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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寄风喃喃道:“相逢大梦归?相逢大梦归?”他呆呆地望着那片缣帛,云若紫的诗里,似乎还有些不祥之意。
千绿柔声道:“陆公子,你知道小姐诗里的意思吗?”
陆寄风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千绿道:“小姐不是凡骨,她总是能先一步知道将来的事,她就知道得守在这儿才遇得见你,去年老爷回来时,她还特别交待老爷把封爷给护送过来……”
陆寄风心头一忧,道:“封爷?是封秋华封道爷吗?”
千绿道:“是啊!你也识得他?”
陆寄风道:“你们老爷多久会回来?”
千绿道:“算算日子,这几天也该到了。怎么?你要见封爷?”
陆寄风点了点头,千绿道:“封爷是个半死人,没有神智,您见他做什么?”
陆寄风道:“他一直没有恢复?”
千绿道:“小姐说,这回将封爷送过来,会有救他的机缘,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
千绿道:“只不过未必是福。哎,我现在总算明白小姐为何特别要跟我说这些了,原来她知道有一天要由我来跟你说。”
云若紫既能预知吉凶,却还让刘义真所擒,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陆寄风百思不解,不过既知她身陷险境,不管怎样陆寄风非把她救回不可。
陆寄风向千绿问清楚庐陵王府怎么走,便配上封秋华的剑以备不时之需,以轻功跃上围墙,奔出了云府。
庐陵王府离云宅并不甚远,但是当陆寄风潜入之后,前后都找遍了,不要说没见到云若紫,就连刘义真和柳衡都没见着。
陆寄风暗觉奇怪,隐藏在屋顶上,见到一名在后堂巡视的官兵,便跃了下去,瞬间点了他几大要穴,抓着他再跃上屋顶,问道:“刘义真呢?”
那官兵不敢隐瞒,道:“王爷……王爷昨天就离开了……”
“去哪里?”
“小的不知,王爷很机密,他什么时候出去的,这府里没人知道……”
陆寄风问道:“他是否抓了云府的云小姐回来?”
那官兵噤若寒蝉,不大敢说,陆寄风按在他风门穴上的手一点,那官兵痛得大汗淋漓,却被点着穴不能发声,痛苦欲绝。
陆寄风再逼问了一次,那官兵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道:“好像……好像是,但是小的真是不知啊!”
“什么叫好像是?”
那官兵道:“那……那位姑娘好好地跟着王爷,没人抓她,所以小的不知道是否是云府的大小姐……”
“她长相如何?”
“隔得远,小的没看见……”
陆寄风反覆问了几次,都问不出要领,那官兵确实不知道刘义真的去处,陆寄风将他点昏,又抓了几人,所问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云若紫和刘义真果然都不在王府,没人知道去什么地方。
这下子线索又全断了,陆寄风只好先离开庐陵王府,再向民间打听是否见过刘义真的车行队伍。
奇怪的是:应该十分显眼的王爷出巡阵仗,竟没有人见到。难道刘义真是微服私行?他带了云若紫,这么机密行事,实在太不寻常了。
就在陆寄风苦思无著,不知该从何找起之时,突然一阵冷笑,自身后的树上响起。
陆寄风抬头一看,并没见到树上有任何人,背上又被拐杖敲了一下。
陆寄风急忙转头,迦逻站在他背后,一脸轻视地看着他。
“迦逻!”陆寄风又惊又喜,道:“你跑哪儿去了?”
迦逻道:“我去见见云小姐是多么美若天仙,能让你动不动就唉声叹气,心神不宁。”
“你胡说什么,我还担心你……”
迦逻道:“你担心我?那谢谢你啦,瞧你在街上像没头苍蝇似的团团转,我看你是担心云小姐吧?”
陆寄风问道:“你知道她人在哪里?快告诉我!”
一见陆寄风这么心急,迦逻脸色又是一变,道:“我问你,你担心我多些,还是担心她多些?”
陆寄风道:“这……这怎么能比呢?”
“这怎么不能比?喜欢谁多些,就担心谁多些!”
陆寄风道:“喜欢也不能比的,你是我朋友,她……”
迦逻看着陆寄风,双眼盯着不放,等着陆寄风说下去,陆寄风张口结舌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该说云若紫是自己的什么人,只好说道:“你知道她的下落,爱说就说吧!不说我自己去找。”
迦逻叹了口气,转身道:“跟我来。”
陆寄风连忙跟了上去,问道:“你昨晚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不说一声?”
迦逻道:“我高兴什么时候走,谁能管得?”
陆寄风只好苦笑不语,迦逻带着他又往山上去,陆寄风什么也没问,迦逻先按捺不住,道:“你不怕我胡乱带你乱走,让你找不到云小姐?”
陆寄风道:“我相信你。”
迦逻瞪了他一眼,道:“善信人易成人之工具。”
陆寄风只是一笑,迦逻口气缓和了不少,道:“我昨晚到村里去,听说云小姐被那个什么庐陵王给抓走了,我又找了好久,才找着他们的车队。”
陆寄风道:“你怎么找得到?”
迦逻道:“我自有法子。”
至于是什么法子,迦逻不说,陆寄风也不便多问。
迦逻忍不住问道:“你倒底知不知道云小姐的身份?”
陆寄风道:“你指的是什么?”
迦逻道:“她是……唉!算了,你自己问她吧!”
迦逻带着陆寄风又重回山上,而且所行之路,仿佛就是以前走过的,不知道刘义真深入嵩山作什么?
直走到一处松林,两人藏身在草丛后,前方的空地上,已搭起临时军帐,密密地以丝帐围起,上百名剽健的汉子防守在外,不远处则停放了几辆大若屋舍的六马油壁华车,乍看之下,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是皇帝出巡。
“这阵仗……?”
迦逻道:“庐陵王摆的,他在等人。”
“等人?”
迦逻道:“以他的身份,他不能再上嵩山,会冒犯到我娘,他一定是在这儿等我娘派人来跟他碰头。”
陆寄风道:“等等,你的意思是……他也是圣我教的信徒?”
迦逻—指插在车边和帐边的旗子,道:“嗯,这一寨定紫鸾寨,那旗上的紫鸾还没开光,定是入教不久,还没建过功。不过,这一寨都是军人出身,跟别处的乌台之众大不相同,他们又抓到云小姐,这下子立的功可大了,看来不久以后,这一郡的十六个寨都要归紫鸾寨主管了。”
陆寄风万万没想到:刘义真竟也加入了圣我教,还将官兵全数投入为寨众!舞玄姬既是北魏的母后,刘义真投在她的麾下,此举根本是不折不扣的叛国投敌。舞玄姬先完成人的私欲这一点,确实是凡人无法抵抗的诱惑。
军帐的一角被掀了开,刘义真和柳衡恭恭敬敬地倒退而出,说道:“请小姐安歇。”
军帐内没有人声,陆寄风的心跳个不停,云若紫真的在里面吗?这么多年来,刘义真用心讨好云若紫,原来并不是为了贪恋她的美色,而是别有用意。
陆寄风问道:“你说这一郡有十六个寨,一共有多少人?”
迦逻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最大的一寨有一万多人,最小的也有三千人。”
如果每寨以五千人计,刘义真等于一下子得到八万大军,足以起兵对抗文帝刘义隆了,难怪他要臣服于圣我教。
这时,其中一辆大车的车廉微卷,露出一张俏脸,道:“刘大哥!你还要在这儿待多久?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刘义真上前笑道:“贞妹,你不多歇一会儿?”
司马贞道:“我精神可好呢!“看来司马贞和张业是在半路与刘义真遇上了,她虽然衣服还没得换,但是神采飞扬,又恢复了那无忧无虑的公主模样。
刘义真上前,捧着她的脸轻轻一吻,司马贞喜上眉梢,道:“刘大哥,你派人来找我也就罢了,怎么让他们全穿成这怪模怪样?”
刘义真道:“我是不想惊动民间,让人知道你堂堂富阳公主,被一介匹夫给抓了,会传成多难听的话。”
司马贞道:“原来如此……那帐里是什么人?”
刘义真道:“没人,我叫柳衡护送你先回去吧……”
“不,你回去我才要回去!你倒底守在这儿做什么啊?”
刘义真道:“我藉着找你之便,顺便教众人将此山的地势看仔细了,作为对抗魏国的前线,你再耐心等等,不用多久他们就能回报了。”
司马贞拉着他,撒娇地说道:“你进车里来,我有话跟你说。”
刘义真想了想,微微一笑,对柳衡使了个眼色,便登入车中,垂下厚帘,车内的事情再无外人可知了。
柳衡按着佩剑,尽责地观望着,陆寄风与迦逻仍隐藏在松树后,极欲进军帐中一窥云若紫是否在里面。
迦逻道:“再耗下去,到黄昏时独孤冢就会派人出来,那时就来不及了。”
日头早已西偏,距离黄昏时分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陆寄风想了想,硬闯虽可打退群敌,不过如此一来,行踪便曝露了,若是惊动了舞玄姬,反为不妙。再说,帐中是否有人,也还是未知之数,在知道之前绝不可轻举妄动。
迦逻道:“我有个法子,你看看怎样。”
“什么法子?”
迦逻道:“我扮成我娘的手下,去引开那剑客的注意,你趁机进帐里找人,救走云小姐。”
陆寄风道:“可是你这样出面,太危险了,那个剑客叫做柳衡,他的剑法,一般人是对付不了的。”
迦逻笑了一笑,一挥拐杖,道:“他的剑法有我这拐杖厉害吗?”
“可是万一被司马贞看见了……”
“她和他的心上人在车里亲热,有睑出来吗?”
陆寄风仍觉不安,道:“我看你还是别……”
不等陆寄风说完,迦逻已殷然一笑,站直了身,拄杖走了出去,陆寄风待要阻止,众人已注意到迦逻,全都严阵以待,目送着他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