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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之缘?”徐芬大笑问。
“一面之缘。”菠菜水手答道,李时珍点点头,他说的是实话,本以为他的话完了,熟料,又听见他说道:“徐总,你可不厚道了啊,我跟李小姐见面的时候你也在场。”
“我也在场?”徐芬大当真迷糊了。李时珍听罢也傻眼了。
“对啊,”菠菜水手万分确定地点点头,说:“旅游文化节的开幕会上,李小姐是当时微型摩登的负责人之一吧?”他看向李时珍,李时珍乖顺地点点头,他继续道:“我跟她当时相谈甚欢,你徐总不就站在我身侧嘛。”
徐总脸上一红,道:“原来是那时候的缘分啊,我福浅,竟然没机会认识李小姐。”
李时珍笑一笑,道:“是我福浅才对,竟然错失了认识徐总的机会,幸好徐总您一双慧眼看上了我们公司,我才有机会跟您合作。”
她说罢举起了酒杯,正在这时,她感觉到口袋中嗡嗡作响,恐怕是陈可汗的电话。她站起身,对李局长举起酒杯,道:“有缘能跟李局长再次相见,小女子敬你一杯。”她说完一仰脖将酒喝下,接着又自斟一杯,敬徐总,道:“多亏了徐总,我才有机会再次见到李局长,更是多亏了徐总的慧眼,才有了这次合作,徐总,我一定要敬你一杯。”话毕,一盅白酒下胃,真真地不是滋味。
然而,这竟然是她今晚喝到的最后一杯酒。几次三番,只要徐芬大有了劝酒的意思,菠菜水手必定出面阻拦,他阻拦的方法十分直接:李时珍正要喝第二杯时,菠菜水手的助理站起身,笑吟吟地接过她的杯子,笑道:“徐总,你是知道的,我们局长看不惯女人喝酒。”他说毕,一仰脖将杯中酒喝净,徐芬大笑着,冲他点头致意。 如此这般,徐芬大也不好再劝酒,李时珍便也逃过一劫。
才不过八点,饭局便结束了。李时珍暗暗看着菠菜水手的侧脸,心想道,这真是个有手段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去做公务员真真有些屈才。说他有手段,必定是有充足的理由。李时珍想,仅凭一点就足够了:整个酒席上,他对她既不避嫌又不过分亲近,不承认他俩过往甚密,却在关键时刻出手营救她。其中的轻重和时机,他拿捏地非常到位。
并且,这顿饭,是菠菜水手买的单,不,只能说起先是,菠菜水手的助理正在掏钱,却被徐芬大的助理孙平抢先了去,菠菜水手的助理拗不过。李时珍更是争不过他们,更何况,她看见菠菜水手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这顿饭非徐芬大买单不可。
一行人走到饭店大厅,徐总一脸土色,菠菜水手的表情让人捉摸不定,他脸上写着淡然,也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眼神,实在太浓厚了。他们走到饭店门口,菠菜水手和徐芬大的车都已等在门外,徐芬大起先做样要送她回去,李时珍婉言拒绝,他跟菠菜水手郑重告别后先走了。
菠菜水手淡淡地看了李时珍一眼,道:“走吧,坐我的车吧。”
她笑笑,说:“我还有点事,李局长,您走好!”如此这般,菠菜水手已是心如明镜,不仅是他在刻意地跟她保持距离,她又何尝不是呢。于是,他点点头,上了车,黑色的帕萨特扬长而去。
荒唐的求婚
李时珍靠在普世的柱子上,摸出手机,有十个未接来电,其中八个来自陈可汗,她慌忙回拨过去,铃声响了许久,却没有人接。另外两个来自岑溪,她立刻给岑溪打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但最终,岑溪接了,“珍珍,你在哪儿?”
“我在……”李时珍环绕四周,想了想,道:“我在回家的路上。”的确,她的确在回家的路上。
“回家的路上?”
“对,怎么了,岑溪?”她问。
“唔,没事,方才想叫你一起出来吃饭的。”岑溪道,但李时珍却听出了一丝丝的犹豫。
“我已经吃过饭了,”她眼波一转,道:“明天吧,明天我有空,我们去吃炭烧鱼吧。”
“好。”岑溪挂了电话,李时珍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家里的地址,刚说完,她就趴在后座上睡着了。她果真有些疲惫,一晚上,精力全用在了菠菜水手身上,这会儿终于泄了,周身像被针戳了个洞,劲儿悠忽间便散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司机叫醒,她睁开眼,发觉自己正在小区门口,她掏了钱,跌跌撞撞地下了出租车,六神无主地走在小区里,上了楼,摸出钥匙开了门。进屋后,她没有开灯,直接甩掉拖鞋摸到床上仰面躺下。
忽然,灯光骤然亮了,屋子亮堂地让她不得不紧闭双眼,这时,耳边传来欢呼声和淡雅的钢琴独奏乐,她好不容易睁开一只眼睛,竟然发现陈可汗正站在她面前俯身看着她,而他的身后,则站着徐超人、李宝书甚至还有岑溪。
这是怎么回事?一瞬间,她双目圆睁。
下一秒,她模模糊糊,不,清清楚楚地看见陈可汗往后退了退,却在床边跪下,单手擎着一个小盒子,她一下子清醒了。
她听见他笑眯眯地说:“李时珍,嫁给我!”
他这是在干什么?
她一下慌了神,晃了晃脑袋,发现这并不是梦境,她这才真的慌了,下意识地拉开被子蒙住了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茫然无措地瞧着陈可汗,仿佛他在做一件极其荒谬之事。
“珍珍,”陈可汗打开手中的小盒子,举地更高了,声音也更响亮了,“珍珍,我要你嫁给我!”
李时珍真想用厚厚的被子蒙住头,最好不要听见任何声响。她真想做一只鸵鸟啊,遇到危险将头埋在沙里。
她渐渐感到意识模糊,在似梦非梦的状态中,她一抬头,望见陈可汗身后的岑溪——她脸上正点缀着一滴一滴的笑容,笑容很水润,仿佛是在她脸上盛放的几朵莲花。再去看徐超人和李宝书,他们脸上也净是笑。她起先甚是不解,但转念一想,他们必定正受求婚的幸福场面影响着。于是,她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来,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地走到陈可汗的身旁,垂下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珍珍,我在等着呢。”陈可汗轻轻道。
“你的额头真宽阔。”李时珍忽然想哭。
“珍珍,嫁给我,好吗?”
李时珍弯下腰,手指便也顺着他的额头往下,触碰到了他的鼻梁,她的手指停在他的鼻尖,她俯视着他,看着他那双无助又无辜的眼睛,她忽然发了悲悯之心,随后,她不受控制地、轻微地点了点头。
陈可汗见到她点头,忽然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她在原地转了两三圈,直到徐超人提醒——先戴上戒指,他才停下来,兴奋地有些头晕目眩,却晃晃悠悠地将戒指套在了李时珍的纤纤手指上。
戒指不大不小,牢牢地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小小的一个金色的圈儿,很平实,既不过分炫目,也不觉得寒碜,比起那些华而不实的钻戒好上千百倍!
“这是母亲传下来的,要给她的儿媳妇。”陈可汗轻声软语,声音里极尽温柔,李时珍险些在那把声音里失去了理智,幸而,她的头脑还算清醒,自然,理智战胜了情感,她便也没有陈可汗所希冀的那般兴奋和感动。
她只是淡淡一笑,甚至连眼角的皱纹都没有笑出来。
“珍珍,谢谢你。”陈可汗一把抱住她,她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那羊绒衫有些扎脸,她听着这句话竟然比方才那句更是感动,她有些哽咽,道:“我也要谢谢你,陈可汗。”
她刚跟陈可汗分开,便迎上了岑溪的怀抱,直至此刻,贴上岑溪怀抱的此刻,她才有了真实感,靠着岑溪的温暖的怀抱,趴在她柔软的背部,她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祝贺你,珍珍,你看,他是爱你的,你要对自己多些信心。”岑溪轻轻在她耳侧说,温热的呼吸冲撞在耳边,她的两腮变得暖红暖红的。
离开了岑溪的怀抱,她又被李宝书抱在了怀里,这个怀抱可没有多温暖,她跟李宝书非常僵硬、十分客套地轻轻相拥,很快便分开了,她听见李宝书那拿腔拿调的祝贺声:“祝福你,珍珍。”
她点头道谢,接着便听见徐超人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她抬头向他望去,只见徐超人笑眯眯地说:“恭喜你们,珍珍,以后我们在公司里真是一家人了,我还要请你多多照顾呢。”
她抿抿嘴唇,不想说话,她觉得头有千斤重,真希望面前的这些人全部消失,还她一个清净的夜晚。
“你怎么在这里,岑溪?”李时珍怔怔地走到岑溪跟前,问她道。
“见证你的幸福啊,傻瓜;我们从下午一直等到现在,你终于出现了。”
“下午就开始等了吗?”她回头,却望向了陈可汗,他点点头,然而,她发觉自己心中并没有丝毫感动。她垂下头,搓着手,说:“你们来见证我们的幸福,我很感谢,不过,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俩一个单独的空间?我有话要对他说。”
闲杂人等离开后,李时珍走到橱柜里,找出半瓶白酒,斟了两杯,先独自饮尽一杯后,她明眸含笑地看着陈可汗,故作轻松地问:“我未来的老公,结婚之前,你没有要向我坦白的吗?”
陈可汗忽然一惊,放在桌上的手指骤然攥紧,他举杯,一仰脖,酒已见底。
“结婚之前,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她继续逼问。
“你想问什么?”他给自己倒满酒,索性道:“告诉我,你想问什么。”
“我不问,你就不说吗?如果这辈子我都不问,你真的打算永远都不说吗?永远都不说的话,你忍得住吗?永远都不说的话,你不会觉得痛苦吗?永远都不说的话,她怎么办……”话到了最后,她已经哽咽。
“你在说什么,珍珍?!”他蹭地一下站起,右手迅疾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陈可汗,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到。”眼泪像一条银鱼,正在她脸上无畏纵横。
“李时珍,你到底在说什么?!”他的手劲儿真大啊,捏地她的骨头都要碎了,也好,骨头碎了的话,便只有胳膊痛了;只有胳膊痛的话,她也便能忘记心痛了。
她苍白地摇了摇头,垂首望见了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它是那样简单而美丽,那样纯粹而圣洁,可惜,并不属于她。她一狠心,将那简单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