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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眸中不由已潮湿了一片,泪光乱转。
常柏呈微笑道:“姑娘不可胡思乱想,岳洋现在独处静室,参研武功,用来对付武林即将发生的浩劫。岳少侠虽对卫姑娘一往情深,但也面临着一项极为艰难的决择,其中关键端在姑娘,岳少侠恐是无能为力,颇感为难棘手?”
卫英香闻言满腹疑云,两道目光疑惑地瞪着常柏呈面上。
“你父卫飞龙罪恶滔天,岳少侠受人重托,非剪除不可。但既爱其女而又不能不杀其父,故岳少侠陷在极端矛盾之中,难以自决!”
卫英香怒目叱道:“我父有何恶行,岂能任你们诬蔑?”
“卫姑娘,你可知阳朔石林所住的那位断去双臂的老人是谁么?”
“管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是我爹爹的宿仇强敌。”
常柏呈冷笑道:“他就是令尊的授艺恩师啊厂
这一句话令卫英香芳心大震,玉容惨变,心惊欲寒。
“他一心望其徒能成为一代俊杰,不想一双手臂反被其徒阴毒功力断送,非但如此,连一条性命也断送在石林。别的不说,卫飞龙弑兄夺位,弑师为患,这两项大罪,就为武林中人所不容……”
“不论武林中人如何说法,他终究是我爹爹。”
“可惜姑娘并非卫飞龙亲生爱女。老朽来这里就是为了说出这句话,以免姑娘从贼做父,让岳少侠左右为难。”
卫英香面色惨白,叱道:“你信口雌黄,拨弄是非。姑娘我不是那种容易被人家欺骗的人!”
“非但卫飞龙不是姑娘亲生之父,而且姑娘与卫飞龙还有一段血海深仇。姑娘莫非不信老朽之话?请问姑娘,你亲生父母是哪个,你自己知道么?”
卫英香忖道:“看来他此话并不虚假。爹说我母产下我之后,即因体质赢弱,失血过多而撒手尘衰。可是相随爹爹多年的手下,都不知道母亲是谁,推说未曾见过,其中显然大有蹊跷……”
不由她将信不信地问道:“常老师说有一段血海深仇,其中因果可见告否?”
常柏呈摇首太息道:“姑娘日后见着卫飞龙时,就问他昔年岁腊暮冬在山东日照县苏家村上,正值夜晚漫天大雪之际,一手害死八条人命的是何人?看他如何对答。
“此时老朽纵然舌生莲花,姑娘只怕也难以见信。”
说完微微一笑。
“姑娘久未进食,只怕已饿了,让老朽命人送上饮食,天明时分姑娘可与岳少侠见上一面。”
说罢已飘身出外。
星斗满天,芦获翔风,河岸之上,显得一片凄凉。
蓦地——
两道啸声过处,一双黑影如飞掠至河岸上,并肩而立,四道寒电慑人目光向四外扫视观望着什么,二人乃是金臂人卫飞龙和郑西亥。
忽听金臂人卫飞龙的焦急语声。
“郑堂主,三元帮所言可信否?小女被康老贼掠至此小洲吗?”
郑西亥似乎略一沉吟,答道:
“三元帮在江汉间势力庞大,耳目众多,自然有人目击掳架姑娘情形,不然江胥卒怎可妄下断言。”
卫飞龙道:“怎么三元帮也找不出这孤洲的确实方位,不要是信口开河吧?”
“前数年是由洲上渔民引路,如今渔民俱无。洲诸分歧,芦获蔽江,又是月黑深夜,全凭摸索,自然难以认清。依我看来,非天明日出是无法找出方向了。”
卫飞龙鼻中哼—声。
“今晚三元帮、黑旗会、峨嵋及我雪莲教来此,能手不下数百十人,我就不信无法找出孤洲方位。”
卫飞龙话音刚落,忽听一声凄厉惨叫,发生在十数丈外芦苇丛中。
两人不禁一惊,立即循声扑去,身形尚未沾地,又是一声惨叫在附近扬起。
卫、郑二人不禁心神一惊,目光落处,隐隐可见江滨水面上飘起两具尸体。
郑西亥忙道:“不好!看来我方友伴遭了暗袭,待我以啸声指引他们前来聚议,以免被逐个击破。
卫飞龙两道目光如电炬般远扫四方,意欲寻出暗袭之人。
郑西亥道:“教主,敌暗我明,不要妄想找出这人。他们避强凌弱,有意如此,听说康姓老儿诡计多端。火焚三元帮,一役伤亡二百余个能手,仅少数幸免。江胥卒对他恨之入骨,但心有戒意,恐重蹈前辙,是以不敢轻进,教主还是小心点好!”
卫飞龙轻轻地冷笑了声:
“江胥卒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话犹未了,忽感胸后一缕轻风掠来,如有暗器偷袭,连忙出掌劈去。
卫飞龙一股猛厉的潜劲随式吐出,但却阻止不住暗器袭来之势。心中不由大骇,只感暗器触刺掌心,一阵奇痛。
空闻远处一个阴森森的冷笑声飘入耳内,接着,一条黑影拔起在二十余丈外,半空中喝道:“卫飞龙,你被我独门暗器打入掌心,循血攻心,如不及时闭穴运功逼出体外,只怕你一身绝高功力从此全废……”
那人喝声甫出时,郑西亥便欲长身扑出,复又忍住。
卫飞龙只觉掌心有微微发麻感觉,心内暗惊。
“这是何种暗器,怎的自己护身玄罡竟阻不住它。”
郑西亥低声问:“教主,究竟你受伤了没有啊?”
卫飞龙尚未回答,夜风中忽又飘送过来方才那阴沉语声。
“卫飞龙,我知道你为寻掌珠而来,但令媛已结伴在南旋途中,你不如疾返总坛,父女总可见面。”
郑西亥沉声喝道:“尊驾可真?”
“言尽于斯,信也在你,不信也在你。若欲与三元帮狼狈为奸,恃强妄为,只怕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哈哈大笑,曳空而去。
两人只是发怔,卫飞龙秉性阴沉,两掌麻痒渐重,心中虽是发怵,但却始终不出一声,只默默运气逼出毒气。
蓦地——
三声长啸划空而起,高亢嘹亮,忽见三条黑影疾掠而来,一个苍沉语声叫道:“卫兄……卫教主……”
三条黑影如鹰隼般泻落,正是那江胥卒、董金荣和峨嵋外家名宿。
江胥卒眼神打量了卫飞龙两眼。
“卫教主是受了暗袭么?”虽在黑夜,他也看出卫飞龙神色有异。
卫飞龙暗暗心惊,道:“小弟倒没什么,只是贵帮手下两人遭了毒手。”说时用手指了指飘浮水面的两具尸体。
江胥卒目光漫不经意地望了水面一眼,嗟叹一声。
“这本不出江某所料,康风兵老鬼诡计多端,又仗着化血暗器歹毒无比,深夜之间,防不胜防,死者不仅此二人,贵教门下受伤人也是不少……”
说着一顿。
“目前江某最担心的是卫兄究是什么暗器所算。以卫兄的卓绝武学,这暗器必然是极其歹毒。”
卫飞龙的心猛一震,苦笑了一声,说出方才经过。
江胥卒先是一怔,继而莞尔一笑道:“卫兄你伸出手掌让江某瞧瞧。”
卫飞龙双掌一伸,一旁的董金荣“刷拉”一声,亮开千里火筒,火光照映之下,只见卫飞龙双臂红肿粗胀。
江胥卒微微笑道:“果不出江某所料,愚兄你受戏了。
这是云梦泽独产的一种水蜂,性能逆风而行。卫兄必是展出劈空掌力时,那水蜂骤迎劲风,逾是加速,不禁螫了一口,水蜂之毒不大,一个对时以后,自会消除。我道卫兄金臂向来以毒克毒,还有什么暗器能暗算卫兄不成?”
卫飞龙一张脸气得煞白,恨不得抓住那戏弄他的人,碎厂万段方消此恨。倏地心中一动:“小弟一双金臂,万毒不侵,小小水蜂之毒,又何能侵入。”
江胥卒道:“这叫做知彼知己,百战百胜。大概戏弄卫兄之人深知卫兄底细,算准水蜂之毒是卫兄金臂不能克制。”
卫飞龙恼怒莫名。
江胥卒义道:“天色距黎明尚有一个多时辰,江某已命手下十里埋伏,一待天色大亮,即可觅出那孤洲方位。卫兄两位暂请息怒,随江某小饮一杯,如何?”
卫飞龙心切救出爱女、何况又不舍广成二宝,略一沉吟,便慨然首允,与郑西亥两人随江胥卒而去。
五人离去不久,由江岸草丛中掠出两人,一人冷笑道:“他们已不敢在深夜搜索,可让常老师从容布阵,我等速去报与常老师他知道。”
说罢,两条身形一晃而杳。
曙光甫现,只见漫天大雾将那远山近水,四周景色,尽皆遮蔽,四下一片白茫茫的,视力不及两尺。
孤洲浅滩上亦为一片浓雾所罩。突然,雾中响起康风兵豪笑之声:
“常大侠真是才华横溢,何以算准今晨有这场大雾?”
只听常柏呈回答道:“在下不过略知星宿小术。昨晚夜观天象,上空云层厚积,知有七天大雾,届时,四十里方圆之内,浓雾蔽日,非至暮垂不会消散。三元帮匪不来则罢,若来而犯险,我让他们无一逃脱。”
又道:“然又恐人算不如天算。天下事往往甚多出人意料之外者,功亏一篑,群丑漏网也未可知?”
康风兵答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等只求心之所安而已。老朽已命人去调沈逢春等二十人赶来相助,他们脚程迅速,谅片刻即可赶至。”常柏呈道:“行兵布阵虽玄奥不测,但百密总有一疏,此处系一大漏洞,对方不乏才智出众之士,三日后定然向此处全力攻来,不过只要尽其所能挨过七日,对方必折伤大半精类,岳少侠亦在参悟绝世武功,强大之敌可去矣。”
距北约莫三里之遥,漫江大雾可见两人影,东闯西撞。
突然两声惨叫惊起,一对匪徒双双仆倒,滚了两滚,气绝毙命。
匪党闻声大惊,齐聚在两人毙命之处凝视,只见一双尸体渐渐缩小,肉化骨消变做一滩黄水。
群匪面面俱惊,纷纷疾掠后跃。
忽闻一啸声传来,哑闷声沉,片刻,朦胧中现出一个彪悍汉子,如飞奔来。
他手执一柄闪闪钢刀,大声喝道:”江帮主传下话来。
请诸位暂勿犯险,静待少帮主与数位高人。”
匪党中有人问道:“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