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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是三旬左右瘦子,鹰目勾鼻,两手特长。 两人一落定,四下游眼良久,瘦子才说道:“李兄邀小弟到此地来,不知有何话说?”
青巾勒额大汉目光转了一转,面泛阴笑,道:“王兄方才在南宫适墓侧戮杀“归云庄”“旋风剑”程金,兄弟亲见王兄在程金怀中取出一张图形,是否内有本庄秘密?可否借观?”
那瘦子面色微变,倏又转和,微笑道:“哦……李兄原来为了这个,小弟因为敝派与贵堡加盟,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唇齿相倚,攸戚在关,是以小弟日前闻得匡堡主说崑崙、青城及“归云庄”等都存有对贵堡不利的企图后,便留下心来,今日小弟在咸阳归来,无意见“旋风剑”程金拿着一张图形在五陵四处走动,形迹可疑?小弟心疑他有对贵堡不利之举,便出其不意,在后点断他的心脉取得此图,但这图并非“落星堡”地形,回环九折,尚裕饔谐叽纾恢呛未Φ赝迹啃〉苷牖乇ぃ视璞ぶ鳎幌攵悸湓诶钚盅壑小彼底牛贸鲆徽磐贾剑谑种凶鲞〉础
青巾大汉目光闪烁道:“想这“落星堡”四十里方圆之内,明桩暗卡,星罗棋布,一虫一蚁,都无所遁形,来人举动,无不瞭若指掌;若不是飞豹堂主“鬼牙掌”姜虚,传令不得妄动“旋风剑”早死定了,何致再费王兄出手?既然如此,兄弟返卡,旗花传信回堡,就说王兄得了一纸图形。”
瘦子朗声一笑道:“李兄如此勤劳负责,令小弟钦佩不已。”
青巾大汉一面转身,一面笑道:“堡规森严,知情不报凌迟处死,兄弟不敢有误,王兄请有以恕我。”
就在青巾大汉转跃之际,瘦子突扬起右掌,迅如电光石火般,往大汉胸后“命门”死穴按去——
那瘦子手法奇诡,一掌按下后,又疾如电旋的一翻,两指飞弹那大汉后胸“心俞”重穴。
长孙骥看出瘦子的手法是峨眉本门奇学“震脉十三指”法,暗暗心惊那瘦子心意狠毒……
只听青巾大汉发出一声淒厉惨嘷,声震陵野,震地一旋身,但见那大汉两眼圆睁露出忿恨凶光,面色青白如死灰,双掌强欲抬起,想做临死之前一击,哪知心眼已震断,真气经他一提,死的更速,张口喷出泉涌黑血,四外溅射,身形颓然往后倒去。
瘦子闪身避过溅血,指着大汉冷笑道:“这是你自找死,休得怨我。”
瘦子目睹大汉口喷黑血而亡,心中忆起大汉方才所说“落星堡”明桩暗卡、星罗棋布,五陵周近,生恐大汉临死前一声惨嘷,引来堡众,自己便绝无生路,忙觑准方向,正待跃身离去——忽见西北方古柏之巅,飘泻一条白色人影,闪电流星般,疾掠而来。
皆因来人来势无比之疾,瘦子才一发觉,倏忽已到了身前,闪避已是不及,只听得瘦子一声闷哼,便倒地死去。长孙骥看出来人正是方才同隐於树后的白衣少女,只见她泻落后,飞伸五指向瘦子“精促”穴迅如电闪,点了一指,左手同时飞出夺去瘦子右掌中的图卷;足一沾地,立即腾上半空,躬腿一伸,射入林荫树丛密处。
长孙骥看得心头大为骇异!只觉此女身法变化之巧幻,出手之奇,迅捷无伦,宛如一气呵成,来去如风,简直是平生仅见,又慨叹江湖劫杀,层出不穷,瘦子瞬刻之前,岂能料及黄雀尾随?难逃戮杀之厄。
一轮皓月甫平山头,寒星冷落,西风振树生啸,陵野中一片肃杀阴森,遥见翁仲石兽矗立在墓道中,宛如鬼魅幽灵,长孙骥思绪潮涌,紊乱如麻。
正自出神之际,一条玄色人影飞落在瘦子及青巾大汉屍体之前,只听这人轻“噫”了一声绕着屍体端详,瞧瞧死因何在?
蓦然!划空一声急啸,声落人至,方才陵前的葛衣老人又至,一眼看见两具屍体,狞笑一声,双掌一招,打出一股凌厉无匹的劲风,向那玄色人影攻去。
那玄色人影在葛衣老人一出掌时,便已飘开五尺,转面叱道:“姜虚,不问青红皂白,妄施毒手,这是你们“落星堡”的规矩么?”
姜虚大喝一声,道:““余仙子”如非你施毒手,这两人何能同时轻易死去?老夫亲眼目睹,你也是一代高手,怎能推诿得了?”
“余仙子”冷冷说道:“老鬼休要血口喷人?我“余仙子”向不对晚生小辈交手,怎可诬赖?”
姜虚在“余仙子”说话之际,目光已落在瘦子身上,似这等江湖高手,眼光何等锐利,已瞧出瘦子死因何在“余仙子”话一说完,便自冷笑一声道:“这王清便是你那独门手法“拂花鬼指”致死,别人也不能,以你“余仙子”一派之尊,诳语欺人,岂不令人齿冷?”
“余仙子”突地手中鸠杖一顿,发出一声极其冷峭的笑声,听来毛骨悚然,只闻她道:“姜虚,你真是狗咬纯阳,不识好人,不错,那王清是我独门手法“拂花鬼指”致死,但你看看贵堡手下是否被王清峨眉奇学“震脉十三指”而亡?”
“鬼牙掌”姜虚被说得怔了一怔,意似不信?仔细凝视两屍伤痕,青巾大汉果然是被峨眉手法“震脉十三指”致死,心中暗暗奇怪推测不出他们何以互殴,峨眉与本堡已结成死党,无论如何王清不会向本堡做对,难道他们两人是因私怨结仇么?
忽听“余仙子”冷笑了声,道:“如何?王清之死必是我那叛徒燕玲所为,只是我迟了一步,被她逸去。”
姜虚也不做答,目光忽凝视着长孙骥藏身之处……须臾,说道:“现在我们还分不清谁是谁非?且容老夫找出一个人证来。”突地腾身跃起,凌空下扑,迅如鹰隼,一落在古柏之后,向那长可及人的野草丛中连挥两掌,只见掌风及处,野草四偃,遍无人影。
姜虚不由一怔!方才见得人影闪动,莫非是我眼花不成?
原来长孙骥机智聪颖,长久藏在树后乱草中,只觉筋骨痠僵难耐,身形略为移动,不慎踏着一截枯枝,啪然微响,心知这等江湖高手,耳灵无比,一等他们察觉,再要闪避已来不及,略一张望,看出十数丈外两具石像之后,正好藏身。
只是要穿过宽可三丈余墓道,无所掩蔽,心正微微踌躇之际,遥见“鬼牙掌”姜虚,目光落向自己藏身之处,情知再若犹豫,必遭捕获;心急便做孤注一掷,身形一挫,贴地平射,贴在墓道上越过,几个飞窜,已自藏在石翁仲之后。
皆因月色斜射,长孙骥贴在墓道飞射之时,人影映在墓壁上一闪,姜虚见着人影便是此故。此刻“余仙子”亦飞身掠至,冷冷问道:“姜虚,你找着人证了么?”
姜虚一听,羞愤难禁,鬚发怒张,大喝道:““余仙子”你别冷语侵人,如非老夫敬你远来是客,文武陵前便是你葬身之地。”
“余仙子”冷笑一声道:“姜虚,你别太狂了,我比你尚痴长数龄,尚敢口口声声妄称老夫?如你所言,若非匡堡主对我十分恭敬,今夜你便难逃我寒铁鸠杖之下。”
两人针锋相对,语语讥讽。 长孙骥听见“余仙子”自称尚比姜虚长了几岁,看姜虚已是六旬开外“余仙子”似为四旬丽人,不禁心奇“余仙子”驻颜之能此刻,姜虚似是横了心,右腕一反,肩头那支“鬼牙掌”已自捞在手中,微微一晃,冷笑道:““余仙子”你休以为你那三十九手追风杖法,就是震惊武林之学,那是武林中抬举你的,你若不信,且试试老夫手中这柄正反二十八式“鬼牙掌法”究竟孰优孰劣?”
“余仙子”也不再说,一抡手中寒铁鸠杖,平平游起,突然电闪变招,截腰扫去,手法之奇,无与伦比。只见姜虚凌空一跃“鬼牙掌”
如飞泻下满天寒星……
“余仙子”一杖扫空,便自飘身欺前一丈,让开姜虚凌空下击,回面飞起一杖,带起千条杖影,向姜虚攻去。
两人都是武林中数一数二高手,动起手来,在奇奥的招数之外,尚以平生精纯的内力相拚,两人愈斗劲力愈强,十数丈内都遭劲力波及,砂飞石走,枝叶溅飞,风声激耳生吼。
长孙骥看得十分受用,只觉两人招式无一不是奇奥难测,每一招内均暗蕴无数变化,心中默记此等奇招,忽然身后乱草拂动……
回面一瞧,却是那白衣少女燕玲掩来,只见她低声道:“怎么你还未走?”
长孙骥为她绝世风华所吸引,只茫然摇摇头,燕玲一步一步挨近身侧,不禁心如小鹿撞胸,噗噗直跳。
燕玲对於他这种神情,恍若无觉,两道眼神直落在“余仙子”与姜虚生死之搏场中。
长孙骥强捺住散乱的心神,随着看去,只见他们愈打愈是威猛,近身周遭的小树被劲力波及,连珠爆响纷纷折断;蓦地——四外嗖嗖跃来十数人,为首一人是一黑鬚老者,手执着一桿红色小旗,高叫道:“姜堂主,快些住手。”
姜虚闻叫,心神略为一分,便被“余仙子”鸠杖逼开三丈余;“余仙子”还待追击,却被黑鬚老者等十数人,同时推出一掌,震得身形连续退后……
黑鬚老者趋前一步,拱手笑道:““余仙子”赵某来迟一步,致引起双方误会,匡堡主为此遣赵某赶来致歉。至於令徒燕姑娘事,堡主说请“余仙子”无须烦心,一俟找到,当立即派人送回蓼心洲。”弦外之音,意含驱客出境。“余仙子”为人机智,哪有听不出的?
暗忖:“现在暂时不能与“落星堡”闹翻,不妨虚与委蛇,俟事情办了后,哼哼……那时叫你们嚐嚐我“余仙子”厉害!”遂故做大方,微笑道:“我哪会与姜堂主一般见识?既然如此,叛徒之事,郑重相託赵堂主了。”
黑鬚老者大笑道:“好说……好说!”说着,目光倏又落在堡众身上,喝道:“你们护送“余仙子”离去。”
“余仙子”一声冷笑道:“不消……”鸠杖顿处,身形“嗖!”地穿空激飞,宛如御风而行“落星堡”众,随后掠去。
但见“余仙子”一条身形,在月华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