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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儿呢,亲爱的?”李时珍若无其事地问负心汉。
“我在南京正开会呢,晚点打给你。”林蓬飞速挂了电话。
他在南京,李时珍心里又升起了一种类似希望的东西,然而,她很快就意识到这是绝望。因为,她刚挂掉电话,差不多五分钟后,一个陌生电话进来,她一眼认出了昨晚的那串手机号。
她把手机放在耳侧,她清楚地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清楚地感受到右手在剧烈地颤抖。
“喂?”她假装镇定地说。
果然又是录音——“宝贝,你想要买什么?明天我休息陪你逛街,南京有一条购物街,非常有名……”
这个臭婊子。李时珍掐断了通话,一甩手,手机飞出了老远。如果说昨天是伤心的话,那么今天,她就只剩下愤怒。
她跪在地上爬过去捡起电话,她决定跟林蓬说清楚。她再次嗯下快捷键“0”,然而这次对方并没有接听。
她发疯似地又打了一次,没有通,再打,不通,再打……她像失心疯少女一样,机械地重复着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重复的动作。打了二十几次后,她终于累了,想到林蓬正跟臭XX手挽手地逛街,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坐在地上,愤恨地喘着粗气。
忽然,叮铃铃,手机响了。
她不由得精神一震,她毫不犹豫地接通电话,劈头盖脸说道:“林蓬,你什么时候把她带给我看看啊?你这个白眼狼,我要跟你分手!”
对方惊得轻轻打了个嗝。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情人给我放了你的录音,我现在全都知道了,你不用遮遮掩掩了,多辛苦啊,你忍了这么久,真是辛苦了!”李时珍又道。
“对不起,”对方咽了口唾液,“我是陈可汗。”
空气仿佛骤然凝结了。
“啊,陈先生!”李时珍叫了起来,“昨晚……我忘记了!”
“我现在明白了……”他欲言又止,“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你好好处理私事吧。”
他飞快地挂了电话。
想到昨晚爽约,李时珍内疚地不行,再想到昨天下午的嘴皮子都白费了,她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来。李时珍瞄了眼屏幕后,深吸了一口气。
“珍珍,有急事吗?打了这么多电话?”
听到他唤她珍珍,她周身忽然冒出一阵无力感,“没事,就是想你了,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中午的飞机。”
“那我去机场接你吧。”
“机场那么大,你找不到怎么办!你还是乖乖地上班,下班了我去接你。”林蓬的声音极尽温柔,如果不是她确定录音里的男声跟此刻听筒中的一模一样的话,她恐怕早感动得涕泗横流了。
“等你回来我们谈谈吧。”
“好。”林蓬挂了电话,挂之前还叫了她一声“宝贝”,她想起录音里他对臭婊子的称呼,不由得一阵干呕。
电话刚落下,手机再次喧闹地响起。她看见了屏幕上那两个讨喜的字儿:岑溪。她们约在瑜伽教室见面,私人教练跟她们情同姐妹,隐私被保护;教室又大又宽敞,是个发泄的好场所。
岑溪看到李时珍的那一刻,就轻轻地走上前拥住了她。她在岑溪怀里偎了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没事的,有我在你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岑溪说。
当她听说林蓬背叛了李时珍时,岑溪跳将起来,啐了一口,骂道:“没想到啊,林蓬那白萝卜小脸下还隐藏着一颗出轨的心!就他那熊样,我呸!我只恨自己从前瞎了眼了,看上那个狗娘养的小白脸!”
“你别急啊,”李时珍倒劝起她来,“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你别太生气啊。”
“你说你也是,当年我瞎了眼,你怎么也瞎了眼,竟然从了那个白眼狼!票子大把大把地借给他,不讨好不说,还被个不算人的东西数落!”
“你别生气了……岑溪……”李时珍声音渐小,岑溪这一愤怒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我明天找两个师弟去接触接触那狗娘养的,看看那个恬不知耻的杂种到底想干啥!”岑溪气得胸脯一抖一抖,像得了百日咳的病患。
任性了一天后,李时珍乖乖地回公司上班了。广告策划行业吃的是青春饭,尽管不需要你在镜头前搔首弄姿,但是你得拼上全部的精力和时间,也就是青春。于是,即使李时珍这样的小职员请了一天的假,公司也会认为她极尽奢侈、逃避工作。
她工作正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陈可汗打电话赔礼道歉,国家行政部门的人她可惹不起。李时珍调动起全身最欢快的情绪拨通了陈可汗办公室的电话,“陈先生,您好,我是微型摩登的李时珍!”
“你好。”对方显然吃了一惊。
“前天失约了真的很抱歉,你最近还有时间吗?”
“我有时间的。”他这次答应地倒是爽快。
“那今天中午怎么样?”
“没问题。”
“真的很感谢你不计前嫌,真的很感谢。”李时珍一时失了神,说道。
“中午在普世见吧,我来订位子。”陈可汗说完挂了电话,留下李时珍继续愣愣地出神。普世?他是说那家豪华到一顿八人标准餐能吃到上万的饭店吗?不可能吧……她在百度框里输入“普世饭店”四个字,所有的搜索项直指向它——那栋豪华的六层饭店。李时珍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倘若陈可汗叫她请客,她可要如何脱身!
午餐休息时间,李时珍决定打车去普世,想到下了公交车直接走进普世她就觉得那场景对比太鲜明,活脱脱地一场噩梦。
李时珍果然被普世的奢华震惊到了,如果说欧式风格早已稀松平常,倘若你看到满眼的清廷旧物,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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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珍小姐!”
听到有人叫她,她回过头,只见陈可汗穿着简洁朴素、休闲大方地右手插兜,左手在冲她挥着。
李时珍整理了下刘海——拍了拍,随即迈着小碎步哒哒地跑了过去,她注意到自己的腰几乎都要弯到膝盖窝里了,“陈先生,你好!”
陈可汗有些陌生地瞧了她一眼,说:“别叫我陈先生,叫我可汗吧。”
“可汗。”李时珍口中叫着,忽然嘤嘤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陈可汗跟着她笑了两声,气氛才总算有所缓和。
她随着他拐了两个弯,走到走廊的尽头。李时珍一边走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如果可以,她宁愿捏碎一块面包,随手扔面包渣当做记号。不过她此刻只好紧紧握着手机,拇指放在快捷键“1”上,倘若陈可汗有什么非分之想,她就呼唤岑溪来救她。
走廊尽头的那道门开着,陈可汗一抬脚走了进去。这里极尽隐蔽。李时珍进门前留心看了眼门上的号码:6066,默默记在了心里。
“别记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她正全神贯注的时候,忽然听到来自门里的陈可汗的嘲弄声,她一颗心才放下。
这是一间窄小但很精致的屋子,统共就只有十平米,却丝毫没有压迫感,李时珍尽管跟陈可汗面对面坐着,却没有感到半分局促。她想,这种设计才称得上是设计,林蓬画的那些千篇一律的设计稿,都是垃圾,垃圾!她幸灾乐祸地想。
“想吃什么?”陈可汗问她。
“想吃最便宜的东西。”李时珍怯生生地看了一遍菜单,答道。
“那就给她上一杯水吧,最便宜的那种。”陈可汗对侍者说道,“我要一碟春卷,一份烤羊腿,要小腿肉,一碟煎饼配辣酱,一份水果沙拉……和一瓶啤酒。”他放下菜单后,无比遗憾地对李时珍说,“唉,本来想让你尝尝烤羊腿的,这里的御制烤羊腿天下闻名啊。”他说完不忘做一个抹口水的动作,李时珍只好愤愤地吞了口唾液。
“我去趟洗手间。”陈可汗站起来说道,洗手间就在房间外,相对门的两个房间公用一个洗手间。他很快回来,刚坐下便催促李时珍道,“你也去趟洗手间吧,吃饭前不洗手,真是不卫生!”
李时珍被他推着走到门口,她的手攥住把手,刚拧出一条缝,忽然她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嗲地要命的声音,她趴在门缝里将一对男女打情骂俏的过程尽收眼底。那个女人——李时珍依稀记起她是林蓬公司的前台接待——一个经常性坦胸露乳、卖弄风骚的女人。等那对男女消失后,李时珍去了趟洗手间,仔仔细细地洗干净双手后,若无其事地坐回陈可汗对面。
“你的水来了。”陈可汗努努嘴。
李时珍抓起杯子,狼狈地吞了口水。
“怎么去这么久?干嘛了?”
“免费看了场演出。”
“噢?演出好看吗?”
“在这种地方看到如此香艳的演出,自然好看。”李时珍看起来很平静。
“是什么演出?我怎么就没赶上。”
李时珍笑而不语。
不一会儿,侍者敲门进来,端来了羊腿、煎饼和春卷,以及水果沙拉。他很快像隐形人一样退了出去。
“工作的事情等我吃完羊腿再谈。”他吃之前如是说,李时珍对这句话的理解是,你好好喝水,我好好吃羊腿,别跟我说话。她乖乖闭嘴。
金灿灿的羊腿阵阵飘香,李时珍索性关闭了鼻子和嘴巴、屏住呼吸才能控制住肚子不被羊腿的香味引诱而叫出声来。她竭尽全力地忍了一会儿,终归没忍住,肚子咕噜一声叫出声来。
她抬眼看见了陈可汗牵动起的嘴角,心里怨恨丛生。
这时,侍者敲门进来,李时珍想,对,陈可汗的啤酒还没有上。熟知,侍者端来的竟然是一份烤羊腿和一碟蔬菜沙拉,而且,他竟然把这两碟可爱的食物放在了她面前!
“羊腿是刚烤好的,有点烫,小姐吃的时候小心。”侍者说完又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这……是给我的?”李时珍问。
“你吃不吃?”陈可汗甚至都没有抬头。
李时珍再也不说话了,埋头在羊腿上钻研。偏偏这时,陈可汗的声音从她脑袋上飘下来,“果然你是肉食动物。”
一顿风卷云涌后,李时珍揉着隆起的小腹,感觉到一阵困意——果然,吃饱了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