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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希言炯炯眼神上下打量这矮老头不住,只觉凭他吕梁双判威名,除了少以武林高手外,无不闻名退避三舍,惮而远之,这矮老头显然有恃无恐,定是成名黑道高手。
他猛然想起一人,不觉面色微变道:“阁下莫非就是扬威苗疆滇南的矮阎罗艾丹阳么?”
矮老头嘻嘻一笑道:“那是武林朋友抬爱,送我这矮老头一个名号,些许虚名,怎比得上吕梁双判誉满关中?”
北希言听出这矮老头果如自己所料的矮阎罗艾丹阳,不禁一惊。
但吕梁双判也是名播江湖,响当当的黑道巨擘,岂能让矮阎罗艾丹阳慑住。
北希滇不由激发骄妄歹毒之性,狞笑道:“矮阎罗只能吓退无名小卒,我吕梁双判未必将你放在眼中。”双掌蓄势,俟隙突发。
艾丹阳呵呵大笑道:“艾某空负阎罗之名,要不了一双判官性命,但自有人向二位索取。”
话犹未了,只见九条黑影在院墙外冲起,纷纷泻落院中。
来人均是黑衣蒙面,暮色笼罩下,萧萧西风拂动衣袂,人影如魅,平添了几分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矮阎罗艾丹阳忙道:“这不关老儿的事,吕梁双判,你看著办吧!”声出人晃,疾掠出院外顿杳。
九蒙面人不防艾丹阳有此一著,同声怒哼。
一个苍老阴森语声扬起:“这老鬼到也见机,暂饶他一命,你们呢?”
显然是冲著吕梁双判而说。
吕梁双判看出九蒙面人身法灵奇,落地悄无声息,知是劲敌,深怀戒心,却闻言气涌怒生。
北希滇狂笑道:“我吕梁双判出道以来,来得明,去得白,不似汝等藏首露尾,鬼鬼祟祟,还敢大言欺人。”
那蒙面人冷笑道:“凭你们吕梁双判,尚不配使老夫等显露本来面目。”探右臂倏地如风望肩头一挽,掣出一柄奇形兵刃,沉声道:“尊驾若认出这柄兵刃来历名称,老夫等立即撤走,不然就请俯首认擒。”
双判见这蒙面人手中兵刃,长可三尺六寸,用紫金砂风磨铜合铸打成,月牙钢掌,里厚外薄,锋芒犀利,刃沿铸有逆鳞钢刺,泛出蓝汪汪光华,不言而知蕴有剧毒,钢掌上端突伸三指,两指斜伸,一指外钩,似仙人掌又似判官笔,却两者都不是,显得不伦不类。
吕梁双判横行江湖数十年,见多识广,今宵却难到了他,不但未曾见过这种奇形兵又,而且闻所未闻,何况来历出典。
双判不禁面色连变,目瞪口张。
那蒙面人冷森森一笑道:“井底之蛙,尚敢夜郎自大,骄负妄狂。”
北希滇目中怒焰暴炽,抬手扬腕,呛啷啷一声龙吟过处,寒芒连闪,已将一柄缅钢打造的青锋剑撤出肩头,怒喝一声,剑式猛出,一招“火中取粟”攻向那蒙面人。
寒飚青霞中托出一点碗大寒星,点向蒙面人胸前“玄机”重穴,剑猛力沉,疾如闪电,锐啸破空刺耳,迅厉已极。
蒙面人一见视若无睹,剑势堪堪攻到胸前,倏地右足一滑,向外闪挪三尺,手中奇形兵刃猛然向青锋剑搭去。
只听到叮的一声金铁交鸣,火星四溅,北希滇只觉右臂一阵酸麻,不禁心神一凛。
猛感自己这口青锋剑被对方奇形兵刃钩指扣住,更是一震。
只听蒙面人桀桀怪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右腕一拧掌中奇形兵刃,铜掌上另外两指突然射出一片牛毛飞针,电旋疾飞望北希滇打到。
一拧之力,青锋剑几乎被绞出北希滇手外。
吕梁双判盛名并非幸致,北希滇剑柄顺著蒙面人拧转方向疾旋,滑出钩指中。
此时牛毛飞针已然近身,北希滇猝然斜身一仰,震剑荡出一片寒星,将牛毛飞针悉数震得飞了开去。
一旁的北希言见其弟势危,一式“金蜂戏蕊”洒出一片剑雨攻向蒙面人。
蒙面人冷笑道:“好不要脸,以二打一,今晚要叫吕梁双判无伤逃出手中,老夫从此退出江湖。”
说时,展开手中奇形兵刃,攻出掌影漫天,势加迅雷奔电,攻式奇奥,袭向意想不到部位而去。
吕梁双判剑式犹若风卷残云,剑芒惊天,见式破式,却守多放少。
其馀七蒙面人忽扇形散开,掣出兵刃在吕梁双判身後,抽冷子一式攻出,另一蒙面人疾撞入室内。
七人攻式缓慢,却歹毒辛辣已极。
吕梁双判知今晚如不乘机逃遁,准要横尸在西陵客栈内,心中一寒,剑一式“日月合璧”幻出一片剑墙,身形冲霄奔空而起。
只听一声暴喝道:“你们未必走得了!”
一道寒虹冲霄暴伸了出去。
只听两声闷哼,双判人在半空肩背之处,为奇形兵刃逆鳞钢刺划开一条血槽,拉下尺许肩肉,洒下漫空腥血。
双判也是失运否时,连遭两次败辱,气得发出两声凄厉长啸。
啸声袅袅曳播夜空,宛如狼嗥鬼哭,令人毛骨悚然。
手持奇形兵刃老者冷笑道:“双判必然逃不出五里之外,倒毙途中。”
一个蒙面人身形一动,疾向柳凤薇居室门内迈去。
右足方跨入,猛感室内涌出一股柔中带刚内家罡气,竟撞实在胸前,只觉如中万斤重击,胸骨登时折断了两根,痛极神昏,不禁狂嗥一声,身形震得倒飞仰跌院中,昏死过去。
这蒙面人口角溢出涔涔鲜血,胸衣之上显出赤殷渍血一片。
七蒙面人不禁大惊,料知还有一同党入内,久久不出,必然无幸。
手持奇形兵刃蒙面老者厉喝道:“何方高人请出来回话,暗算偷袭,枉称英雄行径。”
室内寂然无声,七蒙面人只觉心情紧张已极,精芒电射。
半晌,只听一个阴寒彻骨语声道:“姓韩的,你深藏面目防人认出,却瞒不到老夫神目如电,识像的,早早来紧尾巴逃命要紧。”
手持奇形兵刃蒙面老者机伶伶情不自禁打了两个寒颤,心头大悸,倒退了一步,沉喝道:“朋友,居然认出在下,委实高明,但吓不退在下。”
室内语声又起:“那么韩朋友何妨入室,老朽当竭诚款待。”
说真的,骤然之间,手持奇形兵刃蒙面韩姓人可真有点心中发毛,踟蹰不前。
虽然韩姓老者为他们之首,其馀,七蒙面人更不知所措,进又不敢,退又不能。
最後,韩姓老者抱定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决心,那柄奇形兵刃斜封胸前,护住胸腹要穴,身形缓缓走了过去。
他一逼近门首,奇形兵刃疾震,震出三点夺目银星飞入,人迅即欺入房内,纵身一跃夺扑对面窗下反身站定。
等他目光电巡,不禁一怔。
房内黑沉沉地一无柳凤薇身形,却壁角站在一条黑影,竟是贴墙而立,一动不动。
韩姓老者冷笑道:“朋友,韩某已然进入房中,怎不打话,有失迎宾待客之道。”
那黑影默然不答。
猛然,韩姓老者想起一事,不禁面色大变,忖道:“那柳凤薇何去?自己同党一人又何往?西陵客栈周围布有伏桩,如他们逃走为何不发出警讯。”事情显然又出舛错。
忽地壁角黑影竟然向前倒下,轰隆一声大震。
韩姓老老冷哼一声,伸手入怀煽开夜行火熠,熊熊火焰映照之下,倒下黑影赫然却是蒙面同党尸体。
後胸口上钉著一支骷髅白骨箭,箭簇深没入骨,尸体僵硬冰冷,气绝毙命多时了。
他认出这骷髅白骨箭乃骷髅魔君之物,这魔头横行关外,心辣手黑,与这魔头为敌,委实棘手。
但想不出骷髅魔君竟会喝破自己,自己与他素昧平生,他谜样来历就是普天下也找不出数人可以认出,不禁大为困惑。
韩姓老者忽地惊绝七个蒙面同党一个却未随入,莫非又出舛错,他只觉心神一凛,立身垫腰,疾如离弦之弩掠出房中。
身形尚未站地,惨景已映入眼帘,不由气极大叫一声,胸口气涌血翻,喉头发甜,陡然喷出一股血箭,身形摇摇欲倾。
原来院中倒著八个蒙面尸体,胸口上端端正正每人插著一支骷髅白骨箭,口耳眼鼻内尚涔涔溢出黑色血丝。
非仅如此,八人四肢尽被支解破下,血流成渠腥臭扑鼻,中人欲呕。
韩姓老者一顿足,怨毒骂道:“骷髅魔君,我与你势不两立,不报今宵之仇,誓不为人。”
骂声中,两肩猛然一振,搜地一鹤冲霄拔起五六丈高下,身化“摩云展翅”张臂斜穿泻空扑去,去势如电,瞬眼即杳。
雨风悠悠吹起,黄叶离枝悲吟,长空雁过,月寒似水,院中血腥弥漫,尸体狼籍。
人间天上但见一股肃杀,无情霜降中萧瑟秋风之後,严寒皓冬转眼疾至,将又是树枯草残,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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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八月,秋高气爽,太阳照射在身,有著煦和舒适的感觉,四郊山野草黄枫红,凋叶离枝飘飞,长空雁过,赋别情唳,悦目中隐含萧瑟凄凉,似美人迟暮,令人见景生情,无限依恋。
杭城海宁间,行人车马,络绎於途,官道上,远远望去,只见人头压压,几至水泄不通。
奇怪的是,只见其去,不见其来,或有也是寥寥可数,千不及一。
原来他们是去海宁观潮的,人群中几乎包括各色行业,携老载幼,全家出动。
海宁潮,天下奇观。
缘钱塘江口,岩壁削露,河流突出,潮汐吞吐,至海宁而极盛,八月中旬,潮头高达三丈,浩然大观。
方海潮东来,远望海门,初则白光一线,既近,如霜戈银甲,万里腾空,流珠溅沫,飞洒半天,比拟谓云:
“沧海倒流吞日月
青天中裂走雷霆”之势,诚为不诬。
但潮汛最盛期为八月十八日,过此势即逐渐转弱。
浙人有云不观海潮者,有负此生,其实并非夸张之语。
闲话休提,且说:官道人群车马中,有著一人一骑,身似玉树临风,骑是千里乌骓,异常惹目。
骑上人玉面朱唇身著一件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