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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玄秘离奇。
贺束兰感到岳洋沉默得出奇,而有所困惑,一次,嫣然笑道:“洋弟,我们主婢二人在此一切举动,多少俱落在你眼中,难道你就未感觉到有点大异常理么?”
岳洋摇了摇头道:“小弟知兰姐及同舟属下均属武林中人,江湖之事最是云诡波澜,不能以常理衡度,多间亦是无用,反使兰姐不悦,小弟不敢以武林中人自居,当然置之事外,小弟但愿报得深仇,除此并无他念、”
贺束兰娇笑道:“你真能如此看得透?只怕未必能如你所愿?”
岳洋道:“茫茫人世,本都匀心斗争,无非是自求生存而已,到头来依然是一梦黄粱。话虽如此,但谁又能看得破,只须本诸恕道,万事作退一步想,天下也就太平得多了。”
贺束兰凝口望了他一眼,微笑不语。
岳洋不禁一怔,道:“兰姐,难道小弟说错了话么?”
岳洋不寻常之举,使贺束兰微微点头,道:“你的话本是不错,要知物竞天择,强者生,弱者亡,这是千古不移之理。试看古往今来又有谁能逃出这个命运呢?”说着嫣然一笑道:“你说是么?”
岳洋既不能说是,又不能说不是,只道:“小弟年轻识淡,不象兰姐老练通达,假以时月,小弟自有体会。此刻,小弟难以判断是非与曲直。”
贺束兰格格笑道:“你比初来时会说话得多了!”
爱苗逐渐在他们的心田中滋长着,但谁也不曾表露出来,只有梅儿看得极为清楚。
一晚,狂风暴雨,雷声隆隆,岳洋睡得香甜沉熟,天明时已是风止雨歇。他醒来发觉有异,室外静悄悄地毫无声息。
本来梅儿是最早起身,下厨引火后打扫厅房,数月来如一日,未曾变更。今晨声响俱无,这个异常使岳洋一惊,跃下床出室而去。
那厅中八仙桌上石镇下有一张素笺,只见上有几行整齐娟秀小字,大意是:“因急事需与梅儿离山一行,七日必返,轩中食用之物不会缺乏,望岳洋弟留山,慎勿他去……”
岳洋看后、惆怅之情油然泛起,只觉贺束兰本身就是一个神秘人物。行事不可捉摸,只有耐心在山中守候,以勤习武功排遣这死一般的孤寂。
一晃又是半月,贺束兰、梅儿一去杳如黄鹤,岳洋想起了许多未了之事尚须办理,不欲在山枯守,留下一笺,束装离去。
这座高峰经贺束兰以绝世才华布下奇门八卦,一石一木都蕴含生死之数,不怕有人闯入,除非深明生克之数,否则不死必伤。岳洋由贺束兰口中得知出人之法,坦然地下得玉钟山去。
鄱阳湖水浩荡,波光万顷,风影千帆,水天一色,远山隐约,景色如画。
骄阳如火,岳洋盘坐在樟树下,食了干粮后,纵目眺望,忽见湖滨来路如飞驰来两条身影,临近发现为两中年乞丐,衣袖挽起老高,露出一身黄铜色皮肤,青筋隆起。
一丐身着褴楼青色短裤褂,腰中系着一条黑色闪光的软鞭,脸特长,另~人则身着黄色裤褂,面目异常阴沉。
这两丐步履轻盈,转眼之间即到樟树下,四目望了岳洋一眼,长脸丐者笑道:“此处甚好,咱们就在树下进餐吧!”
这樟树很大,浓荫十亩,两丐在距岳洋五丈开外席地而坐,从怀中掏出荷叶纸包,铺在地卜,吃了起来。
岳洋本想搭讪,怎奈两丐只顾吃饭,心想等他们用完食再说,便双眼一闭,佯作打吨。
片刻,只听得一丐叹了一口气道:“咱们穷家帮是走入霉运啦!大四长老双双外海失踪,不知生死存亡,如今又是吕长老在九龙寺被贼秃掳去,害得常长老派出帮中高手四处查访,自己率领十二内外堂主前往匡卢,那匡卢无名老人以礼相待,一间三不知,遂无功而返,两月以还,迄未查出半点儿端倪,敝帮声望自此一落千丈,受尽武林中人奚落,真正把人气死。”
另一丐咳了声道:“我对吕长老被九龙寺方丈长悦掳去一事,至今仍不信,看来内中必有蹊跷……”
“胡说,这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发现二长老被长悦贼秃所掳的是四长老挚友丧门剑客灵飞。
“灵飞泛舟顺流东下,路经小孤山,登岸访长悦,适见九龙寺僧群殴一少年,致少年负伤坠崖,灵飞不知少年是何来历,也未多问,与长悦略叙后告辞而去,正欲解舟,适逢敝帮高手独臂风云丐轻舟快速傍岸,两人晤谈之下,灵飞才知吕长老与那少年共去小孤山,少年既坠江化为波臣,吕长老已遭不测,两人大惊,情知有异,双双扑回九龙寺,但寺空无人,只有一条白色人影电疾离去……”
岳洋听得真切,方知那晚在小孤山负伤时,长啸而来的是恩师挚友灵飞,但他不知自己与平儿苦守逍遥洞在前,还是苏雨山与灵飞相交在前。
另一丐又道:“这事我约略知情,要知不是白影掳去吕长老,怎可妄指是九龙寺僧所为,无人目击可以确证,单凭九龙寺僧群殴那少年,即断言九龙寺僧所为实不敢苟同。那少年江边偶晤吕长老,自称四长老未授艺弟子,想那四长老弟子失踪了五六年,突然出现又怎能不信他投在妖邪门下,有意奉命前来,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武林中叛师他投者数不胜数,何况这少年犹未得四长老一招一式相授,所以我对此事疑信参半,不俟真象揭破,焉能信而不疑?”
岳洋听说心中气忿,竟诬指自己见异思迁,便欲挺身用问,继而心中一转,忖道:“这也难怪他,真象未大白时,怎可不令人起疑!”
只听一丐朗笑道:“立论精辟,与三长老常黄所断一般,其中关键就在这少年身上。所以,丧门剑客灵飞循江而下,打听是否有救起这少年,而所得答复只是一个无字,灵老师不禁忧心如焚,犹不信少年已死,决意在小孤山下游两岸严密侦查,务必得到那少年生死下落,但不幸振泰镖局又出了事,灵老师又匆匆扑奔南昌去了。”
另一丐叹息一声道:“本帮连遭拂逆,常长老严令本帮子弟暂行蜇伏,江湖是非无论友敌都不能出手,看来是本帮走入日暮穷途之径了!”
岳洋一听,激动不已。两丐与他背向而坐,当然不能发觉岳洋神色有异,岳洋忖道:“倘向两丐解释,只怕越描越黑,反不如径赶南昌振泰镖局找灵飞说明。”
两丐离去之后,岳洋即奔往南昌。
南昌杨家殿大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虽是赤日如火,仍旧熙熙攘攘,但振泰镖局门前却冷冷清清。
八字门前一对石狮一如六年前苏雨山来时一般,两扇柒黑大门闭得死紧,镖局旗帜招牌都已卸下。
岳洋问明路人振泰镖局所在,走至门前一望不禁一怔,踌躇了片刻,心想:“且敲开门问明再作道理,但不知里面是否还有人?”
门敲得震天价响,却一丝回音也没有,路人见状都深深投了岳洋一眼。
岳洋心中不解,焦燥不安,忽有一声极轻微的冷笑飘人耳内,情知有异,缓缓转过脸去,只见对面一家店面下生着一个浓眉大眼汉子,两眼炯炯地逼视着自己。
那汉子一身雪白厚布短装,因为天气酷热,上衣未曾扣上,敞胸露怀,两手叉腰,向岳洋走了过来。岳洋知道这汉子必与振泰缥局的出事极有干系,十有八九夏侯鑫仇家遣来监视镖局的,当下只作焦燥之色,两眼呆呆的望着。
此时,那汉子已横过街心,咳了一声问道:“尊驾可是来此寻人么?”
岳洋抬目一望,道:“在下有一批货物,欲托缥局保送西川,但却不知为何无人应门?”
汉子突然大笑道:“这城内缥局不下五六家之多,尊驾何独挑上振泰镖局?这家前些日了不知出了什么事,举家迁离,不明去向,看来你还是到别家去吧!”
他见岳洋斯文年少,不象身有武功之人,不加理会。
这汉子实是夏侯鑫的对头人物所派遣,奉命侦查夏侯鑫有无后援,及查明来踪去迹。
振泰镖局紧邻是一家老字号松鹤园菜馆,岳洋走到门前,忽见一店伙横身阻拦,嘴里道:“客官请进,随意小酌,敝店小菜制作讲究,包君满意。”岳洋一面走一面在脑里想如何在那汉子身上找出夏侯鑫的下落,心内正不耐烦,见店伙相阻,不禁剑眉一挑,瞪了一眼。
突见这店伙连使了两个眼色,径自向店中走去,岳洋不禁一怔,心说:“莫非他知道夏侯局主下落?是了,多年街坊邻居,他必然知晓!”想着身子已迈入松鹤国菜馆。
那店伙将他引人一间雅室,待岳洋坐下,即悄声道:“客官是否想打听夏侯老英雄下落,这个小的知道,但请稍安勿燥,先用酒饭。小的领客官去见一人。”说完即匆匆离去。
片刻,另一个店伙送上酒菜,岳洋正饥饿,便风卷残云般把酒菜吃了个净光。
两个时辰过去,还不见那店伙来,这份焦煤不安真够岳洋受的,正待走,突见那店伙探头道:“客官,请随小的来!”
岳洋疾步走出,随着店伙由店后一条冷僻小巷走去。
突然,店伙停在一处矮檐下,门隙中透射出一线昏黄灯光,只见店伙用手指轻敲了两下门,低声唤道:“李五爷。”
门“呀”地轻轻拉开,现出一个面脸四十十,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上下打量着岳洋,神色庄严地道:“请进。”
店伙独自离去,岳洋走进屋内四顾室中,只有一榻一桌三张木椅,桌上有一把茶壶和四五个茶杯,其余一切陈设都没有,墙壁污黑,显得有些凄凉。
那人说了一声“请坐”后,便道:“老弟心中一定狐疑不解,不瞒老弟说,老兄我就是振泰镖局之人,奉命在此留守……”
那人又笑了一笑接道:“适才兄弟乔装路人在镖局门前来往行走见老弟敲打镖局大门,面色急燥,故兄弟猜老弟必与镖主相识,只因贼党在镖局周围埋伏,所以不便贸然相见,才嘱咐店伙引老弟前来,但不知老弟高姓大名,找敝局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