一动便发现自己被陆寄风绑住,又惊又怒,道:
“你……你为何要绑着我?”
陆寄风道:“你又为何要把我拖在骆驼后面狂奔?”
她道:“因为你从地下被挖出来,本是尸体却又活了,我想看看你会不会死!”
陆寄风喝道:“这是什么理由?我是好好的人,从没死过!”
那女子道:“你明明是从地下挖出来的!”
陆寄风道:“我是为了躲沙暴!”
那女子目露惊奇,道:“是吗?可是那里的沙暴是七天以前,你被活埋了七天,怎么可能不死呢?”
陆寄风自己止有点吃惊,原来自己竟龟息了七天,感觉上根本就是一眨眼而已。
陆寄风道:“就为了想看我会不会死,你这样对我?”
那女子笑嘻嘻地说道:“原来你不会死,这真奇怪了。”
“奇怪什么?”
那女子道:“我以为你跟埋在沙漠里不会烂的尸体一样,所以拖出来玩玩。谁知你竟动了,身上还有血,我想瞧你倒底是活的还是死的。”
竟只为了这样的好奇心,她就以残忍的手段整他,陆寄风大为忧心,那样的酷刑自己受得住,武威公主却绝对受不住的。万一武威公主也被人这样对待,他一想到就胸间作痛,一口气差点哽咽住。
陆寄风沉声道:“跟我在一起的还有个少女,她如今人呢?”
那女子眼珠子微微一转,笑道:“你说的是她呀。”
陆寄风揪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晃,道:“给我说清楚!”
那女子虽被陆寄风打过,半点也不怕,狡滑地笑道:“我们这一队,在此发现过的尸体又不止你,你可得让我想想……”
陆寄风放开了她,她起了身,陆寄风料她双手被绑着也变不出什么花样,便只是盯着她。
她仰头东张西望,又像是在找脱身之道,又像是在认真思考着陆寄风的问话,陆寄风也猜不出她的心思。随着她的眼光四望,两人已是身在较高之处,整片沙漠尽收底,远远的可以看见整片平沙上,点缀着零星的绿草丛。
好几个帐蓬建在草丛边,坡上的骆驼群斑斑驳驳,一群一群,简直数不完。还有许多马匹也零散地圈成一批批,至少有上万。陆寄风没想到自己与武威公主所埋身之地不到几百尺处就有这么大的队伍与人群,原来沙漠里果真是出没无常,谁也不知下一步会见到什么。
那女子转过身笑道:“哎呀,我想起来了,那姑娘是不是约十四、五岁年纪,颇为可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又听话又甜蜜的?”
陆寄风点头道:“没错,就是她!”
那女子问道:“她的出身是不是颇为高贵,没人知道她跟你在一起?”
陆寄风点头道:“对。”
那女子道:“你会带着她,一生一世都听她的话,绝不跟她吵架,就算吵了架,也不放她离开吗?”
陆寄风没想到那女子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答不出来,道:“这与你无关。”
那女子道:“怎会与我无关?既是我的人手救了她,她的命就在我手里,我要让她见谁,不让她见谁,都由我来说,你老实回答就对了。”
陆寄风瞪了她一眼,她目前是被制住的状态,还这么盛气凌人,就更不用说平时的样子。
武威公主在她手中,陆寄风倒也不敢造次,便道:“我跟她只是萍水相逢,说什么一生一世?”
那女子听了,低着头想了想,笑道:“我知道了,你要见她就随我来。”
陆寄风又心生警觉,一把提起了她,道:“你说地方,我带你走!”
她道:“也好,本王妃懒得走路,你带往东边我下去吧!”
陆寄风倒是没想到她是王妃,不知道是哪里有这么泼辣残忍的王妃?
陆寄风抱着她,以轻功往高岩下跃,在半空中御气,缓缓地安然落下。那泼辣王妃没想到他轻功如此高明,连攀住岩壁都不必,就能这样落下,微感惊奇,却叹了口气。
陆寄风没问她为何叹气,也没有兴趣问。落了地之后,才道:“往哪里走?”
王妃道:“你先往南边走百步,再往西边走二百步。”
陆寄风依言而行,此地乱岩堆积,景色荒凉,也没有人烟。
王妃道:“你把地上这片岩石掀开,底下有个洞穴,我们就将她埋在底下,你打开就看得见了。”
陆寄风心头一酸,想不到武威公主真的已经死在沙漠,手脚竟变得十分软弱无力,不知该怎么办,也没有勇气去掀开那黑岩,就怕真的看见武威公主的尸体。
王妃见陆寄风动也不动,道:“怎么?你怕我骗你?那我来掀好了,你解开我的手。”
陆寄风警觉,道:“不必!”
他鼓起勇气,弯身掀起石板,底下果然有个黑洞。
突然间背后被人一踢,喝道:“下去!”
陆寄风大吃一惊,整个人被踢下洞中,及时攀住洞壁才没摔下去。
陆寄风仰头看,王妃一脚踩着陆寄风的手,拚命踹着,骂道:“给我下去!竟敢挟持我,你不要命了!我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寄风听见一阵奇异的沙嘶之声,这洞穴底下不知有什么?低头看去,密密黑黑的,一股腥气直透鼻端,突然间一物螫螫剌剌地爬上他的手臂,陆寄风一看,立刻由头顶麻到脚底,那居然是几只肥大的蝎子!
此处竟是蝎子穴,蝎子一爬近那王妃的脚底,就自动退了下去,想必她本身已作过种种防备,才不怕蝎子。陆寄风不敢乱动,仰头道:“你骗我!”
她咯咯笑道:“谁叫你这么好骗?蝎子可比沙暴更可怕,会螫得你要死不活!你别开口喔,否则蝎子爬进你口里,可会钻进你脑子吃光你的脑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