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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便觉得感情的事完全是小事一桩。
然而,就在她钻进楼梯,挤入人群时,忽然,灵光一现,她仿佛想通了。等电梯到达的时候,她挤出人群,匆匆走入办公室,将自己埋没在堆成山一样的文件里。她决定,中午吃饭的时候给陈可汗打个电话。
十点钟的时候,志明和存欣已经出发去了Wonder Hotel,为了避免跟徐总在饭局上见面,李时珍决定吃过午饭再过去。
她目前的工作只有Wonder Hotel这一项,于是志明和存欣走之后,她终于得闲,静下心来思考。她觉得她最近的生活虽然顺风顺水,但是,很明显,有哪里出现了问题。
她总是想到回光返照,当一切太顺利的时候,她会本能地害怕,害怕着这将是最后的美好,并且,根据她二十五年来的经验,她是应该害怕的,她的害怕总会成真,并且很快就会。
她觉得身后好像有一只她看不见的手,一步步地推着她走到现如今的境地。她不知道这手来自哪里,也不知道这手将把她推向何方,更不知道这手何时会突然停下来,最终消失。她明白得不到的痛苦,但是更明白得到后又失去的痛苦。恐怕后者更加痛心、更让人不舍吧。你也许会想,最起码我得到过,还有许多人根本没机会得到呢。但是这种得到于她而言又算什么呢,她不想做攀援的凌霄花,她想做的,是一株高大的木槿,树根深深地扎根在地里,枝干则高耸入云,她希望这一切由她自己得到,而不是假借上帝之手——如果那只手来自上帝的话。
午餐的时候,依旧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吃饭。她早已习惯跟林淼和Joe客客气气地寒暄之后相隔万水千山坐着、各自吞咽食物,她也早已习惯听着周围细细碎碎的八卦和莺莺的笑声。她早已习以为常,也就不觉得一个人的正午时分有多难捱了。
她很快吃完饭,收好餐具后,她走进安全梯给陈可汗打电话。她正在拨号,忽然一通电话进来,她一惊,去看,竟然是岑溪。她一下热泪盈眶。
“晚上有时间吧?”岑溪问。
“有什么安排吗?”
“你不会要耍赖吧?”
“耍赖?”
“不记得啦?你说今天要你男友请我们吃饭的,诗厚的假都请好了,我时间也都空出来了;是今天晚上吧?”
李时珍吸吸鼻子,她实在惭愧难当,“恐怕不行了。”
“为什么?”
“我跟他,即将分道扬镳。”
“什么?!”
“我跟陈可汗,就要分手了。”
“真的吗?”
“真的;我本来要给他打电话分手的,结果你的电话正好进来,就顺便告诉你了。”
“为什么要分手?”
“我不知道……可能,我不够自信吧。”
电话那头的岑溪没有说话,李时珍接着说道:“虽然他没告诉我,但我也差不多猜出了他的家庭情况,他跟我不是一路人。”她在找借口。
“可是,他爱你。”
“他可能爱我,但是,”李时珍咬住嘴唇,半天才说:“可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我没有信心能够让他一直爱我,总觉得他爱我只是一时兴起,他很快就会移情别恋,不,也许他本来就有不止我一个爱人;你说说看,岑溪,我有什么特殊的优点,没有漂亮的脸蛋,也没有性感的身材,没有骄人的成绩,也没有显赫的家世……我根本就是一无是处嘛,我实在想不出他会一直爱我的理由。”
“你的性格很好,非常好,在我广阔的社交圈里无人能及。”
“我那平淡如水,无滋无味的性格,要不了多久,就会从优点转为缺点;况且,单单靠性格留住一个人,可靠吗?”
“你认真了对不对,珍珍?”岑溪突然道。
李时珍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头脑被钟砰地撞上了,耳朵里只剩下耳鸣,好不容易稍稍平静,她稳稳心神,觉得岑溪一下子抓住了她慌乱的本质。
“是,”她哽咽了,“我认真了。”
“你爱他吗?”
她下意识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正越来越爱他。”
“听我说,”岑溪道,“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继续爱他,然后勇敢走下去;二是停止爱他,长痛不如短痛。”
她很久不说话,岑溪终于着急,道:“你要作何选择,珍珍?”
是啊,她要作何选择呢?
快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李时珍给陈可汗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三声,他接了,“珍珍。”声音里透着疲倦。
“晚上见个面好吗?”
“好。”
“我一会订好时间和地点给你发短信。”
“我来定时间和地点吧。”
“好,那……我去工作了。”
“好……等等,”陈可汗好似忽然精神了,“昨晚为什么没有打给我?你说过安全到家会打给我的。”
“啊,可能太累了忘了。”李时珍淡然道。
“我昨晚等到很晚呢,算了,晚上见面说。”
“你等到很晚吗?”
“是啊,”陈可汗好像打了个哈欠,“昨晚我把二姐和阿诗送回家之后就一直在等,等到差不多两三点吧。”
“又在沙发上睡觉了?”
“嗯。”陈可汗可怜巴巴地说。
“谢谢你,可汗,”她忽然道,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晚上见。”她仓皇中挂断电话,而后陷入沉思。她开始疑惑,陈可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爱谁,他曾经有个什么样的过去……如果不是她误解的话,方才陈可汗在向她明明白白传达着一个讯息:他相当在乎她的安危,他爱她。
很快,李时珍便被短信声从冥想中叫醒,陈可汗在短信上写了又一个隶属于郊区的地点,晚上七点。
与菠菜水手并肩作战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她接起,原来是志明和存欣的呼唤,他们希望她能尽快过去,他们说:“徐总对拍摄好像有些误解,总之,出了状况,恐怕得你亲自出马才能摆平。”
她匆匆忙忙赶到现场,只见人和机器严阵以待,却没有开工的迹象。她一眼看见了在角落里闷坐着的徐芬大,正要走过去时,被迎上来的志明和存欣堵在了门口。
“到底怎么回事?”她问,脸上写满了严肃。
“我们调试好机器正准备拍摄,徐总忽然叫停,说是对方案不满意。”
“哪里不满意?”
“他没具体说。”
李时珍抬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那个身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拍一拍志明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去问问看。”说罢,转瞬,她人已经到了徐芬大的面前,她鞠了一躬,笑吟吟地对他说:“徐总,您晚上有没有空?上次就说要请您吃饭,你可别看我迟迟未动,以为我是不守信之人哪;我已经订好了包间,晚上一起吃饭,如何?”
徐芬大翘起二郎腿,右腿敷在左腿上,在空中荡来荡去,他示意她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他意味深长地瞧了她半晌,嘴角这才露出笑意,他点点头,说:“好啊,李小姐,盛情难却嘛,晚上一起吃饭!”
李时珍温笑如初,继续说:“徐总要是对我们的方案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直接提出来,我们一定修改到您满意为止。”
他点点头,姿态稍稍回落,“我的确有点意见,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视频可以先拍,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再商量具体的修改方案。”
“好。”李时珍站起身,对身边的男人道:“徐总,视频开拍前,我得叮嘱他们几句,失陪一下。”得到徐芬大的允许后,她方离开座位,亭亭地向志明和存欣走去。
“先拍视频吧。”她显得有些疲惫。
志明偷偷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存欣也是一脸的崇拜,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的酸楚。她三番五次地摸出手机,想要给陈可汗打电话取消晚上的约会,然而,她最终心怀侥幸,希望工作和感情两不耽误。
视频的拍摄持续很久,直到晚上六点,主体部分的一半还没完成呢,拍摄期间,徐芬大不时干涉导演,不时提出修整意见,于是,拍摄结束更加遥遥无期。
六点一刻,李时珍对身旁的徐芬大笑吟吟,道:“徐总,我已经在翡翠苑订好了位子。”
徐芬大瞧了她一眼,笑而不语。不多时,徐芬大的助理走来对他耳语一番后,他大笑一声,眉飞色舞地对李时珍说:“我看还是去普世吧,小孙早就订好位子了。”他的助理叫孙平。
志明和存欣留下继续负责拍摄工作,李时珍只好只身一人坐上了徐芬大的座驾。说实话,她有些紧张,却不害怕。她预感到了什么,稍后的酒席上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人出现。然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只好这么做了。
路途上,她跟徐芬大聊得还算开心,但是聊天的时候,她不愿直视他,他那双眼睛,过于深邃,过于迷乱,只要看上一眼,就仿佛被他看穿了心底。
抵达普世,酒席如她所料,却也在她意料之外。
李时珍和徐芬大他们刚刚落座,门再次开启,一脸阳刚之气的男人被两三个人簇拥着而入。她定睛看去,那人竟然是城建局李局长——菠菜水手。他看到她时也是一怔,但旋即客套地笑了笑。李时珍亦报以笑容,然而,她可不如他那般老道,表情被掩盖得毫无痕迹。
她回头瞧了徐芬大一眼,他对她笑笑,她已明白,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她不安地落座,思绪万千,结合今天上午所发生的,她恍然大悟,今天这场晚饭本就是徐总设好的局,目的就是解开他的谜团——李时珍与李局长的关系的谜团。
八个凉菜如流水一样端了上来。
李时珍起先尚有些焦虑和不安,然而,很快,她意识到他徐芬大要跟老道的国家公务员斗心恐怕是要弄巧成拙了。她正想着,却意外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她抬头看去,竟是徐芬大在向菠菜水手介绍自己,她心里一声冷笑,却盈盈站起,一边看着菠菜水手,一边笑对徐总道:“徐总,您可忘了,我跟李局长是见过面的。”
菠菜水手会意,点头道:“这位李小姐我倒是见过一面。”
“一面之缘?”徐芬大笑问。
“一面之缘。”菠菜水手答道,李时珍点点头,他说的是实话,本以为他的话完了,熟料,又听见他说道:“徐总,你可不厚道了啊,我跟李小姐见面的时候你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