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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柏呈微微一笑道:“这个倒真个瞒过了令师,曹山主所囚石室中本有一道复壁,闻听令师自报姓名,想起普祠挫败之辱,羞于被救相见,佯作自毙,其实死者另有其人。”
岳洋长长哦了一声,道:“那死者是受曹山主掌击毙命的?”
“死者乃江湖凶名久着、罪恶难书的采花大盗王嘉,敝山主一时权变之计,杀之也不为过。”
岳洋道:“那么曹山主何以失陷布达拉宫?因尊驾着年守口如瓶,家师也不便追问。”
常柏呈低喟一声道:“曹山主失陷布达拉宫实为乃师而起……”
岳洋不禁一愕,只听常柏呈接下说道:“因敝山主在晋祠挫败于令师,自知艺业远逊,又订下翌年版泉古战场之约,倘再不胜,将无颜立足于江湖矣。敝山主听闻布达拉宫金龙法师呼克图‘流云七式’剑法精奇玄奥,乃亲身前往求教,怎奈坯未见到呼克图,就被首座喇嘛诱囚于石室……”
说着又是一笑,道:“此后,在下及点苍高手神剑羽士江义平于寺外相遇呼克图,江义平与呼克抡抢剑相持,发现呼克国始终只使出一式‘排云驳电’,威力不象所传,江义平正要得手之际,突有一双尘俗到来,武功极高,在下多人危急之际,令师暗中施教,引去一双尘俗扑入林中,这时,敝山主忽出现,挟着呼克图与在下急急离去,回到野人山后,才发现呼克图为阴手所伤,记忆力全然丧失,敝山主五年以还,无时不在想法恢复呼克图记忆,时时不忘勤练武功,在偶然机会中获悉野人山中留有广成二宝……”
岳洋失声道:“广成二宝!”
常柏呈目注岳洋道:“少侠想是已听说广成二宝!”
岳洋灵机一动,点头答道:“不但耳闻,且知此物现在何人手中!”
常柏呈眉宇一阵飞动,掩不住内心欢喜,急急问道:是否落在贺束兰姑娘手上?”
岳洋道:“常老师是受了传闻之惑,广成二宝现为一个姓罗的江湖小辈得手,他名叫罗泰!”
常柏呈愕然瞠目,道:“少侠,你此话可是真的?”
岳洋暗道:“事关整个武林至宝,不得不如此?”遂正色道:“怎么不真?”
便将罗泰如何奉命去天南,以偷天换日手段在高天爽怀中将二宝窃出,罗泰得宝后又如何心生贪欲,杀害同行八人,不慎与孤云道长撞见,引起一场拼搏,罗泰三人不敌而逃,以及罗泰本欲远道,不料洞庭湖主事先在酒中放了一种心神受制药物,此时药性突发,硬着头皮回转洞庭,谎说孤云道长从自己手中抢去二宝,他骗服解药后即刻逃去。如此这般,扼要说出。“常老师此来莫非为那广成二宝吗?”
常柏呈一脸懊丧道:“在下一时不明,被传言所误。有少侠在此,在下也当袖手,不能助纣为虐。眼下这座大宅已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少侠若再前行三十丈许,那里有如天罗地网,可说少有逃出之望。但是,孤宅难守,坐以待毙,深为不智,可惜!”
岳洋道:“望常老师教我,最好化干戈为玉帛。”
常柏呈叹息道:“据在下所知,三元、黑旗两帮对贺束兰姑娘恨之入骨,此仇恐不可解,待在下思出一良策,暂解大宅之危……”说着,低头沉思起来。
岳洋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常老师,大宅中防护周密,为何你能入而无阻,如人无人之境?”
常柏呈哦了一声,微微笑道:“双方陈兵,鹿角森严,旷时日久,必有一天懈怠下来,终遭败灭,三元帮副帮主深知在下对战略谋计方面颇有心得,故请在下潜入大宅,探明虚实后再发动猛攻,在下发现宅内虽防卫严密,却百密一隙,尚有空隙可入……”
岳洋道:“常老师业已探明?”
常柏呈笑道:“少侠放心,既然恩公高足于此,何况与贺束兰姑娘又是一对爱侣,回见董金荣,在下决不为一谋……”
说着压低嗓音附在岳洋耳旁密语许久,从怀中取出一个桐油纸小包,递与岳洋手中。
岳洋目露喜色,问了几句。常柏呈沉吟道:“这个在下倒不知道,不过少侠只需依在下计策行事,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岳洋还未答话,蓦地,几声刺耳的啸声随风传到,划破夜空。
常柏呈忙道:“来人乃在下同门,见在下未归还,故此寻来。”
只见四条黑影疾如劲风般在一处山阜上出现,常柏里撮嘴吹一声胡哨,指明自己存身之处。
四条黑影晃眼即到,身子一停,常柏呈忙道:“这位少侠就是当年布达拉宫救命恩人的高足。四位贤弟可认真了。”
四个人人道目光打量了岳洋一眼,露出了友好之色。
常柏呈道:“少侠请速回去!”
岳洋想起出来太久,兰姑娘她们必悬念焦急,遂即抱拳一拱道:“容再相见。”转身疾速回宅,转眼已奔近大宅,相距仅几十丈远,忽见一株合抱的榕树下站立着沈逢春,那如电的目光四处顾盼。
沈逢春一见岳洋,纵身一跃,迎着岳洋道:“少侠怎么去了这么久,敢是遇上了什么难缠的人物么?兰姑娘为此放心不下,特命沈某来寻少侠。”
岳洋道:“并未遇到什么难缠人物,在下追踪潜入大宅之人,却被他逃出去了。沈大侠,你呢?”
沈逢春摇头道:“沈某与少侠一样扑空,匪党如此作为,乃大举进攻的前兆,眼前虽说如此平静,只怕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我等无法抗拒咧!”
突然,树顶传出一声冷笑,笑声虽不大,但惊魂动魄,令人心悸,笑声未止,即见三人飞泻而下。
这三人高矮不一,都是轻装,肩上兵刃丝穗迎风飘动。其中矮小老者冷冷说道:“沈老师,别来无恙,可记得我这故人么?”
沈岳两人各自闪离树下丈余,沈逢春一听深深注视那矮小老者两眼,不禁一怔,继而又笑道:“沈某只道是谁,原来是杨雄老师,韩江一别,迄今十载,英风盛名胜如往昔,可喜可贺,杨老师也托身三元帮下么?不想豪雄如杨老师者也屈居人下,岂不令人惋惜。”
杨雄面上一热,道:“沈老师,草木分植,各有所长,你不用冷讥热讽,杨某今日在此,一来叙叙阔别之情,再则要奉劝沈老师几句话。”
沈逢春朗笑道:“杨老师盛情,令沈某感动,有什么指教,沈某洗耳恭听。”
杨雄道:“沈老师现在处境如累卵之危,大丈夫行事自当权衡轻重,如今沈老师田守弹丸之地,内缺粮草,外无援兵,三元黑旗两帮高手如云,尚有峨嵋及黑白两道高手能人参与,一旦发动攻击,这宅内恐无人幸存,如此深为不智……”
沈逢春微笑道:“沈某正踌躇之际,希有以教我。”
杨雄眉宇一皱,朗声道:“三元帮帮主之意,只要沈老师交出贺束兰及广成二宝,城下之围自解。”
沈逢春闻言仰面大笑,笑声若雷,声震夜空。
杨雄及同来二人面色大变,目光中凶芒逼射。
岳洋只立在一旁冷眼旁观,不动声色。
沈逢春笑声一住摇首道:“杨老师,你太强人所难了,在贺姑娘手中的广成二宝,你从何得知?”
杨雄方冷笑一声,岳洋已自沉声道:“尊驾何不回去,命罗泰来此说话,立辨真伪,徒饶口舌作甚。”
杨雄闻言不禁一怔,转目逼视岳洋,阴恻恻笑道:“你怎知罗泰现在我方?”
岳洋笑道:“这有什么不知,广成二宝就是罗泰得去,所以诿祸于贺姑娘,乃欲置身事外,依我看来,尊驾不如疾速赶回,不然,罗泰已逃之夭夭了,尊驾如此见事不明,未免愧对故人。”
杨雄先是一呆,继而冷笑道:“纵你巧舌如簧,老朽怎会信你。”
岳洋一笑道:“信与不信,听凭于你,沈大侠,我们走吧!”
话才落音,杨雄及同来两人同时挽剑出手疾向岳沈两人而去,大喝道:“你们能走么?”
沈逢春哈哈一笑,疾飘后三尺。岳洋却面对来剑不闪不避,右手折扇疾点对方“左心俞”穴,左手三指同时飞出。
那人见岳洋十分镇定,不禁剑势一缓,岳洋扇锋迅疾点到,忙滑开一步,恰在此时,剑尖已被岳洋捏住。
岳洋冷笑一声暗展出“弥勒神功”震字诀,只听一声惊叫,一柄利剑立断两截,脱手飞出,那人身形亦被甩得翻出三丈开外,摔倒尘埃中不起。
杨雄不料岳洋武功如此卓绝,不禁心惊起来。
那边沈逢春已与另一人动手拼搏,剑气森森,光华炫目。
岳洋迅疾如电闪在杨雄身前,手中折扇轻轻一挥,道:“尊驾如若不知进退,今晚留下的恐怕就是尊驾!”
杨雄在江湖上也是个响当当,叫得出字号的人物,闻言怎能忍得下这口气,当下色变,大喝道:“凭你这无名之辈也配留下老夫!”
他劈掌、挽刀、长身、出招、踢腿,简直是一气呵成,分不出谁前谁后,无愧于“闪电神刀”的称号。
岳洋暗惊杨雄武功,不敢大意,足下展出“玄天七星步法”。
杨雄只见眼前一花,对方身影已是不见,刀势走空,不禁身子向前一冲,突感胸后劲风袭体,心神大震,右腕一招“玉带围腰”,急挥出去,身随刀旋。
这时,沈逢春一剑逼开对方剑势,剑尖一振,疾点对方前胸,高唤一声道:“杨老师!”
杨雄身在半空,闻声疾沉落地,见岳洋并未再追袭,心头略定,应声道:“沈老师有何话说!”
沈逢春微笑一声道:“你我本属故交,沈某实在不忍眼见杨老师走上覆亡之途,广成二宝乃罗泰私据,又谎言耸动天下英雄们自相残杀,沈某本知无不言,待友唯诚之旨,奉劝杨老师速回,严询罗泰,不难真象大白。至于贺姑娘与三元帮帮主杀子之仇,恩怨难辨,是非难明,不似传闻如此简单,杨老师何不置身事外,免伤了你我之间和气。”
杨雄心中畏惧岳洋武功惊人,动手恐难取胜,加以同行三人已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