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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李时珍笑着对埋头看文件的御姐苏冲说道,“气色真好,看样子昨天的事情谈妥了?”
御姐苏冲诧异地抬头,眼神扫过李时珍画着甜蜜淡妆的脸和那胸前镶着金丝的黑色套裙,她目光如炬,最后颇有深意地停留在了李时珍的耳垂上。
“还算不错,”苏姐淡淡地说,“哦,对了,昨天忘记告诉你了,Lydia的急事取消了,就没再通知你过去,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怎么会呢,苏姐。”李时珍的脸上仍挂着无可挑剔的笑。
“这就好,”苏姐说着,从右手边的文件架上抽出一个夹子,递给李时珍,说:“留下区的案子你来负责吧,跟政府打交道得需要个通情达理的人。”她刻意强调了“通情达理”四字,似在表扬李时珍的大气,然而,这话在李时珍听来仿佛在公车上被猥琐男揩油后被他赞颂维护公共治安一样,恶心。
“谢谢苏姐。”她乖巧地退出上司办公室,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看着手中的文件夹,有一种不真实感。她打开客户需求看起来,看来看去,竟有些心不在焉。今日,她特意打扮地光鲜亮丽就是为了证明给所有人看她过得很好,没有受到昨日被遗弃的影响——很显然,她明白,昨天的事情在公司已经人人知晓了;她本是要给苏姐一个下马威,却冷不丁地,接手了在微型摩登以来的第一个策划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时珍想到了情报员林淼,尽管林淼进入公司不久,手中却掌握着公司里上至总监下至实习生所有的八卦消息,她是个获取信息的好途径。另外,御姐苏冲没指派任何人手给李时珍,她明白这是故意刁难,所以目前人员配备也成了问题,她了解林淼,知她是个行动好手。
李时珍给林淼发了条短信,约她在安全梯见面。林淼很准时,李时珍推开安全梯的门时立马看见了她那张慵懒无畏的脸,“找我有什么事儿?”林淼问。
“留下区的案子我接手了。”
“So what?”
“我想请你帮我一起做,”李时珍笑说,“做成之后,我会推荐你升正式工。”
“你推荐我?笑话!”林淼轻蔑一笑,“珍珍姐,你有那能耐吗?”
李时珍心里一紧,却仍是笑道:“如果我没那能耐,又是怎么着让留下区的案子失而复得呢?”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华丽的浅笑,林淼听到她的话,再看到她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时,心想难道流言蜚语是真的?遂稍稍收敛了对李时珍的不屑与不敬。
“你信不信?案子会源源不断地来。”李时珍趁胜追击,“早上上班的时候听到别人说我变了,我真的变了吗?”
半信半疑渐渐从林淼脸上消失,尤其当听到李时珍说,“我知道苏姐也看你不惯,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你现在帮了我,也就等于帮了将来的自己。”这话李时珍当然是胡编乱造的,但是,职场如战场,战术也是要虚实结合的。职场如履薄冰,就是要每个人走路都小心一点。
“我能帮你什么呢?”林淼问。
“我听说你大学的时候专攻设计是吗?”
“我学的就是工业设计。”
“我只会策划,至于怎么实现,就靠你了!”
“你是说,这次的绘图由我来做?!”林淼兴奋地叫了起来。
“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李时珍笑笑道。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珍珍姐!”林淼果真跳了起来,要知道,如微型摩登这样的广告公司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用一个刚刚踏入广告业的新人出的设计方案的。
“我相信你,你可一定要好好做哦。”李时珍温柔地摸了摸林淼的头发,她现在温顺地像一只小猫,不过,李时珍心里明白,她只是暂时收了利爪而已。
“难道传言是真的?”李时珍正要拉开安全梯的门时,她听见林淼怯生生地问。
“什么传言?”李时珍背对着她,幽幽地笑了。
“我听说,留下区的处长坚持要用你,这才把Victoria换下来的,这是真的吗?”
李时珍并没回答她的问题,继续幽幽地问道:“你还听说了什么?”
“还听说,珍珍姐你现在有靠山了,连Sue都不敢轻易动你的大靠山。”
“噢?”
“你应该知道Sue的靠山是谁吧?——华中地区区域经理王志杰;如果连她都对珍珍姐你礼让三分的话,那珍珍姐身后一定有更强大的人撑腰才对吧!珍珍姐,你的靠山是谁啊?”
“瞎说什么啊,快回去工作吧。”李时珍浅浅一笑,拉开安全梯的门阔步走回办公桌前。随后的几个小时,她感觉到办公室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每个经过她座位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叫她一声“珍珍姐”,甚至是Amanda也借着公事来找她攀谈,“珍珍姐,昨天的事儿真是对不起,都是我大意,忘了提醒Sue你还在丽华了,你心里可别记恨我。”
“怎么会呢?”李时珍忽然觉得自己笑得很虚伪。
“那我就放心了,珍珍姐,改天请你吃饭。”Amanda是个难缠的主儿,不然也轮不到她去服侍Sue,她临走前,悄悄地对李时珍说:“恭喜珍珍姐拿下第一个策划案,我早就跟Sue说珍珍姐有足够的能力办案子了。如果以后需要帮忙,一定叫我!”最后,Amanda示意她看了看Victoria,悄悄说:“珍珍姐,恐怕你抢走了她手上的案子,她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她哪知道是客户指明要你做的,你要小心那个女人。”
“我可不想跟人结仇,谢谢你,Amanda!”
世态炎凉全在这一天被李时珍体味了个遍。下午下班的时候,她终于将这一切理清。很显然,她遇到了贵人,留下区街道办事处里有人举荐她,并且由此为她开启了一扇通往广告业的大门。然而,那个人,是谁呢?是陈可汗吗?
李时珍正在犹豫要不要给陈可汗打个致谢电话时,她刚走到大楼口,忽然从柱子后蹿出来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李时珍抬头一看,瞬间怒火中烧,此人正是消失了多日的林蓬。他穿地西装革履,精气神儿也很好,完全没有逃亡的样子。他挡在李时珍面前,从手里变戏法一样地变出一张银行卡,说:“珍珍,卡里有三千块钱,密码是你的出生年月,我暂时只有这么多钱了,剩下的三千能不能缓缓?”
“我急着用钱,刻不容缓。”李时珍听见自己掷地有声的冰冷话语。
“我知道你怨我,你恨我,”林蓬说着垂下了肮脏的头,李时珍终于不用再看他那一双闪着狡黠的光的眼睛,他沮丧地说:“看在咱俩在一起两年的份儿,剩下的三千块钱我下个月一发工资就还给你,好不好?”
“你背叛了我,关于这件事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吗?难道我们只剩下财务纠纷了吗?”
“对不起,珍珍,对不起。”
“你还真算个男子汉啊,连个借口的懒得找,你告诉我,她到底哪里比我好了?!”
“下个月,”林蓬说,“等发完了工资我再向你解释,珍珍,求你原谅我。”他的眼睛,他那双曾经像一弯明月、一弯湖泊一样的眼睛,此刻,正充满了哀求,李时珍一时手足无措,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
“谢谢你,珍珍,你要保重,再见。”林蓬冲她招招手,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的背影恍如两年前,挺拔而性感。他越走越远,李时珍却愣在原地,她曾经许以未来的人,就这样渐行渐远,从此与她咫尺天涯。
李时珍坐上公交车,她本以为自己会如两年前林蓬不辞而别时痛哭流涕、难以自拔,然而,她只是在微凉的夜风中吸溜下鼻子,然后轻轻地关上了车窗。两年的时光,足够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和容忍磨损殆尽,那个脆弱的男人,终于离她而去,她竟有些释然。
她从浴室出来后,看到手机上有两通岑溪的未接电话,回拨过去时,对方一直在通话中。她涂上晚霜,再将头发仔仔细细地吹干——之前她也一直在做,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如此精致地打理自己。林蓬离开了她,好像反而激发了她善待自己的意志。
她本欲睡前给岑溪电话,然而,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终于睡着了。
迟来的晚餐
第二日,李时珍搬出了她衣柜里最高档的一套:纯白的百褶裙,搭配橙黄色高龄毛衣,一双黑色锃光瓦亮细高跟鞋,脖子上挂着一条金色的链子,项坠是一匹奔腾的欢快的小马,这是今年她生日时妈妈送的生日礼物。
果然再次引发了办公室的小高潮。实际上,李时珍的装扮在办公室的大花园里并不算出众,只是与平日里的她反差过大,这才有了如此大的反响。
更多人对李时珍找到了靠山的传闻坚信不疑,那些墙头草们再也不敢小觑她,于是,李时珍当真觉得春风得意啊。她一边设计留下区的宣传策划,一边在想着陈可汗,是他吗?是他出手相助吗?
想到这里,毫无意识地,李时珍就发了条短信出去,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晚上吃饭?为什么?”陈可汗很快回信。
“为了表示我的感谢。”李时珍写道。
“感谢什么?”陈可汗装蒜。
“等你来了就知道了,你想吃火锅吗?我请你吃火锅吧。”李时珍写道。
“是你想吃火锅了吧?”
“被你识破了。晚上七点半,复兴路上的1号火锅店见。”
“恭敬不如从命,李时珍小姐。”
李时珍无奈地看了看最后一条短信,真不知道为何有人会执拗于一个平常的姓名,女人叫李时珍当真那么搞笑?
叮咚,新邮件一封,居然是林淼发来的设计草稿,这着实让李时珍惊喜了一番,她之前相当瞧不起那个扬言自己很幸运、成功不仅靠努力还要靠宿命的女人,等看完她的五个设计稿后,她之前的宿命论形象轰然倒塌,李时珍竟然开始欣赏她了。
她挑选了两套不错的风格,又提了点建议后,回复了邮件。本来看似完成无望的策划案,有了这个还算不错的左膀,如今可以顺产了。
又是加班,七点的时候,窗外已经黑透,只剩下对面大楼里明亮的灯光,李时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