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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娉婷显然被她超前的早熟思维吓到,表情很是不自然,只能扯着嘴角苦笑。
“来人——”夜君坤什么反应都没有,竟像没有听懂小人儿的话中之意,吩咐着不远处待命的王公公。
“奴才在。”
“替我将这三个雪人放入皇宫冰窖之中,好好保存,若有闪失,立斩!”说出的话还是那么冰冷残酷。
“是,奴才遵命!”王公公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这雪人可比人命还要值钱的多。
一株梅树后,一袭盛艳宫装的女子面露恨意的看着眼前共享天伦般的三人:“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和小小的司琴女官。”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牺牲了那么多,却从未有一次见他这样对自己笑过,手中的绣帕猛然被修长尖利的手指绞着,像要被撕裂一般宣泄着女子心中的怒气。
“皇后,要不要奴婢找时间教训她一下!”贴身宫女绿儿在一旁愤愤的看着远处的娉婷,目露凶光。
“不必,现在还没到时候。”轩辕雪的脸上一派隐忍淡然,她可不是后宫中那些只懂争风吃醋的傻女人,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不能因一时嫉妒坏了皇上的大事,到时他只会更加厌恶自己。
风雪还在刮着,稍小的势头又开始慢慢变大。
☆、第五十一章 阴阳人
是夜,风雪静止,除了清冷的月光映照在皑皑的白雪上折射出别样的光泽。
娉婷提着油纸灯到与公孙珏约定的第五棵松树下等待,她每走一步,雪便在脚底发出“咯吱”的声响。
举目望了望昏暗宁谧的四周,没有半个人影,她似乎先到了,想到了白天与长乐公主一起堆的雪人,反正无聊,便抓起地上的雪捏了起来,顺便找来枯枝木条当雪人的手臂,使它更形象:“要是有胡萝卜就好了。”眼睛可以用黑色的砂石,只是这鼻子……
随后一个不粗不长的胡萝卜递到了她的面前,她不假思索接过胡萝卜:“谢谢!”
大功告成,看着自己塑造的雪人不免有些得意,手中是还没有用完的半截胡萝卜,她笑着笑着然后笑容凝固,背后一阵发寒:这里没有人,那这萝卜是……
娉婷有些木然的转动着身子,随后耳中便飘来几阵清凉悦耳的笑声,她浑身一阵酥麻,心里发毛般咬了咬牙回转过头,然后“啊”的一声一屁股跌倒在雪中。
公孙珏此刻正以一种极其优雅的姿态斜倚在她近旁的一株松树上,宽大的月白色长袍衬得他越发高洁出尘,明明是一副慵懒的姿态,举手投足间贵气天成,令人不自觉举目仰望、不容亵渎。
真是好皮囊的男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那么妖孽,蓝颜祸水。
“娉婷姑娘可是连死人都不怕的,今日怎么那么胆小。”他的笑声低沉迷离,透着天生的魅惑,很明显,他是在指秋月宴那日被她埋葬的刺客女子。
娉婷眼睛跳了跳:“哦?有人吗?我怎么没看见?”他是妖孽,怎么会是人,每次看到他总是叫她一颗平静如水的心骤起波澜,邪恶的心思一点点盘升。
“那娉婷姑娘要不要试试,在下究竟是不是人?”一丝邪魅的笑容攀上他的嘴角,公孙珏从树上一跃而下,抓起娉婷的手放在他如玉般光洁的脸颊上。
一片火烧云腾然而起,娉婷又羞又窘,再也无法维持面上的淡定,这个人怎么这么能解放她的天性。
有人曾说过,每个人都有双面性格,一面善,一面邪恶,至于何时展现,那就要看你遇到的人。娉婷突然意识到,跟公孙珏这个看起来高洁如仙,实则腹黑邪恶的人在一起久了,她在某些方面也变得邪恶起来。
公孙珏的笑容魅惑温柔,就连眼中的柔波也是那么深邃让人沉溺,娉婷稳住心神,飞起一脚踩在公孙珏洁白如雪的靴子上,然后一下跳开到距离他两三步之外。
公孙珏的眉头皱了皱,这还是那个温润如水的女子吗,怎么内心极力隐藏的某些个性那么像一个人呢……呵,那不就是他自己吗。
“公孙夫子,再不上课,我可要回去补觉了。”说完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今天陪着长乐公主他们,玩得的确有够累的。
公孙珏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纤细的腰肢一揽,在高空雪树间穿梭飞行,冬风有些刺骨的刮在脸上,娉婷突然觉得心口处一阵钻心的疼痛,额间已经涌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始终咬紧嘴唇,维持表面的淡然。
“这是要去哪里?”她好奇的眼睛扑闪扑闪,两人因隔得非常近,连彼此见心脏的跳动都可以清晰感受到。
“特训基地。”
在空中飞行了不多时,公孙珏揽着她在一块空地落下,四周很宽阔,简直就像一片辽阔的旷野,杂草不生,除了泥土和白日落下的积雪,什么物种都没有。
“你在这呆着别乱动,我去取特训工具。”公孙珏的衣袍在她身边擦过,然后白影一闪融入到夜色中。
过了一会,一个黑影从娉婷眼前掠过,起先她以为是公孙珏回来了,但很快意识到不对,那个影子带着一股子邪气,若鬼魅般,不似常人,而且,他……没有影子。
就在她愣神发呆的瞬间,一个巨大的铁球如同陨石落地般在距离她不愿却也不至于飞溅的尘土伤到她的地方降落。很快,平整的土地上,一个不深不浅的大坑。
娉婷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无所谓依旧潇洒的公孙珏,真不知道他看似那么那么挺拔纤瘦的身子骨是怎么将这么个庞然大物弄到这里来的。
“你的特训工具。”将铁球的两条铁链绑在脚踝上,然后人体使力拖着铁球行进,这是练习轻功的必经过程,他小的时候师父也是这么教他的。
“啊?”娉婷吃惊,眼中却没有退缩之意,只是有点惊诧,有点怀疑,自己能拖动这个笨重的物体么。
“害怕了?后悔了?”公孙珏好看的笑容中有着揶揄的意味。
娉婷摇摇头,一本正经:“我只是怕到时不是我拖铁球,是铁球拖着我。”
“这个你放心好了,我既用它替你训练轻功便是有了思量。”他好笑的看着她,然后弯腰将铁链绑在她莹白如玉的脚踝上,修长的手指带着温凉的热度。
“锁情链,你只能将这个东西绑在你未来认定的命定之人身上……”老头子的话又一次在公孙珏的耳边响起,锁上便是一生一世,若那人不爱自己,自己也必将一生一世守护在她身边,直至死去。
他第一次如此确定一个人,虽然还摸不清楚那种感情的深度,但他知道,他波澜不惊的心已经开始因为某个人而有了起伏,而以后,他怕再也不会对其他人产生这种感情了,栖国男子,因着某种古老的誓言,一旦对一个女子动心,那么今生再也不会对其他女子产生任何哪怕一丁点感情。
“你走动试试。”公孙珏的话语中带着鼓励。
娉婷点点头,缓慢挪步,然后眼中闪现惊异,望着公孙珏的眼中满是惊喜:“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而且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气体隔离着脚踝的肌肤与铁链接触摩擦,弄伤脚踝。”
惊诧的同时,一种奇怪的感觉,娉婷总觉得好像有谁给她上了一道心锁,只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知道了便抓紧时间开始吧,要知道黑夜稍纵即逝。”说完,公孙珏拿出一把戒尺一样的东西在娉婷面前晃着,表情故作严肃,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偷懒。
娉婷在心里暗暗鼓劲,只要自己学会了轻功,到时行梁上瓦,就可以自由出入相府了,那么娘亲的仇便有了门路,她一定要早日学成,眼中的火苗燎原之势铺展开来。
虽说有气体护住脚踝,也没想象中千斤重,但娉婷毕竟是个柔弱的女儿身,那小身子骨禁不住折腾,没走多远早已香汗淋漓,只是依旧倔强的不肯停下,似乎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便不会就此停下。
公孙珏望着她倔强的身影,那种无言的惺惺相惜感便又涌了上来,那时自己也是被师父强迫着习武,哪怕他天资聪慧却仍旧比普通人付出的努力更多上百倍,才有了十二岁打败天下第一高手的传奇,众人只道他是天才神童,但神童也需要付出,没有人看得见那些光环背后的血汗成河。
胸口的窒息感越来越重,尤其是汗水湿了后背,冷风吹来,便如千万羽箭自后心插入,刺骨冰凉,几乎要停止呼吸,然后她整个人便直直倒在了雪地中。
公孙珏飞身上前,将她抱在怀中,然后伸手去探她的脉搏,之后神色大变:“你自幼便有寒疾,为什么不早说?”{
第一次见他发火,娉婷的笑容有些虚弱,那种担心让她觉得莫名心安:“我没事,老毛病了,每年冬天都会复发……”而每年,他都会守在自己身边,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公孙珏的掌心,灼热烙骨。
公孙珏将她扶起,掌心的热量传递到她的四肢骨骸中,然后一齐汇集到心脏处,瓦解万丈寒冰……
“你还是不要继续学武了,你的身体拖不起。”她这样的身体,若执意学只会将身体拖垮。
“不可以!”娉婷抓住公孙珏的臂膀,眼中透着乞求,不可以……若她放弃,便又损了一丝希望,哪怕微弱,她也一定要抓住。
公孙珏的眉头皱了起来,眼中第一次对别人的事情而有了复杂的变化:“我可以继续教你轻功,但别的,没商量。”
娉婷脸上的期望瞬间崩塌,写满了绝望心上,她竟然恨起了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
公孙珏似有不忍,他不愿意见到她这样的表情,这让他的心有种窒息的痛感,他从衣襟中摸出一本册子递给她:“这是'清音曲谱',有助于你琴艺提升,同时也是一种内功心法,琴音随着弹奏着的心绪起伏有所变化,等达到化境便可救人也可杀人于无形。”
娉婷接过曲谱,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感激,他每次都在帮她……在她需要的时候。
“若你感激我,便以身相许,如何?”不像玩