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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么?”
郑西亥不禁心神大震,暗道:“一点不错,看来此中大有文章!”
高天爽等人见卫英香有意相助,不禁满腹疑云,虽不知卫英香出身来历,却知她与郑西亥这群匪党仅是同路,想不出卫英香究竟为了什么?
此刻,象鼻山上响起了一声长啸,随风传来。卫英香面色微变,忙向郑西亥道:“侄女尚有事待办,三叔英明果断,不必把侄女话放在心中。”说时,身形已穿空斜飞而出,一刹间,人已远在十数丈外。
只见她一鹤冲天而起,拔上象鼻山不见了。
郑西亥惊得一呆。肖七这时难禁他的阴毒手法,只觉脑中一股寒气上袭,神智猛感一阵麻木,连打两个寒噤,身形缓缓往前倒去。
一声冷笑从郑西亥口中发出,道:“老朽向来行事从不追悔,非在你身上追出二宝下落不可。”左手一把将肖七身形捞起,右手上扬,伸出两指疾点向肖七心俞穴。
两指出得中途,忽感胸后劲风飒然,心知有变,不禁心神一颤,放开肖七,身形滑出三尺,旋身如电,两指猛点而出。
只见眼前人影一晃,顿感一条右臂为五支钢指抓住,抓来手法,奇奥绝伦,心中大骇。
来人身形一定,现出一面目冷沉沉的黑衣老叟道:“狠毒恶辣,全集于一身,江湖之上有你一天,将永无宁日了。”
郑西亥感觉穴道被制飞麻袭体,虽有一身卓绝武功也不能使出,面色大变,道:“阁下不问是非,就妄自出手么?”
黑衣老叟冷冷答道:“老朽行事,从不追悔,是者自是,非者自非,如你一般,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针芒相对。”郑西亥惊得无言以对。
这时高天爽见来人形貌及神奇绝奥身手,不禁大喜,来人不是汉江之滨及徐州桂剑台畔两次施救自己的怪手书生苏雨山是谁?不禁大喜过望。
郑西亥及党羽目睹此景状,不禁手足无措。
忽地一匪徒厉声喝道:“尊驾如不放开郑香主,令友等人也无法活命。”声一落;刀尖疾伸,紧抵在高天爽胸口上,同伴搜索其他四人。
肖七为郑西亥松开后,顺着一牵之力冲出十数步,仆倒于地,良久不起。黑衣大汉一跃而前,左脚踩住肖七脊背,横刀搁在他的脖子上。
这一举动,显然是胁迫黑衣老叟放开郑西亥。
黑衣老叟突放声大笑,声震夜空,良久方定,只见他目露寒光冷笑道:“老朽是路遇不平,伸手相助,双方并不相识,你道老朽是可以被威迫的么?”
郑西亥忙道:“阁下是否有排难解纷之意?只要郑某力所能及,无不接受。”他不愧为识时务之俊杰,能屈能伸。
黑衣老叟亦为心中一事牵缠,急欲离开,面孔泛出一丝笑容,道:“老朽对事无不求诸公允,只要你们双方自行合理解决,老朽乐得置身事外,要知老朽已久不问江湖事非,对身外之物更弃若箕帚,你们无需对老朽满怀戒心。”
说罢,五指一松扣住郑西亥的右臂,迅疾如电退至丈外。
郑西亥喝退党羽,向高天爽等人走去。
党水方朗声道:“空言无补于事实,既然郑老师心切二宝,兄弟推称无有,郑老师自是于心不甘,难保日后又寻找兄弟四人,不如先就搜索我五人之身。”
郑西亥道:“老朽确信不在五位身上,但传闻频频,并非无由,但请赐合广成二宝何人得去?”
党水方道:“兄弟只能说其大略。广成二宝深藏于野人山中,兄弟等奉命去野人山中搜索,不幸消息走后,兄弟深知若要耽在山中,定遭遇不测,乃赶来象鼻山求教于高见,万未料到招来如许敌手,井引起贵门误会。”
郑西亥大失所望,强笑道:“照尊驾说明,这广成二宝在野人山中尚未出土,是吗?”
党水方点首道:“事实如此。如今风声已传扬开来,不知引起多少武林人物窥视,野人山广袤干里,亘古以来,少有人涉足,广成二宝虽藏野人山中,但确切处也无人知,野人山不久当变热闹场所,自可目睹一场惨景,郑老师,兄弟言已尽,信与不信,悉凭尊意了。”
郑西亥大笑道:“焉有不信之理,今次误会在郑某,面致歉意。”
说时回顾了一眼,发现黑衣老叟仍遥立在远处,暗叹一声,与高天爽等拱了拱手,率着党羽如飞奔去。
肖七忽一跃而起,疾掠在高天爽等四人之前,面上神光焕发,全无内伤模样。
党水方低声问道:“兄弟感觉如何?有无受伤?”
肖七微笑道:“未曾!”
党水方心中略慰,又问道:“广成二宝呢?”
肖七目注着黑衣老叟,用嘴一呶,低声道:“小弟身已恢危,多亏那位高人伸手解救,因不见兄等,恐无保全,已然托物与那位黑衣老者了。”
高天爽未等话了,即身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疾落在黑衣老者身前,拱手微笑道:“苏少侠,别来无恙?”
黑农老叟知高天爽误认自己是苏雨山,遂抱拳答道:“高大侠,在下名岳洋,苏雨山乃是家师。”
高天真惊愕不已,未及出言,岳洋又道:“广成二宝现仍在在下手中,恐郑西亥等匪党尚未死心,再度向几位劫夺所以一直不敢取出,在下因有急事,不克久留,谨以奉坯。”说时,从怀中取出石盒交与高天爽手上,道:“再容相见。”
话一出口,人已凌空拔起,掉头往桂林城方向掠去。
房天爽急道:“我等尽速赶去,高某尚有紧要之话要问。”
五人纷展身形离去。
远处也见几条黑影尾追而去,显然,雪莲教尚未死心。
卫英香闻得象鼻山下起了一声长啸,知是岳洋所发,她急与郑西亥说了几语,便疾返象鼻山上,赶到岳洋藏身大石处,但发现岳洋身形已杳,不禁芳心一阵酸楚,泪珠滚转欲滴。忽然又发现大石上留有几行字迹,西月未落,隐隐看出那是用赭石所书写。卫英香内心又燃起希望之火,只见上面写道:“卫姑娘:
象鼻山积尸累累,如此人间丑恶,罗刹地狱,在下不忍卒睹,亦深深厌恶江湖劫杀,视人命如草芥。在下即返桂林城内,殊以为歉。
若姑娘不置芥蒂,在下晨间在会仙楼恭候芳驾,共啖马肉米粉,过午在下即离城他往,后会有期。”
卫英香匆匆看罢,即从象鼻崖江边,跃上一支无人小舟,荡开双浆,向对江桂林城驶去。
原来青城四杰与汤门三毒及野人山主曹方一场混战中,雪莲教也出来,遂展开一场更激烈的搏斗。
郑西亥一出,卫英香跟着扑出截击野人山主曹方,但因心悬岳洋,中途又退出,跃回岳洋身旁,他们深情款款,依偎凝视着搏斗的场面。
惨叫声不时传出,令人心悸。
岳洋低叹道:“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
卫英香不禁一怔,望着岳洋笑道:“你怎有出尘脱世的想法?”
岳洋道:“蜉蝣蕉鹿,烟云变幻,人生百年不过弹指间事,大限一到,生前意气无异于黄粱一梦,眼前只是一场无意义的争斗罢了。”
卫英香知岳洋厌恶江湖劫杀,不觉低头笑道:“世人都有你如此想法,一片戾气尽化为祥和了。但事实并不如此,往来碌碌者,俱是名利人,你说是么?”
他深情地看了卫英香一眼,又叹息道:“以姑娘聪明才智,难道尚未瞧出这是一场无谓之争么?”
卫英香用疑惑目光望着岳洋,道:“你怎说此是无谓之争?”
岳洋笑道:“如今要长话短说,请问何人确实看到青城四杰身怀‘广成二宝’?”
卫英香道:“这倒未曾,传闻有据,焉能不真?”
岳洋摇首道:“眼见犹恐是假,耳闻岂可当真。在下并不知广成二宝是何物,只知是武林人梦寐希求之物,试想青城四杰不过是青城门中晚一辈高手,既非青城耆宿,又非掌门师兄,如此重物,岂能托付于他们这些功力不足,经验未丰之人?依在下推测,青城四杰只是面上人物,真正主谋其事者定是青城老一辈人物。”说完一笑,又道:“所以唐门三毒及野人山主不惜千里追踪,贵帮也认为是真,在下不禁为贵派惴惴不安,万一高天爽及青城四杰死在贵派手中,留昆仑与青城两大门派结下不解之仇,只恐贵派今后将永无宁日了。”
此刻,野人山主曹方已不敌逃走,高天爽与青城三杰也突围往山下逃去。
卫英香深觉岳洋所说极有道理,不禁挑眉问道:“你说广成二宝不在青城四杰身上?”
淡淡一笑道:“在下相信不在青城四杰身上,姑娘如若不信,不妨急速赶去察看究竟。”
卫英香道:“你不去么?”
岳洋摇首道:“在下不欲参与其事,只在此守候,姑娘速去速回就是,只望姑娘奉劝贵派弟兄行事稍留分寸,以为退步之计。”
卫英香道:“如此我去去就来,你千万不要不告而别。”
岳洋点头道:“姑娘放心就是,万一守候不耐,当一啸声相引。”
卫英香一声格格大笑,身已凌空拔起而去。
岳洋也身形疾展,暗随身后,藉着林立石峰隐蔽,卫英香始终未觉。
卫英香为岳洋言辞感动,遂想制止郑西亥施展无情杀手。但岳洋也看出郑西亥目中凶光,料定他将一意孤行,不计后果。心中一急,灵机猛生,遂疾翻象鼻山上,拾取了一片赭石,在一块巨石上写下几行字,然后一声呼啸,又奔回至离郑西亥约六七丈远的一座石峰之后。
天色未明,卫英香翻过桂林城垣走到大街上,只见静悄悄的无一行人。夜凉如水,道旁相思树迎风摇曳。
她走过会仙楼楼门前,明知尚未开门,还是径直走去。
她漫步街头,心中胡思乱想。她带着美妙的憧憬,不禁泛出会心的笑容。
旭日未升,天边升起紫红云彩,绚丽无比仍然可听到店门启开之声。
街头忽然现出许多身形,卫英香不禁一怔。凝目望去,只见那些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