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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冷冷说道:“你大声鬼叫做什么?想有人来救你,简直是梦想,全寺卜下无一不被老夫制住,你还是乖乖地留在此地,老夫问你一句,你答一句。”
悟缘惊道:“贫僧不知什么?”
老者沉声喝道:“夏侯鑫及其子女囚在何处,快说!”
悟缘缓缓说道:“他们分囚三处,纵然贫僧说出真实所在,檀越一人也难以救出,何况其中险阻甚多……”
老者沉声道:“这个老夫知道,你休想欺骗老夫,使老夫走人歧途,实话实说,或许还可饶你一命。”
悟缘眼珠一转,道:“檀越怎知贫僧说了真话,贫僧要檀越保证贫僧能置身事外方可道出真情,不过……”
老者鼻中哼了一声道:“你别想与老夫讨价还价,你说不说实话,在于你是否要保全一条性命,老夫先在你身上点上九处阴穴,令你尝尽江湖上诸般搜阴蚀心痛苦,待老夫救出三人后,才解开你的穴道。
悟缘猛感身后“命门”穴上中了一指,不禁魂飞魄散。
他本心存诡计,使老者不信他的话,迫得老者非要他引路不可,路上稍耍花招,骗老者走人绝境。殊不知老者不待悟缘说出,即已家知悟缘用心险恶,遂以歹毒手段对付悟缘,悟缘弄巧成拙,不由懊悔不迭,不说出也不行了……
待悟缘说完,老者飞快伸出一指,悟缘应声倒地,老者冷冷说道:“如所言不实,你就受尽人身诸般痛苦,口喷鼻血而亡,而且无人能救得你。”
这时一个黑影飘风而来,老者道:“是灵大侠么?”
身落处,正是那丧门剑客灵飞,只听灵飞说道:“曹老师,悟缘说出真实囚处可与白骨九凶相符么?”
曹玄答道:“一模一样,我等多此一举也是为了慎重,事不宜迟,我们分头救人要紧,曹某料定白骨九凶定被诸衡截住,我等绕道而行,径外囚处,告知岳洋了么?”
灵飞答道:“岳洋业已赶去了!”
“走!”两人立即穿入夜色不见了。
且说岳洋正在禅房中与方丈议论佛法真谛,忽听一声高叫,两人不禁一怔,方丈面目微变,道:“这是悟缘叫声,老衲暂且失陪,看看就来!”匆匆起立,飘身而出。一踏出门槛,即见一高大背剑的老者屹立门外,两眼神光慑人。
方丈双掌穿胸劈出,这老者冷笑一声,两掌托天相迎而去。老者变化奇快,两掌呼呼一连劈了五掌,暗劲绝伦。
方丈也是江湖高手,迎掌拼架,但先机已失,而老者掌势迅疾如雷,迫得方丈无法还手,连连闪避对方的来掌。
突然,方丈右掌一式“五雷轰顶”斜取老者右臂,口中大喝道:“檀越无端寻事,老衲要开杀戒了!”
老者见他存着两败俱伤的念头,欺身犯险,不由心有顾忌,急急后退五尺。
方丈见良机不可失,闪电般欺前五步,双掌蓄运平生真力,猛推出去,日中阴沉沉道:“老衲要用白骨阴风掌力慈悲慈悲……”
声犹未了,顿感后胸“命门”穴上一麻,头晕目眩倒了下去。
方文身后现出岳洋,口称:“灵师伯!”
丧门剑客灵飞从怀中取出一方人皮面具递与岳洋,方道:“这本是令师当年予老朽的一方面具,你可戴上以防诸衡认出,急奔东南方向日照峰救出夏侯、婉珍后,在增城东门魁星阁会合。”声落,人影己远去六七丈外。
岳洋接过人皮面具,喜不自胜,往昔与他的恩师苏雨山赴察北牧场,见恩师用过,制作奇巧,虽然这不过是一具人皮面具,岳洋无异是见到其师模样,摩娑了一阵,将人皮面具带上走了。
岳洋急奔东南,翻过几座山峰,循着岭脊走去。峰脊上古木森森,参天巍立。飞行之间,忽觉迎面风生,岳洋心知有异,身子一仰,后窜丈外,站起身,把手中折扇翻出,定睛一瞧,见丈外站着两个人影,并发出阴笑。
其中一人喝道:“尊驾在何处去?”音调森冷,宛如鬼哭,令人不寒而粟。
岳冷笑道:“这就奇了,罗浮胜地,四百三十二峰无不任人登临赏游,你们来得,难道我就来不得么?”
那人喉中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长笑,道:“你这是找死,送命来吧!”右手一掌,斜斜向岳洋左肩劈去。
岳洋折扇一动,已是几招抢攻过去,扇骨带着风,漫天扇影,对那人满身要害重灾攻去。
这时,还有一人站在暗处、不声不语。见岳洋扇招施展开来,不禁自露惊疑之色,同伴的功力虽稍高,但取胜却不易,而这套扇招精妙莫测,立时猛想起一人,忙喝道:“二弟,你回来,我有话说!”
那人闻声急飘出两支开外,道:“尊驾暂停!”
岳洋冷笑道:“这是你无端寻茬儿,又不是我找上朋友,朋友如若心悸,只管请便!”
那人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低声道!“大哥有话么?”
“你怎没瞧出,对方扇招拟山主姑娘的独门手法,你惹得了么?”
“大哥瞧得逼真?”
“我几时曾骗过你?”
“那怎么办呢?”
“不分胜负,正好自找台阶,你我撤身一走了之!”
那人稍一踌躇,回身走向岳洋面前,抱拳道:“黑夜之间,误认尊驾是另外一人,故而冒死,请海涵。”那两人先后窜入林中。
岳洋只觉这两人来得离奇,去得突然,只觉武林中实在是奇诡不测,也未再寻思,继续前行。
日照峰挺拔秀奇,高耸云霄,由山麓至山巅,漫植修竹,夜风摇曳,篁吟一片。
蓦地,林中响起一个漫妙语声:“不知道诸衡准备好了没有,方才有信息报来,白骨九凶悉数就戳,想是差不多了,长夜漫漫,如此守候有点令人不耐烦咧!”
语声入耳,岳洋不由大震,暗道:“这不是梅儿声音么?她怎会来此地?显然贺束兰姑娘也来到罗浮,她主婢二人一向形影不离,若见到自己,用什么话对答?想必她俩也是诸衡请来助拳的了!”不禁为自己这方耽忧。他深知贺束兰武功卓绝,恐无一人是她的对手,身子停了下来,凝耳静听。
梅儿说完,另一少女接道:“梅姐姐,你我不如径去四处,带夏侯、婉珍先赴总坛,你还怕诸衡不随后赶来么?”
接着海儿答道:“你不知道,总坛所在,诸衡哪里知道?就是本山手下不是职司崇高的也是蒙在鼓里,你既然如此说,我们带着夏侯婉珍与诸衡会合也好!”
语声寂音,岳洋心中一凛,忖道:“不好,若夏侯、婉珍被她们带走,又不知要费多少手脚?”于是,也急急赶去。
突然,前面又传来一声惊呼道:“梅姐姐,夏侯婉珍已被人救走了!”
梅儿似是惊愕无比,道:“怎幻失踪了人么?”
岳洋飞闪到前面,用尽自力,隐隐看见陡峭的山坡上,密林中有座矮屋,屋前两个娇俏的黑影一晃而隐没。
他知道两个女人必发现一丝端倪,跟踪赶去,急窜入塔内,只见光陡四壁,仅有一榻,别无什物,又翻回屋外,跟着两女走去的方向跟去。
只因竹深林密,两个女人已不知去向。岳洋一连翻过三座山峰,怔怔发愣。
天边泛出一丝蒙蒙曙光,远山近岭隐约可见。岳洋扫视了一阵,两个女人如石沉大海,不由暗暗自责,头一次担当重任,就出了差错,悔恨交织,忖道:“自己在未入诸啊巢穴时,已得知弘一贼秃与悟缘商议,应该改弦易辙,暂时中上诸衡巢穴之行,擒住悟缘用刑逼出夏侯鑫等人被囚之处,先行救出,哪会有这种闪失?”
这时,岳洋忽听随风传来水泻奔雷之声,循声望去,在峰岭之上十几个人影奔突如飞。他也腾身而起,展开轻前往那山脉追去。好不容易攀上山巅,眼前现出一片方圆不下数百丈的天湖,对面石壁上有一条几十丈宽的飞瀑倾泻而下,入注湖面,宛如玉龙摇曳,溅珠飞玉。
他发现一件奇怪之事,但见湖面上水位一分一分慢慢增涨,虽然湖面宽阔,不易瞥见,但岳洋细心察视,凝目之下,发现在半个时辰之内增进了三分,与飞瀑冲激湖面,水波延展的情形大不相同。
岳洋在心里推敲,这湖水有增无减,不到一日,便可溢满,显然此湖不是原有,虽说造物之神奇,但也未必能在短短时刻中就可造成?还有那十几个人过何去?既在此山发现,定与此湖有关。于是,他环着湖周走去。
因为灵飞只告诉他,夏侯婉珍的囚处,其他两处并不明,索性留此,但愿能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总比捕风捉影来得好些。
岳洋环湖巡视,发现一人身负重伤躺在陡斜的山坡上,忙赶到那伤者的身前。只见那重伤的人,年在五十左右,胸前被极重的内力震断胸肋,血污凝紫,左肩上亦被砍伤了一个极深的伤口、伤者如一个血人模样,面色似纸,两眼无光,低声呻吟。
岳洋蹲下去,望着那伤者问道:“朋友,你为何落得这般田地?现在感觉如何,是否需朋友找人求治?”
那人目珠缓缓转了两转,发出一声轻微冷笑道:“武林生涯,朝不保夕,强者苟存,弱者覆灭,千古定评,尊驾何必见问……”
岳洋道:“此人倒很倔强。”
只听那人又道:“老朽肝脏俱已受伤,虽有九转仙丹亦难救在下一条性命,这是老朽自作自受,罪有应得,若尊驾心存仁德,请赐老朽一掌,当衔恩于地下。”
岳洋答道:“兄弟本想焉能见死不救,既然如此,当如尊命就是,不过请问朋友是何人所伤,是否需捎信与令友代报此仇?”。
那人道:“有谁能代老朽报仇?老朽为猿公剑诸衡所伤。”
岳洋道:“诸衡用心居然如此狠毒!”
“毫无歹毒可言,只怪老朽偷看他新近得手的一柄宝剑,趁着他撤离巢穴时混水摸鱼,剑未到手,却被他发现,但恨老朽功力不及诸衡,被中了一掌,所幸诸衡撤离罗浮事急,竟放过老朽,然而,老朽难免一死!”那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